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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条漫的影响力持续发酵，因为画的太符合如今小姑娘对爱情的憧憬，引发不少人的关注，甚至还上了社会新闻的积极板块。

  　　“原来博主和贺川才是一对的！”

  　　“我以前真是眼瞎才磕贺川和陆繁星，当场换墙头啊QAQ”

  　　“勿cue陆繁星好吗，陆繁星工作室早就辟谣了。”

  　　“难道不是贺川纠缠陆繁星？那个视频里我家姐姐对贺川有回应吗？”

  　　“在别人的恋爱条漫下提陆繁星，某粉真是四海为家~”

  　　“博主确实长得比陆繁星漂亮啊，陆繁星还那么多黑料，谁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啊（纯路人，杠我就是我对）”

  　　“你们不会是因为发现有男人竟然不喜欢陆繁星不平衡了吧？”

  　　……

  　　下方的评论逐渐由磕恋爱日常，到陆繁星粉丝和殷悦粉丝的骂战。

  　　殷悦粉丝不及陆繁星粉丝人数多，骂也骂不过，便截图陆繁星粉丝的主页，威胁着要挨个举报。

  　　陆繁星以前有个程序员粉丝，给陆繁星做了专属网站，叫“繁星点点”。

  　　网站里全是别人拍的陆大明星生图或海报，也有粉丝分享陆繁星同款衣服包包，其乐融融，甚至还吸引不少其他家粉丝围观，张罗着也要给自己家偶像做一个网站。

  　　因为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很友好，网站就对所有网民都开放了。

  　　可一夜之间，“繁星点点”里突然涌入了不少闲杂人。他们在网站开贴发鬼图，发送不堪入目的照片，私聊骚扰陆繁星未成年的粉丝，甚至P陆繁星的遗照。

  　　情节十分恶劣，陆繁星工作室请求法律介入，不少管理员为此焦头烂额，拼命删帖刷帖。

  　　最后不堪其扰，“繁星点点”就此关闭，不再开放。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有目共睹，陆繁星粉丝一口咬定是殷悦粉丝干的。

  　　殷悦粉丝当然不承认，陆繁星粉丝便扒出几个参与这件事的殷悦粉丝做实锤，却直接被殷悦粉丝归为“殷悦的黑子”，开除粉籍。

  　　无论发生怎样的闹剧，殷悦的粉丝量都在大幅度增长。

  　　不过，大家都承认她的漫画确实很甜很好看，她不参与这场战争，只在各种商业合作中获取利益。

  　　殷悦在贺川给她买的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了车，这里环境很好，四周都有花店书屋和超市，很适合浪漫的设计师居住。

  　　殷悦每次回家的时候，看见家里被精心布置的场景，曾经和贺川一起在家里的时光还历历在目。

  　　她依然认为贺川爱的是她，爱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

  　　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正对着步梯的安全通道，显得阴阴森森。

  　　殷悦按亮电梯按钮，等待它下来。

  　　安全通道里没开灯，黑漆漆的，里边是简陋的水泥地，每次有人经过时，鞋底都能和地面摩擦出“簌簌”的响声。

  　　殷悦知道这个，所以她听见安全通道里的响声后，默默挪开脚步，离它远了一些。

  　　“殷悦。”

  　　有人喊她的名字，空荡荡的走廊带起回声。

  　　“啊？”殷悦应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提小包挎紧，看向通道口。

  　　她和这个小区的人不熟悉，所以没有邻居知道她的名字。听到有人喊她时，她只觉得对方熟悉，可对方的声音又极其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贺川的身形在黑暗中缓缓出现，先是半张脸被照亮，还有半个身子仍隐匿在黑暗中。

  　　殷悦看见是贺川，面带惊喜地上前一步。电梯“滴”了一声开门，殷悦便指指电梯，示意他上去坐。

  　　“不用。”贺川冷淡地说。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殷悦的领口。殷悦愣了愣，因下意识后缩露出她锁骨上的符文纹身。

  　　上边画着诡异的符号，中间压制着一个姓氏。

  　　陆。

  　　贺川的笑容恐怖而嘲讽，殷悦才看见他通红的眼睛和因疲惫冒出的胡茬，以及感受到他手下毫不留情的力气。

  　　他说：

  　　“你这个杀人犯。”

  第42章 陆繁星，你去死吧

  　　“贺川……贺川你听我解释……”

  　　仿佛一盆凉水被当头浇下，殷悦颤抖着嘴唇，不知该辩解什么。

  　　她的腿软在地上站不起来，而公寓里的地毯明明是她和贺川一起置办的，殷悦眼里含泪看向贺川，头发因折腾有些凌乱。

  　　贺川低头麻木地看了看她青紫的脚踝，单手拎起她脖颈，狠狠将她扔在了沙发上。

  　　他答应了一半，只是和殷悦一起上楼，但没答应她可以冷静下来。

  　　殷悦因重重撞击在沙发上脑袋发懵，还不等她起身，就被疯狂的贺川扼住喉咙摁压回去，只能发出无助的响声，片刻便在细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掌痕。

  　　殷悦谎报人数、偷走条漫、现在靠抄袭逝者的作品立足、满口谎言挑拨离间。仅仅是一项罪名，就够贺川把她掐死了。

  　　她受到的痛苦不及陆繁星死时的万分之一，贺川自虐般想着，如果不是她，陆繁星就不会死。

  　　可他还需要殷悦做更多，还需要殷悦来哄陆繁星高兴。

  　　贺川放下手，冷漠地站在殷悦面前，任她垂着脑袋疯狂咳嗽干呕，几乎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才渐渐缓和。

  　　“你当初为什么不联系陆繁星？”贺川问。

  　　仅仅是这一个问题，就让殷悦不敢再动了。

  　　“我……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没有在意。”

  　　“说谎。”

  　　殷悦以为贺川来找她是想重新开始，毕竟陆繁星已经死了，解决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烦后，贺川的妻子最终人选本该是她。

  　　更何况，她发了这个条漫，太多人支持她和贺川在一起，贺川就一点也不在乎社会舆论吗？

  　　“贺川。”殷悦彻底软了态度，她太恐惧了，问道，“你想念陆繁星吗？我愿意为了你将这部漫画续写下去，就算做陆繁星的代替品，也……”

  　　她还敢提这件事？

  　　殷悦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川的冷笑打断。

  　　贺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吐露三个字：“你也配？”

  　　杀人犯，别玷污陆繁星。

  　　刚才这句话显然又激怒了贺川，他深吸一口气，才稳住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是你杀的陆繁星。”

  　　“不！不是我杀的！”殷悦急切地辩解道，“是……是暴雨，是暴雨把她淹死的。”

  　　“你完全可以挽救的，你为什么……”

  　　“因为你说你不爱她！”殷悦大声尖叫道，抬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以为她死了你会高兴，你根本不爱她！”

  　　“啪！”

  　　殷悦脸上一瞬间传来【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她认命地闭上眼睛，因疯狂而浑身震颤。

  　　“闭嘴。”贺川说。

  　　殷悦跌回在地上，她不能一个人承担这个罪名，她要与贺川同归于尽，也算是另一种殉情。

  　　更何况，明明就是贺川说不爱她。就算自己不杀陆繁星，贺川也会让陆繁星生不如死的。

  　　她衣衫不整地坐着，上衣扣子已经凌乱，贺川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她刺眼的纹身。

  　　他拿起随身的手机，镜头对准狼狈不堪的殷悦，殷悦低着头不愿面对镜头，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贺川轻轻道：“你说，你说是你杀的陆繁星，你陷害的她。是你盗取她的作品，你是罪恶的源头。”

  　　“不……不是……陆繁星不是我杀的……”殷悦慌张地后退，她看向贺川，对方眼里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威胁，“贺川，我刚回国，你想让我进监狱吗？你要让我上法庭吗？”

  　　“你明明在心虚。”

  　　“不是我杀的……”

  　　“那你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

  　　殷悦的动作突然停住，时间像静止了似的，她摸向自己的锁骨，无力地遮起来。

  　　“贺川，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啊，我是为了你才杀陆繁星的啊——”

  　　她埋头哭号，没想到事情能到这一步，最爱的人却在伤害她。

  　　她的动态被完完整整地录在视频里，贺川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可殷悦却沉默了，只留下她细细的啜泣声。

  　　“殷悦，然后呢？”

  　　贺川喊她，声音温柔缱绻，让殷悦觉得刚才仿佛只是一个噩梦。

  　　殷悦满怀希望地仰头，却听见“咔嚓”一声，是清脆的打火机被点燃的声音，黑暗中将贺川俊俏的脸映得更亮。

  　　贺川轻轻问：“你确定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吗？”

  　　她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正要求饶，贺川却率先放下手机，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打火机泛着幽幽的绿光，凑近殷悦的衣领。

  　　“贺川！贺川，你在杀人！”殷悦尖叫着，声音很是难听刺耳，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好，你不怕死，是不是？”

  　　“我说，我说。”

  　　殷悦将地上的手机捡起递给贺川，抽着声音面对着镜头，抬手擦干净自己的脸颊，才将实情恐惧而坦然地说出来。

  　　“陆繁星的死，和我有关，是我谎报人数，是我谎报人数……她才死的。”

  　　“漫画也是我偷的，在她死之前，我从她的包里拿走的。”

  　　“一切都是因为……”殷悦满脸是泪，看向贺川，“因为我太爱你了……”

  　　贺川冷笑一声，她的衣领顷刻被点燃。

  　　殷悦的衣服是易燃布料，火花蔓延到整个衣领，直直烧到她的锁骨处。

  　　她尖叫着打滚，企图将火扑灭，却于事无补。

  　　纹身的皮肤处在灼烧的疼痛中缓缓萎缩、融化，才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