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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念不敢去看成绩,她把头埋在课桌上,假装睡觉。
仇野狐坐回座位上,看陈双念明明就是在装睡,脊背都僵硬成那样了—一个真正睡着的人,譬如他睡着的时候,脊背可不会是直挺挺的状态。
仇野狐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从来不知道,不对,其实他知道,成绩是很重要的。他也知道,学校里的人看起来或许对成绩不在意,但其实每一个人都很在意。
但是像陈双念这样表现在意得如此直截了当的人,还真的不多。
因为一般来说,这么表现出来的人都会被冠上“好成绩”“学霸”“优等生”之类酸涩的词儿,然后被别有用心的同龄人加以嘲讽,顺势再排挤一番。
他想了想,没有提成绩的事儿,转而在草稿纸上画了几条杠。
他轻轻推了推陈双念的手肘。
陈双念侧过头,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
“怎么?”
“下五子棋吗?”仇野狐晃晃草稿本。
陈双念立马就笑了。
她坐直,手从笔袋里拿出铅笔。
“下!”
下到一半的时候,陈双念终于忍不住了,她知道那会儿仇野狐看成绩去了。
陈双念貌似不经意地问:“咱们班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国家大事。”仇野狐说。
“有国才有家,有班才有我嘛。”
“我们班这次考得挺好的,黄冈班能差到哪儿去?”仇野狐画了个圈,充当白子儿,堵住陈双念的实心圆,也就是黑子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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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班这次第一名是谁呀?”陈双念终于问了。
仇野狐要落在纸上的笔,顿了顿,他看向陈双念。
“我就是随便问问,也没说一定得是我。”陈双念移开目光。
小样儿。
仇野狐暗自觉得好笑。
他在本子上又画了一个圆圈,又一次堵住陈双念的路。
“你输了。”
陈双念一看,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从哪儿走都连不了五个子儿。
她拍拍手,一点都不在意。
“那真是遗憾。”
过了一会儿,她又悄【创建和谐家园】地凑到仇野狐的旁边:“谁是第一名啊?”
“你。”
仇野狐笑呵呵地说。
陈双念“噌”地站起来,动静有些大,前后有些同学转过来看她。
陈双念又默默地坐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理自己桌子上其实一点都不乱的书,同时也不忘压低声音问仇野狐:“真的假的?”
“真的。”
仇野狐手枕在脑袋后面,脚搭上桌子腿儿,又是一副懒洋洋瘫在座位上的样子。他晃荡着椅子,看着陈双念,很不解:“看成绩的时候为什么还得让别人去看,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看?”
“不太好意思,你知道吧?去看成绩,显得我多重视它似的。”
“你不重视吗?”仇野狐反问。
“这不一样,我重视不重视,跟我要不要表现出来重视,这是两回事儿。”
啧啧啧,麻烦。
仇野狐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像陈双念这种成绩好的女生的思维。
他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明天早上我要吃酸菜肉包和白菜包,还有香菇青菜包,一个糯米烧卖和一个手抓饼。”
对,这就是让仇野狐帮陈双念去看成绩的代价—陈双念得帮仇野狐带一个星期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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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这么多,吃得完吗?”
“你知道你为什么矮吗?”
仇野狐从臂弯里露出一个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陈双念。
“为什—”
陈双念话说到一半就住嘴了,她已经猜到仇野狐要说些啥了。
仇野狐直接说:“因为你话太多了。”
太多的疑问会把人压矮。
仇野狐每次被陈双念问到不耐烦的时候,就会甩这么一句话。
于秋对于这次考试成绩是很震惊的。
她不太爱去看成绩表,准确来说是她不太爱在众目睽睽之下去看成绩表。
她更乐意在晚自习,大家都走了之后,她再溜达到教室的最后面去看那张在她预料之中的成绩表。
但这一次是个意外,第一名居然不是她。
于秋从小到大所有考试都是拿第一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被陈双念给抢了。
她就很震惊。
震惊的于秋在吃饭的时候,听见隔壁桌说陈双念大半夜一个人举着台灯在厕所里学习。
“真的假的?要不要这么拼,有必要吗?”
“感觉有点心酸,是怎么回事儿?”
“难怪能考那么好,比不过,比不过。”
于秋把那些意义复杂的惊叹声听在耳里,懒得搭理那群无聊的女生,在心里确认:嗯,陈双念这个人有点意思。
于秋欣赏想要得到某样东西,于是就去努力的那种人。
与此同时,这也就激发了于秋已经偃旗息鼓了很久的战斗力和考试热情。
她也在半夜的时候,拿着台灯去厕所里背书。
她发现在晚上学习的效率特别高,经常一个晚自习才能完事儿的知识点,在半夜的时候半个小时就能搞定。
女生之间的八卦总是传得特别快,根本不知道是从哪儿开始的,却以一种病毒蔓延似的速度,立马四散在人群之中。
陈双念得知于秋也开始半夜点灯学习的时候,心态接近崩溃。像是自己的秘密武器被人发现了,怕下一次考试被于秋超过,怕这次的第一名是昙花一现。
但是不能退缩!高考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进的战争,陈双念说服自己镇静,说服自己平常心,说服自己其实于秋什么也没做错。她不能去怨于秋太努力,而应该让自己更努力,这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她真的讨厌死于秋了!
这个人怎么总是紧追不放啊!
深秋,岳鹿市总是下雨。
陈双念忘了带伞,下了晚自习,站在教学楼前看着雨,默默地给自己倒计时,准备飞奔回寝室。
这时,仇野狐来了,他也不说话,就很酷,把伞丢给陈双念,然后自己跑向雨中。
陈双念满脑袋问号。
这个人干吗?
她就在雨中疯狂地追仇野狐,要把伞还给他。
在仇野狐完全沉浸在自己很酷很帅地把伞丢给陈双念的情节里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背后陈双念在追自己,他还一个人在前面快乐地奔跑。
陈双念在后面焦躁地追仇野狐,最后忍不住了,因为她发现怎么都追不上仇野狐,她就大喊一声:“仇野狐!你站住!”
雨声很大,但是没有大过陈双念的声音。
仇野狐停了下来。
回头看陈双念,发现她浑身都淋透了,他很不可思议道:“你不是有伞吗?我不是把伞给你了吗?”
陈双念气喘吁吁:“你有病呀,我住校跑三分钟就到寝室了,你一个走读的把伞给【创建和谐家园】吗,留着吧你。”
仇野狐看了看全身湿遍的自己,再看了看全身湿遍的陈双念。
“你觉得现在我们还有打伞的必要吗?”
沉默半秒之后,两个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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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会跳探戈吗?”仇野狐笑完了,又恢复成懒洋洋的样子。
校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不舒服,干脆把校服外套脱了,只留下一件白T恤和深蓝色的校服裤子。
他对陈双念伸出手:“来吧,我们来跳一曲雨中探戈。”
“你是不是有病?”
陈双念觉得仇野狐这个人的脑回路简直不可琢磨。
仇野狐咧嘴一笑,他拿出手机放了一首《Reactionary Ta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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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野狐也不说别的,还是问陈双念:“会跳探戈吗?”
陈双念看自己反正都湿透了,再看仇野狐这一副问得认真的样子。
算了!
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这儿是食堂的后侧,除了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也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