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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面的必要……
她想他想得要疯的时候,他却在希望她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这是她爱了七年的男人说出来的话。
连小伢的心中像漏了风般阵阵寒凉,然而她的表情依旧是不显山露水,还是那番冷漠淡然的模样。
“但我觉得有必要。”她不顾他的意见,执意将门关上,“我要说的话还没可以透明到让你们公司所有员工都听到。至于你,爱听也好,不爱听也罢,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他声音带嘲:“你不是到处散播我被雷劈死的谣言么?现在又来见一个死人干嘛?”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亲眼看着他从一个青涩温暖的少年,长成了一个成熟有主见的男人,但就算现在他西装革履地站在她的眼前,她还是可以想起他穿着校服站在阳光下的样子。
迄今她还是能记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高一时,他们还不在一个班上,彼此互不认识,但他们的教室都在同一层楼,中间隔了另外一个班级。
有一天她在办公室挨老师批评,还要帮老师搬一大摞又厚又重的书【创建和谐家园】室,走在楼道上被跑过来的一个人撞到,大半的书都掉到了地上。她又气又急,弯腰一本一本去捡,当时顾新河正倚在走廊的栏杆上和同学聊着天,看见这一幕热心地过来帮她捡书,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连小伢向他道谢,他对她微微一笑。在温暖的阳光沐浴下,蓝白校服的少年笑容帅气耀眼,散发着光芒。
但让她爱上他的,并不是他的笑容或是他帮她捡书。
而是在她走后过了好一会儿回头看他时,发现他也正好在看着自己。
从此,一眼万年。
年少时的爱情,有时候只需要那样一眼,就足够让人为之飞蛾扑火。
那一眼,在青春期的连小伢心里悄悄种下了一颗种子,然后它悄悄地发了芽。
高考结束他们在一起,顾新河才告诉她,在那次帮她捡书的时候,他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她说她也是。
可是在那三年里,竟谁都没捅破这层纸。顾新河以为连小伢给他送牛奶是因为他给她传小测答案,连小伢以为顾新河对她特别是因为他想喝她的牛奶。
知道真相的他们都忍不住笑了,连不爱笑的连小伢那一次也笑得格外开心。
青春不因短暂而显得美丽,而因美丽而显得短暂。
时间沙漏不停流逝,经久沉淀的记忆成了遥不可及的梦,稚嫩的她与青涩的他,都停在了温暖泛黄的旧时光中。
她怀念那时的他,也怀念那时的自己。多遗憾,彼此深爱的他们还是走散了。
顾新河,已不再是那个温暖的少年了。
“顾新河,我怀孕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小伢的内心在颤抖,却还是做到了不露声色。
她多希望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惊喜的表情,她甚至想过如果他能回心转意,她可以不计前嫌,忘记这段糟糕的经历,她会努力做个好女友、好妻子,重新让他爱上自己。
她不爱笑,但如果他喜欢唐今柳那样温柔爱笑的女生,她也可以多笑一笑,不会再板着脸凶他了。
连小伢看着顾新河的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表情震惊地凝注着她,眸光晦涩深邃,像见不到底的深潭。
她紧张得屏住呼吸,捏了捏身侧冰凉的手。
过了好半晌,他清冽冷淡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
“小伢,打掉吧。”
连小伢猛然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瞬间心如灌满了重重的冷铅,猛地往下沉坠。
第20章 顾新河,你去死吧!
连小伢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所有的希冀、期望,都被他用一盆冷水全部浇灭。
“顾新河?”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愿相信这是顾新河会说出的话。
他知道她有多想要一个宝宝,他最清楚失去第一个孩子对她的身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向她承诺过不会再让她受第二遍这样的伤害。
可是他竟就这样丢来一句冷冰冰的“打掉吧”,将她的脸都给打肿了。
连小伢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顾新河,我们联手扼杀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难道连这个孩子你也不肯放过他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这孩子留着还有什么必要?”他语气寡淡地反问。
她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冷,“没必要?一条生命在你的眼中就这么轻贱?”
“我现在有了柳儿,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藕断丝连。连小伢,你懂吗?”
他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疏离冷漠。
不想和她有任何藕断丝连?
连小伢抿紧嘴唇,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看不到,心中万念俱灰。
七年的美梦气数已尽,这个梦,该醒了。
连小伢,醒醒吧,这个人不爱你了。
她艰涩地扯出一个冷笑,声线微凉:“不想和我牵扯不清?可以。”
她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他的水杯,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陶瓷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顾新河眼眸微眯,一丝怒色从眼底流溢而出。
“不是不想和我牵扯不清了吗?那这些我买给你的东西,你也别用了。”她冷冷地说。
接着她又开始砸放在电脑旁边的盆栽、砸键盘、砸鼠标、砸钢笔……
办公室里登时间一地狼藉,各种物件七零八落。
顾新河并没有阻止她,却像在看女疯子一样看着她。
“顾新河,你听着,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砸完了所有能砸的东西,连小伢欲要离去,但总觉得不够泄愤,回头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顾新河,你去死吧!”
她的手落在门把上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他淡凉中夹着嫌恶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疯子。”
她全身微微一僵,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毅然打开了门。
他们公司有一半的员工都蹲在门外听八卦,门一开全部现行,都慌慌张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连小伢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地往外走去。
走出他们公司门时,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还是现在的老板娘好,又温柔又平易近人。前老板娘整天板着一张脸,那么严肃,笑都不会笑,难怪老板不要她,我要是老板,早把她甩了。”
连小伢心口一堵,抬起脚继续朝着电梯走去。
-
晚上,连小伢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照了许久的镜子。
韩昭叼着一根长辣条路过,看到她还跟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站在盥洗台前,一口将辣条全塞进嘴里。
“喂,你都在这照镜子照了快一个小时,自恋臭美也得有个限度啊!”
连小伢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韩昭,我看起来很凶吗?”
这问题把韩昭给问倒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还……还好吧……”
“还好?那就是很凶咯?”
“不是凶,你那叫高贵冷艳,冰山美人,知不知道?”韩昭捏了捏她没有一点表情的脸,戏谑地说道。
连小伢拍开他的手:“就知道拍马屁!”
“彩虹屁你不喜欢?”
她又照起了镜子,语气中流露出几分落寞:“韩昭,我是不是真的面瘫啊?”
“面瘫是指面肌瘫痪、神经麻痹,你只是不爱笑,这哪算什么面瘫?”
“不爱笑是病吗?”
很多不认识她的人对她的初印象都是高冷,觉得她的脾气应该特别差。可她自我觉得性格并没那么差劲,也很少生气,至少脾气比麻鸡好多了,但就因为她不爱笑这一点,别人都觉得她很难相处。
“不爱笑只能说明你没遇到能让你开怀的事,和逗你笑的人。”
连小伢看着镜子里的他,盯了半晌,说:“也是,从小跟你混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发生,确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韩昭:“……”
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一些少年气:“想笑还不简单?”
“嗯?”
“可以这样。”
他坏坏地笑,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到了她的腋窝下,朝下面狂挠!
“喂!韩小昭!你想死是不是!”
他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就专门往那里挠,连小伢边叫边躲,但也躲不过他的手掌心,最后她认输了,举起双手:“好了好了,我投降!”
她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笑,笑得很自然,也很好看。
韩昭伸出双手,虔诚地捧着她的脸蛋,在掌心下揉了揉,语气中透着关心:“以后不开心就来找我,我负责逗你笑,除了这种,我还有别的方式可以让你开心。”
连小伢慢慢收敛了笑意,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了前一天晚上他对她的那句表白,心里产生出一丝别扭。
“韩昭。”
“嗯?”
“该睡觉了。”
“……”
“别熬夜,晚安。”
连小伢绕过他,大步离开了洗手间。
她这么明显地躲避自己,韩昭怎么会看不出来?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他黯然垂眸,神色间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
不过这种情绪只在转瞬之间,很快他又元气满满。
哪怕她的心再铁,他都有办法融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