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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恨毒了我。
“温暖，我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死。”我自顾自捡起洒落一地的百合花整理好，重新放在了墓碑旁。
她似乎没料到我说的话，眼中的恨意渐渐消散。
“我会满足你，到时候到底下给顾大哥赎罪。”我将眼角的泪水擦干，“所以，我求你了，放过我的女儿吧。她是无辜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墓碑上顾齐铭的遗照。
半晌后，我转身离开时，我听到她小声啜泣的声音：“齐铭，对不起。”
我没有停留，坐上秦枫学长的车离开了青山陵墓。
“见到芽芽了吗？”秦枫学长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见到了温暖。”
“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吗？”他已经知道温暖对我所做的一切，此时见我提起温暖，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担忧。
我再次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秦枫学长，你在警局有认识的人吗？”
“怎么了？”
“我想查下四年前的一桩车祸案件。”
“是你和顾齐铭那次的车祸案件吗？”
我点点头：“当年的车祸有些蹊跷，我怀疑不是单纯的意外。”
“没问题，不过当下我们有个难题。”秦枫学长交给我一份文件，他握着我的肩膀，眼里都是心疼，“蓝姗，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着文件上关于我乳腺癌的病例，心脏像被人生生挖了一口，连呼吸都是痛的，我没想到顾亦辰竟然如此卑鄙，连我生病的事都可以拿来利用。
“顾亦辰现在以你生病，不能照顾孩子为由，和我们争夺孩子，这对于我们而言，极其不利。”
“那怎么办？”我慌了神，一想到芽芽以后要被他们虐待，我就止不住的颤抖。
第28章 这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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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姗，你别慌。”秦枫学长一边安抚我，一边替我分析案件，“你们离婚前，他们虐待你是不争的事实，孩子被夺走后，你看见张兰伤害孩子也是事实。”
“可是我没有证据。”他说的这些统统都是事实，可是我知道要打官司讲究的是证据。
“我们可以一点点收集。”秦枫学长鼓励着我，“我会陪着你。”
我们去了爱家医院。
可惜一场大火，让这里变成了一片废墟。
我们问了清理垃圾的大爷才知道，原来的爱家医院烧毁后，有人出资在城南又盖了一家新的爱家医院。
只是短短半年之久，当初眼熟的医生和护士都不见了。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顾亦辰已经变成了爱家医院的正院长。
“一定是他做的。”我灰心地闭上了眼，“当年为了让我怀孕，他囚禁我做试管婴儿，如今为了争夺孩子，又将认识我的医生护士都调走，我们两个人斗不过他的。”
“蓝姗，总会有办法的。”秦枫学长握紧的双拳逐渐松开，他不断安慰着我。
“秦枫学长，我不怕，大不了我和他们拼命！”
见我有了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秦枫学长握住了我的肩膀道：“你冷静一点，我有个办法，能帮我们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只是会委屈你。”
“什么？”我反握住他的手。
“和我结婚。”他看着我震惊的眼神，缓缓开口解释道，“你现在生着病，又无亲无故，他们势必会从这点入手，让你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但如果你结婚了，不再是一个人，而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相信我，法律一定会偏向我们这边的。只是和我结婚，会委屈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便迫不及待道：“我愿意，只要能让我的芽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领证。”
我们做好决定，准备离开时，徐弯推动着轮椅，拦在了我们的前方。
“何蓝姗，你真是命大，那场火灾死了不少人，没想到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到还活的好好的。”
看着这个害我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女人，我的冷笑快要溢出脸颊：“我都和顾亦辰离婚了，你还装瘸子干嘛，难道装出瘾了。”
“我也以为一切都会结束。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说到这，她怨毒地看着我，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为什么大火没有烧死你！为什么！”
“蓝姗，我们快走吧。”秦枫学长害怕这个疯子会对我做什么，拉着我就要离开。
我始终坚信坏事做尽的人会有报应。
就算老天无眼，我如今也没有时间来报复她。
可就在我转身之际，一道风吹走了她腿上的毛毯，露出了下面的假肢，我才发现她的腿是真的没有了。
“看到了吗？我的腿被据了。”见我面露惊讶，她流着泪指着自己的假肢道，“若不是你的那通电话，顾亦辰怎么可能回头去找你，他不去找你，我又怎么可能被房梁砸到。”
“顾亦辰去找我了？”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当时顾亦辰口口声声说着希望我死在大火里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回头去找我。
“对啊，他去找你了，他怕你没有被火烧死，所以去找你，看看你死没死！”徐弯哈哈大笑着，似乎心智出了问题，“不然，你以为他是担心你吗？对了，我和顾亦辰订婚了。”
对啊，他怎么可能是因为担心我才去找我的。
更何况他都和别人订婚了。
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蓝姗，我们快走吧，再晚点，民政局就下班了。”秦枫学长催促着我赶紧离开，我回头看了一眼只顾着大笑的徐弯。
心想：老天果然是有眼的，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
第29章 结不了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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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到民政局时，工作人员还没下班。
可就在我们递交证件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夺走了我的身份证。
“何蓝姗，你想重婚吗？”我抬眸看去，刚好对上顾亦辰阴沉的目光，他漆黑的眼底深邃如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吞没。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故作镇定地从他的手中夺回自己的身份证。
“可是我还没有签字。”他冷漠地看着我，毫无波澜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只要我没有签字，我们就没有离婚。”
“你没有离婚，怎么和徐弯订的婚？”秦枫学长起身，拦在了顾亦辰的身前。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顾亦辰将秦枫学长推倒一边，直视我的双眼冷笑道，“何蓝姗，一年前是谁和我说自己是清白的？你如果真的和他没【创建和谐家园】，今天为什么和他来领证？”
“顾亦辰，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秦枫学长冲了过来，一把拎住了顾亦辰的衣领，“若不是你要抢孩子，蓝姗又怎么可能被逼到这一步。”
“这特么关你什么事！”顾亦辰眸光泣血，一拳挥了上去，见秦枫学长跌倒在地，冷嘲热讽道，“芽芽是我和何蓝姗的女儿，你那么紧张，难不成这孩子是你的贱种？”
我紧紧捏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上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双眼，我紧咬着唇道：“顾亦辰，你还是人吗？芽芽是怎么怀上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想起自己被折磨的那些经历，我全身的骨头都开始打颤，我强行忍住痛哭的冲动，掀起自己的衣服，指着那道清晰的刀疤：“看见了吗？我难产的那天，医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为了生芽芽，我的子宫都被切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有成为母亲的机会了。所以芽芽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可能会让任何人夺走她。”
顾亦辰似乎有些动容，他凌冽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下来，可只是一瞬又冷漠地看向我：“我顾亦辰决不允许让他成为我女儿的继父！”
“好啊，只要你把芽芽还给我，我可以终身不嫁！”我认真地看着他。
我的身体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为了芽芽的抚养权，我这辈子不可能会再婚了。
顾亦辰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脸上的神色一凝。
可就在他要开口时，张兰抱着芽芽横冲直撞地向我跑来。
“啪……”的一声，伴着芽芽的哭声，我的脸被她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出轨在先，凭什么要我们顾家的孩子。”
“妈，你怎么来了？”顾亦辰拧眉。
“这小贱种，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好。”张兰将孩子甩在顾亦辰身上，满脸怒意地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给这个贱种下了什么降头。”
“妈，芽芽是你的亲孙女。”顾亦辰接过芽芽，才发现芽芽是尿了。
看着我心爱的女儿被张兰一口一个“贱种”地叫着，我冲上去就想抢回自己的女儿，可却被秦枫学长拦了下来。
“顾亦辰，你就是这么照顾我们的女儿的吗？你妈一口一个贱种叫着，你还说你妈没有想害芽芽的心思。”
“你放心，芽芽我会专门交给保姆来照顾的。”
“保姆会有亲生母亲照顾地好吗？”秦枫学长拿着录音笔，笑了笑，“张兰女士的话我都已经录了下来，到时候我们法庭见吧。”
第30章 法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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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份录音，我心里多少有点踏实。
秦枫学长告诉我，虽然我们没法结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只要我们能提供孩子奶奶虐待孩子的证据，我们的胜率就会大大提高。
可我依旧担心我的芽芽在顾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所以从民政局回来后，我拨通了顾亦辰的电话。
来电彩铃响起，我沉寂已久的心死灰复燃般颤抖了一下。
那首彩铃还是我们刚在一起时，我替顾亦然设置的。
但歌声很快被顾亦辰冰冷的嗓音所代替：“哪位？找我什么事？”
回忆褪去，我调整好情绪重新开口：“顾亦辰，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似乎等着我的下文。
“芽芽喜欢用米国那个牌子的纸尿裤，用别的会一直哭。”
“我知道了。”
听语气，他似乎要挂电话，我立马出声：“等一下，顾亦辰，我是芽芽的亲生母亲，我比谁都在意她的安危，所以我求你，别把孩子交给你妈。”
“我妈是芽芽的亲奶奶。她不会伤害芽芽的。”
“明天就要上庭了，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以前对你说的种种，我都没有说过谎。”挂断电话后，我深深吸了口气，希望顾亦辰能看到孩子的份上，有点良心。
秦枫学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明天我们一定会赢的。”
只是我没想到，我低估了顾亦辰的狠毒。
第二天，我站在庭审台上，看着张兰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出轨”的事件，我整个人都气地发抖。
而顾亦辰的表情依旧，似乎早已知道张兰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