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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我的监查官男友-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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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连“咕噜”一声将水咽下,差点呛到:“干吗?突然这样严肃地叫我名字,怪吓人的呐。”

      陆临渊没有理他的插科打诨,沉声道:“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黄连愣住了,一头雾水地问道:“哪样啊?”

      “昨天,苏合香分明下班离开了,却忽然往回走,是你通风报信的吧?”陆临渊无心委婉,索性将话挑明,“你手机放桌上,我看到她给你发短信了,向你道谢。”

      黄连张了张口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因为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是陆临渊,自己不想瞒他,也瞒不过他。

      陆临渊往黄连身上轻捶一拳:“你喜欢就自己去追,不用顾忌我,更不用撮合。”

      “可她只喜欢你。”黄连的情绪落到谷底,低下头去,既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又有难以言喻的挫败,“况且,她那么好,我自觉配不上。”

      陆临渊闻言,本想劝几句,临开口,才发现根本无从劝起。

      他自己对江听雨,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江听雨活得那样精彩,她知道花生加香菜很好吃,她知道小巷里别有风味的酒肆,她会折很多小玩意儿,她对那些诗词信手拈来,她知道许多花草的名字,她还会用树叶当口哨。一花一草一尘埃,于她都是可爱的世界。

      而他呢,心性冷淡无趣,忙碌起来没个边,丝毫不懂浪漫。整日见识着人性的阴暗面,与失去信仰的人做博弈,权力、贪婪、欲望、欺骗、狡辩……这就是他所要对阵的诡谲的世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那么好,他自觉配不上。

      陆临渊叹口气,忽然佩服起苏合香来,至少她敢于表达自己的渴望,单凭这一点,就比他和黄连这两个男人都强。

      顾忌着江听雨已有男友,陆临渊再没主动给她发过消息。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想起她,甚至还主动请求加班。

      只有在那个逼仄、压抑的小房间里,他才不用面对自己的心猿意马。

      而另一边,江听雨不愿意明知陆临渊有了女友还去招惹,便也强迫着自己保持沉默,只一心扑在考研复习上。

      两个人在过去的大半年里,已渐渐熟络了,如今,又渐渐地冷却。

      半个月过后,气温骤降,凌城迎来了又一个冬。

      11月21日这天,陆临渊起了个大早,先去监察委办了手续,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又急匆匆地赶往凌城监狱。

      因与13位男性干部产生权色交易而判刑入狱的周鑫丽,又搞出事了。

      入狱不到一个月,凌城监狱管理分局的生活卫生科科长段懿杰,成了她的第14位裙下之臣。

      陆临渊和另一位叫周纬的监察官走进来,坐定在审讯桌前。

      周鑫丽弓着背,头深深地低下去,如同一尊死气沉沉的雕塑。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听见来人挪椅子的动静也没反应。

      周纬用笔敲敲桌子:“周鑫丽。”

      周鑫丽仍然没抬头,甚至将背弓得更厉害了。

      “周鑫丽。”陆临渊开口了,声音不大,甚至称得上有几分温柔。

      始终埋着头的女人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终于抬起头来,嘴边露出诡谲的一笑。

      周纬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嫌疑犯,有惊慌失措的,也有强装镇定的,有小声求饶的,也有大声放狠话的,可像面前这样笑着的嫌疑犯,还是个女的,他是头次见,甚至觉得那诡异笑容让人瘆得慌。

      陆临渊却很平静,就像唠家常一样:“真巧,又见面了。”

      “陆监察官,您不用绕弯子,也不必嘲讽我。”周鑫丽又将头低下去了,不愿教人看清她的神情。

      陆临渊轻轻摩挲着大拇指和食指:“我无意嘲讽你,只是有些同情。”

      周鑫丽没回应,可后背明显一僵。

      陆临渊没有错过她这小小的细节,更加确认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和所做推测没有错,继续说下去:“据我所知,梁学兵的保外就医申请,昨天已经批下来了,最晚今天下午,他就能出去。”

      周鑫丽弓着的背已经轻微发颤,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

      “而梁学兵的《罪犯保外就医审批表》,就是本次涉案人员段懿杰审核通过、签署意见的吧?”

      周鑫丽闷声道:“什么段懿杰?我不知道。”

      周纬盯着她,接过话:“哦,那么容我介绍,段懿杰就是凌城监狱的生活卫生科科长,罪犯能否保外就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肯不肯签字。”

      周鑫丽还想否认,却被陆临渊打断。

      “一个不爱你的梁学兵,竟值得你将身体和灵魂通通出卖。你与人交易、拉回项目是为他,做出业绩、爬上高位是为他,现在入狱了,他的妻子没有想办法捞人,反而是你想尽办法要送他出去。”陆临渊顿了顿,声音里忽然有了一丝迷茫,“爱情,真的那样厉害吗?”

      周鑫丽抬头看向陆临渊,愣怔了很久,近一分钟过去,她忽的笑了,也无心辩解了。

      世人或以为她天性浪荡,或以为她为了往上爬就不择手段,包括她为之付出一切的梁学兵,也以为她的爱只是逢场作戏、只是将他当作一棵可以攀附的树而已。

      只有她自己知道,若不是为了他,自己从来就瞧不上那些【创建和谐家园】熏心的臭男人,更不会甘愿当一株众人眼里的菟丝花。

      而现下,能有一个人读懂她的爱情,哪怕这爱是肮脏的、罪恶的、为人唾骂的,她也很满意了,觉得自己的爱没有白费。就像立于悬崖峭壁,她面对着空荡荡的山谷,绝望地喊着,可是周遭永远寂静。而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直到此刻,她终于听到了回音。

      纵然这回音,只是来自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周鑫丽勾唇一笑:“你觉得我好看吗?”

      周纬闻言,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看向陆临渊。

      陆临渊扫了周鑫丽一眼,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他没心思回答。

      “陆监察官,如果能早十年认识你,我一定不会喜欢上梁学兵。”周鑫丽脸上的笑容更深,只是再不复之前妖冶,而是纯粹得像个十六岁的少女,穿着校服裙子乘着风。

      “如果此刻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二十岁出头的女人,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去追你,为你变好、为你素颜,就连为你学微积分都可以。”卸下心防,她一边表白着,一边还有心思开玩笑。

      年轻、聪明、自持、正义、干净……这样的男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吧?谁遇上了都是三生有幸。

      周纬听了周鑫丽的话,也不顾审讯室应有的严肃氛围了,看向陆临渊的目光里多了一丝调笑:小渊渊你行啊,这么一位身经百战的美女蛇,都能被你俘获芳心。

      陆临渊没笑,他想到了江听雨。若自己真有那样好,怎么不见她喜欢上自己?

      他全程平静,末了,也只是说了声“谬赞”。

      此生没人知道,周鑫丽对陆临渊的喜欢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一句“谬赞”,结束了周鑫丽的戏。

      从监狱出来,陆临渊深吸一口气,只觉身心俱疲。

      办案的过程,说是审讯,更像是在识人。

      他知道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由无数神经元掌控着,内心瞬息万变,一念之间,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也可能改邪归正、浴火重生。

      无论好人亦或坏人,总有万千理由去为自己开罪。

      可说到底,也只是自我慰藉,兴许能让自己在独处的夜里不那么难过,避开内心道德上的自省与谴责,法律的制裁却无论如何逃不脱。

      陆临渊不再多想,大步走向停车场。坐进车内后,他捏一捏眉心,才发动车子。

      到家后,一地冷寂。

      陆知新陪黄梅去九寨沟了,天然胜景迷得老两口乐不思蜀,拍了许多照片发在朋友圈,陆临渊一一点赞。

      也只是点赞,没有别的了。

      陆园倒是说要来家里陪他,被他以加班为由婉拒了——他不愿和莫家鸣打交道,总觉得这人虚头巴脑的,不够地道。而且,有一根刺始终梗在他心里,想弄清楚却发现无从下手,便更加不愿意亲近。

      没吃晚饭,这会儿有些饿了,陆临渊按亮厨房的灯,打算给自己煮碗面条。

      坐在桌前正要开吃,口袋里忽然震了下。他一手用筷子挑着面条,另一手摸出手机,点开,是江听雨。

      整整19天没有找过他的江听雨。

      她用很轻松自然的口吻对他说:“陆临渊同志,生日快乐呀。”

      将这一句听了十来遍,陆临渊忽然没胃口了,心底似有一场海啸,卷起他这些天刻意回避的问题。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来势汹汹,仿佛拥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将人的理智一寸寸吞噬。他放下筷子,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陆临渊?”那边的人很快接通电话。

      他心神一凛,反而失了方才打电话的勇气,半晌没出声。

      “咦,怎么没声儿呀?喂,喂?”江听雨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举着手机四处找角度。

      “江听雨。”他叫出她的名字。

      江听雨顿在原地不动了,抿抿嘴角,逼自己用很自然的语气说话:“在呢在呢。”

      “你……”陆临渊顿了顿,“你……”却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怎么了?”江听雨一头雾水,觉得今晚的陆临渊有点怪怪的。

      陆临渊握拳,豁出去了:“你为什么连续19天没有跟我说话。”

      江听雨愣怔片刻,末了又觉得这个问题真是好笑,不由反问道:“你不也19天没有跟我说话?”

      陆临渊:“我……”

      “你什么?”

      “我怕你男朋友吃醋。”

      陆临渊说出这句话之前,设想过很多种江听雨的反应,她可能会觉得他小家子气,可能会觉得他杞人忧天,也可能会觉得他是在用言语玩暧昧……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听雨会笑。

      事实上,江听雨笑得都快哭了:“陆临渊,你听谁说我有男朋友的?”

      “我看见了。”

      “时间、地点。”大半年的耳濡目染,江听雨也学会了他的干脆。

      “11月2号,湘府路的‘下雪天’餐馆。”陆临渊脱口而出,丝毫不必费力思考。那一天,那一家恰如其名、带给他刺骨寒冷的店,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江听雨也想起来了,是她去找白石楠催稿的那天。

      “你误会了,那只是一位有合作的设计师。”江听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还是忍不住解释。挣扎不过自己的内心,她只好尽力让语气平淡,务必不要显得太殷切。

      可饶是这样的轻描淡写,落在陆临渊耳中,仍恍若天籁。

      她说……她说那个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陆临渊的心底,忽然近似疯狂地涌起一种猜测,这猜测让他欣喜若狂!他竭力稳住心神,重又提起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那你呢,你之前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发好玩的段子,为什么又突然不发了。”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有女朋友了,我不想当那种明知异性朋友有了对象还去亲近的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江听雨担心陆临渊那样睿智的人看出她的小心思,竭力避免暧昧,只把性质往道德素质上引。

      陆临渊方才片刻的喜悦,随着江听雨的话渐渐沉下去,无意识地呢喃道:“异性朋友……”

      江听雨觉得陆临渊的声音有点忧伤,可她更相信这是自己听错了,毕竟陆临渊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况且,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而忧伤呢?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荒唐,不是吗。

      她不好看,没天分,家境贫寒,做着一份在外行人看来是夕阳产业、在内行人看来偏向于用爱发电的编辑工作,二十四年从未被谁喜欢过,没道理会被陆临渊看上。她手上有茧、身上有疤、心里有阴暗……能够认识他就已经是万幸,哪能再妄想更多。

      傻姑娘自卑着,终于将自己的直觉归结于错觉。

      陆临渊多通透的人,稍微一想,已明白江听雨口中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想必那日,不仅他看见了她和白石楠,她也看见了他与苏合香。

      即使知晓江听雨对自己无意,他仍不愿意被误会,平淡道:“你也误会了,那天在座的两位女士都只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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