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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陆繁星的声音又小又低,她在愧疚,在为此难过,“我还没有做好开始这段感情的准备。”
“等你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我有优先权吗?”周颂问。
他说着,又把外套搭回到陆繁星的脑袋上,隔着衣服拍了拍她的脑袋,像高中时两个人一起躲雨的动作一样。
我不是她,我不是她,陆繁星想。她攥紧了拳头,感受到周颂即使被拒绝却依然温柔舒缓的深情。
陆繁星不敢对他说实情,场面一度很尴尬。
“或许……你想和我一起踩踩水吗?”是周颂先开的口,问她。
他至今都忘不掉高二刚分班,放学时陆繁星非要下河踩水,被河边的青苔滑倒仰面摔在地上。周颂为此还被家里的长辈骂过,说他不懂得尊重保护女同学,明明在现场却袖手旁观。
正值叛逆期的周颂想着,我看陆繁星摔倒在水里笑得也挺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允许在河边踩水走路了。
周颂一直想和陆繁星再走一次,这次不被人管束,两个人拉着手一起踩水。
满怀歉意的陆繁星今晚下定决心要弥补给周颂一个愿望,闻言便坚定地走向河边,脱掉自己的高定低跟皮鞋和袜子,踩到了水里。
夜晚的河水凉,陆繁星刚开始不适应,脚尖试探了好几次才进去。河边水浅,堪堪淹没过她的脚踝。
周颂拉着她的手,伴着雨水,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这次他再也没有让陆繁星摔倒。
“好奇怪。”陆繁星绷不住表情,笑了出来,“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他们会觉得我爱你。”周颂说。
陆繁星下车时心情已经逐渐转晴,雨还在下,雨势在变大。周颂从后备箱递给她一把长柄雨伞,让她带回家。
陆繁星在楼道前把伞柄上的水抖干净,放在了专门挂伞的地方,这个时候她才看见伞柄上刻着自己的名字。
她突然想到Lara告诉她,以前的陆繁星夏天在停靠路边的车里睡觉时,周颂提醒她要记得把车窗开一条缝。
他不是一般的细心。陆繁星想。
她进入电梯,自动门在她面前缓缓关闭,就在仅剩一条缝隙之际,一双修长的手突然扒上了门,吓了陆繁星一跳。
电梯门感应到有人,又缓缓打开。陆繁星想往一边让一让,给人腾出位置。
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看见了贺川的脸。
贺川手里没有拿伞,白色衬衫潮潮的,雨水沿着他的脸滑落到下巴,再滴到地上,模样颇显狼狈。
他手里攥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花,只有一支,这一路都被他认真地保护在怀里。花朵娇艳欲滴,花瓣上沾着水珠,根茎上的刺已经被去掉了,但是有些硌手。
他想在言上传媒门外等待回家的陆繁星,但是陆繁星已经被周颂接走了。
贺川看见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聊聊天,两个人并排走在河边,他默默地跟在两人后边,也淋了一路的雨。
每当他们牵上手时,贺川攥着玫瑰花的手就会紧一紧,生怕自己没了知觉,玫瑰就送不到陆繁星手里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合规矩了,再也找不到自己该出现的时机。现在陆繁星和周颂才是恋人,他只是个第三者,可他明明是陆繁星的合法丈夫。
在曾经是。
他们走后,贺川才打车,想去陆繁星的小区看看。
他没想到晚上的出租车这么难打。
网约车怎么也没人接单,出租车不见一辆,他约了昂贵的专车,司机打电话告诉他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能等的来就等。
贺川只好耐着性子等到专车开过来,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机加速,把司机也给催恼了。
下了车后他向陆繁星的小区狂奔,玫瑰花瓣在路上掉了一片后,他将它捂在怀里,像是在保护自己的爱。
贺川一栋楼一栋楼地找,终于在某一栋内发现一把长柄伞,伞上刻着陆繁星的名字。欣喜若狂的他慌忙上电梯,即便他并不知道陆繁星住在哪一户。
他就是想把花送给她,告诉她,自己现在也会买玫瑰花。
陆繁星后退,将后背靠在铝合金墙壁上,沉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贺川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先拉过陆繁星的手腕,将玫瑰塞到她的手里。
陆繁星狐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上的花。
“你和周颂是不是真的?你们两个在一起了?”贺川问。
“是。”陆繁星说。
她想,让贺川离我远一点吧,就像以前一样。
“那我怎么办?”几乎是立刻,贺川脱口而出。
陆繁星看着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询问道:“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贺先生,我帮你解决了麻烦,你不该感谢我吗?”
贺川知道陆繁星不高兴,又小声地说:“可是我只有一个人了。”
“是吗?那殷悦去哪里了?那些没日没夜陪你的人呢?”陆繁星问道,“你疯了吧,贺川,陆繁星已经死了,你早就是一个人了。”
陆繁星已经死了,陆繁星已经死了。
贺川无数次听过这样的话,胡里对他说,父母对他说,新闻对他说,很多人都对他说。
我早就是一个人了。
“不是!”贺川的眼神突然变得暴戾,他看着眼前与陆繁星并不一样的脸,轻轻地说,“你是陆繁星。”
在告诉对方,也在迷惑自己。
“我不是。”陆繁星挑衅道。
贺川上前一步,推了一把陆繁星的肩膀,陆繁星再次重重地磕在墙上。他单手钳制住陆繁星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陆繁星白皙瘦削的下巴瞬间就被掐出了红痕。
红润的唇瓣一开一合,她在说什么,贺川已经听不见了。
他吻了上去,安静得能听见玫瑰落地的声音。
第27章 偏执极端的他
“贺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有带手机……”陆繁星带着哭腔,看向满身戾气的贺川,他此时手里正拿着自己的手机,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可以闭嘴了。”贺川说。
蛋糕上的蜡烛还在燃烧,蜡泪站在柱体上,像是泪。
今天是陆繁星的生日,陆繁星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她提前去订了精致漂亮的蛋糕,还专门买了蜡烛,想要贺川陪她过生日。
贺川今天难得回来得早,她更高兴了,特地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她前两天刚学会的。
陆繁星提议去外边散散步,虽然下着小雨,但雨势不大。她很喜欢这种气氛,马路上人不多,青草泛着潮湿的气息,总让人觉得安静祥和。
贺川答应了,他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简单地整理后,就跟着陆繁星出了门。
陆繁星像个小孩儿似的,一会儿凑近看看这棵树是什么品种,一会儿摸摸这朵花,一会儿在原地蹦两下,似乎很开心。她告诉贺川,去X市旅游可以晚一些,最近接了一个大单,要好好在家里画稿。
贺川嗯了一声,即使他并没有计划和陆繁星一起去X市。
“我们下午再去海边,上午太热了。”
贺川没有理她,她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含糊不清地念叨。
“你喜欢吃海鲜吗?我好像不太吃得惯,我们可以尝一点点……”
陆繁星买了一根热腾腾的烤香肠,慢悠悠和贺川走在路上,她说等她吃完了就可以回家了,可这根她整整吃了半个小时之久。
回家后,贺川打开自己的手机一看,脸色就变了。
屏幕上显示殷悦打了好几个电话,贺川都没有接,最后发短信告诉他,自己有些不太舒服。
陆繁星当时正满心欢喜地对着蛋糕许愿,希望自己和贺川以后永远在一起,让贺川年年都陪自己过生日。
蜡烛还没来得及吹,客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她浑身一抖,向客厅看去,地板上已经只剩玻璃杯的尸首。
陆繁星连忙去拿扫把清扫地面,贺川起身带来一阵风,将扫把抢夺过来扔到了地上。
这一刻陆繁星甚至以为贺川会动手打她。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着身体,扬起自己的手挡住脑袋,迎接即将随之而来的疼痛。
但贺川没有动手,只是说:“这就是你说的公平竞争?”
陆繁星和一个归国女设计师前几天在抢一个大型设计商单,贺川没有掺和这件事。
最终陆繁星赢了,甲方认为她的设计稿更新颖,也更漂亮。
但也有人认为是陆繁星利用自己在国内已经打好的基础,欺负这个刚回国的小透明。
对方的微博粉丝才是陆繁星的一半,无论是投票,还是人气,都不及陆繁星。
支持对方的粉丝先去骚扰了陆繁星,还振振有词,从认为她这次的设计一窍不通,再到对陆繁星进行不同的人身攻击。
陆繁星起初忍耐下来,而对方的粉丝却以为陆繁星是颗软柿子。骚扰陆繁星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一个粉丝组织,剩下的响应,甚至还给她发短信轰炸。她实在受不了了,最后还是截了图发微博警告,图上给他们打了码。
她接受指点,不接受指指点点。
这件事好像就此告一段落,过了两天后,她就把这条微博删除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粉丝得知这件事后纷纷发微博暗嘲对方,甲方也发了警告,告诉对方要控制好自己的粉丝,不要纵容他们,千万要起到表率作用。
前世去无极山写生时,陆繁星才意识到,挂着“殷悦YINYUE”微博id的对方原来是殷悦。
这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所有人过几天就忘记了。可殷悦仿佛在这条道路上多了污点,为此成天茶饭不思,开车时跑了神,还与别人的车剐蹭了,一系列事情摧垮了她。深夜,殷悦在贺川买给她的公寓里喝酒,还哭着给贺川打电话。
因为陆繁星的散步请求,贺川错过了回复殷悦的最佳时机,不知道殷悦现在怎么样了。
贺川又气又急,将手机重重地砸在茶几上,看向面含恐惧的陆繁星。
陆繁星不敢再辩驳了,任贺川在她身上肆意发脾气。她不知道该怎么承认错误,可她确实没有在背后搞小动作,这就是公平竞争啊。
是有人找贺川说了什么吗?对方的粉丝去找贺川了吗?陆繁星低头委屈,但是不敢问。
“收拾干净。”贺川用手指指了指地上的玻璃残渣。
陆繁星乖乖去捡起扫把。
“用手。”贺川淡淡地说。
陆繁星浑身震了震,什么也没说,默默蹲下老老实实地用手把玻璃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锋利的残渣划破她指腹,又刺又痛,她将玻璃渣放到小塑料袋里,包好。
要把玻璃残渣单独放在一个袋子里丢掉,再贴上标签,这样收拾垃圾的阿姨就不会一不小心被玻璃渣扎受伤。
她收拾好后,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贺川走了。
贺川一走就走了很多天,陆繁星也等了很多天。
他的电话打不通,陆繁星只好打电话给小陈。小陈说贺川不在公司,不过自己刚才紧急给贺老师订了两张去X市的高铁票,他应该是去出差了。
“X市……”陆繁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