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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晨从大火中救了自己,受了伤,她过去只是从内心对他说句谢谢,不是听他的嘲讽。
沈安念回去时,大爷还在看报道,她瞥了一眼,径直走向病床躺下,被子盖过头顶,捂个严实,抱成一团,试图用暂时的窒息感,驱散心里的阴霾。
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沈安念留下的背影,那句“我眼光差,第一个喜欢的人还是你,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回响在耳畔,深深扎进傅铭晨心里,痛到无法呼吸。
傅铭晨拖着疲倦的步伐,落寞地回了病房。
孟文彬来电话,连续大雨,平川区道路塌方,要求全市消防紧急支援,要求傅铭晨归队。
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高于一切,儿女私情必须靠后。
傅铭晨当天就出了院,没有告诉沈安念。
沈安念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从被子里钻出,隔壁大爷输完液已经睡了,叶婉婉晚上有课,也回了学校,病房里安静得不像话,微弱的光竟还有点刺眼。
孤独,焦虑,难过,在昏暗中笼罩着自己,她有点想她的猫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手机屏幕亮起,是李浩倡发来的消息。
[安安,白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没有看清楚,误会了,急了,不会说话,你别跟我计较。在你出院前,我保证乖乖听你话,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爱你。]
还是一如既往的首先认错低头,字里行间都是温柔。
沈安念没有回,深吸一口气,又躺回了回去。
第二天,沈耀光和安兰蕙看到了新闻,直接飞了溪然,找到了沈安念的病房。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第一时间联系我们,要不是你爸今早看到了新闻,都不知道你现在躺在医院呢!”安兰蕙老教师作风,出口第一句话永远都是教育而非安慰。
沈安念早就习以为常,老妈的话她也想过耳不过心,可心头就是莫名其妙地攀上一丝苦,“妈,我这不没事嘛,你看我还体验了一把女主角!”
“油嘴滑舌,长时间不在我们身边都学坏了,你不在学校好好学习,参加什么婚礼,凑什么热闹。你要是早听我和你爸的话,出国留学,怎么会有这些事情。”
“还诊断什么有自虐倾向,我的女儿,我不信,那一看就是不小心刮的。”安兰蕙的“关怀”没有停过。
这些话,从自己记事起,沈安念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她也不反驳,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腕上的伤痕。
沈安念朝安兰蕙挤出一个微笑,又看向沈耀光,“爸,让你和妈担心了。”
沈耀光:“嗯,没事就好,出院了回家住几天,学校那边我去打招呼。”
字里行间带着威严。
“爸,不用,托福马上报名考试了,我在学校能学一点是一点,再说我没事。”
沈耀光没有回答,沈安念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舒了口气,她根本没有出国的打算,也没报什么托福,只是暂且让沈耀光相信。因为她不想跟他们回去,回去一定还要逼自己出国。
见丈夫不说话,安兰蕙急了,坚持要沈安念出院后回家,沈安念说了好一会儿,安兰蕙询问了主治医师,确认女儿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
安兰蕙和沈耀光在医院陪沈安念到了晚上,临走前,安兰蕙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沈安念,“钱不够了自己去交,我是班主任,学校不能请假太久,你爸公司还有合作项目要回去处理,我请了护工照顾你,有什么事打电话。”
沈安念伸手接过,“妈,不用护工,过两天我就出院了,我能照顾自己,您放心回去吧。”
沈安念坚持不要护工,安兰蕙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钱她从来不会不够,但每次他们给她也就收着,一直以来钱就是爸妈最大的关心。
沈安念将卡收起,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消失。
第4章 确诊
一周后,医生通知可以出院,叶婉婉一行人来接的自己,没有自己的点头,李浩倡没有来。
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傅铭晨。他手上的绷带还没拆,还带着血迹,看样子应该是来换药。
那天不欢而散后,沈安念再不想跟他有牵扯,可总归是遇见了。她让众人等自己一,走到了傅铭晨面前,又说了次谢谢。
傅铭晨笑了笑:“已经说过了,我收到了。”
沈安念盯着他,认真道:“真心的,两次都是。”
“嗯,我知道。”
“那再见。”
沈安念说完,转身就要走。
傅铭晨在身后喊住了她:“沈安念,这个给你。还有上次,对不起。”
沈安念转过身,手里多了个盒子,她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她亲手绣的平安符。
傅铭晨特意还了回来,物归原主,再无瓜葛嘛?
沈安念把盒子放进上衣口袋里,朝傅铭晨说道:“扯平了。”
然后回到了还在等自己的叶念心等人那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望着沈安念不似以往,有些落寞的背影,还有她刚刚眼里的浑浊,完全不像之前那个,眼里闪着星星,喊他大哥哥,你会好起来的女孩。
傅铭晨眉头皱成了一团,完全忘了刚刚出警,为了保护孩子,伤口再次撕裂,引发的疼痛。
队里还有任务,傅铭晨不能多做停留,转身回了单位。
沈安念请了两天假,学校老师也知道自己这事,当即同意了,班主任嘱咐她好好休息。沈安念应允,窝在小房子里,和念念作伴,一人一猫,倒也开心。
这天中午,沈安念接到了父亲沈耀光的电话,让自己中秋回家,准确来说是通知,沈耀光要亲自和她说出国留学的事情。
逼迫说来就来,自从自己上了大三,沈耀光提这件事越来越频繁。又是被安排,按他们的规划走。
高中考市一中,好她努力考上了。大学读师范,好她读了。现在要要自己出国留学,毕业后进沈耀光的公司。
沈安念有些烦,她不想回去,但又必须回去。
那天过后,沈安念又没有睡过一晚上好觉,一躺下,心里就开始烦躁,忽的想爬起来把所有东西摔了,忽的又很难过,不自觉的就哭了。
两种情绪交织而来,夜不能眠,那种感觉就像坠入深渊,看不见任何希望。为了让自己冷静,沈安念试图用疼痛麻痹自己,手腕上也多了好几道刀痕,只有自己能看见。
周末聚餐,沈安念也没有了以往的兴趣,但她不想扫大家的兴,还是去了,整顿饭没说几句话,象征性吃几口。
饭间,叶念心刷到了抑郁症的热搜,乐天派的性格,忍不住和沈安念吐槽:“真搞不懂,抑郁症上热搜干嘛,影响人心情,不抑郁都看抑郁,还是我们好,每天多快乐,是吧?”
沈安念笑着挪开叶念心搭在自己大腿上的爪子,算是回应。
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回想叶念心的说的话,沈安念打开微博,点开了抑郁症的词条,一条一条慢慢读着,目光越来越深邃,心越来越紧。
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清空脑子,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想着沈安念把手机一关,放向床头的桌子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半夜,猫儿在床头睡得正熟,月光透过窗帘残留的一点缝隙照进房里,在床上投下一抹洁白。
许是被光线惊扰的缘故,被子里的人轻微蠕动,翻身拿过旁边的手机。
屏幕亮起,凌晨两点,动作打扰了一旁的小毛团,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肚皮朝上,继续沉眠。
已经到了八月中旬,这个月已经失眠十五天,入睡失败,今晚真正睡着,也就眯了一个小时不到,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撑到考试,人先垮了。
睡不着了,沈安念望着天花板发呆。
清晨八点,月光换成了日光,暖洋洋的潜进屋里,沈安念却觉得异常刺眼。
安抚好猫,沈安念出了门,打好车,正等师傅过来。
溪然市第二人民医院,别名精神病院,还真适合现在的自己,沈安念自嘲一笑。
十分钟后,师傅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沈安念下车,戴上口罩进了医院。
医院大厅异常安静,除了有几个听力不太好的老人,医生正在大声告知该缴的费用,几乎没什么人。
第一次到这个医院,沈安念先去了导医台,说了自己的情况,小姑娘和自己差不多年纪,耐心的给她说了挂哪个医生的号,诊室在几楼。
“请19号病人,沈安念到心理科诊室205就诊。”
广播报了三遍,最后一遍,沈安念才走进诊室。
医生是个女医生,姓康,约莫40岁。
沈安念进去坐好,便开始问诊,询问完大体情况后,她先让沈安念去心理诊断室做个心理测试。
大概200道选择题,有些题目沈安念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只是如实选了近期情况最符合的选项。
大约半个小时后,测试的医生让沈安念拿着打印出来的报告回205,听取治疗意见。
「安念,你怎么还没有来自修室?又睡懒觉了!快别睡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电话也不接,看来是真没起。起了就快点来。」
沈安念靠在墙上等着前面的人出来,张丁宁发了消息和电话轰炸自己,正准备回,杨筱萱也给自己发了消息,同样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来自修室,比起张丁宁,杨筱萱语气文静了许多。
「刚看见消息,早上有点事,没来,中午见。」
沈安念回了两人相同的信息,但两边都没有回复。
里面的人出来了,沈安念进去又坐到了位置上,把报告递了过去。
医生翻看着表情有点凝重,过了一会儿,抬头问沈安念:“这个情况多久了?”
“具体不清楚,但反反复复好几次了。”
医生接着问:“身上有伤口嘛?自己弄的。”
沈安念没有回答,把手腕往袖子里藏了藏,但康听荷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心里也有了底。
“你一个人来的?”
沈安念小声嗯了一下,康听荷叹了口气,“要住院,最好通知一下父母。”
“医生,可以不住嘛?”
“不可以!”康听荷严词拒绝。
沈安念紧了紧捏着手机的手,不说话。
诊室陷入安静,过了片刻,康听荷开口问道:“有男朋友吗?”
“几天前,分了。”
康听荷没有再问。
沈安念坚持不住院,康听荷只好先给她开了半个月的药,一共三盒,叮嘱早晚各一粒,不能多,沈安念谨记,拿着处方单交了费,到药房拿药。
这个时候有个能倾听的人总是好的。沈安念翻翻通讯录,却找不到。
有点悲哀,自己多久没有主动社交了。沈安念想了想,好像和李浩倡在一起后,她下意识就忘了有些朋友了。
正准备收回手机时,倒是意外,她忘了拉黑,李浩倡联系了自己。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