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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反正我觉得我那么爱花钱,欠你的钱一辈子也还不清的了。”严梓洛惊讶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她迈开了新的步伐,在不经意间牵起了吴子凡的手。两人在夕阳下继续地前行着,仿佛前方的道路永远不会消失,“欠你的钱我可就不还了喔,你不可以赖账。”
“但是有附加条件。”
“啊?还有条件?”
“不可以和别的男生暧昧,也不可以喜欢别的男生,不然……”吴子凡还没说完,严梓洛便踮起脚尖吻了上去。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亲吻,严梓洛看着吴子凡震惊的表情,心里可得开花。她就喜欢看到吴子凡这样羞涩又不知所措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仿佛在说着,我很在乎你,所以在面对你的时候,我很紧张。
“吴子凡,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知道,傻瓜。”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两人一边牵着手往前走,一边说着,就像快乐的下两口子……
严梓洛最终选择了吴子凡,这一点让“公主”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公主”和吴子凡曾经是宿敌。但自己的主人每天都在它耳边灌输关于吴子凡的好话,“公主”只能不耐其烦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吴子凡也爱屋及乌地对“公主”亲切起来,总给“公主”最好的照顾和五星级的服务。“公主”渐渐地接受了吴子凡这个刽子手,也不在宠物医院搞破坏。
吴子凡和“公主”的关系真正好起来是因为吴子凡收养了一直流浪猫,那是一只白中带着咖啡色斑的母猫。因为它的眼神给人一种极具威严的感觉,吴子凡给它取名“王子”。王子和公主本就应该是天生一对,所以当“王子”出现在宠物店时,“公主”便对它一见钟情。“王子”也是一只十分傲娇的猫咪,所以并不理睬“公主”,“公主”可是花了好大的劲才把王子追到手的。
严梓洛和吴子凡每天都看着“公主”将自己的猫粮分享给王子吃,把自己的玩具和一些喜欢的东西都给王子玩。起初,“王子”对“公主”是不爱理睬,觉得这是一只有些粘人的烦猫。慢慢的,王子被“公主”的真情打动了,决定接受“公主”作为自己的伴侣。两只猫惺惺相惜,经常在宠物店进进出出。因为王子是流浪猫,平时基本是不沾家的,只要一有空就会在外面游荡。“公主”为了能跟得上王子的节奏,也经常随着它出去外面浪荡。严梓洛起先还有一些担心“公主”会找不到路回来,在吴子凡的安抚下,严梓洛渐渐地相信“公主”不会有危险。
“猫科动物的本性就是这样,喜欢玩,喜欢在外面成群结队。”吴子凡这样说道,并借机吻了吻严梓洛的额头,“你自己都成双对了,就不要阻碍公主的幸福了。你看,公主和王子多般配,它们的二人世界,你就少掺和了,让它们自由发展吧。”
“万一公主也变成了流浪猫怎么办?”
“说明它爱得深沉,哈哈哈……”吴子凡突然开起玩笑来,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自从吴子凡和严梓洛交往之后,他渐渐的明朗起来。和严梓洛刚认识他的时候,判若两人。难道谈恋爱会让人变得逗比?智商也会降低好几个度?严梓洛看着吴子凡的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
“公主”认识王子之后,渐渐的有了夜游的习惯,经常半夜不回家,吃饭的时候却十分的准时。严梓洛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公主”夜不归宿,但想到有王子陪它,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饭的时候“公主”和王子就会一起回来,在她脚下钻来钻去,不时地抬头望她。每当这个时候,严梓洛就知道它们是需要喂猫粮了。
“王子最近怎么看起来有些娇气?”严梓洛坐在宠物店的前台,看着叫声有些骚的王子。吴子凡正好从手术室走出来,他瞟了王子一样,说道:“这个季节应该是母猫的【创建和谐家园】期。”
严梓洛“哦”了一声之后,“公主”难过地“喵”了一声,随即郁郁寡欢地走到落地窗前面。它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就算和王子再怎么相亲相爱,它也是一只没有蛋蛋的公猫,就算想实施造喵政策,也没有子孙后代了。“公主”一想到自己是一只阉喵,就“喵”的一声哭了。
“公主,你别难过了,王子那么爱你,不会跟别的公猫……”严梓洛的话还没说完,王子就被门外的一只公猫吸引了。“公主”望向王子的时候,王子正翘着尾巴,和外面的公猫齐齐地消失在大街的尽头。“公主”又哭起来了,想想自己的蛋蛋惨死在吴子凡的手里,又想想吴子凡是严梓洛的男朋友。难过之下,“公主”也离家出走了。
“公主?”
第三十四章 媒介
“让它去吧,失恋的滋味不好受呢。”吴子凡阻止严梓洛追出去,“反正肚子饿了会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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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给你吃,你乖乖地把学校布置的作业做好再说,别老想着出去玩,不然到时候毕不了业别怪我没提醒你。”吴子凡刮了刮严梓洛的鼻梁,提醒她要好好学习。严梓洛鼓着腮,嘟着嘴,闷闷地走到一边开始完成还没完成的绘画作品。不一会儿,吴子凡探了头过来,发现严梓洛正在画他的素描肖像。因为画得不错,吴子凡不由得赞许到:“画得挺像的,是要画好送我?”
“作业!”严梓洛回了两个字,粉碎了吴子凡对这幅画的幻想。
严梓洛再次回学校上课的时候,换上了舒适的运动服。她将高高的马尾捆在头顶,不施粉黛的模样清新脱俗。自从和吴子凡在一起之后,她开始变得不那么爱穿裙子,也不那么爱化妆。换吴子凡的话来说,应该是这样:“整天穿裙子被风吹了被人看了怎么办?整天化妆是要勾引别的帅哥吗?披头散发的像一个学生吗?”
严梓洛总是被吴子凡说教,但她很享受这种说教,因为她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紧张和在意。大学的生活在遇到吴子凡之后变得十分的充实,他们偶尔会到学校的图书馆一起看书,会一起上课。吴子凡明明很忙,却愿意陪严梓洛做一些忙里偷闲的事情。严梓洛觉得吴子凡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了吧?有吴子凡在,严梓洛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圆满了,除了……
“你们听说了吗?李含抵和顾鸢分手了,听说是因为李含抵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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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被伤过心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真的没想到李含抵是这样的人,不过他承认错误,我还是愿意继续崇拜他的,哈哈。”
从严梓洛身旁路过的几个女生一边聊着一边笑着。
除了顾鸢之外,严梓洛并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事情。唯独顾鸢,是她无能为力的……
严梓洛打开手机微博,翻了顾鸢的微博出来,顾鸢曾经发过的所有关于李含抵的微博全都删除了。最近的一条微博也是一个星期以前的,那大概是她和李含抵正式分手的时候发的。微博上这样写着:情深缘浅……
严梓洛呆呆地看着那条微博,不知道应该怎么评论。而下面有许许多多评论,大部分是学校内的八卦人群留下来的。严梓洛想,顾鸢应该没有一一去看,或许根本没去看。平时最爱发微博的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更新了。严梓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却在不经意的滑动评论时,看到了一个昵称叫作阿抵的微博评论:便当妹,对不起。
严梓洛大概猜到那个人应该是李含抵,他的微博名换成了阿抵?严梓洛记得他曾经嫌弃顾鸢给他取的这个称呼,难道是因为为了道歉才更改的微博名?严梓洛点开李含抵的微博,进去看看他发布的内容。他的微博也删得有些干净了,只留下两条微博。一条是和顾鸢确定交往的时候发布的公开交往的微博,另一条,则是宣布分手的时候写的道歉的微博。严梓洛不知道在李含抵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顾鸢的存在,但是从他保留下来的微博来看,他对顾鸢是有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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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
“没事。”
“那我先走了。”
“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还是去找吴子凡聊吧。”
“顾鸢,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傻,我先走了。”顾鸢并没有打算和严梓洛和好,也没打算再和她沟通下去。她抱着自己的课本渐行渐远,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严梓洛看着孑然一身的顾鸢,心里隐隐作疼。她自己收获了爱情的甜蜜,而顾鸢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即便知道是这样,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渐行渐远。
自从严梓洛从学校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就连“公主”撒娇也不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吴子凡看着严梓洛郁郁寡欢的模样,有些在意。询问之下,严梓洛才告诉了吴子凡自己不开心的原因。顾鸢现在和她的关系就像一潭死水,感觉没有再和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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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凡炒菜的动作停顿了几秒,随即又开始翻炒。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端着小炒走出厨房,放在餐桌上,并将叮当猫的围裙解开,挂好。
“顾鸢喜欢公主吗?”吴子凡一脸IQ博士的模样,突然坐下来,一脸正经地看着面对面坐着的严梓洛。
“当然喜欢,公主可是我们两个一把屎一把尿一起养大的。”严梓洛忙不迭地点头,她还记得有一次,“公主”走丢了,顾鸢比她还着急,后来才发现“公主”是躲在柜子里了。可是顾鸢喜欢“公主”有什么用,现在顾鸢连“公主”的主人都不喜欢了。
“那就用公主做媒介吧。”吴子凡再三考虑之后,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严梓洛虽然还没有听明白,但是已经看出了吴子凡有帮她们和好的对策。
次日。严梓洛给顾鸢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公主”得了细小,可能会死。顾鸢一听到“公主”可能会死这个消息,急忙骑自行车赶到安安宠物医院。宠物医院内,严梓洛正坐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吴子凡的化验结果。顾鸢看到严梓洛之后,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公主怎么了?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公主可能会死,是怎么回事?”
“公主昨天回来之后,就一直上吐下泻,然后一直昏迷不醒。我把它送到子凡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公主还是这个状态。子凡说公主可能是得了一种猫科动物常有的疾病,叫作细小,严重的话,会猝死。呜呜,我可怜的公主,呜呜……”严梓洛说着说着,演技爆发地大哭起来,就好像死了爹妈一样。手术室内的吴子凡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凄厉的哭泣声,忍不住敬佩严梓洛那水龙头一样的泪腺。
“吴子凡怎么说?公主还有得救吗?吴子凡呢?”顾鸢一下子着急起来,所有关于“公主”和严梓洛的回忆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剪辑着,但却又突然因为恐慌而陷入一片空白。她想要闯进手术室内,抓住吴子凡问个究竟。就在她刚好走到手术室门口时,吴子凡戴着手套走了出来。
“公主怎么样?”
第三十五章 不想失去
“初步诊断是得了细小,可能会死于非命。这种情况,就和心肌梗塞猝死的病人一样,很难救治。”作为主治医生的吴子凡,表示遗憾,让顾鸢做好心理准备。顾鸢听到这番话,受不住【创建和谐家园】地往后趔趄了几步。严梓洛急忙上前扶稳她,并扶着她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等待最终的确诊报告。吴子凡随即转身又走进了手术室内,故作认真地关上门,让外面的严梓洛和顾鸢好好沟通。
顾鸢坐在一边哭,哭了好久之后,终于冷静下来。她开始回忆关于“公主”的事情,那时候她和严梓洛抱着“公主”出去逛街,“公主”在别人的店里乱跳,害她们差点被留下来洗碗赔偿店内的损失。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和严梓洛吵架,也是“公主”出来劝和。“公主”就像是一个最好的调解师,总是在她们闹矛盾的时候出来。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公主为了劝我们和好,绝食【创建和谐家园】。”
“是啊,我记得以前,公主最喜欢吃你做的便当。每次都会跟我抢便当上的鱼,只要一不留神,便当上的食物就会落入它的魔爪。”
“我记得公主还小的时候,我们还在讨论着轮流照顾它的事情,后来因为我家人不喜欢养宠物,只好让公主住在你那里。其实想想,我们和公主的美好回忆真的有很多。可是,现在,公主却……呜呜……”顾鸢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你不来看公主的这段时间,公主一直心情不好,总是往外跑,有时候我去找它,竟发现它蹲在你家门外面,看着你的房间,一直到你房间的灯灭了,它才回家。”严梓洛回忆着,虽然真话的成分有些少,但却表达了“公主”对她的思念。自从她们闹翻之后,“公主”也很少回家,大概是觉得家里已经没有什么让它觉得温暖的事物了吧?
“顾鸢,我最近总是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吵架?我们有那么多回忆,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有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认识不深的人闹得不欢而散。”严梓洛突然陷入了沉思,即便是和吴子凡串通好演戏给顾鸢看,她也想借机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顾鸢听了这番话之后,转而望向手术室的方向。或许,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的回忆那么多,比起和李含抵在一起时候的回忆美好那么多。为什么她们要吵架,为什么要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鸢,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哪怕是为了公主,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公主。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单身太寂寞,那我和子凡分手,我陪你一起单身,直到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严梓洛哽咽着,如果说,失去喜欢的人可以让顾鸢心里好受一些,她宁愿放弃自己的幸福,陪她一起单身。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气,那么自私的人吗?”顾鸢突然苦笑,反问道。严梓洛看着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顾鸢。顾鸢抬起大拇指,为严梓洛擦干眼泪,“其实我并没有怪你什么,也早就原谅了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要撮合我和李含抵。我也不是那么自私不讲理的人,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和吴子凡分手,这样我会内疚很久的。”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因为有时候,人都有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起李含抵对我的伤害,想起我是一个不被喜欢的人。是我自己太懦弱,明明已经失去了对方,却还是没有走出来。严梓洛,我不讨厌你,一直都不讨厌你。相反,我很喜欢你,也很羡慕你。你总是很优秀,可即便如此,你也没有看不起我这个差等生。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你和做朋友。你身上总是散发着光芒,耀眼,明媚,把我感染。可越是这样,我越是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总是没能像你一样优秀,像你一样讨人喜欢,梓洛,其实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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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洛,我们和好的,这一次,真的和好,不吵架了。”顾鸢紧紧地抱住严梓洛,两个女生在宠物医院的等候大厅哭成一团。不知情的路人被她们夸张的大哭吓到,不由得绕路而走。
吴子凡感觉外面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便将“公主”抱着走出手术室。
“公主没什么大碍,大概是这几天总是在外面游荡,吃了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引起的肠胃不适。吃点药就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吴子凡一脸笑容地说道,并礼貌地给她们递了一卷纸巾。顾鸢急忙夺过吴子凡怀里的“公主”,又亲又抱,像是宝贝一样。刚睡醒的“公主”还不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十分茫然地看着他们。
“公主的身体状况还是比较良好的,再活几十年都是没问题的。”吴子凡揉揉严梓洛的脑袋瓜,笑道,“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不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吴子凡笑着,为了不打扰她和顾鸢继续女生的话题,他又转身去忙活别的事情。顾鸢抱着“公主”在原地打转,似乎非常的开心。严梓洛也加入了顾鸢的行列,将和好这件事情愉快的进行到底。
吴子凡用“公主”作为媒介来和好的事情,总算是完美收场,严梓洛望着吴子凡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李含抵和顾鸢分手之后,花痴团的成员们再次高调地关注他。习惯不被打扰的李含抵在揪出了一直【创建和谐家园】自己的狗仔队之后,表示要见花痴团的团长。花痴团的团长也没有想过李含抵会突然要见自己,在李含抵到达某间教室的时候,某团长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李含抵在教室内扫了一眼,教室内的背景墙是由不同年级的美少年的【创建和谐家园】照组成的,看起来就像是整容医师的办公室。李含抵严肃地警告了花痴团的团长,不要再干涉他的私生活,也不要再报道一些不切实际的花边新闻。花痴团团长虽然和李含抵是一个年级的学生,但看到李含抵生气的模样,她还是不由得害怕起来。在李含抵的威逼之下,她不得不当着他的面,销毁了所有关于李含抵的资料,并表示不再干涉李含抵的私生活。
第三十六章 初心
李含抵转身准备离开课室的时候,他留意到了在墙壁的上面,还有一面相片墙。那是花痴团的成员的相片,每一张相片的右下角都标注着入团的日期。顾鸢的相片格外的抢眼,因为只有顾鸢穿着假小子运动服,带着运动帽还绑着有些俗气的麻花辫。她笑起来的样子有些俏皮,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感觉。李含抵忍不住停在那相片前面,看着相片上的顾鸢,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他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顾鸢这样笑过了,自从他们分手之后,顾鸢总是一脸沉默,像一个不会笑的姑娘。他多次在校园的小径遇见她,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便低着头从他身边路过。他总是尴尬地将手抬到一半,又缓缓地放回裤兜。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很空。
“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李含抵将钉在墙上的相片拿了下来,问道。花痴团的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相片上的人,忙不迭地点头。
“这个成员已经退团了,相片还没来得及更换掉,你要是想要,直接拿走就好了。”
“退团了?”李含抵看了看相片上的日期,入团的时间大概是在两年前,也就是顾鸢刚踏进大学不久。
“说是想要去义工社,就退团了。”团长不痛不痒地说着,“当初可是交了500元团费进来的,退团的时候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多退少补,不过顾鸢退团的时候也没说钱的事情,也没再联系过我们。”
“那相片我拿走了。”
“哦,还有,上次顾鸢掉了一本日记在我这里,大概她也不知道自己掉了,我一直联系不上她。虽然听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但是你能帮我还给她吗?”团长将抽屉里的日记本拿出来,李含抵点点头,接过日记本,拿着相片离开了社团课室。
李含抵走出走廊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相片的背面。背面写着入团的原因:最喜欢李含抵了!
最喜欢?
两年前就那么喜欢吗?那为什么两年前不告诉他?
李含抵揣测不出女生的心事,他拿着日记本坐在了树荫下,犹豫着要不要看看。但想着偷窥别人的隐私不太好,便没有看。
“顾鸢,你的日记本在我这里,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李含抵编辑了一条这样的短信发送给顾鸢,而短信提示发送不成功。李含抵苦笑,顾鸢大概把他的号码拖黑了吧?那这本日记怎么办呢?李含抵举起日记,放在阳光下,看了几眼。日记的封面是一朵太阳花,上面写着顾鸢两个字。
还是看看吧。
被好奇心打败的李含抵还是选择翻开了日记,日记是从大学才开始写的,上面的日期是两年前。顾鸢的第一篇日记写着的是和李含抵初次相遇的事情,开学的第一天,顾鸢因为眼镜掉了而看不清路,严梓洛正在其它地方询问宿舍的方向,而顾鸢则在原地找眼镜。是李含抵捡起了她的眼镜,温柔地递到她的手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温柔的笑容,那笑容的主人很好看,我想他大概是学长,但我想,大概他不会记得我。以前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我遇见那个像太阳花一样温暖的学长。”
“原来那个人叫李含抵,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好像很优秀,要是我也能这么优秀,是不是就能站在他身边了呢?”
“今天听团长说李学长生病了,我好担心,希望李学长快点好起来。”
“我今天梦见了李学长,梦见和他一起约会看电影,真的很幸福,要是能梦想成真就好了。”
“今天李学长来学校了,我故意从他身边走过,他没有认出我来。我站在原地看了他的背影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要是那时候的他回过头来看我,我真想告诉他,喂,李学长,我叫顾鸢,我喜欢你很久了。”
李含抵翻着顾鸢的日记本,她的每一篇日记都很随意,并没有大作篇幅地去写。每一篇日记都跟他有关系,从两年前,到最近。
“严梓洛真的是一个笨蛋,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什么都等着我来处理。相比起来,公主真好。多谢公主让我和李学长有交集,真希望能天天见到李学长。”
“我跟严梓洛吵架了,因为李学长。我知道,像我这样不起眼的人,是不会被李学长那么完美的人喜欢的。可是我真的很难过,难过到不知道跟谁说。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我真希望永远不要和李学长有交集,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一直到我毕业,到我离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