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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她的运气不错,估摸着是砸中了,对方一声闷哼,她借这个机会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喊。
外面依旧漆黑,可她竟丝毫也不怕了,那一路上跌跌撞撞,磕着绊着却也觉不到疼,后面那人是追着的,闪光笔一直遥遥照着她,莫小鱼咬紧了牙关,她甚至觉得自己过不了这一关。
时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恰到好处?她绝望之际,诊所的那扇大门开了,来人手里有光,脚下也是急促的,莫小鱼已经慌成了什么样她自己不知道,可凭借那微弱光芒,她居然认出来那是温寒。
从来没有这么惊喜见到他……哪怕是以死相逼那一次也没有。
“温寒……”她喊着过去,嗓音里已经带了哭腔,那时与他的距离并不远了,可她依旧用尽全力跑过去,直到撞进温寒的怀里。
温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把车子停好就听见诊所里她的喊叫,急忙开门进去发现里头漆黑一片,才摁亮了手机上的灯,还不待看清她的样子,小姑娘人已经在怀里了。
“怎么了?”没有推开她,温寒手臂环上她的背时,发现衣服都湿了,他也想到了情况不对,举着手机四处照了一下,没有瞧见什么,又急急低头问她:“出什么事了?你有没有怎样?”
莫小鱼此刻眼泪都出来了,她将脸埋在他胸前,手指扯着他的衣服,说话的样子很是惊魂未定:“停电了,诊所、诊所里进来人了……”
“别怕,我去看看。”轻拍她的肩,温寒说着便要往前走,莫小鱼不肯,更加抱紧了他的腰。
小姑娘定是吓着了,温寒自责,继而握了她的手,哄道:“总阀应该是被人关了,这一带都亮着灯呢,你跟我一起去开。”
莫小鱼担心人还在诊所里,犹豫不定:“我们先报警吧?”
她的确是怕了,温寒听着她的话停下来,漆黑的眼睛看着她,说不出是哪一种情愫。
“好。”他点头。
警方来得很快,的确是总阀被人关了,所以才导致断电,房内东西都没有丢失以及损坏,而由于监控系统没有后备电源,所以没有扑捉到嫌疑人的任何画面,警方随即又调了诊所门前几百米内的监控,一样没有什么可疑人,应该是从后面盲区翻墙进来的。
“温医生,有情况我会再跟你联系。”许建说着话,目光在受惊的小姑娘脸上流连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样子。
先前,莫小鱼闹着在天台跳楼的时候,曾于这个警官有过一面之缘,对方自然也记得她,看着她寸步不离温医生的样子,一番话说出来不知是安慰亦或调笑:“莫小姐,别紧张别害怕,估摸着就是一个普通的贼,正巧被你遇上了,以后再加班可得找人陪着知道吗。”
莫小鱼还没有缓过劲来,傻愣愣的点头,倒是温寒的脸色不大好,他并没有忘记今天她发生的种种都有他的责任,待许建带着人离开,温寒拉着莫小鱼进去,不由分说便让她坐下。
“干嘛?”声音轻轻地,莫小鱼虽然问着,可身体已经很听话的照做了。
温寒没有答,只是转过身去柜子里拿东西,莫小鱼引颈长望,看到转过身的他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呆问:“拿这个做什么?”
“你是真吓傻了?”眉头拧着,温寒早看不下去了,若不是方才有人在跟前耽误,他早该给她上药的。
“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吗?”
莫小鱼还当真不知道,她垂眼看了看,发现自己手腕破了皮,膝盖上也有伤,先前跑得太快太急,跌了两跤,事发到现在她心乱乱的,也不觉得疼,倒是这会儿被他问起来,她才小声地“嘶”了一下。
“忍着别动。”棉签上沾了碘伏,温寒在她面前蹲下。
他的动作很轻,可她不耐疼,总忍不住瑟缩,温寒握着她的小腿,见她受不了便缓缓往伤口上吹气,莫小鱼坐在椅子上,手心都忍得冒汗了,也不明白究竟是疼的还是羞的,不过他似乎不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莫小鱼松了口气,也敢出声问他一句:“你不生我气了?”
她的话突如其来,温寒动作一顿,一点准备都没有,眼下他压低了身子,睫毛也垂着,看不到他究竟是什么神情,只是默了半响才回:“我什么时候生过气。”
他居然敢当没有这回事……莫小鱼才不信他的话,嘀咕着反驳:“你明明就有,你跟之前不一样。”
她这事上倒不傻,温寒在心底叹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今夜的事情,别说她怕了,就是他现下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倘若他没能够及时赶到,他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哪怕是普通的贼,下起狠手来也是不可挽回。
“我让你留在这里,你不怪我吗。”不答反问,温寒说着涂上愈合的药用纱布贴住,他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但莫小鱼就是知道他在内疚。
“不。”摇着头,莫小鱼神态平静却认真,她说:“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害怕的要死,但是能够有惊无险,又趁机让你消气,我觉得值得。”
夏日晚风里,夜静云深处,莫小鱼这一句心存侥幸的无心,从此便不止一次触动过温寒。
抬眼,深邃的眼底,他看着她,无话。
第26章 去我家吧
膝盖好了,又轮到手腕,温寒动作之间小心轻柔,莫小鱼也没有再说话,她沉默着看他的动作,并不是十分娴熟,却专注至极。
沉默太久,莫小鱼总想找些话题,她问:“咱们诊所以前招过贼吗?”
“从来没有。”
“这么说来我的运气还真是挺好。”莫小鱼自嘲。
温寒也是这么觉得,他贴上最后一片纱布后抬起头,目光与她平视,像是端祥的样子。
“怎、怎么了?”莫小鱼被他看得不自在,想伸手摸摸脸,刚举起就被温寒抓住了。
“别动。”他说。
那一瞬,若说莫小鱼心底没有一点跳跃或者慌张,绝对不是真话,她狐疑外加困惑,只能“嗯?”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解,温寒早知道她粗心大意,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她的下巴,果然见小姑娘缩了一下头。
“疼吗?”他扯了扯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莫小鱼猛点头:“疼!”
“我刚才在考虑给你贴纱布还是创可贴。”
原来是这样,莫小鱼懂了,她在自己脑海里分别想象了一下各自的画面,犹犹豫豫的问:“擦伤很大吗?不大的话就别贴了吧,我毕竟还是个爱美的小姑娘。”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好笑,温寒摇头,不肯顺着她:“你想它赶紧好还是多丑几天?你以为伤口愈合后不会结痂了吗。”
“那听你的好了……”莫小鱼也算乖巧,答应了就老老实实坐着不动,温寒弯腰伺候她的伤口,离她更近了几分,近到莫小鱼都能清楚闻到他身上传过来的清冽气息。
不太习惯,她忍不住动了动,催促道:“可以了吗。”
“嗯。”摩挲着伤口边缘的肌肤,温寒直起腰来答得漫不经心。
时间不早了,闹腾了这些时候,已经凌晨,温寒看一眼窗外夜色,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莫小鱼还没被吓傻,没有忘记自己先前是怎么跟梅红说的,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今夜不回去,我去闺蜜哪里住就好了。”
“现在去?”温寒皱眉。
莫小鱼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脸理所当然:“有问题吗?”
“你觉得半夜扰人清梦合适吗。”
莫小鱼:“……”
轻易的被温寒说服,莫小鱼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她局促的站在那里,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
“去我家吧。”
“啊?”莫小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份惊吓,简直比不久前她独自一人留在诊所里面对危险还要来得惊心动魄。
一脸震惊,莫小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相比较温寒正常的很,仿佛这种邀请不是第一次,早已驾轻就熟。
“不合适吧……”莫小鱼喃喃。
“没什么不合适。”低声说着话,温寒指尖轻刮着手机边缘,补了一句:“我一个人住。”
就是这样才更不合适啊……不过这句话莫小鱼只敢在胸腔里念叨,没有胆子说出来。
“其实我可以去酒店。”想了想,莫小鱼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温寒也点头附和,可接着下一秒就泼冷水:“你带身份证了吗。”
莫小鱼目瞪口呆。
没有别的选择了,莫小鱼最后还是上了温寒的车,她坐在真皮座椅上,侧脸看身旁的温医生给自己当司机,总觉得这一夜过得很是玄幻呢。
温寒有几处自己的房产,距离诊所都不算太远,莫小鱼自打上了车就把脑袋埋在胸前装死,温寒知道她总要找个理由说服自己,便也不多打扰。
位于黄金地段的高级公寓,温寒把车子驶进去,莫小鱼透过车窗看到这块智能化住宅,有点开眼,倒也暂时忘了自己方才是怎么强忍着过来的。
温寒住二十三层,极佳的视野,密码锁进去,入目便是落地窗外S市的整片夜景,她被那璀璨灯火吸引,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靠在玻璃上。
她入神,温寒也就没有唤她,径自去了卧室找一些全新的家居服。
他的衣服都大,给莫小鱼穿必然不合适,她也不一定会穿,站在衣柜前凝神想了一会儿,温寒记起来之前有一次母亲闹别扭过来这里住,似乎带了衣服没有拿走。
翻出来几件睡袍,一向做任何事情都有主意的温寒这会儿竟没头绪了,他到外面把自己的以及母亲的都递到小姑娘面前,让她选:“你看一下,穿哪个。”
温寒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又是月黑风高这么深的夜晚,他一定有一些紧张,可太会装模作样,莫小鱼也看不出来,倒是瞧着他手上的那件睡裙,眼睛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黯淡。
她留在上面的目光太久了,又咬着唇不说话,温寒不是傻子,立即会意,解释:“这是我妈的,你穿着或许还要合身一点。”
“嗯。”应着声,莫小鱼伸手接过。
她身上的伤口刚刚包扎好,不能见水,只敢随便洗洗,更何况在男性的浴室里,她哪好意思待太久,又穿着对方母亲的睡衣,怎么想都觉得怪异,莫小鱼皱眉叹气,拿起那件衣服看,还好,圆领口,长度到脚踝,款式保守,一点都不引人遐思。
待她出去的时候,温寒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主卧让给她,床单被罩都是新的,算是很周到了。
“你早点休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温寒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她身上。
“好。”莫小鱼也垂着头,道过晚安就急忙越过他回房,他的房。
关上门,这漆黑安静的夜里,莫小鱼背靠着门框,听着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响。
“被贼吓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躺上床,手指轻抚着身下的棉质床单,温暖、安心,就像今夜她冲进他怀里的感觉,莫小鱼回忆着,当时不感觉羞涩,这下子却觉得难为情了。
捂脸,埋枕头,她哼唧着,渐渐也有了睡意,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能睡着。
发生那样的事,她从小到大也算头一回了,怎么能说不怕?更不要说那一刻她对温寒产生的依赖,所以即便来他家里不妥当,在他的游说下她也还是来了。
凌晨两点,莫小鱼睡得挺沉,梦里隐隐约约也有些害怕,可身上的被子那样温暖安全,仿佛她盛惊之下他的怀抱,所以梦里的黑暗不足以让她醒来,相反温寒睡不着。
翻来覆去,好像满腔心事,偏又不愿去想,于是他把这些归结于不习惯住在侧卧上,睁眼看着床头时钟数字变化,他侧耳细听那边的动静,最终还是忍不住,下了床轻手轻脚关门出去。
主卧的灯没有关,看来还是胆小,他轻轻推开一些门缝,顺着光线望进去,小姑娘早已经睡熟,长发散了满枕,她滚在上头,看起来乱糟糟毛绒绒的,却不厌烦。
难得吗。
应该是难得的。
没有过深刻的恋情,也不大明白喜欢甚至爱恋是种什么滋味儿,可是此刻,他曾经很有缘分的一个女孩子正躺在他床上,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露出细白的一张小脸来,没有明亮的眼睛,却能看见纤长的眼睫,他的目光像是定格在上面,怎么都移不开。
不确定究竟驻足了多久儿,久到身着单衣的温寒都有些冷了,他不得不走开,因为这一刻的他自己活像个偷窥狂。
时间流转那么快,重新躺上床的温寒尚且没有培养好睡意,外面的晨光已经有一些透过窗帘缝隙跳进了屋子里。
这未眠的一夜……
莫小鱼一直都有良好的生物钟,倘若昨夜没有偶遇意外的话,她相信这个良好的习惯能够持续保持。
一觉醒来,莫小鱼精神还不错,她刚睁开眼就知道这不是在自己家,回想昨晚种种,梦境一样。
没有看时间的习惯,她直接换了衣服出去,外面的厨房有些热闹,没想到温医生居然还会做饭。
她有点意外,更来了兴致,倚在门框上瞧,虽然都是极简单的食物,但他搭配的好,卖相比起酒店里的丝毫不差。
小姑娘脚下轻,温寒也认真,没注意到本来一个人的表演突然多了一位观众,待他把鸡蛋煎好装盘转身,一抬眸就见莫小鱼欲语还休的样子。
“怎么?”他问。
莫小鱼羞赧,双手在一起扭着抱歉:“在你家蹭了一晚,怎么说早饭也应该我来张罗。”
是这件事,温寒点着头,看似赞同:“你有这份心就好了,睡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