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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透气？
宋沅沅还记得顾言矜在米兰的住处应该里这座公寓挺远的。
她压着疑惑没有说，只是问：“怎么了？”
顾言矜到缓缓又平静解释：“催婚，叫我没想好就别回家。”
这个消息仿佛在宋沅沅心头小小敲击了下，她半天没反应。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顾言矜脑海回忆起了出门前，顾老的那一句话。
“要是没想好跟沈怡结婚，你以后也不用回来了！难道我顾家的产业就一定会落在你手里吗？！”
为了将顾家利益最大化，顾老也算是使上了浑身解数。
不惜以换掉他在顾氏集团的位置作为要挟，不过这一次，顾言矜就是怎么也不想答应。
思绪回笼，他看向眼前的宋沅沅，接话：“没想好，所以今天不打算回去了。”
宋沅沅恍惚了一会儿。
接着就听顾言矜又问道：“公寓的客房有收拾吗？”
她眼睫微颤了下，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有些结巴起来：“有……有的。”
宋沅沅自小就有洁癖，三天两头就会在家进行一次大清理，就算是没住过的房间，她也会打扫。
顾言矜颔首，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嗯，那就好。”
他推开旋转门，径直走了进去。
宋沅沅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跟上前的时候还不小心被自己跘了一跤。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趔趄几下，还好被顾言矜伸手扶住，不至于扑倒地面上去。
两人的距离一靠近，宋沅沅闻到了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都没顾及上那染上耳根的红和被顾言矜牢牢握紧在掌心的手。
她诧异抬眸：“你今天要住在这里吗？”
顾言矜注意力从掌心的微凉触感回过神来，而后微微点头。
第五十九章
叮的一声。
面前电梯门已经缓缓打开。
宋沅沅诧异的半天合不拢嘴，慌忙跟着顾言矜脚步走了进去。
这突然而来的决定，让宋沅沅有些难以招架。
她双手攥紧了手指，小声劝道：“兴许你跟顾爷爷好生道个歉，他会接受你的。”
“老爷子现在正气头上，再回去就是没事找事。”
说完，顾言矜垂眸仔细瞧着宋沅沅，嗓音低低的：“你希望我流落街头？”
宋沅沅神情顿了一会儿，直直望进了那双深邃的眼里。
她似是受了什么蛊惑般，拒绝的话明明到了嘴边也没能说出口，
一想到和顾言矜会住在同一屋檐下……宋沅沅紧张的神经已经开始紧绷。
回到公寓。
宋沅沅输入密码开门，顾言矜最先走了进去。
这地方顾言矜以前住过几次，哪间是客房哪间是浴室他清清楚楚。
所以在宋沅沅刚想说话的事实，顾言矜就眼神打断了她。
留下一句：“去整理一下我房间。”
他径直来到了衣帽间，熟练地取了睡衣钻进了浴室。
也没在意落在玄关的宋沅沅。
不多时，哗哗的水声就从浴室里传出来。
宋沅沅不经意扫过微暖的光线下的修长身影，眼皮跳了跳，马上走进了客房。
不到半个小时。
顾言矜披了件黑色睡衣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发丝贴附在脸侧，还未擦去的水珠顺着轮廓滴落。
在宋沅沅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身影下意识在门口定住，刚想通知顾言矜房间已经收拾好的话语就卡在了喉头，呼吸好像也在这一刻变得很沉。
顾言矜正擦着头发，没注意到宋沅沅那边的动静。
他将擦完了毛巾挂在脖子上，来到客厅另一边的水吧台上接了杯水，喉结滚动。
宋沅沅慌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低着头刚想拐进房间里去。
忽然听到了身后的顾言矜低声喊住了她：“沅沅。”
那声音低低哑哑的，大概是是刚刚泡完澡的缘故，比平常慵懒。
宋沅沅全身如同过电一般，背脊一僵，回头看向顾言矜。
他正坐在水吧台的长椅子上，攥着水杯，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过来，我想和你聊聊。”
宋沅沅只好折返，乖乖走到了顾言矜的长椅子坐下。
顾言矜身体面对她，将水杯放下，慎重开口：“你最近是不是打算交男朋友？”
闻言，宋沅沅表情一滞。
不知道是处于怎样的心理，她没否认，只是问道：“怎么了？”
顾言矜眯了眯眼，情绪在听到宋沅沅回答的那一瞬低了下来，嗓音微沉：“你和谢京珂现在是在试着交往吗？”
宋沅沅不禁蹙眉，本来想说没有。
可是看着顾言矜这逼问的态度，她故意呛话：“就算是呢？”
顾言矜视线一沉，深呼吸缓过心头的不适感，又问：“那你对谢京珂有感觉吗？”
宋沅沅怔住。
接着就听他一副微训的口吻说道：“如果你对一个人没感觉，就不要给她任何机会接近你。”
其实顾言矜自己也知道，现在他没什么身份去阻止宋沅沅和异性的交往。
但对方是谢京珂，他有些不放心。
这番话似是击破了宋沅沅的心理防线。
她对上顾言矜的视线，扬了一个音调反问道：“那你呢？”
“你对我有感觉吗？”
第六十章
正如顾言矜所说的一样，既然没感觉就不要给任何机会。
可是这二十多年，顾言矜给予她无尽的温柔，又逼着她不准沦陷，谁能做到？
凝着男人熟悉的眉眼，宋沅沅满腔的苦涩化不开。
顾言矜微直起身体，面对宋沅沅的质问，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接话。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宋沅沅垂下眼睫，轻声开口：“你还记得，在阳城去毕业典礼路上的事情吗？”
“那个时候我对你说过一句真心话，但你却只是当做我在撒娇而带过。”
顾言矜眉心微微一动。
隐约浮现起了那天的情形，在车上的时候，他和宋沅沅还在因为喻欣的事情而闹得不太愉快。
他和宋沅沅那么多年感情，更不希望因为他女朋友让关系闹僵。
所以他服软了，说了什么话也忘记了，只记得那时候，宋沅沅对他回敬的一句话好像是：“顾言矜，我喜欢你。”
顾言矜回过神来，眼底掠过一丝诧色。
却听宋沅沅自顾自的闷声说着：“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小孩，或者对你的感情只是依赖。”
她慢慢收紧了手心，声音已经有些发颤：“其实我也想证明自己对你的喜欢只是依赖……”
所以才会来米兰独自生活了两年，可事实证明，并不是。
一看见顾言矜，她那二十年卑微的暗恋又复苏了一样。
只是和阳城不一样的是，现在她已经学会了放下。
顾言矜心底一沉，担忧的看着她：“沅沅……”
“既然对我没感觉，以后就不要给我机会。”
落下这句话，宋沅沅忍住鼻酸转身就走。
顾言矜伸手有心想拦，可现在的他脑子也是一团乱麻。
他只能看着宋沅沅跑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将自己封闭起来。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一片静默。
顾言矜缓缓垂下视线，重新给杯子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最后看了眼宋沅沅的房间，顾言矜回到了房间。
黑暗在这一刻瞬间袭来。
顾言矜没开灯，缓步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街道隐隐闪烁的霓虹灯。
回想着宋沅沅刚才的那番话。
同在一个公寓里。
两人就像是身处在不同空间里一样，距离好像拉远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