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独家】我的监查官男友-第17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程家阳台。

      陆万生坐在上首,其余人围拥而坐,一家子乐呵呵地赏着月、话家常。

      莫家鸣惯会讨人喜欢,殷勤询问:“爷爷,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陆万生慈爱笑道:“都好,都好。你们好好忙工作,不必挂念我。”

      陆园将一块咸蛋黄月饼放在陆万生面前:“爷爷,您尝尝这个,咸蛋黄馅儿的,味道很不错。”

      陆万生笑呵呵地叉起来,正要往嘴边送,却被陆临渊一把抢过。而后,一块豆沙馅儿月饼放在他面前。

      陆园疑惑道:“陆临渊,你这是干吗?”

      “我想吃咸蛋黄馅儿的。”说完,陆临渊将那块月饼送进嘴里。

      “你想吃,这里还有,抢爷爷的做什么?”莫家鸣给妻子帮腔。

      陆临渊静静地咀嚼着,不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陆园倒没觉得有什么,莫家鸣心里却不好受,觉得陆临渊是在爷爷面前争宠,故意打压他和陆园呢——总之,陆临渊除了对爷爷孝敬,对其他家人都冷冰冰的,甚至从未将他莫家鸣当做家人过,他早已积怨。

      陆万生活了这么些年,什么人没遇到过?早就通透了。对莫家鸣这个孙女婿,他是疼爱的,也愿意在其有疑惑时提点几分。但怎么说呢,这人心思过重,往好了说是精打细算,往不好的说,却是城府极深、野心勃勃。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直以来,三个晚辈他都是同样态度去对待,但陆园知书达理、莫家鸣深谋远虑,二者固然为人称赞,到底还是陆临渊那份沉稳内敛、干净质朴,才最得他的喜欢。

      此时见莫家鸣脸色虽竭力如常,嘴角却往下拉了一分,陆万生当即明白他心中所想。

      略一思索,陆万生不愿孙子为自己背黑锅,只得说出实话:“你们不要说陆临渊,他是为我好。上个月他带我去做了体检,查出胆囊炎,医生交代了许多忌口的东西,其中就有禽蛋类。”

      莫家鸣听见陆万生的解释,耷拉的嘴角霎时提上去,关怀地问道:“爷爷,这么大的事您瞒着我们做什么?”

      陆知新则转头看向儿子陆临渊:“陆临渊,你怎么回事!爷爷身体不舒服,你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一天到晚不着家,满门心思都是你那点儿工作,是不是忙糊涂了!”

      黄梅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拉一拉陆知新的衣袖,提醒他对儿子的态度要温和一点。

      陆知新握住她的手,等着陆临渊的回答。

      陆万生瞪了陆知新一眼:“陆知新我跟你说,你凶你儿子可以,但凶我孙子可不行!再者说了,这事儿是我不让临临告诉你们的,告诉了,你们又要兴师动众,还会逼着我搬到这里来住,我不干。”

      陆知新一愣,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爸……您……”

      陆万生将咸蛋黄月饼推远一些:“你们放心,该忌口的我都不会吃,今晚也就是小诺给我递月饼,我才张口,平时我可自律得很。”

      陆临渊听到陆万生这话,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埋下头去,眼底尽是笑意。

      陆知新拍桌:“陆临渊,你又干什么呢!爷爷说话,你哼什么哼!”

      陆万生看看在座各位,轻咳一声:“没事没事,陆临渊从小在我跟前儿长大,他笑他的,我不怪他。”

      陆临渊抬头看着陆万生,笑意更甚:老爷子还挺会说呀,不吃?自律?不怪我?

      陆万生:“……”这位年轻人,麻烦放尊重一点,我是你爷爷。

      到了九点,一家人达成共识,尊重陆万生的意思,他仍然独自居住在凌城大学的老房子内,但必须给大家每人一把钥匙,谁都有权利随时去探望他。

      谈妥之后,陆知新和黄梅进屋睡觉,陆园和莫家鸣打道回府,陆临渊则送陆万生回家。

      上车后,陆万生嘟囔道:“什么‘随时探望’?分明就是‘随时监视’嘛!”

      陆临渊没搭话,打开音乐,是陆万生最喜欢的京剧《空城计》,于魁智版本的。

      陆万生一听戏,就什么脾气也没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畅:“还是陆临渊最懂爷爷的心、最疼爷爷啊。”

      陆临渊嘴角带笑:“那是,从小在您跟前儿长大的嘛。”说完,笑容却陡然僵住,而后渐渐淡去。

      陆万生闭上眼,手指搭在膝盖上敲出节奏,一下一下的,就像树木生长着年轮、秒针细数着时光。

      回家路上,莫家鸣问陆园:“你说,陆临渊都已经搬回家里住这么久了,怎么对我的态度一点儿改善都没有啊?”

      陆园挽着丈夫:“你别瞎想,我弟不是针对你。”

      莫家鸣撇嘴:“怎么不是针对我啊,你又不是没看见,他看我的眼光冷飕飕的,就跟我是他审讯室里的涉案人员一样。”

      “那你见他对谁热乎过?”

      莫家鸣细细一想:“还真是,除了爷爷,他好像对谁都那样。”

      “我弟从生下来,就一直是在爷爷家养着,由爷爷一手带大。所以啊,他连跟爸妈都亲不起来,一是相处少,二是性格已经形成现在冷淡自持的样子,你就别胡思乱想、自找不快了。”

      “不是我自找不快,而是我想跟你弟把关系搞好点嘛,这样你在中间也更好做人。”

      陆园闻言,心下感动。到家后,她扑进莫家鸣怀里,踮脚想去吻他,却只触碰到他的嘴角——莫家鸣将头侧开了。

      她抬头,面带疑惑地看着丈夫。

      莫家鸣低下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别亲了,今晚贪嘴,吃了几片你最讨厌的洋葱。”

      陆园搂紧丈夫:“没关系的。一直没跟你说,我讨厌洋葱,不是因为它的气息或味道,而是它惹人哭、让人动情,自己却没有心。”

      莫家鸣身体一紧。

      陆园感受到他那瞬间的异样,关心道:“家鸣,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冷,今天降温了,衣服穿得不够多。”

      陆园从他怀中出来,站直身体:“那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驱一驱寒气。我把明天你要穿的衣服整理好,换件厚外套。”

      “恩,你辛苦了。”

      陆园笑一笑,辛苦什么?夫妻就是这样的。

      车子开进校区,经过灯光篮球场时,陆临渊不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大晚上,那个摆台做【创建和谐家园】的姑娘自然不在,整个球场空空荡荡的。

      陆万生忽的睁开眼:“看什么呢?”

      “看我读了四年大学的地方。”同时,也是他度过整个童年的地方。

      “今晚,就歇在我这儿?你睡过的床铺,我一直给你留着。”

      “好,听您的。”

      当晚,陆临渊就睡在爷爷家。手机充好电后,他打开,看见江听雨发来的照片,和那句“我这儿的月亮”。

      此时他已躺在床上,老房子隔音差,他甚至能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爷爷的鼾声。为免吵醒老人,他打着赤脚,轻轻地走到阳台。

      月上中天,又亮又圆。

      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不认识月亮,非说那是奶奶梳妆台上的镜子,是爷爷在厨房炒菜用的瓷盘。

      陆万生当即抚掌而笑,直夸陆临渊有诗仙李白的风范,小小年纪竟能看透《古朗月行》的意境。

      小小的陆临渊歪着头,小手指点着下巴,疑惑问道:“爷爷,什么是《古朗月行》啊?”

      陆万生便将诗背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程老先生,您这不是瞎说八道吗?我可没有瑶台镜,就一面陪嫁的玻璃镜,还是花样早过了时的。”奶奶嗔怪地看一眼爷爷,又看向陆临渊,“来,临临到奶奶这儿来。”

      小小的陆临渊颠颠儿地跑过去,步子还不稳。

      奶奶一把接住他,抱起来放在腿上,用手指刮他的鼻子,给他念一首童谣。

      “月亮粑粑,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绣花,绣杂糍粑,糍粑跌得井里,变杂蛤蟆。蛤蟆伸脚,变杂喜鹊,喜鹊上树,变杂斑鸠,斑鸠咕咕咕,告诉和尚打【创建和谐家园】……”

      陆临渊听不太懂,却觉得有意思极了,笑嘻嘻地咧嘴。陆万生见他这副讨喜的小样儿,便来挠他的胳肢窝儿,逗得他咯咯直笑……

      是从什么时候,他越来越少露出笑脸的?

      是他拿到小升初的录取通知书,开心地回家报喜,却被母亲带到医院,去见奶奶最后一面的那天吗?

      是他想多陪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爷爷,宁愿在凌城大学旁边的一所普通中学就读,却被父亲拖着去了全封闭式重点中学的那天吗?

      是他在那所寄宿制学校熬了半个月,终于抵不住对爷爷的挂念,半夜翻墙出来想去探望老人家好不好,却被保安捉住,关在保安室一夜的那天吗?

      是他在黑灯瞎火中,错背了室友的书包,而保安想搜出他的书看看班级姓名,却搜出一本黄色小人儿书,第二天室友矢口否认,他不得不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的那天吗?

      还是……他后来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融入那个家里面,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像陆园一样在父母膝下承欢,而他们对他也客客气气的那天?

      一股凉意自脚心窜上来,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得他一激灵,回过神来。

      他举起手机,拍下了月亮,给江听雨发过去。

      “我这边的月亮跟你那边长得一个样。”

      江听雨还没睡,看见陆临渊回过来的消息,笑了:“那可不就巧了嘛。”

      陆临渊有些讶异她居然醒着,发了语音聊天过去。待接通后,他将嗓音压得极低,近乎呓语地问道:“还没睡?”

      “月亮太好看,入了迷。”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没有等到他的回复才睡不着。

      “是啊,真好看。”陆临渊望着夜空,无意识地呢喃道,“你说,天上挂着的,到底是玉盘,还是明镜?”

      江听雨也从被窝里出来,走到窗前,看着那轮高不可攀的孤月:“你想吃东西了,那它就是玉盘,里边儿装着麻辣兔肉和桂花饼;你吃饱了,那它就是明镜,里边儿映着你的那张脸。”

      “我的脸是什么样?”

      电话里,陆临渊的声音清浅至极,仿佛没有出声,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

      江听雨却当真细细回想一番。其实也不用多么细想,那张脸,分明早已镌刻在她的心间。

      “皮肤白皙,干净得很。”

      “两道剑眉似乎要入鬓。”

      “一双眼仿佛注入了清泉、住着星星。”

      “睫毛很长,鼻梁英挺。”

      陆临渊听着这些漂亮的话,竟还押了韵,不由得轻笑出声。

      仿佛是黑夜给予了保护色,在这样寂静的夜月下,人总是很容易坦诚。江听雨清醒地任凭理智远去——

      “嘴唇很薄,总是抿得紧紧的,让人想开启、想亲。”

      可这话,到底只敢想一想,在嘴边打个转,就从此沉入心底了。

      陆临渊却不想这样轻易放过她,连嗓音里也多了一分暗哑,似欲蛊惑人心:“你还没说我的嘴。”

      “你的嘴啊,牙齿很白……恩,牙齿很白。”说完,江听雨轻咳一声,朦胧的暧昧瞬间消失殆尽。

      虽然她极力压抑,却还是让陆临渊听出端倪:“你着凉了?”

      江听雨忙摇头,又意识到他根本看不见,开口否认道:“没呢,我体壮如牛,哪能着凉呀。”

      陆临渊刚要信,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语音聊天转换成视频聊天。

      江听雨一惊,没敢接,手忙脚乱中竟点了挂断,等反应过来,赶紧发回去。

      接通后,陆临渊头一次用很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话:“江听雨,别告诉我你是站在窗前,而且很可能没穿外套。”

      江听雨闻言,下意识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的确没穿外套……而她这样短暂的迟疑,落在陆临渊那儿,自然就是心虚。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