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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我的监查官男友-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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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她又做了几道菜放进冰箱,陆万生热一热还能吃两天。

      深夜十二点,江听雨和江淮南在老家县城下了火车,回村里的班车早已停运,得等到清晨七点才能坐车回家。

      虽然江听雨做了一本畅销书,其他书的码洋也不错,年终奖还算丰厚,但她是预备存钱给父母修房子的,此时便舍不得拿出来随意花掉。

      小县城管得松,是不必凭票进候车室的。兄妹二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得,也别住旅馆了,就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待一晚上吧。

      不仅他们,事实上整个候车室都快坐满了,多的是在外打拼一年、雪夜而归的人。

      没人爱吃苦,但只要有所求、有所守,谁都能吃苦。纵然风雪扑面,顽强的人仍然会披星戴月地歌唱。

      江听雨抬眼打量四周,夜已深了,风越来越疾,雪越来越大,靠着行李酣睡的人越来越多。

      掏出手机,她将候车室的景象拍下来,发给陆临渊:“人生亦然,众生皆苦。”

      至于陆临渊回不回复,她并不作过多思考,今天是小年夜,他总不至于还要加班吧?想必早已安枕,这风雪夜最是好睡。

      谁知,手机竟很快收到回复。

      图片是凌城晨报发布的最新消息:凌城公安局原党委委员胡康国受贿案一审公开开庭审理。

      陆临渊还在后面附了八个字,是钱钟书先生答丰子恺先生的话——“目光放远,万事皆悲。”

      江听雨倏忽一笑,她哪有丰子恺先生的半分洒脱与成就?言重了。

      “火车站冷不冷?”

      “不冷,小县城还挺人性化,在候车室里放了好几个炭火炉子。而且我告诉你哦,旁边已经在修新的火车站,明年回家,就有空调了。”

      “真好。”

      “那你呢?”

      “官和民的反腐共识越来越强烈,从一开始的备受阻力,到现下已经顺利了许多。严抓严打,砥砺前行。”

      “真好。”

      “是的。”

      ……

      你一句我一句,小姑娘尽说些生活中的琐事,大男人听得有趣;大男人说着家国情怀,小姑娘也听得认真。

      二人身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所思所想分明相去甚远,却也自得其乐、相得益彰。

      除夕夜。

      上级在年前交办了一起反贪大案,前期已展开了大量调查,此时正值案件攻坚克难的关键节点,陆临渊所在的部门自愿放弃春节休假,全员加班,忙得连喝口水都怕耽误时间。

      诺大的会议室内,几箱子财务账册、凭证摆得满满当当,他们要从中抽丝剥茧,通过查找、比对、审核,找到关键线索和证据。

      “战机稍纵即逝,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大年夜叫不到外卖,整个办公室基本靠泡面和面包充饥。黄梅心疼儿子连过年也不能歇一歇,打包了许多热菜,让陆园送过来。

      陆园驾照还没考到,打算步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莫家鸣闻言,放下手中的南瓜子,起身接过陆园手中的保温盒:“外面冷,我去吧。”

      陆园点点头,没多客气。

      黄梅看着这一幕,则内心无比欣慰。对莫家鸣这个女婿,她是千万分满意,觉得一众晚辈中,就数他最能干又识大体,还会疼人。

      在陆园给莫家鸣递围巾时,莫家鸣忽然攥住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颇有些难以言喻的暧昧。

      陆园的脸便一下子红了。

      她向来在工作岗位上张弛有度、游刃有余,唯独在莫家鸣面前有些放不开手脚。结婚近两年,也有过肌肤之亲,却仍如小女生般羞涩。

      莫家鸣松开她的手,俯身到她耳畔,近乎呓语般轻声说道:“今晚……”

      陆园轻轻推开他,抚了抚自己的耳垂,低下头去。

      莫家鸣勾唇一笑,转身出门,去给小舅子陆临渊送年夜饭。

      到了监委会办公楼下,莫家鸣抬头望着楼上灯火通明的某间办公室,摸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自己的一个好友。

      “我小舅子大年夜还在加班,厉害吧?”

      对方很快回复:“辛苦了。”

      莫家鸣收起手机,拎着保温盒上楼了。

      办公室的门没关,莫家鸣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众人抬头看过来,待发现是莫家鸣之后,纷纷打起了招呼。公检法一家,大家都是一个系统内的人,平时开会、学习时免不了碰面,又都是同龄人,是以对莫家鸣这个新晋的公安局副局长并不陌生。

      莫家鸣举起手中的保温盒,晃了晃,极得体地笑道:“能进去吗?”

      十分钟前,陆临渊发现了一个疑点,拿着账册去监委会主任王饮泉的办公室了,是以这会儿并不在位子上。

      按理说,监委会的办公室,闲杂人等是不能进来的,但众人相视一眼,琢磨着这人是系统内的人,又是陆临渊的姐夫,应该没什么不妥,竟让他进来了。

      莫家鸣也没刻意规避什么,径直走进去。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道清越无比的嗓音。

      “谁让你进去的?”

      是刚从主任办公室回来的陆临渊。

      纵然身后是铺天盖地的风雪,室外温度极低,这人仍站得挺直如峭壁的青松。

      莫家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说不清是因为尴尬,还是别的什么。

      “谁让他进去的?”陆临渊转而去问自己的同事。

      一个同事走过来,揽住莫家鸣的肩膀,笑道:“临渊,这是你姐夫嘛,我们不得给张好脸儿招待一下啊?”

      另一个同事帮腔道:“对啊,而且外面天儿这么冷,你姐夫特意来给你送温暖,总不至于让人家站在外面吧?”

      他们知道陆临渊是一个极其重原则、守规则的人,同时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是以与他说话并不十分注重上下级关系,都很随意。

      陆临渊不在乎他们说话的口吻随意,他在乎的是他们对这件事的不以为意。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反驳,就被王饮泉的声音打断了。

      “哎,不是查案子嘛,怎么忽然闹哄哄的?”王饮泉是出来上洗手间的,恰好经过这间办公室。

      陆临渊回头叫了声“主任”。

      王饮泉朝陆临渊点头示意了一下,走进去,语带狐疑道:“这位是?”

      莫家鸣忙将保温盒放在桌上,大步跨过来,伸出手:“主任您好,我是凌城公安局副局长莫家鸣。”

      王饮泉伸手与他轻轻握了一下,旋即松开:“哦,你就是近期势头最猛的青年干部莫家鸣?你们颜局常在我们这群老伙计面前炫耀,说有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后辈,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

      莫家鸣忙欠身恭谨道:“承蒙胡局的栽培与厚爱,也承蒙主任您的关照,我今天的成绩都是因为各位领导的……”

      王饮泉淡然摆手,打断莫家鸣这套打官腔的说辞:“这些话都不用说,你的一切收获都源于你自己的努力,再者,颜局于你或许还有栽培之恩,我与你却是头次交谈,堪称素昧平生了,哪有什么关照不关照?”

      莫家鸣闻言,便不再继续说那些哄人开心的场面话,只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是我说话欠考量、犯脱离实际的错了……”

      王饮泉原还耐心听着,此时已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他这人喜欢直截了当,凡事追求精准的实事求是,最烦腻这些话,不然也不会入官场二十余载,最后被分配到监委会这个清水衙门来。而莫家鸣的喋喋不休在他看来,真是假大空极了。

      “莫副局,”王饮泉在念到那个“副”字时,不知是有意无意,语调竟高了些许,“如果你是想寻求关照,那么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不会对任何人有所关照,只会有所关注。而被我们关注到,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莫家鸣面上的神情有一丝微妙的变化,但不甚明显,而后讪讪地笑了笑:“感谢王主任的一席话,受教了。”

      王饮泉不再应话,叠一叠手中的卫生纸,走出办公室,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了。

      其他人觉出气氛有些不对,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心底纳闷着:王主任向来严肃正经,却很少这样句句不给人留余地……

      陆临渊平日虽不喜欢莫家鸣,今日也因他贸然闯进办公区域而不太爽快,但到底这是自己姐姐的男人,只好出言打破这尴尬:“莫局,麻烦你来这一趟了,我们去旁边的会客厅吧。”

      知道莫家鸣这人好面子,他还特意省去了那个“副”字。

      果然,莫家鸣的脸色好了些,立马就坡下驴,冲着在座各位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是我在警局散漫惯了,今天过来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你们都是陆临渊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走吧,咱们去会客厅,大家一起吃。”

      其他同事都挺识趣,没有兴冲冲答应,而是看向陆临渊。

      陆临渊开口道:“一起吃点儿吧,吃完认真做事。”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另一头的会客厅里走去,进去后,将食盒里的食物呈一字摆开,啧啧赞叹着色香味俱全。

      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办公室内的阴郁和森严去了几分,多了人气与热闹。

      陆临渊给莫家鸣倒了一杯热水,想了想,又往里面放了几粒茶叶。很普通,不是什么好茶。

      莫家鸣浅酌一口,便不太想继续喝了,于他而言,这茶叶实在很糟糕。然而当他的余光瞄见陆临渊在看自己,为了舅婿关系着想,他还是端着水杯,继续小口品着,似乎杯中是绝世好茶。

      片刻后,陆临渊吃饱了,打了个招呼,便率先回办公室。

      莫家鸣端着水杯,起身跟上去,从背后拍了拍陆临渊的肩。心中暗叹:这小舅子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形,看着都像个书生,没想到肩膀倒还挺厚实的,身体还蓄着一股劲儿,仿佛大草原上一只时刻防备着危险的狮子。

      陆临渊被这样突然一拍,感受到一阵麻,脑中紧绷的弦仿佛被触碰了。他下意识地猛然转身擒拿,却碰翻了莫家鸣手中的那杯热茶。

      莫家鸣丝毫没理会自己是否被烫到,忙不迭地拍打着陆临渊的胸口,将沾上去的茶叶拂去。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陆临渊握住莫家鸣的手腕,不着痕迹地推开,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嘿,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了,老是给你添乱……”莫家鸣面带愧色。

      陆临渊将手中的帐册放在窗台上,一只手扯开制服,不让水渗到里面的白色衬衣,另一只手择着制服上的茶叶:“可能是因为今天北风过境,天气冷,人也容易心神不宁。”

      莫家鸣抬手将水杯扔向三米开外的垃圾桶,陆临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见那只水杯直直地落进了垃圾桶。

      这臂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莫家鸣出身山村,五岁就开始拎着一只木桶去溪边提水,到十岁时,已经可以一手拎一只了。

      “莫局一身好力。”

      “临渊,你这可就客气了啊,现在又没有外人,你该叫我姐夫。”莫家鸣说着,走到陆临渊身后,帮他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领子,又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

      陆临渊回头去看,目光触及自己方才搁在窗台上的账册,便伸手将他它拿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在那一瞬间,感受到身后莫家鸣帮自己掸灰的动作,慢了一拍。

      他还未及细想,同事们已经出来了,将食盒递给莫家鸣,热情地感谢他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还亲自跑一趟来送饭。

      莫家鸣应付惯了这样的场面,甚至很迷恋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那些道谢的话即使并非大事,在他听来也是百般舒爽愉悦。

      大家客套得差不多了,莫家鸣便道:“既然大家吃得开心,那我就可以满足地回家去了,我爱人和岳父母还在等着我回去吃年夜饭。这大过年的,各位辛苦了啊!”

      眼看着大家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不辛苦”“不客气”,陆临渊沉声道:“莫局,慢走不送。”

      莫家鸣这回便真的走了,直到走出大门,坐进了自己的车,他才回头去看那间办公室。

      平平无奇的一间小屋子,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和权力,可能只需一句话、一张照片,便能让整座城市的官场格局,在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他掏出手机,给之前的那位好友发去一条信息:“小舅子很优秀,是干这一行的好材料。”

      字里行间,透着股炫耀似的。

      好友回复:“优秀是好事,但枪打出头鸟,还是希望年轻人知进退、懂分寸,戒骄戒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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