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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亦辰的表情依旧，似乎早已知道张兰会这样说。
“冷静。”身旁的秦枫握了握我的手。
“他们一定是商量好的。”我紧紧捏着拳头。
既然顾亦辰他们不留情面地捏造事实，那我也豁出去了，我将顾亦辰逼我怀孕折磨我的一系列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
因为爱家医院已经被烧毁，过去的医生护士也都不知所踪，我只能提供一些我生病后的病例。
但顾亦辰的律师却借题发挥：“何小姐得了乳腺癌，虽然已经做了手术，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是据我们调查，何小姐的癌细胞已经开始有向其他部位转移的倾向，说句残忍的话，情况好的话，何小姐可以通过化疗延长寿命，情况恶化的话，何小姐随时都可能病发。试问何小姐，你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又怎么照顾你的女儿？”
他说的没错，关于我的病情，何遇一直安慰我，但是我知道，彻底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你想过未来你在医院化疗时，你的女儿怎么办吗？”
我答不出来……
我从未想过那样的可能。
我对不起芽芽，没能给她一个健康的妈妈。
见我不说话，秦枫学长起身提供了张兰那天在民政局的录音。
顾亦辰早已料到，所以开口道：“我妈确实说了那样的话，所以芽芽以后我不会交给我妈，我会亲自抚养，而且我的身体，经济状况都能给芽芽提供好的成长坏境。”
法官赞同性地点了点头。
眼看着法官的法槌就要落了下来，我立马冲了出去。
第31章 孩子不能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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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判……”可惜我还没跑到法官面前，就被人拉住了。
下落的法槌突然停在半空，法官拧眉看着我问道：“何女士，你还想说什么？”
“我求求你，法官大人，我的女儿不能给别人。”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养育孩子，我相信顾先生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法官劝诫道。
“不……”我一把拉住他的裤脚，“芽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没有人比我这个母亲更爱她。”
我将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平坦的胸前布满了伤痕。
原本属于女性标志的地方，被两个可怕的伤口所代替。
所有人都别开了目光，法官闭上眼道：“你这是做什么？”
“为了生芽芽，我错过了乳腺癌最佳治疗时间，我生她的时候，只有80斤，生产时，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为了她，我命都可以不要。”我抹了一把眼泪，情绪几乎崩溃。
“你们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吗？刚生完孩子，就被推入另一间手术室。为了她，我割了乳/房，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标志，为了她，我割了子宫，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标志。可当我看到她对着我笑时，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不后悔怀上她，不后悔为了她做的一切牺牲，哪怕人生重来一次，哪怕我会死，我也会生下来。如今老天爷没让我死在大火里，没让我死在手术台上。就是让我守着我的孩子。”
“何女士，我从未怀疑过你对孩子的爱……”法官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道：“我连死都不怕，会怕你们吗？你们要是敢夺走我的孩子，我就立马死在法庭上。”
话音刚落，我便拿出一支钢笔滴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不要乱来？”法官急了。
“我只要我的孩子。”我吸了吸鼻子，将钢笔尖往皮肤里插了几分，鲜血很快顺着笔尖流了出来。
现场的陪审团不乏一些做妈妈的妇女。
纷纷站了出来：“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们做母亲的，恳求法官大人，把孩子判给何小姐。”
法官有些为难：“如果何女士未来住院，孩子怎么办。”
“我会和蓝姗结婚，我也会把芽芽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育。”秦枫学长站了出来。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
张兰见局面逐渐偏向了我，看着顾亦辰道：“亦辰，怎么办啊！若孩子真的判给了何蓝姗，齐铭在底下不会安宁的。”
顾亦辰看向她：“芽芽和大哥什么关系，妈，你不会真的想着把芽芽活埋吧？”
“怎——怎么会呢……”张兰别过顾亦辰的眼神，声音吞吞吐吐，“她—她好歹是我的孙女。”
“不能还给她。”温暖不知何时赶到了法庭，她拿出了我和何遇的合影道：“亦辰，你恐怕还不知道，除了秦枫，蓝姗还出轨了何遇医生，爱家医院的那场大火就是何遇放的，他们想烧死你们。”
顾亦辰脸上青筋暴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律师。
顾亦辰一方的律师很快提出异议：“何女士的母爱确实伟大，但是何女士现在的行为足以说明她有暴力倾向，试问这样的母亲真的对孩子的安危好吗？”
“若不是你们逼的，蓝姗又怎么会做出自残的行为。”秦枫学长瞪着瞳孔。
“孩子不能判给何蓝姗，我手里很可靠的证据。”温暖拿着一叠文件，缓缓走出人群。
我的心突然一颤，看来他们今天是想我死在这里！
第32章 温暖出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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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我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这个我已然陌生的女人。
脑海里却是我们曾经欢声笑语的画面。
想起如今她对我所做的一切。
我只觉讽刺的很。
或许我和她之间真的只剩下你死我亡，才能化解所有的仇恨。
“这些是何遇放火烧爱家医院的证据，何遇很快会被警方抓走，另外我可以作为人证证明何蓝姗婚内出轨秦枫和何遇。这些亲密的照片足以可以证明我说的。请问法官，一个品德有问题的出轨女人如何能够照顾的好孩子。”温暖将照片递给法官。
法官看着照片上我和何遇一家秦枫亲密的举动，蹙起了眉头。
“何遇是我的亲哥哥。秦枫是我的学长。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顾亦然却上前交了一份病例报告。
“这是医院的诊断报告，还有我家的监控。”
监控里是我拿着刀在顾家房子里要砍人的画面，医院的诊断报告详细地记录了我患有精神疾病，有明显的暴力倾向。
我冷笑着看着他：“你是爱家医院的院长，这些病例很容易伪造。”
“病例可以伪造，那么监控呢？”顾亦辰看着我，眼神如寒冰。
“我说了，那是你妈拿刀砍我……”可惜我的说辞已经没有人相信了，连一向站在我这边的秦枫学长也在劝我放弃。
我不甘心……
如果没有芽芽，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眼泪淹没了我的脸，在场的每个人都变得扭曲起来。
见我不说话，安保人员想上前夺回我抵在脖间的钢笔，我连忙后退一步：“别过来，我说了，我只要我的孩子。”
“何女士，你若再胡闹，我们就会告你扰乱法庭。”法官和睦的眼神突然冷漠起来。
“蓝姗，我们输了。”秦枫学长安慰道，“你放下钢笔，我们先回去，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帮你夺回孩子。”
“多久？”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我的眼泪比我更加诚实。
他垂下了眸子，没有说话。
“我还能等多久，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在我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的芽芽能在我身边。为什么？作为母亲，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你们都要夺走。为什么！”
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那些扭曲的脸没有一个人能体会我的心情。
“如果不把我的芽芽还给我，我就死在这里！”我豁出去了，我将钢笔往皮肤里刺深了几分。
法庭外，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同时响起。
顾亦辰皱着眉，声音冷漠：“何遇放火的证据，我还没提供给警方，你现在打电话通知他逃跑，还来得及。”
我看着保姆怀里的芽芽，紧紧咬着牙，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对不起，芽芽。
妈妈不能让你舅舅坐牢。
他已经为我们牺牲地够多了。
人群散去，我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何遇的电话。
“蓝姗，我正要找你，你的病在美国有希望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国带你去美国治疗。”何遇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病刚好。
“哥，快逃。警察要抓你……”我顾不得一切，朝着手机说道。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是顾亦辰来找你了？”
电话被夺走，警察很快架住了我的肩膀，我连忙朝着电话吼道：“医院的事情，顾亦辰报警了，你赶紧跑！”
第33章 求顾亦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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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确定我没有生命危险后，将我带进了警察局。
关于当年医院失火的事情和何遇的去向，无论他们问多少遍，我都只字未提。
只回答一句：“我要我的女儿。”
几天下来，我不吃不喝，无论是谁，对我都没了耐性。
秦枫学长来看过我几次，亏的顾亦辰伪造的那份精神疾病的诊断书，警察只能将我释放。
我一出警察局，就拉着秦枫学长的手道：“芽芽好吗？我哥呢，怎么样？有没有联系到他？警方抓到他了吗？”
“芽芽暂时是安全的，顾亦辰没有交给张兰。”秦枫学长试图让我冷静下来，将我拉倒车内，离开警局，才缓缓开口，“通缉令已经发下来了，我们的电话都被警方监控了，所以你哥并没有联系我们。但是足以说明他现在还是安全的。”
“都是我害的，若不是为了我，他根本不可能去放火。”我垂下眼帘，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亦辰现在是爱家医院的院长，只要顾亦辰能够撤销对何遇的【创建和谐家园】，警方就不会追究此事。”秦枫学长叹了口气，“不过像他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恐怕不可能会撤销。”
“我去求他！”我推开车门，慌不择路地就要下车。
“蓝姗……”秦枫学长一把拉住我，“你别冲动。”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瞬间痛哭了起来，“为什么，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芽芽离我而去，如今我哥也要坐牢，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秦枫学长紧紧抱着我，“蓝姗，你受的苦够多了。”
我猛地一咳嗽，一口血喷在了他的肩头。
秦枫学长推开我，看见了我嘴边的血迹，担心地拧起了眉：“你的病情恶化了。”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