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陆繁星说，你不能死。
我知道死亡是多痛苦的感觉。
即使我讨厌你，可你不能死。
第61章 我们互不相欠了
“醒了？”贺川目送周荔和江易欢离开，面色显得有些尴尬。
“嗯。”
陆繁星应了一声，露出了对贺川的第一个笑容。
贺川看着有些失神，呆呆地站着一动没动，甚至把陆繁星给看毛了。
她以为贺川在看她的伤疤，便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还明显吗？”
“啊，不是的。”贺川慌忙上前一步，握住了陆繁星的手腕。
他身上多处也有伤痕，额头上还在包裹着白色的纱布，棕色的药液明显顺着纱布渗出来，显得有些狼狈。
贺川指了指脑袋裹着的，笑道：“我也要留疤了。”
他笑得很坦然，好像是故意要留疤，才能和陆繁星并肩一样。
好像是该说的都在以前的日子说过了，两人相顾无言，贺川顿觉还不如自己趁陆繁星睡着的时候偷偷来，和以前一样。
陆繁星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说：“留疤不是什么好事。”
贺川永远也忘不了陆繁星是因为谁留的疤。
“我认识很好的去疤医生，我……”
“没必要。”陆繁星说。
她也认识很好的祛疤医生，可这是长期的治疗手段，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最近发生的事又杂又乱，等这一段过去了，再说脸的事。
陆繁星现在没觉得相貌有什么重要的，只是觉得活着就好，要求不高。
贺川现在追她追得很卑微，她承认，像以前她爱贺川一样。
她总是担心一不小心就上了贺川的当，一不小心自己就忍不住答应贺川了，重新回归爱情，甚至重蹈覆辙。
破镜哪里会重圆呢？一旦有了缝隙，就再也没办法修补完整了。
不过现在陆繁星已经顺其自然了，爱与不爱全凭自己。她不会因为胆小矜持不敢给别人她的联系方式发展新恋情，也不会因为怕被辜负努力控制自己不爱贺川。
她大胆地承认，她确实在贺川拼死救他时动过心。
爱一个人就是在他辉煌和狼狈的时候都爱他。
“过来坐。”陆繁星拍了拍床沿。
贺川就坐过来了。
贺川莫名其妙想到那天，他就是这样坐在陆繁星的床沿给她包扎受伤的手掌的。
手掌……
他看了看陆繁星白皙的手掌，骨节分明又修长，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裹满了纱布，是他为了从缸里逃脱受的伤。
当时陆繁星被车门夹到时，手掌也是这么疼的吗？
不知道陆繁星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内心，陆繁星屈指敲了敲他的手背，问他：“疼吗？”
贺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疼。”陆繁星笑了，很认真地说，“受伤的话，都是会疼的。”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有机会让贺川疼了。
“那你呢？你疼吗？”贺川突然问了一句。
“我？”陆繁星避重就轻地说，“我没你疼。”
贺川一直希望有这样的机会能和陆繁星坐着，安安稳稳地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没想到真的有这个机会了，他却又不自在了。
“谢谢你救我。”陆繁星说，“每次我要死的时候，我都以为没人救我了。”
上次猜对了，这次猜错了。
“没关系……你活着就好。”贺川说。
“以前我还想，要变得有多漂亮，才能不被抛弃。”陆繁星把床头削好的苹果递给贺川，示意他吃。
贺川没有拒绝，双手虔诚地接过苹果，小口吃着。
陆繁星看他吃了，才笑着说：“现在知道了，重要的不是要有多好看，重要的是要被爱。”
以前贺川被陆繁星爱着，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尊严。
现在陆繁星被贺川爱着，所以能够死里逃生。
陆繁星不知道的是，贺川牙龈有点发炎，可能是被泡肿了，一张嘴整个口腔都在痛，但还是勉强吃着陆繁星给他的苹果。
“我考虑了很久。”陆繁星说，“我本想欠你一条命，但想了想，这条命……”
“当作是我还给你的。”贺川说。
“好，那我们扯平了。”陆繁星说，“我们也，互不相欠了。”
贺川的动作犹豫一瞬，点了点头。
他想挽留，但是他也记得死前告诉过陆繁星，以后再也不纠缠她了。
他们都从鬼门关捡出一条命，这是上天的恩赐。答应别人的事情，也有机会做到了。
窗外刮了一阵风，树枝吱吱呀呀地在响，这一刻，两个人突然就释然了。
贺川把苹果啃得只剩苹果核，抹了把脸，就走了。
两个人硬生生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然后申请了转院。
他们又转回到苏不醒家的私立医院了，公立医院太过嘈杂，周颂和Lara担心影响陆繁星，坚持强调要把陆繁星转走。
至于贺川，既然是陆繁星的救命恩人，就一起转走了。
周颂和贺川打过架，导致转院时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没有去看对方，气氛微妙，心里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苏不醒出来亲自迎接，把两位病号都送入顶楼了。
……
“7号8号，来吃饺子，白菜大肉和三鲜都有！”楚楚喊着，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挨个过来送饺子。
已经入冬了，大家都在筹备着过年，医院里医务人员也不多了。
陆繁星坐在医院走廊吃着饺子。她喜欢吃饺子蘸醋，但是为了保证伤疤正常愈合，医院勒令不让她吃醋。
陆繁星吃了一口，兴致缺缺地将餐具放下，盯着饺子发呆。
“醋来了——”
陆繁星闻言面带希冀仰头看向前方，只见贺川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手里护着小小的一碗陈醋，蹑手蹑脚地如同献宝似递给陆繁星。
陆繁星用饺子沾了沾醋送到嘴里，味道好极了。
她给贺川竖了个大拇指，贺川对着她笑了。
贺川最近心情很好，也许是和陆繁星关系缓和的原因，成天都是带笑的。他眉眼很好看，笑起来倒是出乎陆繁星意料的阳光。
他更惨些，贺川的心肌病正在治疗中，连饺子也吃不成，楚楚敷衍地去厨房给他端了一碗鸡汤面条。
贺川面对着手里的面条，不知如何下口。
“吃吧。”陆繁星说，“好好配合治疗。”
有了陆繁星的命令，贺川才低头乖乖吃饭。
贺川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维护这段感情，陆繁星每天也很高兴，这就足够了。
但陆繁星知道，贺川还没死心。
她会原谅他，但不会再爱他。
第62章 把你曾经爱过我的回忆也都给你
往常过年的时候，陆繁星都家里会摆一大桌，虽然大部分时间爸妈都在照顾弟弟，她还要被逼着刷碗。
但是毕竟是过年，喜气洋洋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陆繁星以获得快乐为主，所以很喜欢。
今年她的年是在医院过的，过得不温不火，她准备年后就出院了。
可今年却是贺川过得最快乐的一年。
他趁陆繁星睡觉偷偷把事先包好的红包塞在她枕头下边，还美其名曰“拜年”的天天往陆繁星的病房里跑，看到了什么新鲜的新闻也会第一时间讲给陆繁星听。
第二天陆繁星气冲冲地去找楚楚，非要把红包塞还给她，楚楚一脸茫然。每次拜年的时候陆繁星都敷衍地说“恭喜恭喜”，但是贺川还是很开心。听到新鲜新闻，陆繁星也只是嗯两声，到最后逐渐会评论一些奇葩新闻了。
本来陆繁星觉得这种日子还不错，她乐于交朋友，既然他们已经两清，她也愿意交贺川这个朋友。
除夕夜，几个护士和贺川陆繁星蹲在同一间病房里收看春晚。
陆繁星没看贺川，贺川也没看春晚。
最后大家都回去了，陆繁星也看得睡着了。
她醒来时，和贺川的眼睛来了个对视。即使有修长的睫毛遮掩，她依旧能看见贺川眼底的温柔。
贺川的脸庞此时在她面前放大了数倍，唇瓣几乎要贴在陆繁星嘴上。
“你干什么呢……？”陆繁星刚醒，兴致缺缺的，冷不丁问道。
贺川的心脏跳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快，他根本没注意到还没碰上时陆繁星的眼睛就已经睁开了，沉静地看着这一切。
陆繁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贺川：“你还没死心吗？”
语气中不夹杂着任何贺川熟知的气急和愤怒，似乎只有无奈和悲哀。
春晚的相声逗得观众哈哈大笑，可贺川却笑不出来了。
年后就是元宵节和情人节，陆繁星也在张罗着出院了。
她出院的时候有很多人送，其中依依不舍的还有贺川。
贺川暂时没治疗完，可以偶尔出院散散步，但是还要住在医院里。
陆繁星就那样被Lara派来的人大包小包地带走了，回到家后，迎接她的依然是一地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