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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艺一脸期待地看向春晓,春晓在啃鸡块,闻言,无所谓道:“随便随便,反正我只要奖励。”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关心过这个事,直到后来很多年以后,我找到了被盗的QQ账号,在邮箱里看到了一封《梦幻西游》的来信,才知道,当年春晓“娶”的并不是李文艺,而我“嫁”的也不是袁满。
那会儿我才恍然大悟,我以为从来没有来过的爱情,原来早在不经意间已被错过。
【4】我迷恋的少年也是个凡人 //
在春晓他们聊游戏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喝了整整两大杯的冰镇可乐,最后肚子受不了,起身去了卫生间。
等我上完厕所,回去找春晓他们的时候,店里正值高峰期,人特别多。我四处张望着不小心撞到了人,刚要道歉,那人便绕过我急匆匆地推开后门走了。
我都没来得及看他的脸,只看到地上多了个男士钱包,想着可能是那个人掉的,我赶紧弯腰将钱包捡了起来,打开看看有没有身份证、名片什么的好还给人家,然后我便再度看到了苏遇,确切地说,是身份证上的苏遇。
很少有人证件照都拍得很好看,苏遇就是其中一个。
身份上的他就跟我刚入学那年在高中开学典礼上看到的他一模一样,干净清澈。
意识到刚才离去的那个人就是苏遇,我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顾不得多想,我将钱包藏进了大衣口袋,循着苏遇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还好我反应及时跑得快,追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苏遇上了辆出租车,我一口气追到马路边也拦了辆车坐了进去,指着前面苏遇坐的那车让司机跟着。
司机挺尽职的,一路载着我跟着苏遇到了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在马路对面把我放了下来。
过马路的时候,正好遇到绿灯变红灯,我只好在斑马线外等着,眼睁睁地看着苏遇先我一步进了酒店。
那时候的我不过才十七岁,不能说是脑子简单,就是比较单纯,在等待绿灯的过程中满脑子想的不是苏遇为什么会来酒店,而是一会儿见着他我该说些什么,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我该不该跟他提郭老师的事,我可以安慰他吗……
胡思乱想间,绿灯亮了,我赶忙跑到了马路对面的酒店,推开门就走了进去,但不见苏遇的身影。不过我可以肯定苏遇还在这酒店里,因为我没见他出来。
追丢了人,我只好揣着苏遇的钱包走到前台,拿出他的身份证向年轻靓丽的前台小姐询问道:“我刚看到这个人进来了,他钱包掉了,你们能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吗?”
苏遇的身份证上的照片跟他本人还是很像的,所以前台小姐一眼就认出来了,礼貌地回答我说:“哦,这位先生刚上楼,他在302房。”
我道了谢,拿着钱包去坐电梯,电梯门正要关上,我急忙按了下上楼键,门又开了,里面站着个穿着红色短羽绒服跟黑色皮短裤,露着两条光洁大腿的女生。
那女生化着很浓的妆,谈不上漂亮,但也不能说丑,只能说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特别的英气。
我对她道了声:“谢谢。”
她没理我,继续嚼着嘴里的口香糖。
我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见她也是去的三楼,也就没伸手再按数字盘。
三楼很快就到了,她先出的门,我跟在她后头,一路循着门牌号找着苏遇的房间。
那女孩一直走在我的前头,最后在一间房的门口她停了下来,刷卡进门。
进屋之前,她回头瞥了我一眼,眼神冷冽锋利。
我抬头看了下她的门牌号,是302,顿时,我的双脚像被定住了似的,再也走不动。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手心里攥着苏遇的钱包,望着那门牌上的数字,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班里男生平素没少讲荤段子,我虽不是很听得懂,但是也不是蠢到什么都不懂。
男女去酒店开房能干什么呢?
苏遇快二十岁了,不是我这种没长大的小屁孩。
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我,说,王愢,走吧,走吧,别傻得真上前去敲门,可脚步却怎么也挪动不了。
最后还是来打扫房间的清洁阿姨看到我傻愣地站在走廊里,忍不住好心地过来问我,说:“姑娘,你找什么?”
我呆呆地抬头看她,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
没等那阿姨继续追问,我撒腿就朝楼梯口跑了。
一口气跑到了楼下,我又走回了前台,将苏遇的钱包给了前台小姐,让她转交给苏遇。
前台小姐很是意外,问我:“没找到吗?”
我摇了摇头,没回她,一声不吭地跑出了酒店。
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我们从学校出来就已经是傍晚了。
我站在酒店楼下,抬头望着三楼的房间,那一排灯都亮着。
我在那儿仰望了很久很久,就像仰望海上的灯塔,望着望着,我的视线模糊了,好似海雾蒙蔽了我的眼睛,我再也看不清我的灯塔了。
原来,我迷恋的少年也是个凡人。
外面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安静地从空中飘落下来,晶莹剔透的一片片掉落在地上,脚一踩,就全脏了。
在雪势变大之前,我终于从那酒店门口离开,在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回了肯德基。
我本来想直接回家的,但就怕春晓他们还在等我。我突然走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会儿估计都在找我。
果然,我回到肯德基的时候,李文艺还坐在我们原来的位置正焦急地打电话,我走过去,把她吓了一跳。
她激动地骂我,说:“王愢,你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们了,春晓跟袁满都出去找你了。”
边骂我,她边回电话里的人,说:“王愢回来了,你们也赶紧回来吧。”
我没说话,只是拿过她手边的可乐猛吸了一大口,那冰凉的感觉直蹿心肺,冷得我心都疼了。
“王愢你怎么了?鼻子怎么这么红,你哭了?”李文艺察觉到我的异样,担心地问我。
我吸了下鼻子,把可乐还给她,说:“不是,是外面太冷了。”
没多久,春晓他们回来了。一见我,春晓也把我骂了一通,说:“王愢你干什么去了,请你吃个肯德基差点把人都吃没了,你存心为难我是吧。”
我没回怼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把离开的原委解释了一番,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提苏遇。
春晓被我气哭了,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得脑子坏了,数学怎么给你考满分的,你打个车去送钱包,最后连打的费都没让人家报销,是不是傻?你就不知道要个两百块钱回来!”
“王愢不是说了吗,他们不是在开房吗?”Y.B整理李文艺帮我说话道。
“开房又怎么了,开房正好,人家急着办事,钱更好要。”
“春晓,你这说得也太流氓了!”
“怎么流氓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啊!袁满,你说是不是!”
“哎哟,春晓,咱们别在女孩子面前说这些。”
“你们男的就知道这种事,桌子里全是黄【创建和谐家园】,一群色胚。”
“你懂什么,正常男人都像我们这样,不看的都是有问题的。”
“……”
李文艺跟春晓吵得我头都疼了,我这会儿只想回家睡觉。反正肯德基也吃了,我说回去吧,没人反对。
春晓说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就怕他看到林佳楠他们又干出点出格事来。
李文艺也不愿再坐袁满的车,提议跟我一道回去,她住的地方离香格花园不远,所以我们打了一辆车。
下车后,我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公寓楼走,雪花一片片落在我的身上,这画面放电影里看肯定特别唯美,只不过就我现实感受来说实在是冷了点,雪里似乎夹着冰刀子,刮在脸上很疼。
我冷得脖子瑟缩了下,加快脚步往家赶,走到刘奶奶家【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正好看到沈骆驰躺在门口的木椅里,手里抱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爷爷奶奶都不在,【创建和谐家园】里就他一个人。
我经过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莫名有点恼,本想就这么走了,但想起之前我被关厕所里还是他来找的我,心就软了下来,凑上前去,主动开口搭话道:“你在看书啊?”
沈骆驰将书移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没说话。
没瞎的都知道他在看书,我有点窘,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你看的什么书呀?”
没等我再凑近点看那书的封皮,沈骆驰突然从躺椅里坐了起来,把书往我怀里一丢,说:“你的。”
我翻过书一看,这不是我新买的《巴黎圣母院》吗?
“你怎么会有我的书?你趁我不在偷进我房间了?”我惊呼道。
沈骆驰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个白眼,冷淡地解释道:“我可没这么闲,你妈给的,我爷爷听说你那儿书多,他闲得无聊就要来看看。”
“哦。”我了然,将书收好,准备上楼,沈骆驰跟了过来。
我们俩一前一后地上楼,沈骆驰不跟我说话,我也想不到话来说,就怕哪里说错了又惹怒了他,而我心里还在因为苏遇的事难受着,也没心情跟他吵。
进屋后,发现林佳楠也不在,我才又开口问了沈骆驰,他懒洋洋地回答说佳楠被她妈带去逛超市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朝房间走,在沈骆驰进卧室之前,我望着他白皙光洁的后颈,不禁又想起苏遇的模样,头脑一阵发热,突然朝他问道:“沈骆驰,你喜欢看黄【创建和谐家园】吗?听说你们男生都爱看……”
我还没说完,沈骆驰已经朝我转过身来,一脸阴沉地望着我,嘴里吐出来几个字:“你是不是有病!”
又被骂了。
这次我觉得是我活该,所以在沈骆驰再度开口荼毒我之前,我快速地闪进了屋,关上了门。
【5】走的时候,表姐站在路边目送着我离开,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 //
考完试后的那几天一直在下雪,马路上堆着厚厚的积雪,街道很滑,车辆都不方便通行,当地电台的新闻里陆续传来哪里有人骑车摔倒的消息。学校接到上级通知,连期末成绩都没来得及公布,各班班主任就向每个学生家长都发了短信,提前给我们放了寒假。
没有成绩,没有排名,假期还变长了,那个寒假对我们市一中的学生来说,是整个高中生涯最快乐的一个寒假,大家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没考好回去不好过年无颜面对亲戚朋友。
接到放学通知的当晚,刘奶奶在【创建和谐家园】里又做了顿火锅,请我们大家一起过去吃,算作饯别。
第二天,沈骆驰要回上海,在他爸那儿过年;林佳楠跟她妈妈要去青岛,她爸在青岛做生意,有时候生意忙,她爸连年都不会回来过,都是她们母女俩过去;我爸妈不受天气影响,依旧要去厂里上班,准备送我去外婆家。
大家其乐融融地吃完火锅,然后各回各家收拾东西,各奔东西,来年再会。
我外婆家在另一个市的乡下,因为隔得远,我们家那会儿又没车,所以我很少去外婆家,往年都是新年才去。
一到那儿,我就跟马戏团的小丑似的,先被围着观赏了一番,随后被外婆拉去她房内聊天,她问过我爸妈的近况,又塞给我一堆她藏着舍不得吃的好吃的。
等我抱着好吃的出门,几个住附近的表哥表姐听闻我来了,也都跑来了,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就抢。
外婆见状,急得在我们身后拿着拐杖叫骂:“抢什么,这都是我给愢愢的。”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表示不满。
大表哥率先起头,说:“外婆你太偏心了,都是外婆,你藏着只给王愢吃。”
“就是就是,我们来你都不给。”二表姐也起哄。
最后还是小表哥说了句公道话,说:“你们瞎叫什么,愢愢年纪最小,三姨妈又嫁得远,她难得过来,外婆宠她也是应该的。再说,你们有愢愢聪明吗?咱们一堆人里就愢愢最会读书,成绩最好,将来也肯定最有出息,外婆这叫长线投资,愢愢,你回头可不能忘了外婆的好。”
我自然是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说:“那必须的,我最爱外婆了。”
回头,看到外婆朝我笑,幸福夹在褶子里。
我跟自己说,王愢,你一定要有出息,将来要赚大钱,要养爸妈,要养外婆,给他们住最好的,吃最好的。
可惜啊,将来的诺言是最不可信的。
外婆走得早,都没能等到她最爱的小外孙女赡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