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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
沈耀光还没说完沈安念打断了他,强忍酸楚,“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只要顺从你们就好,就是听话懂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沈安念不管安兰蕙说什么,继续说:“小时候,上兴趣班可以培养兴趣,好我上;一中教学质量好,考上人人夸赞,好,我努力考上了;理科容易找工作,好,高中我学了理;师范好,行,我报了溪然师大。”
沈耀光,安兰蕙不说话,沈安念喘了口气,接着说:“现在,你们又觉得当老师不好,让我出国,学金融,将来进公司。从小到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一旦哪次我说不,等来的是妈你的戒鞭,说教,还有爸你的沉默。你们真的思考过这是我想要的吗?真的关心过我过多开不开心嘛?”
沈安念说完了,积压多年的委屈,憋了十多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委屈伴着泪水,可这一刻,沈安念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和你爸,不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不能陪你一辈子,所有东西都是要留给你的,你要是喜欢当老师,可以,公司以后交给女婿,你只是管挂个名,我和你爸又不会害你。”
安兰蕙语重心长,沈耀光沉默,沉默就是认同安兰蕙。
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帜,操控她的人生二十多年,宠物都比自己自由,沈安念不想再听,也受够了,她憋回了泪水。
“出国我不会去,你们若再逼我,从今天起,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或者你们再生一个,还来得及,我养。”
沈安念一改乖乖女的形象,说了最混账的话。
安兰蕙被气哭了,沈耀光也气得不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学到了礼仪?这是你应该说得话?出国你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筷子弹得弹起,碗也撞击桌面,发出声响。
又想逼自己妥协,沈安念不怕,她不会再妥协。
“我说了我不去!”沈安念用尽所有力气吼了出去。
“不去!就给我滚出去!今天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安兰蕙还在哭,父女俩的吼声一个比一个大。
沈安念离开饭桌,回房拿上回来时背的包,摔门而出。
见状,安兰蕙急了,起身就要去追,沈耀光拦住了她,“不准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你快点派人跟着。”
生气归生气,沈耀光还是通知了自己的保镖,跟着沈安念,汇报她的行程。
沈安念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香山墓园。”
保镖开车跟在后面,给沈耀光汇报情况。
“沈总,小姐上了出租车不知道去哪。”
“我知道了,继续跟着。”
“是。”
沈安念戴着口罩,眼泪已经沾湿了里面,车窗的风吹进来,风干泪,湿凉沈安念的心。
“小姑娘,怎么跟家里吵架吗?”司机从反光镜看到了沈安念在哭,关切地询问。
沈安念摘下口罩,擦干眼角的泪水,擎着鼻音,“师傅,没事,我就是想我奶奶了。”
“哎,别难过,我开快点。”
“好,谢谢师傅。”
司机换了档,在不超速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墓园。
“看完奶奶,早点回家啊。”沈安念下车时,司机大叔好心提醒。
“好,师傅再见。”
沈安念重新带上口罩进了墓园。
天刚黑不久,这个点很少有人来墓园,里面十分安静,路灯的光有点暗黄,墓园显得有点阴森,但沈安念却一点不害怕,因为这里住的都是和孟淑贞一样慈祥的爷爷奶奶。
沈安念走到孟淑贞安葬的地方,伸手扶着孟淑贞的照片,“奶奶,安安好想您啊,您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没等我考上C大呢?”
“我一点都不开心,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我也不想抑郁,我不想什么都听爸妈的,我想走自己的路,但我反抗不了,我焦躁,觉得自己没用,安安不想生病,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奶奶,您为什么不来梦里看看我,我真的好想好想您。”
沈安念靠着碑石,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安念哭够了,吸了吸鼻子,抹干泪痕,“奶奶有时间我再来看您,我要走了,奶奶再见。”
沈安念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墓园。
正准备打车去车站时,她看见墓园角落里停着的车,觉得有点眼熟,她看了一下牌照,这个号码她记得,沈耀光保镖的车。
沈安念给司机报了家的地址,保镖开车跟上。
“沈总,小姐从墓园回来了。”
沈耀光坐在客厅,揉着太阳穴,“你跟到楼下就回去吧,油钱找秘书报。”
“是。”
沈耀光,安兰蕙在家里等着,十分钟前保镖就说沈安念已经到楼下,但迟迟没有听见开门声,两人有些怀疑,安兰蕙立马打沈安念电话,但却显示关机。
沈安念下了车,进了楼层,但是没有进电梯,等看着保镖的车转弯驶离,她才出来,重新拦了辆车。
第22章 逃离
“你不是说小姐已经回来,人呢?”
打不通沈安念的手机,人也没有回来,沈耀光厉声质问跟随的保镖。
“沈总,我真的是看着小姐下车,进楼层的。”
沈耀光捏了捏酸痛的眼角,“召集所有保镖,给我回去找机场火车站,务必把人找到带回来。”
“是,”保镖领命。
沈耀光又拨通沈安念班主任王月的电话。
“喂。安念爸爸,有什么事嘛?”
“王老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安念可能回学校了,麻烦您明天留意一下,烦请告知我一声。”
“哦,好,明天一早我就回学校,去她寝室看,你们别太担心,安念这孩子,挺乖,挺优秀的。”
其他的王月不方便多问,毕竟是家事,作为班主任,她能做的只有宽慰父母。
“好,王老师,那麻烦您了。”
“应该的。”
挂断电话,沈耀光又拨了一遍沈安念号码,依旧关机。
安兰蕙哭着埋怨埋怨沈耀光,“你说你,再生气怎么能喊女儿滚,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的错,我马上去找。”沈耀光抱着安兰蕙安慰。
“我跟你一起去。”
夫妻两人,穿戴好衣服出了门,寻找了沈安念常去的几个地方,可都没有见到人,与此同时,保镖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火车站机场都问了,找了,没有沈安念的信息。
“车站!汽车站!”安兰蕙突然想到,提醒沈耀光,沈耀光让保镖转移目的地。
“你们立即去西部客运站,务必把车拦下。”
说完,他俩也上车,调转方向。
接完沈耀光电话后,王月也打了沈安念手机,显示关机,她给沈安念微信留言。
「安念,手机有电,回爸妈一个电话,他们很担心你,明天到学校了告诉我。」
沈安念到车站时,最近一班开往溪然的班车准备出发,还差一个人,她坐上去刚刚好。
流动发车,人满即走,不用买票,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坐飞机和火场的理由,沈耀光肯定会查购票记录,查到就知道行踪,她要逃离他们,逃离这个家,她想到能去的地方目前只有溪然。
“辘辘。”
车子发动了,沈安念靠在座位上,衣服帽子盖过额头。
走吧,离开就解脱了,都结束了。
客车开出车站,司机一个加速,只留下了尾气。
保镖黑压压一片,急匆匆冲进去,保安拦不住,将车站出口围住,气势实在过于吓人,站长赶忙上前,战战兢兢询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为首的保镖微微弯腰,而后站直,“最近开往溪然的车是哪一辆?”
“溪然?”站长小声嘟囔,猛然醒悟,“这,你们来得不巧,十分钟前刚刚走,这会应该过了收费站了。”
来晚了一步,没有售票记录,保镖没办法确定沈安念到底在不在车上。刚拿出手机,准备给沈耀光光汇报,夫妻二人也到了车站。
安兰蕙,快步走过来,问保镖有没有拦下车。
“夫人,对不起,我们来迟一步,不能确定小姐在不在车上。”
安兰蕙腿一软,向下倒去,还好沈耀光及时搀住。
保镖站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耀光掏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沈安念照片给站长看,“有没有看见这个女孩上这班车?”
站长仔细看了一会儿,没有印象,“没有看见。”他确实没有注意。
正当一行人灰心,无计可施之际,旁边的保安开了口:“是不是白白净净一个小女孩,背着个小白包?我看见她上车了,她是最后一个上去的。”
保安说完,沈耀光正要问他确不确定。安兰蕙的手机响了,她赶忙拿出手机查看,沈安念给发来了消息。
「不用找我,我回学校了,至于出国的事,我的答案不变。」
安兰蕙顾不上回复,立刻拨了电话过去,但沈安念那边又显示关机。
安然蕙更急了,做势就要上下一班去溪然的车,被沈耀光拦下了。
“你别拦我!”安兰蕙推搡着沈耀光让他放开自己。
沈耀光死死将安兰蕙圈住,“你冷静点,你现在去了没用,她不会见你,放心,女儿不会有什么事。”
安兰蕙埋在沈耀光胸口,低声抽噎,沈耀光轻拍着她的背,试图使安兰蕙冷静下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旁边的保安再次说道:“小姑娘上车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常,放心。小孩子嘛,有时候任性在所难免。”
好在沈安念联系了自己,再听保安这么一说,安兰蕙情绪逐渐平息。
车站里最后一班车,即将发车。找了一晚上,确定沈安念回学校了,安兰蕙,沈耀光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遣散保镖二人也开车回了家。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谁也睡不着。
安兰蕙在回想沈安念说过的话,想把最好的给她,到头来沈安念却说她不开心,怪他们管得太宽,安兰蕙想不通。
沈耀光也在为自己一气之下把沈安念赶出家门后悔,他拦下安兰慧,不让她去。一是安兰蕙身体不好,大晚上的经不住折腾,二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