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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要我,你也是。
世人道我无情,
我偏付尽真心。第24章 我不想去
深夜,窗外狂风席卷着暴雨,发出一阵阵轰鸣,雨滴砸落在芭蕉树硕大的叶子上,嘀嗒嘀嗒的,大有一种千军万马换你低头的气势。
卧室里,未关紧的窗让风灌了进来,夹杂着凉意吹动了窗帘,暗影卓卓。
黑暗中,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忽的亮起,又倏忽熄灭。床上鼓起小小的一团,姜可儿紧闭双眼,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胡乱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手机的位置。冷风吹到手臂上,引起一阵阵战栗。姜可儿耷拉着眼皮,浑身酸软无力。
寂静中,她仿佛听见了若有若无的门【创建和谐家园】,姜可儿手撑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沉重得厉害。
她把被子裹紧,缩在床上,索性什么都不管了。黑暗中,寂静中,孤独和冰冷朝她袭来,潮水般的回忆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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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顾盛,即使十年相伴,她仍无法从他那里获得绝对的安全感,相反,她患得患失。因为她知道,顾盛不属于她,他像是一份突如其来的礼物,来时携风伴月,那走时呢?她该如何承受?
十年前,顾盛把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她带回了家,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光亮。她贪婪地汲取着,依赖着,却有一个问题从没问出口。
那个问题是为什么,她从没问过顾盛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他的好是无缘无故的,甚至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仅仅是因为姜家和顾家曾经是故交吗?姜可儿确实跟着父母去过几次顾家,但根本算不上深交。在墙倒万人推之时,为什么当时年仅十七岁的顾盛要挺身而出,拯救她于水火。
甚至,姜可儿在那儿之前从未见过他,顾盛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从小就被送到了南城疗养。
身在北城的她,除了知道顾家还有一个养在南城的小儿子,可以说“顾盛”这个名字就只是一个苍白的词语,直到他来到她跟前,站在她身前,拥她入怀。
自此,“顾盛”这个名字成为了她心底的温暖,一如她当年送他的项链。
你为日,你为月,你为光。
你为人间烟火,滚烫星河。
昏昏沉沉间,姜可儿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令人惊艳的少年,身姿挺拔,温润如玉,是她那些年里无数个夜晚辗转的梦。
“可可?”
顾盛走到床边,弯着腰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借着微光看到了脸上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姜可儿,“可可,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说着,把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一双白皙瘦削的手捧着她的脸,动作温柔又小心,语气是姜可儿熟悉的关心和爱护。
姜可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顾盛?”
不是幻觉,是真的顾盛,这么晚他怎么来了?
顾盛蹲下身子,似乎是看出她的疑问,苍白的唇微启,“今天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不太对。你一向胃不好,白天里又淋了雨,我怕你胃病又发作。”
他伸出手,理了理她脸颊两边的碎发,微抿唇,“可可,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姜可儿皱着眉,下意识拒绝,“不去,我不想去。”
她一向不喜欢医院,顾盛是知道的,但是她发烧了拖不得,他只能轻声哄她,“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现在生病了。”
他把手心罩在她滚烫的额头上,神色担忧。顾盛体温常年偏低,姜可儿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冰凉,她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低声嘟囔,“哥哥,我不想去。”
顾盛一怔,这是,自姜可儿十八岁以后,五年来她第一次叫他哥哥。第25章 哥哥会在这里守着你
顾盛手指略蜷,抿了抿唇,轻声道,“好。”
他把她伸出来的手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然后直起身子走出卧室。
姜可儿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她认定了什么,习惯了什么,便不会再变。
她的医药箱永远放在储物柜的最后一格,她的密码永远是他们初见的那天,她的手机壁纸永远是海棠花,她的设计作品永远藏着一个小小的“J”。
所以,他才能第一次来这里,就能输入正确的密码,找到要用的东西。
顾盛走到柜子前,驾轻就熟地拿出了医药箱,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拿着毛巾和酒精回到卧室。
姜可儿似乎睡着了,脸上红红的,额头上冒出了些汗,有几缕碎发被压在枕头和脸中间,衬得她无害且脆弱。
这是顾盛印象里的姜可儿,她不是陆子迹眼里无拘无束、惊艳美丽的“姐姐“,也不是温婉眼中高傲自矜、目中无人的“讨厌鬼”,她是他心里的小姑娘,是他心底难言的柔软。
任凭时光变幻,后来种种,顾盛眼里的她永远需要关心和爱护,就和墓园里初见一样,让人只想拥她入怀,为她挡住风雨,守住温暖。
“可可,吃了药再睡吧。”顾盛把退烧药和水放到桌上,伸出手把人从被子里捞起来,他半抱着姜可儿,轻声哄道。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并不陌生,过去的十年里,姜可儿曾无数次经历,无数次贪恋。
她借着顾盛的力,坐了起来,浑身酸软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就着他的手吃了药,“顾盛,你吃药了吗?”
顾盛身体不好,淋了雨,别人可能就是发烧感冒,他搞不好就是肺炎。
姜可儿习惯性担心他忘了吃药,顾盛却一愣,低笑道,“你说的是哪种?”
是了,顾盛每天要吃的药那么多,她说的是哪种。姜可儿跟着轻笑一声,顾盛也会这样开玩笑啊,明明那么讨厌吃药。
“我不会忘的,今天一淋了雨我就提前吃了感冒药,毕竟李医生的唠叨可是很难承受的。”
李医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从顾盛出生开始就照顾他了,整天盯着他,生怕他冷了热了,饮食和作息都把控的牢牢地,不过倒是个有意思的老头。
顾盛把打湿了的毛巾搭在她额头,然后用酒精认真细致地帮她擦手擦脸,动作小心,神色温柔。
有人曾说,桃花眼多情滥情,让人看着就觉得是不专一的【创建和谐家园】,可在顾盛身上,你只觉得温柔如风,尤其是他眼角带笑的样子,春风化雨,大抵如此。
姜可儿躺在床上,旁边是正在收拾东西的顾盛,他做事的时候总是认真又专注的样子,一丝不苟、严谨细致,就连袖口的纽扣都扣到完美。
他弯下腰,低着头看她,克制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哥哥会在这里守着你。”
姜可儿漂亮的杏眼直直地看着他,即使眼皮困顿地要打架了般沉重,她仍看着他。
顾盛直起身子,要去客厅里搬把椅子过来,姜可儿看出了他的意图,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食指,“夜里冷,你回去吧。”
顾盛抿了抿唇,“没事的,就一晚。”
药力开始发作,姜可儿脑子昏昏沉沉的,她低声嘟囔道,“那你在这里躺着吧,别着凉了。”
顾盛身子一僵,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未明,而后,不知过了多久,才克制地回握住她的手,慢慢在她身旁躺下。
姜可儿背对着他,手仍攥着他的食指,顾盛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不敢用力。卧室里静谧无声,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不知是夜晚太过蛊惑,还是药物太过厉害,姜可儿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缩进他的怀里,滚烫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呢喃了一句,“顾盛,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他身子紧绷,垂下眼眸看了看她,半晌,才若有若无地轻叹一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睡吧。”第26章 他并不是无所谓的
顾盛其实很喜欢姜可儿叫自己哥哥,因为每当这种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少女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
只可惜姜可儿从十八岁开始就再不叫他哥哥了,不过也好,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十七八岁少女的鲜活明媚有多么吸引人,以至于他那年午夜梦回时,全是她在他身下怯生生喊着“哥哥”的样子。
可他怎么敢呢,怎么配呢?
于是他那可耻的梦和未发芽的爱恋都在那年被掐断了,他开始了自欺欺人的逃避,直到那封电话,他才意识到,早已心动,如何遮掩?
可是,他配吗?
顾盛抿着唇,脸色苍白,目光隐忍而克制地扫过她安静的睡颜,他真的,能握住她的手吗?
他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处,带着体温的项链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耀眼灼目。透过项链,他仿佛看到了那年十八岁的姜可儿,她穿着刚结束演出还未换下的白纱长裙,站在他面前,用那双盛满星辰的眸子期盼而希冀地看着他。
她冲上来兴奋而欢喜地抱着他,娇娇软软地喊他“顾盛”,也就是那天开始,她再也没喊过他“哥哥”。
借着床头微弱的光,顾盛静静地看着姜可儿,目光温暖而柔和,他一点一点伸出手,正如姜可儿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握住了她的食指。
姜可儿偏爱他的食指,刚来南城的时候,她明明害怕又敏感却强迫着自己勇敢无畏,在那些岁月里她自始至终都维护着自己作为姜家大小姐的尊严和骄傲,最多最多,也就是放纵自己悄悄握住他的食指一下。
《月亮与六便士》里有一句台词是:“我用尽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
顾盛当时觉得这是一句悲伤的台词,但其实只要在前面加上一个限定词,就可以让它堂而皇之地变成满足他所有关于人生美好幻想的句子。
那个限定词是——“和你”。
我用尽全力,和你过着平凡的一生。
这一次,他想奢望一下,用力握紧她的手,不放开。
*
次日,秋雨停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绿叶的间隙照射在泥泞的土地上,空气里湿润的水汽和浅淡的花香相遇,清新淡雅。
早上六点,顾盛准时睁开了双眼,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看姜可儿,睡着了的她安静而柔和,美得无害且惊心,这种美可以轻易地引起人的恻隐之心和心底柔软。
他弯了弯唇,嘴角轻微上扬,眼底有清浅的笑意,压低了音量跟她说了声“早”。
顾盛和陆子迹一样,有着一张出色的脸,但他身上温润的气质总是淡化了其中的艳丽,反倒给人一种冬日暖阳、盛夏光影的感觉。
顾盛伸出手,摸了摸姜可儿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他轻手轻脚地移开姜可儿攥着他衣角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得益于十年的相伴和了解,顾盛依旧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备用的洗漱用品所在。
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认真而专注地抚平衬衣上的每一处褶皱,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压在藏青色袖口时,说不出的好看。
顾盛打开柜门,从第一层找到了要用的洗漱用品,所有东西的牌子和款式都与在南城时用的一样,姜可儿的小习惯从来不变。
可可是个长情的人,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的心安。顾盛指尖点在光滑的玻璃桌面,目光放在了第二层。
不对,他惯用的剃须刀不是这个牌子。
不对,他根本不喜欢薄荷味的牙膏。
不对,他从来不用白色的毛巾。
顾盛愣住,这里的东西,不仅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那些他不熟悉的,都是另一个人在这两个月里留下的痕迹。
他背抵着墙,眼眸微微下垂,涩意在口腔里蔓延。原来,他并不是无所谓的。第27章 挨打就靠你了
清晨,G大附近的早餐小摊前,三三两两的学生聚集,刚下过雨的天空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热乎的早餐上蒸腾着水汽,平凡的一天开始了。
“老彭,你干嘛呢?”于江手里捧着袋包子,嘴里还塞着一个,话说的含糊不清的,“我*×*×*吃×*×”。
“我觉得不对劲。”彭博文走在前头,脚步未停,“陆哥昨天莫名其妙翘掉了两节课,还一直联系不上。”
“是吗?陆哥不是经常联系不上的吗?”于江不以为意,仍专心地啃着包子,“陆哥那么厉害,他一拳能捶爆十个我,不用担心。而且,你没发现吗?昨天他翘了课,老师都没说什么。”
彭博文皱着眉,这么说好像也没错,陆子迹从智商、武力、财富、身高、颜值都全方位碾压他们,实在是很难想象他会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而且陆子迹这人天生冷感,即使他们已经很熟了,也会经常性联系不到人,因为他不喜交际,信息和电话都是挑着回的。
至于翘课这件事,陆子迹其实很少翘课,彭博文猜,不是因为课程有多有趣,学分有多重要,而是因为他确实没事干,就干脆去课室里待着了。
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每一项头衔和名号都给他带来了无数的关注和光环,所以只要他一翘课,几乎没人不知道。
“昨天马原那老头,一发现陆哥没来,都没等我们把理由瞎编出来,他就已经一副笃定陆哥生病了才没来的样子,你瞧瞧,这是什么国际驰名双标?”
于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彭博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仍皱着眉,“我想我们还是去看看比较好,自从姜姐姐出现后,陆哥已经很少出现联系不到人的情况了。”
“噢,那是因为陆哥怕自己错过了姜姐姐的短信和电话,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用来盯着手机,我就知道,我们只是附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