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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了一口气，目光不由得朝卓衍身下望去，沉默了几秒，心里的燥热瞬间涌上了头。
......操啊。
她顿时感觉全身在发热，咳了好几声才推开卓衍，给他抛下一句“我上厕所去了”，就慌慌忙忙溜之大吉了。
卓衍后脑勺贴着墙，看着她匆匆的背影，轻轻撞了几下墙壁，抬头看着刺眼的灯光，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骂出声：
“...操。”
春天都过去了，怎么春色还是这么诱人？
他站在原地杵了整整十分钟，才勉强把自己的冲动压下去，望着江疏浅不久前离去的方向，抬手捂住了脸。
他早就把她的生日日期刻在了心上，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他还记得许多年前陪她度过的第一个生日，第一次熬夜，只为成为替她守零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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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上心的人。”
不然呢？
他望着她的背影，高挑的马尾融入夜色，自己都不曾觉察地流露宠溺。
他不仅会成为第一个对她这么上心的人，更会成为她无数次的第一个。第84章 我把我送给你好不好.
他还记得的，是下一周紧随而至的，属于他的生日。
他不喜欢热闹和繁琐，从记事开始，家里就再也没有为他举办过生日宴会了。
他倾尽了十几年的耐心，替她布置了生日宴会，而在下一周，她照样【创建和谐家园】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真是有样学样。
她笑着，眼底却有些紧张，抓他衣领的时候还险些没抓到，自己都没觉察到的颤抖：
“...那个，生日快乐啊。”
“你想干什么。”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室内安静了好一片刻，她依然没有答话，只是偷偷松开了手。
“没有啊...”她小声地说，“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今年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他难得有些动容的神情在听见这句话又寒了下去。
他本欲开口，她却连忙道：
“不过不过！我...我...”
他就静静等她说完，谁料下一秒，她只是拍了下脑袋，神情惨兮兮：“我忘词了！”
“...”
他忍着唇角抽搐，不客气道：“那就别说了。”
说着，他再也没看她满心布置的一切，转身就想走，她站在他身后，闻言有些气急败坏。
“没有礼物！
我把我送给你好不好！”
她下意识吼出了这句话，看他不可置信地转过了身，才意识到尴尬，舔了下唇，重申：
“我把我送给你......好不好？”
他终于走向她。
神情却沉得滴水，向她走进，“...你说什么？”
她有些尴尬，摸着鼻子突然后悔，支支吾吾半天，想含糊过去：
“嗯...如果你不想要这个礼物...可以假装没听见...”
“不是这句。”
她咬了下唇，小心翼翼望他一眼，“那是哪句？”
他没答。
两人望了片刻，江疏浅只好再说一遍：“我想把我自己送给你...”
结果还没等他回答，她终于感觉到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大声道：
“我喜欢你！可以了吧？！”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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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别后悔。”
是有人掐着娇滴的嗓子唤卓衍老师，这才把卓衍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他又望了一眼江疏浅离去的方向，仍是没见到她一丝身影，这才慢半拍转过了头，看着面前穿着练习生服装模样的女生们，淡声道：
“有事？”
女生们对望了一下，其中一个女生站出来，小声道：
“......那个，老师，可以借一下您的手机吗？”
《星途》节目一贯是不允许练习生们在节目结束之前使用电子设备，一方面是防止网络的声音影响她们的发挥，一方面也是为了激励练习生们好好训练，不要玩物丧志。
规矩谁都懂，卓衍听她讲完后，没有一丝表情，正要开口推辞，女生像是早有预料般，忙道：
“老师您可以先听我解释！
...其实，其实不是我要借，而是我们组合的c位甄缘儿想借，她现在正在洗手间里面哭，所以只好我们来帮她借了。”
“老实说，缘儿其实来参加节目之前，家里有位长辈进了医院，刚才下了舞台才听经纪人说好像...快不行了。”第85章 巴不得我赶紧下台.
接下来的话她就没说下去了，大家都懂是怎么一回事。
陪同的女生们因她说完后，一致低下了头保持沉默，面上神情郁郁。
卓衍又看了眼江疏浅离去的方向，猛地发现自己好像反应过头了，有些无奈，这才将手机掏出来解锁，递给了练习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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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大喜，给他道了谢之后，沿着江疏浅离去的方向飞奔。
江疏浅抽出烟想要继续抽第二根的时候，洗手间突然传来了动静，似乎很快就要进来了，她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烟放了回去，低头洗了一把脸。
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就看见镜子后面站着一个女生，散着头发有些眼熟，身上还穿着B等级的红色短袖，红着眼睛隔着镜子跟她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江疏浅的错觉，她总感觉面前的这个女生似乎不太把她放在眼里，根本不跟她打一声招呼，思索了一下，她在洗手台上甩了下手，抽了几张纸巾就走出去了。
结果刚出来就和一堆姑娘迎面撞上。
姑娘们看见她，目光躲闪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跟她打着招呼。
真是没对比就没区别。江疏浅笑了一下，余光看到一个女生似乎有东【创建和谐家园】在了身后，也没有多放在心上，点头就朝外走过。
想来是直播已经结束了，她寻找卓衍的路上竟然碰见了不少已经穿上等级服装的姑娘们，一个个见了她神情激动，缠着她要签名。
平日只在荧幕上出现的人物就站在自己面前，论谁都无法克制情绪，江疏浅理解这种感受，只好让卓衍再多等一会儿，她跟着练习生们聊了会儿天。
洗手间倒是格外的安静。
女生将手机交给甄缘儿，全然没了在江疏浅面前的小心翼翼，说道：
“呐，你要的手机。”
甄缘儿挑了下眉，将手上的水擦干了才轻轻接过，只二字：“谢谢。”
然后神情示意她们离开。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有人接通，甄缘儿默了下，才道：“不是说会给我A级的吗？”
对方那头哈哈笑了几声，满不在意：“你一开始不就是A吗？”
她皱了下眉头，“你没看直播吗？我掉下来了。”
她语气并不客气，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叹了口气：“甄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把你塞进去费了多大劲吗？再说现在《星途》已经被余橙独占了股份，想要花钱出黑幕是很难的。”
甄缘儿抿着唇没有开口。对方又道：“再说了，江疏浅不是很欣赏你的吗？直接给你投了A，要不是卓衍突然出来——”
“你想多了。”甄缘儿打断他，“是江疏浅让他这样做的。”
对方讶然：“你怎么知道？”
甄缘儿哼了一声，有些不屑，“这些年来特意给我使绊子的人还少吗？表面对我千好万好，背地里巴不得我赶紧下台。”
她欣赏了一下自己刚做的美甲，冷着声：
“没人会拒绝我的魅力。”第86章 一定很迷人.
卓衍在原地等了有段时间后，姑娘们才拿着他的手机匆匆跑来，在她们的道谢声中，卓衍解开了手机，还未来得及给江疏浅发一条消息，自己心里念着的人儿就主动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这边人太多了，我们在休息室【创建和谐家园】么么哒。
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她被一群人围绕，面上带着懒懒散散的笑意，却在没人注意的小角落里偷偷给他发着信息，打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角悄然涌上几分戏谑。
一定很迷人。
卓衍情难自禁，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
身后的练习生们见他笑了，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互望着，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不敢相信，却又带着几分惊疑，各怀鬼胎。
休息室被收拾得很整洁，桌面上摆着几张乐谱，卓衍一进来就看到江疏浅躺在沙发上晃着腿，正在盯着电视看，闻见动静甚至都没抬头，说话的同时撕开了零食的袋子：
“来了？桌子上是你刚刚直播的时候随便画的乐谱，唐乾整理现场的时候发现的，毕竟是原创，多珍贵你就给随便乱扔。”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般，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了一下，那是你即兴出来的吧？反正在你发布的曲子里面，可没有这一曲。”
卓衍深深望了她一眼，没去看他所谓的即兴乐谱，而是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看电视的视线，直接将她捏在手上的薯片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江疏浅瞪大眼睛，终于看向他，难以置信，“【创建和谐家园】？你是人？”
卓衍充耳不闻，等咽下了之后，才蹙着眉将她手里的薯片拿走，换了瓶果汁开给她。
江疏浅不要，电视都不看了，直直瞪着他：“你吃了我的薯片还要拿瓶果汁来忽悠我？”
卓衍道：“薯片太咸了，吃了不健康。”
“这位先生，您的女朋友今年才二十四岁，没有任何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