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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初次相遇,迟碧霄不由自主笑得眉目舒展。
两人落座,严秋言看见对面的迟碧霄嘴角弯弯的,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我们遇见那天的事,现在想想,真是忍俊不禁。”
严秋言一边翻着菜单,一边道:“是啊,反正我是留下阴影了,怪我,不确认对方是谁,就上来一顿介绍。”
“恐怕以后每次出来吃饭,都会想起那场乌龙。”她说的俏皮。
“可以在家里吃饭,我厨艺不怎么样,但是做几顿饭还是没问题的。”他话是谦虚的,可口气骄傲极了。
迟碧霄看着他低头翻菜单,听他这么说,心里忽然一动容。
这些年追过他的男人不少,有的纯粹是看上她的外表,有的是惊讶于她的事业,有的是出于好奇。
总之各种各样的男人她都见过,只是从没有深入去了解他们,直接回绝了。
事业太忙,她没心思。
隐约记得三年前她和一个男人吃过几顿饭,当时两人主要是谈生意,那男人也表达了自己对她的爱慕之心。
对这个人,她倒没有很厌烦,于是见了几次面。不过后来合作谈崩了,两人也就没再联系了。
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严秋言,是第一个提出回家吃饭的男人。
她一向觉得,同样是一顿饭,在餐厅吃,那是应酬,在家里吃,那是相处。如果两个人到了能一起回家吃饭的地步,那一定是互相喜欢吧。
迟碧霄翻翻菜单,又抬头看看他,“不过他说的这样漫不经心,大概想的和我不一样吧。”她心想。
点好了菜,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只见服务员端着一份小蛋糕走过来,“请慢用。”
“我们没有点这个。”迟碧霄疑惑。
“是这样,小姐,这是我们店为情侣赠送的免费蛋糕,是我们最近出的新品,请二位放心品尝。”服务员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机敏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游走,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就走了。
迟碧霄一懵,她看了看对面的严秋言,发现严秋言正用那秀气的眼睛盯着她,好像在说,这可不关我的事。
她这才留意到严秋言脱了外套,里面穿的也是一件白衬衫,下面是黑色西服裤,两人今天都是黑白搭,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情侣装。
况且一男一女两个人,这样郎才女貌,这样般配,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对。
“迟小姐,别忘了我们本来就是情侣啊。”他学着小服务员的口气。
迟碧霄蹙着眉头,但却弯起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挖了一小勺蛋糕,送进嘴里。
“真甜。”
他也挖了一勺尝了尝。
“是很甜。”
迟碧霄没多想,抬眸看去,发现严秋言一双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是很甜”说的是蛋糕还是她……
餐厅的灯光有些昏黄,四目相对,空气里除了蛋糕甜腻的奶香味,还有逐渐微妙的气息。
片刻后,迟碧霄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响,她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眼前的蛋糕,轻咳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周遭不自然的气息就这样被一口水冷却了。
这么多年打拼,她养成的最好一个习惯就是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迅速冷静下来,即使心里是一团火,表面上也绝不显露半分。
她低头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没去看他,内心渐渐生出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自己该不会是严秋言鱼塘里的一条鱼吧??
他对其他女人也这样?
认识半个月就可以这样深情地盯着别人?
她允许他们的交往是一场合作,但是不能允许自己是别人养在鱼塘里的一条鱼。
想到这里,迟碧霄怒从心来。
她一向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想法,无论是愤怒还是慌张,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可她的目光是清冽的,表情是淡漠的。
因为她知道越是不动声色,对手越是猜不透自己的心思。可是今天,她的这些小心思居然抑制不住地都表现在了脸上。
严秋言坐在对面,看着迟碧霄的脸由晴转多云,再到阴,心里疑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迟碧霄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她看着严秋言,平静地说道:“严先生知道我是个商人,向家里交代的时候家人同意你交这样的女朋友么?为什么不干脆一劳永逸找个门当户对的呢?”
她又挂起招牌式的微笑,语气听起来柔和平静,好像只是朋友间普通的交流,可是越是这样的语气,越说明她在试探。
闻言,严秋言把刚刚迟碧霄突然的阴晴不定猜了个七七八八,他了然地浅笑了一下:“迟小姐这是谈判的语气,不是谈恋爱的语气。”
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不像刚到餐厅时那样和谐,迟碧霄看着严秋言,丝毫不躲避目光,正准备开口,服务员端着菜上桌了。
不明真相的服务员还以为两个人在眉目传情,赶忙放下盘子就走了。
迟碧霄看着刚上桌还略微冒着热气的牛排,淡淡开口:“我们只是在合作的男女朋友,不是在谈恋爱,望严先生弄明白事情的性质。”
严秋言没有说话,拿起刀叉不急不慢地切着牛排,他修长又干净的手重复着切的动作。
不一会,一块牛排切成了好几块大小几乎无异的小块,他放下刀叉,然后拿过迟碧霄的牛排,把自己切好的放到了对面。
这一连串动作做的的自然而连贯。
仿佛他俩已经是一对很熟悉的恋人。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严秋言没有询问就擅自做主的行为。
可奇怪的是迟碧霄并没有恼怒。
他这明明有些霸道的行为在他身上却显得异常正常,绅士而温柔。
迟碧霄转念一想自己是一条鱼,开口的语气又跟着尖酸了几分,“这么熟练,严先生如此体贴,身边不愁没有女人吧。”
闻言,严秋言一边低头切着他那一份牛排,一边嘴角挑起一抹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故作惊讶,“怎么会?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不是只有你吗?”
迟碧霄这才反应过来他那抹微笑原来是戏弄,她忽的嗔怒,又转而恢复冷静,她微笑着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面对男人、女人,一向不会这么情绪化,也不会被别人这么捉弄,她的气场从来就没输过。
可今天,却栽在这个小子手上。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身边,的女人,不就是你么?”他放下刀叉,一边比划着,一边无辜地说道。
他眉宇间的愉悦一点都不加掩饰。
迟碧霄:……
看似正人君子,实则是个油嘴滑舌的无赖。
迟碧霄压下心里的火气,她冷笑一声,直直盯着严秋言,直截了当道:“严先生喜欢养鱼,恐怕你挑错了鱼苗,有些鱼听话乖巧,你怎么养它怎么活,可有些鱼,能掀翻你整个鱼塘。”
说完,她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手边的水杯,食指轻轻触摸着杯壁,等着对面的严秋言开口。
她想今天把话说清楚,这场游戏怎么玩,由不得他严秋言一人。
不可否认当初答应的时候,她脑子一热不知道怎么就被严秋言那荒唐的说法说服了。
可是现在理性的大脑又重新占领高地了,热了半个月的脑子也该被鱼塘里的水浇醒了。
半晌,严秋言没有开口,迟碧霄尝了一口牛排,心道:“和我们酒店比起来差远了。”
然后端起水杯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问道,“怎么,严先生无话可说?我们在一起,互不干扰互不影响,你要养鱼还是改行,都和我没关系,我向来的原则就是合作就一心一意的合作,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散,如果拖拖拉拉把我的耐心当备胎,还请严先生马上换伙伴。”
期间,她未曾看他一眼。
“碧霄。”良久,他忽的开口。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流淌出来,温柔的不像话,声音有些低沉,可又干净清澈极了。
迟碧霄始料未及,心里猛地一颤。
第5章 送她回家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听见严秋言这样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抬眸看去,她见严秋言眉头微皱,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不似刚刚那样神采飞扬,他的神情严肃认真,嬉笑捉弄的气氛全然散去。
迟碧霄这才肯定刚刚严秋言确实在叫她,一时间,她竟语塞不知道该反击些什么。
正酝酿着开口时,严秋言缓缓道:“我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父母算是开明,但家教森严。出了家门口,周围也都是一样的家庭,好像邻居家的小孩都是站军姿站过来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好看的眉头舒展开来,“高考没你厉害,但是国防大学也还行吧。”
迟碧霄:……岂止是还行
“从毕业参加服役到被选拔进特殊部队,我的人生和你一样,一直都在奋斗,没有停息过。”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过去的二十多年,除了在教室里安安稳稳度过一阵子,然后就是不分昼夜的训练。我没有机会接触到女孩儿。”他坦然说着自己的过去。
男人的假话,迟碧霄见的多了,可是不是真话,她还是分得清的。
“自从和家里说了我有女朋友了以后,父母那边安分守己了好些日子呢,这个效果我很满意。”
严秋言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珉了一口,话锋一转,“不过,鱼塘嘛,确实有一个。里面的鱼也不少,也确实听话乖巧,目前没有掀翻鱼塘的本事。”
严秋言微微挑起嘴角,观察着迟碧霄的反应,不出他所料,迟碧霄腾的一下就脸红了。不过这个脸红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她刚刚平缓下来的情绪被他一句话又点燃了,她今天对鱼和鱼塘分外敏感,完全没听出严秋言话语里戏谑的语气。
她表面镇定地开口:“小鱼总会长大,弄不好严先生眼拙把鲨鱼当鲤鱼养呢,哪天长大了,跳出了池子吃了人,严先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迟总说笑了,我那小鱼塘怎么容得下鲨鱼呢,我只是包了个鱼塘,不是包了片海,我爸去钓鱼的时候,不怕把老爷子吓跑啊。”他喝了口水压压惊。
迟碧霄眉头一抽,“……你,你真包了个鱼塘?”
“对啊,我爸喜欢钓鱼,我从朋友那里承包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鱼塘,够他和他的朋友钓了。你看你,说了半天话,我牛排都凉了。”
他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迟碧霄说,“味道一般。”
迟碧霄呼吸一滞,她忍了一晚上的火气大概都能把五分熟的牛排二次加工了。
“你在耍我。”她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迟小姐以为我同时拥有好几个你这样的女朋友,哪有那艳福?”
严秋言咽下嘴里的牛排,然后不紧不慢地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神色又正经起来,“我没有接触女人的时间和场合,能认识你也完全是偶然。”
他眉梢轻挑,又道:“再不信,以你的能力要查个人不难吧,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包的那个小鱼塘里有没有女人。”
迟碧霄闻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特别像守在家门口审问为何晚归的老公。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然后惊恐地摇了摇头,“不,我不是那种女人,不是那种为了男人没有自我的女人。”她在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