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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疑地抬起眼,就看到我妈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睡觉。
我忐忑不安地睡下,我妈关掉了床头柜的灯,然后严肃地对我说:“王愢,没有下一次了。”
黑暗中,我拼命地点着头,抱着我妈,眼泪流进了她的胸口。
那天之后,我更加努力地学习,每天比林佳楠他们早起一个小时去学校,在操场背英语单词;中午也不回公寓,直接吃我妈给我准备的装在保温桶里的饭菜;晚饭就在学校小卖部买个面包解决;晚自习结束,回到香格花园,我都要做题做到半夜才会去睡。
有时候,做题忘记了时间,深夜一点多了,我妈睡了一觉醒来,看我的台灯还亮着,我直接睡在了书桌上,她喊醒我,我才会去床上睡觉。
那段日子,我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学习上,根本无心关注其他的事,别说去掺和春晓、林佳楠以及沈骆驰之间的爱恨情仇了,我除了在学校能见到春晓外,我都没有机会看见林佳楠他们。只是偶然一次,我做题到半夜突然想上厕所,在卫生间又一次碰到了呕吐的沈骆驰。
他洗了把脸,转头冷漠地瞥了我一眼。
上次闹得不愉快,我还没有时间跟他好好道个歉,刚想趁此跟他说声“对不起”时,沈骆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头也不回地进了他的房间。
我尴尬地愣在原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赶忙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回自己房间之前,我本想给沈骆驰做个油煎蛋,但又怕他醒着突然跑出来看到,到时候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现在一心学习,不想给自己惹太多麻烦,所以最后我还是叫醒了林佳楠,悄悄跟她说了沈骆驰胃病又犯了的事。
那会儿林佳楠早就学会自己做油煎蛋,她听到后二话不说地就进了厨房,卷起袖子,起了油锅。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回房间继续做题去了。
期中考很快来临,皇天不负有心人,成绩单出来的那天,看到我的名字又一次回到了第一的位置,并且比第二名高出了二十多分,我高兴得一把抱住李文艺,然后激动地回头对春晓跟袁满说要请他们吃饭。
李文艺是真心地替我开心,对着我又哭又笑地说:“真好,王愢,我都快一个月不见你笑了。”
一旁的袁满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春晓松了口长气,很是委屈地问我:“王愢,我现在可以跟你讲话了吗?我这个月都不敢跟你讲话,就怕又打扰你,快憋死我了。”
我红着脸笑笑:“当然可以。”
回到公寓后,我把成绩单交给了我妈,跟她说了想请大家吃饭的事,我妈很爽快地给了我两百块钱。多了算我的零花钱,少了她让我自己贴。她知道我有藏压岁钱,我也没跟她计较,高兴地拿着钱走了。
既然是请客吃饭,我连春晓他们都请了,总不能不请林佳楠跟沈骆驰吧。毕竟我们都是住一个公寓的,要论关系的话,我跟佳楠才是最亲的。所以吃饭前一天晚上,正好是周六,趁大人们都不在家,我看到沈骆驰跟林佳楠在大厅里看《康熙来了》,便走了过去,说了吃饭的事。
林佳楠本来挺乐意去的,但一听春晓也去,她就有些犹豫不决,倒是沈骆驰竟然二话不说地就应了下来,这让我感到很是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佳楠,她觉得奇怪地问了一声:“骆驰,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跟王春晓相处吗?”
沈骆驰眼睛一直盯着电视机屏幕,头也不抬地回道:“有免费的饭为什么不吃?”
他说得甚有道理,让林佳楠无力反驳。因为沈骆驰答应了去,佳楠也就没再犹豫,答应一同去了。
周日十点多,我们一行人去了市区的一家烤肉店碰头。怕带的钱不够丢人,走之前,我特意把储蓄罐里存的一千块压岁钱全带在了身上,然后在点单的时候,对着众人打肿脸充胖子道:“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跟我客气。”
结果大家真的没有客气,我们六个人一顿吃了三百多,以当时的物价而言,这无疑是豪华大餐了。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拿着单子去付钱,整颗心都在滴血,一张张将毛爷爷往外抽时,却被告知单已经买了。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暗自猜测是春晓给我付的钱,所以一出店门,我就拉住春晓,偷偷地要将钱塞给他。
春晓很是莫名其妙地把钱还给我,不解道:“王愢,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直说呗,给我钱干什么?”
“不是你给我买的单吗?”
“谁给你买单啊!不是说好你请客的吗?我连钱包都没带。”春晓一边说一边还认真地翻裤兜给我看,除了两个钢镚,真的啥都没有。
我奇怪了:“不是你买的谁给我买的,文艺他们没那么多钱的。”
“要不你问问沈骆驰?我看到他中途出去了下。”
我顺着春晓手指的方向朝沈骆驰望去,他正跟林佳楠站在马路边等车,李文艺跟袁满在他们身后嚷嚷着问春晓过会儿去哪里玩。
春晓耸了耸肩:“你们问王愢。”
我平时很少出来玩,所以也不知道能去哪里玩,便只好向佳楠求助,问:“佳楠,你有想去哪里吗?”
佳楠下意识地看向沈骆驰,推脱道:“我想回去画画了,骆驰你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李文艺在旁一脸嫌弃地偷翻了个白眼,袁满同情地看着春晓,春晓倒像没事人似的,还乐呵呵地跑去路边给林佳楠拦车,笑着道:“那佳楠我送你回去吧,我正好回家拿下钱包。”
林佳楠没动,再度唤了声沈骆驰。
“骆驰?”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恳求。
她那卑微的样子让我看得很是心疼,我忍不住地出声对李文艺道:“文艺啊,我也不玩了,还得回家看书,要不改天我们再一起玩?”
“王愢,你要不要这么扫兴啊!咱们今天是为了谁出来的?就你要考大学吗,我们不要啊?”李文艺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左右为难地站在一旁,突然耳边传来沈骆驰不咸不淡的声音:“去哪个KTV?”
顿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他。
李文艺第一个咋呼起来,惊叫道:“沈骆驰,你要去?”
“怎么,我不可以去吗?”沈骆驰冷眼瞥了文艺一下道。
“可以是可以,我就是挺意外的。不过你去也好,唱歌就是要人多才热闹。那沈骆驰去,我跟袁满也去,王愢你也来吧。咱们先去,春晓你送完林佳楠就过来。”李文艺擅自安排道,直接把林佳楠给剔除了。
佳楠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看她撇着嘴,委屈得要哭了,春晓赶紧出来打圆场,拉着佳楠的手臂道:“得了,林佳楠,咱们也一块去吧,你画画晚上再画呗,大不了我陪你熬夜。”
林佳楠抿着嘴不答,人也没动。
李文艺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春晓一眼,还想继续怼林佳楠,我赶紧拦住了她,示意她别这样,佳楠毕竟是我朋友。
李文艺无奈,只得拿春晓撒气,冷声道:“那春晓你请我们唱歌,王愢已经请我们吃饭了。”
“不就是唱歌吗,多大点事,得,你们想唱多久就唱多久。”春晓豪气道。
“你不是钱包没带吗?”袁满提醒他。
“没事,问王愢先借呗,回去我就还她。”说完,春晓用胳膊撞了我一下。
我在一旁木讷地点点头,刚想说其实我请他们唱歌也没事,反正都出来花钱了,一两次我还是请得起的。
可我还没说,沈骆驰就插嘴道:“去钱柜吧,那儿老板是我小姨,我跟她说一下,不用花钱。”
“这么爽,你怎么不早说!”
“沈骆驰你可以啊!”
李文艺跟袁满吵闹着,沈骆驰已经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他让林佳楠先上车,春晓见状赶紧跟了上去,李文艺跟袁满也挤进了车内。一下子,车就坐满了,而我跟沈骆驰却还没上车。
林佳楠想要下车,把位置让给我。李文艺最后一个上车,啪的一声把车门给甩上了,吆喝着让司机开车,然后跟春晓互相眨了下眼睛。
车子往前驶去,看到林佳楠坐在车内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觉得文艺这次有点过分了,想要追上去主动换佳楠下车,沈骆驰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又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没问我意见,他直接拽着我上了车。
【3】王愢,你有没有发现沈骆驰对你挺特别的 //
唱歌的钱柜离烤肉店不远,往前走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开车的师傅是个话特别多的人,打我们一上车就拉着我们说这说那,我都没有机会问沈骆驰中午那顿饭是不是他给我付的钱。
一直到沈骆驰付完车费拽着我下车,我才逮到机会跟他说这个事。
沈骆驰倒也没有否认,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带着我往钱柜里面走,懒洋洋地说道:“不就是一顿饭吗?谁请不都一样,你至于分得那么清楚吗?”
“这本来就是我说好请大家吃的,怎么能让你付钱?我身上带钱了,三百六十二对吧,你走慢点,我这就给你。”我从口袋里掏了六百块钱出来,塞给沈骆驰。
沈骆驰没拿,扭头就走。我赶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要把钱塞进他的手心。你推我搡之间,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就看到了比我们先到、在前台等我们的林佳楠。
春晓被李文艺他们拽着去KTV内部的小卖部买吃的去了。
“愢愢,你们在干什么?”林佳楠朝我们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拽着沈骆驰的手上。
我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手心里还攥着沈骆驰不要的六百块钱,怕被误会似的,慌乱地向林佳楠解释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沈骆驰先给我垫了饭钱,我这会儿还给他。”
说完,当着林佳楠的面,我把钱又给了沈骆驰。
沈骆驰依旧没收,他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竟然有些愠怒了。
我不知道他在恼火什么,就听到一旁的林佳楠说道:“骆驰你就收了吧,愢愢这人向来不爱欠人情,你不收她钱,她心里会很难受的。是吧,愢愢?”
林佳楠又看向了我,我木讷地点点头,把钱塞进了沈骆驰的牛仔外套口袋里。
这一次,沈骆驰没有拒绝,他直接走到了前台,要了间VIP大包间。
“128元一个小时。”柜台小姐声音甜美地说道。
沈骆驰什么也没说,把我给的四百块钱全拿了出来。
看到他付钱,我忍不住在旁低声问:“不是说可以免费的吗?你要不要跟你小姨说一声?”
沈骆驰回头白了我一眼,突然冷笑了一下:“你不是不爱欠人情吗?找我小姨就不是欠人情了?就当你请呗。”
我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红着脸站在一旁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安排一切,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直到后来到家后我才想清楚,我就出了六百块钱,说唱歌我请,那饭钱不还是沈骆驰请的吗?说来说去,我还是欠了沈骆驰的。
开完包厢,沈骆驰带着我跟林佳楠往包厢走,正好春晓他们也买完零食过来了。
一见到我,春晓就扔了根没开封的冰冻的旺仔碎碎冰给我,然后又把自己手里拿的那根掰了一半给林佳楠,李文艺跟袁满分一根。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拆了包装,把碎碎冰一分为二,准备分一半给别人时,才发现我能给的只有沈骆驰了。
其实都没有吃过,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触及林佳楠的目光,我就很是别扭。
当我双手拿着两根半截碎碎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沈骆驰突然伸手从我手中抢过了半截碎碎冰。
林佳楠连忙拦住了他,道:“骆驰,你都不吃草莓味的,我这根是你最喜欢吃的荔枝口味,我跟你换吧。”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在看她。春晓嘴角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李文艺跟袁满皆一脸同情地望着他。
“不用了,偶尔换个口味尝下也不错。”沈骆驰淡淡地说道,直接拿着从我手里抢的碎碎冰放嘴里轻咬着。
林佳楠的眼眶红了起来,眼看她要哭了,我赶紧将手中的半截草莓味的碎碎冰塞到了她手里,拿走了那根快融化的荔枝味的,边吃边拽过愣在一旁的春晓,装作随意地问李文艺他们还买了什么好吃的。
我不敢回头去看沈骆驰他们,就怕又看到佳楠受伤的目光。我与佳楠认识这么多年,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哭,她一哭,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整颗心都软了下来,恨不得把月亮都摘给她。
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一直让着佳楠,我想是因为习惯吧。
记得我们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去找佳楠玩,看到她蹲在花坛边拿着铁锹在种花。我好奇心起,也要一起种。佳楠把铁锹给了我,我从小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做事毛手毛脚的,一个不当心,用铁锹割伤了佳楠的脚。
那时是夏天,她脚上穿着露趾的凉鞋,左脚的大脚趾上被我割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血像水龙头里流的水汩汩冒了出来。佳楠疼得哇哇大哭,我吓得抱着她去喊人。我跟她一般大,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抱得动她,佳楠很快就被她妈送去了医院包扎。
之前就说过了,林妈妈一直不算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她对佳楠疼爱至深,见不得女儿受半点委屈。我伤了佳楠,她本来一定不会放过我,当我拎着水果去佳楠家道歉时,我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是林妈妈非但没有骂我,还各种谢谢我抱佳楠回家,后来我才知道佳楠跟她妈撒了谎,说是她自己弄伤的脚趾头。
年少的我,既怕林妈妈责怪,又怕我妈知道这事后打我,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错误,因而默认了那个谎。
那个伤口在佳楠的脚趾头上留了道很难看的疤,因此,她在夏天再也没有穿过露趾凉鞋。
自那以后,我的良心一直不得安稳,总觉得亏欠了佳楠,所以后来,只要一看到佳楠哭,我什么都可以为她做。渐渐地,也就养成了习惯。
一进包厢,春晓跟袁满率先抢走了话筒,两个人俨然是麦霸,唱起歌来一点都不含糊。
我打小五音不全,KTV这种地方我只有在新年的时候跟着哥哥姐姐们一起来玩过,每次都是躲在角落里听着别人唱歌。
春晓过来拉我去点歌,我摆摆手拒绝了,回头看到沈骆驰与我一样,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林佳楠坐在他的身旁正在贴心地给他剥开心果。
我看得有些出神,李文艺突然坐到了我的身旁,头凑在我的耳边,偷偷地问道:“王愢,你有没有发现沈骆驰对你挺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