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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庭筠哥哥,喝点水。”
或许是嗓子太干的缘故,霍庭筠下意识的张开口,就着她的手把一大杯温水都喝了。
庄亦璇一直在笑,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真乖!”
可在同一时间,一滴清泪却缓缓地从她的眸中落了下来。
大半夜的,她给林芳菲发了一条短信:“菲菲,我走了,谢谢你,保重。”
那边很快回复:“傻瓜,你也要保重啊。”
庄亦璇微微一笑,正打算收起手机时,另一条短信又传了进来,“死女人,想我的时候一定要回来看看我啊!呜呜呜,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庄亦璇对着静默的空气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简单的行装,准备离开。
背包里,她只带了身份证、护照、两套换的洗衣物,和一大袋子现金,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趁着夜色,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里。
等到霍庭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醒来时头痛欲裂,却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叫庄亦璇的女人竟然彻底消失在了江城,也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
“找!给我找!飞机、高铁、汽车的购票记录,出境情况,统统给我查!银行呢?银行的交易记录找了没!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人间蒸发!”此时霍氏大厦的顶楼办公室里,霍庭筠暴跳如雷,满脸的煞气。
秘书魏谨看着这个素来理智沉稳的上司,此时却猩红着一张眸子,坐在办公桌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从江南一品调出来的监控录像,有如困兽般的样子,心思复杂极了。
“总裁,这些地方都找过了,并没有太太的购票记录,太太也没有去银行取钱。”
28.章
29.章
顿了顿,魏谨又接着道:“公安局那边大海捞针,几乎排查了江城各条路上的所有监控,最终发现,太太是上了一辆出租车。这辆车载着太太跑了长途,将太太连夜送出了江城,我们找到车主时,他也说不出太太下车后究竟去了哪里。”
霍庭筠闻言,面色阴沉得可怕,“没有去银行取款,说明她身上一定有现金,那她的现金又是哪里来的!”
魏谨犹豫了一下,“太太的银行卡没有交易记录,可最近,林小姐的账户上,却有一大笔的资金流动。”
霍庭筠倏地眯眼!
林芳菲!他怎么把那个女人给忘了!
“钱是我给的。”下一刻,一把娇俏的声音传来。
随即响起另一位女秘书慌张的声音:“抱歉总裁,这位小姐怎么也拦不住……”
魏谨朝女秘书使了个眼色,女秘书缓缓的退了出去。
“林小姐好大的胆子,竟然窜唆我的妻子逃走?”霍庭筠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女孩。
从没见过他这副吃人的模样,林芳菲一怔,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却发现掌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粘腻的冷汗。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霍总言重了,窜唆不敢当,作为朋友,我只是做了点物质上的援助,帮助朋友脱离苦海罢了。”
“脱离苦海?林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这是我霍家的家事!”
林芳菲耸耸肩:“霍总,璇子人都走了,我们现在争执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霍庭筠阴沉着一张脸,放在桌上的大手倏地握紧又松开,“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
“林小姐,在我妻子离开这件事上,我的耐心极度有限!”
林芳菲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霍庭筠倏地笑了,那笑嗜血又无情,冷酷极了,“林小姐,再次奉劝你一句,你可以不考虑自己,但请掂量掂量身后的林家。”
“你……”林芳菲深吸一口气,“卑鄙!”
“相对于林小姐对霍某的夺妻之恨,霍某这么做又算哪门子的卑鄙!”
林芳菲咬牙,不想将家族牵扯进来,沦为这个男人发泄怒气的玩物,终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说了,我只负责经济上的援助,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有,别试图用旧号码联系到她,那只会徒劳无功,她老早就悄悄办了个新号,旧的手机估计在她还没出江城就扔了。”
霍庭筠怒极反笑,嗓音说不出的哀戚,“好,很好!筹划得还挺缜密!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他妈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蒙在鼓里,好,庄亦璇,很好,够狠!不愧是我霍庭筠能看上的女人!”
随着他话落的,还有办公桌上所有物品,全部被他扫到了地上!
林芳菲失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样子的霍庭筠,似乎失去了一贯的优雅和矜贵,失去了霍家掌舵人该有的睿智和理智,这样的他看起来,竟然有一丝让人心疼和怜悯的气质。
璇子,你现在在哪?
你知道吗?我忽然有种错觉,这个叫霍庭筠的男人,他其实……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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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霍庭筠,庄亦璇漫无目的、毫无章法地辗转了好几个国度,缅甸、伊拉克、索马里、几内亚、南苏丹……
在缅甸的树林里打盹,头顶忽然响起了和平年代只能在电视上才能听到的枪声,庄亦璇倏地吓醒。
惊魂不定地看着那些士兵们浴血奋战,在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异国他乡,看见了太多的生死,她忽然间对过去的种种都释然了大半。
子弹从耳边擦过的那一刹那,说真的,她忽然很想见一见他。
好想再见一见他。
庄亦璇在南苏丹待的时间最长,待了一年多,在那之前的缅甸,她加入了红十字国际组织做志愿者,认识了一个几乎算得上是改变了她一生的人。
他叫沈南风,是一名中国国籍的无国界医生,人如其名,那张清俊的脸上似乎总是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亦璇,有伤员,准备一下。”
她浅笑着,手脚出奇的麻利:“好。”
很快,伤员被送了进来,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南苏丹本地小伙子,腹部中弹,鲜血淋漓,被抬进来的那一刻,庄亦璇看得呼吸一窒,险些站不稳。
沈南风见状,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对另一个亚裔志愿者小姑娘说道:“小安,过来帮下忙。”
庄亦璇抬头,向他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近两年时间的颠沛流离下来,庄亦璇原本嫩白的小脸黝黑了很多,眼睛却比从前亮多了,炯炯有神的,听到他关切的话,她坚定道:“南风,我没事的。”
救助站的【创建和谐家园】物紧张,那名南苏丹伤员到底年纪太轻,听闻这种情况,吓得冷汗流得更多了。
但子弹在腹部,不取出来时刻都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过程中,那名南苏丹的年轻士兵全程咬着牙,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庄亦璇忽然蹲下了身子,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着一知半解的、却显得尤为亲切的南苏丹地方语言。
“你叫什么名字?”她柔声问。
“马里亚。”
“马里亚,你不要怕,千万不要睡着,很快就会过去的,相信我,你是保家卫国的勇士,你能挺过去,一切很快会好起来的!”
小伙子皮肤黝黑,唇色却惨白,紧紧咬住牙关,看得出真的很疼,但话里的言辞却不大客气,庄亦璇努力的翻译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马里亚话里的大意是在说:“又不是痛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云淡风轻,站着说话不腰疼。”
南苏丹的官方通用语言是英语,她一急,开始用不算很流利的英语讲了起来,并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马里亚,我来自遥远的中国,我是背着我的丈夫逃出来的,可在到了你的家乡后,我才发现我有了身孕……”
一年前,缅甸战争结束,庄亦璇随着维和部队一起被派遣到了南苏丹救援。
战争国度的残忍、民不聊生、死伤无数、饿殍遍野,远不是身处和平年代的我们三言两语间能体会到的。
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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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庄亦璇仿佛置身人间炼狱,在缅甸的两个月来,算得上见惯了生离死别了,可当看着从这片土地的战场上,那些担架上不断被扛回的伤残尸体时,她仍是不禁悲怆难闵。
她在心底不断地祈祷,也只能无力的祷告,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和平年代的安稳可贵如斯。
两个月来,她不仅黑了,而且清瘦了很多,这也导致她犯了几乎算得上是生命中最致命的一个失误。
在南苏丹,她不仅要在救助站帮忙,还是战地记者,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上天没有再眷顾她,她不幸腹部中弹,鲜血淋漓地被抬回了救助站。
“亦璇,这里物资匮乏,麻药紧张,你恐怕得忍忍了。”
她淌在血泊中,入眼仿佛漫天都是血色,Y.B独家整理她感觉自己的血仿佛快流干了,感觉下腹似乎也在流血。
因为失血过多,她脑子晕乎乎的,没法思考太多其他的东西。
她强忍住腹部的绞痛感,对沈南风扯出了一抹虚弱又宽慰的笑容,“好,南风,不怕的,我皮糙肉厚的,不怎么怕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南风忽然惊疑不定的告诉了她一个消息:“亦璇,你流产了!怀孕应该有一个多月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她瞪大了眼,微微哆嗦着唇瓣,仿佛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怪不得,怪不得她觉得腿间一片黏黏糊糊的……
那时的她整日奔波劳碌,实在是太瘦了,腹部平坦,又没有半点不适的孕吐反应。至于月经方面,她的经期素来紊乱,个把月没来她也就没当一回事,如果不是被告知怀孕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她先是忙着逃亡,再是忙着救死扶伤,她又怎么会知道?
她忍不住想,要是她能早点知道呢……?
当时听到没有麻药,她心里怕虽怕,但皮肉上的苦,她觉得应该还能忍受,咬咬牙就过去了,可猝然听到那个消息时,仿佛一记重弹爆开,彻底摧毁了她的求生意志。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被她杀了……
孩子,要是她能早点知道……
要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要是!人生要是真的有‘要是’该有多好!
庭筠哥哥,我好想你。
这一刻,我忽然好想你!
“不行!不能睡!亦璇!坚强点!庄亦璇!听到没有!你不能睡!你不是恨那个男人吗?你不能睡!醒过来!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耳边是沈南风急切的呼唤,她渐渐回笼了一些意识。
她忽然笑了一下,两行清泪却潸然落下,“南风,在上一刻,我已经不恨他了,可我好恨我自己。”
沈南风听得心中一痛,温润的脸上却是悄然舒缓了一些。
不能睡,只要她不睡,说什么都好,哪怕是提起她的丈夫,哪怕是……揭开她的伤疤。
他一边给她取弹片止血,一边温柔的诱哄,“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既然你那么爱他,又为什么要跑来这种地方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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