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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没跑出医院,警车呼啸的声音从耳边经过,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紧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让一让!”一伙人推着病床往走廊里赶。
等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
那张脸此时布满伤痕和血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容貌,可他戴着的围巾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我给芽芽织的围巾。
芽芽戴不上,所以被秦枫学长借去带了。
“他是秦枫学长!”
怎么会这样!我的眼泪喷薄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我追问着推着病床的护士小姐道:“他伤地怎么样?要不要紧?”
“病人伤的很严重,需要立刻做手术。”护士将秦枫学长推进手术室后,拦着不让我进去。
我崩溃地坐在地上大哭,怎么会这样!
他之前明明好好的。
“他还没死呢……”一双黑色皮鞋进入我的眼帘,顾亦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冰冷,“我之前因为失血过多,差点死掉的时候,也没见你哭成这样。”
“所以呢?你这是在吃醋吗?”我怨恨地瞪着他。
若不是因为他,我们怎么可能会是如今的下场。
“吃醋?呵,何蓝姗,我对你的爱情早在你因为钱离开我的那天就滚回娘胎了!”顾亦辰自嘈地苦笑,“我原本以为只要你生下孩子,我们兴许还能回到过去。可惜我错了。”
“哈哈哈哈……”看着眼前这个现在还在装无辜的男人,我只觉可笑的很。
他用了那么多手段逼我怀孕,折磨地我生不如死,甚至为了生孩子,想要我死在手术台上,如今竟然还能说得出,生下孩子与我重修于好的话来。
“顾亦辰,你真【创建和谐家园】。”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要掐死他。
为什么那些帮我的人,都要遭受苦难。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却能逍遥法外。
老天不公平!不公平!
“你疯了吗!”奈何我的力气终究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将我一推。
额头撞上了手术室的大门,我当即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惺忪的眼眸里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何小姐,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看清她的样子后,心头一阵感动,竟然想哭。
她是之前照顾我并且帮助我逃出病房的袁护士。
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看到她。
“我之前回去生孩子去了,所以请了好几个月的假,没想到回来后,爱家医院竟然被一把火烧没了,还好我那时候请假,逃过了一劫,听说死了好多人,在新医院能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亲切的声音叽叽喳喳着,让我这个将死之人第一次感到活着真好。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看着她,问出了我一直最关心的事,“你能告诉我前几天因为车祸住进医院的秦枫,现在的状况吗?”
第40章 只是人为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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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袁护士思索了片刻,很快想了起来,“是不是入院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血的那个男人。”
“对,就是他,他现在怎么样?”
“他的情况很不好。”她皱着眉看着我,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多痛一分,“他的身体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但是这次车祸撞得很严重,他现在变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
“那还有苏醒的可能性吗?”我抓着她的手,深怕她会说出什么可怕的事实。
“这个不好说。”她宽慰我道,“植物人能不能苏醒,没人知道,但是只要家人不放弃,我相信会有奇迹的。”
“他在哪个病房?”
“就在手术室隔壁的第二个vip病房里。”
我想要去看他,可双腿却发软地站不稳。袁护士立马扶住我道:“何小姐,你现在身体太虚弱,哪里也不能去,你若真的想要看那位先生,等身体好一点再去吧。”
“不,我现在就要去。”她拗不过我的性子,只好扶着我走到了秦枫学长的病房门口。
敲响病房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保养的非常好的中年妇人:“你是?”
“我是秦枫学长的学妹,我来看看他。”走进病房,我看到了满脸被纱布包裹的秦枫学长。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只有身旁不断跳动的心跳频率器证明他还活着。
眼前闪过许许多多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我的泪水瞬间湮没了我的脸。
他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见我哭了,年轻妇人皱着眉看着我的脸,半晌才恍然大悟道:“我是秦枫的妈妈,你是何蓝姗?我在照片上见过你。”
“阿姨……我……”
“你怎么还有脸来,要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躺在这里。前几天他打电话求我们帮忙,还说自己会结婚。结果如今却被车撞了,若不是你给他电话说分手,他怎么可能会车祸!”秦夫人抓着我的衣服,不断拍打着我。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是我那通电话害了秦枫学长……
“对不起。”我拉着她的手,往我脸上拍打,“阿姨,你打死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秦枫学长。”
“呵,打死你有什么用,秦枫就能醒过来吗?”秦夫人将我一推,抹着眼角的泪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秦夫人突然失控地拉扯着我的身体。
“滚!”
我被赶去了病房,袁护士连忙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何小姐,走吧,你也是个病人,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我不是病人,我是死人……”
我不知道如今我还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哥哥,如今连唯一的朋友我都害的他变成了植物人。
我真的不知道,如今的我,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是何蓝姗小姐吗?我们是警察局的人,关于当事人秦枫的车祸事件,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咨询你,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一下。”耳边警察公式化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是我打的电话,你们把我抓走吧。”我伸出双手,做好了被拷走的准备。
“据我们调查,秦枫的车辆是被一辆出租车故意撞到一旁防护栏才导致的车祸,目前肇事车司机已经逃跑,而出现在监控里的出租车的牌照也是假的。”警察的话引起了我的猜测。
我突然想起了电话接通那一刻,秦枫学长和我说的话。
难道有人想要杀害秦枫学长?
第41章 顾亦辰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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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我将事情的经过统统告诉了警察。
当然顾亦辰逼我分手的事情,我没有言明。
可当我提出要彻查当年顾齐铭的案件时,两位警察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为难:“这件案子在几年前就已经破了,当时管理案件的老警察也已经退休,目前这个案件不在我们局里,我们没法去调查资料。”
“那秦枫学长从警局里拿到的那份资料呢?”
“我们找遍了现场,也没有找到关于你说的那份资料。”
“我没有说谎!”
“我知道你没有说谎,我们查了通话记录,秦枫当时的确提到了那份资料,可是现场也确实没有找到,当然不排除现场遗失的可能,或者被有心人拿走了。”
“麻烦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我求你们了。”我跪在地上。
“何小姐,你别这样。”警察立即将我扶了起来,“还原案件的真相本来就是警察的职责。”
警察走后,我陷入了昏迷。
这幅千疮百孔的身体终于到达了极限吗?
我有时想,若是真的死了也好,我也能从这场噩梦里解脱了。
可是现实是:死我都不能没有资格。
见我昏迷不醒,顾亦辰来到了我的病房:“我已经找人撤销了对何遇的指控。”
“你要是再醒不过来,我可要后悔了。”
我知道如今的顾亦辰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努力睁开眼皮,终于在细缝里看到了顾亦辰苍白的脸颊。
是我的错觉吗?
病的昏迷不醒的人是我,为什么他反而瘦了许多。
“何小姐,你终于醒了,顾院长,还是你有办法。”耳边再次响起袁护士聒噪的声音,我的眼皮挣得更开了。
“医生说你太瘦了,好好养身体,我可不想反悔将你哥送进监狱。”
顾亦辰的话让我疑惑地努了努嘴。
可惜我实在没有力气再把嘴唇张开。
只是好奇他那么恨我,竟然还希望我能够把身体养好。
很快他给我解惑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我的医院。”
我的嘴唇蠕动良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想见芽芽。”
我们分开已有好几个月了,如今的她应该会说话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叫我妈妈。
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这次他的眼神依旧冷漠,声音却温和了许多。
“只要你按时吃药,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我会让你见孩子的。”
顾亦辰走后,我疑惑地看着袁护士:“他对我的态度,怎么变了这么多?”
我与顾亦辰之间的事情,她虽然是个局外人,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她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顾院长看了你的检查结果后,和梁弯小姐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