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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还有其他的。”
说到底，我虽然不赞成他跟周思静在一起，可如果周思静不是周思静了，我还是会为他惋惜。我的爱情最终惨淡收场，没想到程誉恒也是一样。
“是啊，我们这样的人，都有太多秘密隐瞒了。”我怅然。
他坐起身来，很认真的看着我，“但情是真的。无论有没有秘密，无论有没有所谓难言之隐，情是没法骗人的。”
我其实很久没和程誉恒说过这么多话了，毕业之后工作越来越忙，有些隔阂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还好过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
说到高兴处，我俩拎了酒出来喝，我小口小口抿了一杯，喝下去就开始全身发热，被夜风一吹，却是说不出的凉爽跟惬意。
程誉恒酒量是真的好，喝了大半瓶脸都没红，只是一双眸子越来越亮，我从那里面看到了两个小小的林纾，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官，但恍惚是笑着。
到后来说得口干舌燥，就谁也不说话，只是倚着看星星。
过了不知道多久，程誉恒说：“可惜今天夜里有点起雾了，没几颗星星。”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挺清醒，可酒劲一上来有些难受，就没有立刻回答他。
他叫了我几声，看我没有反应，自顾自道：“又睡了？一杯倒啊真是。”
我不知怎么，觉得装睡挺罪恶的，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潜意识里就想这么做。
我听见程誉恒把酒杯里的酒喝光，叹了口气，然后熄灭了烟头，随即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他怀里真的很舒服，身上有挺淡的乳木果味道，我知道那是他常用的沐浴露香气，还有轻微的烟草味，混在一起怪好闻的。
我忽然很想知道他有没有这么抱过别人。
也因为这个念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装睡总忍不了动动眼珠，还好他进了卧室始终没开灯，把我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却没有立刻走，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别的动作。
我实在忍得太难受，只好装着呓语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微微背对他。
程誉恒笑了一声。
“你呀你呀。”
我一惊，以为是装睡被他发现了，犹豫着要硬着头皮装下去还是直接投降，没想到他接着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眼前忽然一暗，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额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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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差点睁开眼睛。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屋门“啪嗒”一声落了锁，程誉恒已经走了，我恍惚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啪”一下就绷断了，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忽然一酸。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大哭，枕巾被眼泪浸湿了是凉的，贴在脸上，让我想起程誉恒刚刚那个吻，软的，湿的，凉的，程誉恒的唇，程誉恒的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像我不知道程誉恒为什么会吻我——可眼泪说它知道。
小时候上语文课，老师说拿到卷子要先看作文题目，因为大脑会有潜意识的思考，在我们做前面题目的时候会自己进行作文的构思。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人有多笨啊，都能被自己的大脑蒙骗。
可这张考卷我做了二十年，今天才终于破题。
我从来没想到程誉恒会喜欢我，我跟他实在太熟悉，熟悉到我们彼此见过对方各种模样，他的成长满打满算的占满了我整个青春。我之前总觉得他和大哥没有什么不同，因为谁也没告诉过我朋友对朋友到底应该是什么方式，我以为我对他有那样的感情只是因为他是程誉恒，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是程誉恒。
我之前一直不晓得爱是什么样子。
我从来没想到，其实我也喜欢程誉恒。只是因为我之前跟他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过，总是一堆人闹哄哄的，这是第一次我同他一起出来玩这么久，只有我和他。可他给我穿鞋的时候，笑眯眯看着我吃东西的时候，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亲吻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明白，我好像是喜欢他的。
一样长大的情分，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意舒，我也没有这么对待过卓荦，只是程誉恒比我明白得早，我却要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爱是这个样子的，原来这就是爱。
是哪个圣人说过来着，独处使人进步。
我真是进了一大步。
我哭得声堵气噎，透过泪眼模模糊糊的看向窗外，雾已经散去，是月亮出来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下了雨，天阴阴的，我醒的很晚，程誉恒却不在，一个人喝完粥才看到他气喘吁吁地回来，满身大汗的样子，原来是去健身了。
他看到我挺意外，“这天气你怎么没再多睡会？”
“不困。来吃饭吧。”
他冲了澡才过来坐下，头发还往下滴着水珠，“下次你别再喝酒了，想找个人聊天都不成。”
我笑眯眯的盯着程誉恒看，本以为他能被我盯出什么心虚来，没想到他脸皮够厚，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昨天晚上根本没偷亲过我，“你看【创建和谐家园】嘛？吃多了？”
程誉恒胡乱塞了两口吃的，想起什么来，说：“下午你去找个商场随便逛逛吧，我要回趟公司，晚上买了演出的票，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啊。”我点点头。
小徐上山来接我们，本来程誉恒说要先送我，我让小徐顺路先把程誉恒送过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他的事更要紧。
因为要去公司，程誉恒特意穿了一身西装，我上下打量了一通，说：“不错，挺像那么回事。”
程誉恒洋洋得意，“怎么样，像不像十亿身家的大老板？”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泰铢吧？”
谁料他摇摇头，一本正经道：“越南盾。”
他下车时嘱咐小徐，“你就跟着林纾吧，她人生地不熟的，去什么地方你送她。晚上完事我给你打电话，这两天辛苦了。”
程誉恒走之后，小徐问我去哪儿，我想了想，说：“就去酒店附近的那家吧，第一天去过的。”
静了一会儿我才听见车上还放着音乐，很清亮通透的女声，我听了听觉得耳熟，问道：“刚才怎么没听见有音乐？”
小徐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一直有的，是林小姐没注意吧。车上存的几张盘里都是程总常听的。”
“这首也是吗？”
“这首程总特别喜欢。”小徐给出肯定的答案。
我斜了一下身子才看到液晶显示屏上的字，眼皮一跳——邓丽欣的《日久生情》。
嗯……我怎么总觉得程誉恒是处处都在提醒我什么，我很怀疑这次出来玩是不是被他当成了猎物。他就这点让我恐惧，算计人很有一套，可分寸又把握得刚刚好。
最令人头痛的是，我真的上钩了。
我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进商场的时候有些饿了，我随便吃了两口填饱肚子就去漫无目的地游荡。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逛街，一个人更是兴致缺缺，随便逛了大半个小时，不仅没兴奋起来，竟然还有点发困。经过之前程誉恒买裙子的那家店，忽然心念一动，又拐进去。
难为那店员还记得我，一见我就露出热情的微笑，说：“小姐您需要什么？”
我大致扫了一下橱窗，没看到我想要的，于是问道：“有纹样简洁一点的领带吗？”
“有的，您这边请。”店员引着我往里走。
我没怎么犹豫，挑了两条带暗色花纹的灰色领带。我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他喜欢什么样的我大概还是心里有数的。
店员很殷勤，拿了另一款宝石蓝色的领带给我看，推荐道：“小姐，这条也是我们店的新款呢，跟之前您先生给您买的那条裙子很配，是情侣款的哦。”
我哭笑不得，领带跟连衣裙还凑什么情侣款啊，但她手里那条领带确实很贵气好看，我想了想索性让店员一起包了，回去结账。
这小姑娘人挺机灵的，手脚也麻利，就是爱说话，结账的时候嘴也一刻不停，“小姐今天怎么是一个人来的？您先生呢？”
我随口答：“去公司了……诶？他不是我先生，你搞错了。”
“那就是男朋友啦，真的很般配。”她把纸袋放进我手里，笑着眨眨眼睛。
还好我今天心情不错，也没跟她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只是接过纸袋，简单否认道：“也不是男朋友啦。”
我道了谢就出门去，她一直把我送到门口才离开。我边走边抖落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这么热情的服务。
程誉恒还没有打来电话，我却已经没有耐心逛下去了，找了家冷饮店缩在角落里玩手机。这两天我都一直跟着程誉恒疯玩，好久没有看手机，差不多与世隔绝。
找到最大的娱乐门户网站，我果然在头条那里看到了叶世臻。
《晚来天欲雪》正式杀青了，剧组主创在开例行的记者发布会。本来肖霁寒是女主角，但因为男主演和女二号在拍摄期间爆出恋情，周思静倒更有话题度，跟叶世臻两个人始终是镜头的焦点。
叶世臻瘦了些，五官却更显精致对着镜头跟周思静摆着很亲密的pose，我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恍如隔世，明明才过去一个星期，就像过去了大半辈子，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忽然就明白了，即使没有周思静，我和他也走不到最后。我本就是一个太没有安全感的人，因而他的职业带给我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不可能放弃他的演艺生涯，我就永远无法全心全意爱他。
叶世臻是很好很好，也许是我配不上他。我有时分不清自己到底爱他什么，爱他完美无缺的皮囊，还瘦爱他和自己不同身份的那份新奇和【创建和谐家园】？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这样非常恶劣。
每拍一次戏，我和他脚下的裂纹就多一分，到现在冰层终于破碎，我跟他一起掉进深渊，被冻进厚厚的史前冰层里。
只有爱情是没有用的，因为现实真的太残酷。
我无意识的咬着嘴里的吸管，到最后那只吸管的头已经被我咬扁，碎冰都吸不出来了。
在吸管被我摧残烂之前，程誉恒一个电话把我拉回尘世：“你在哪呢？”
我老老实实报了自己的方位，没等多一会他就找过来了。
“没等无聊吧？”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服，就提了只手机过来。
我强打起精神来，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说：“随便逛了逛，喏，给你的。”
“什么好东西？”他好奇着接过来打开，很夸张的叫了一声，“哟，难得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买领带？”
我邀功似的说：“怎么样，好看吗？”
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给程誉恒买东西了，只是领带倒是头一次。我知道不管我买成什么样的他都会说喜欢，但我还是想听他说真话。
他端详半晌，点头说：“好看，我很喜欢。跟你那条裙子挺配的。”
我扑哧一笑，他跟那个店员倒真是一个脑回路。
他问我还要不要再逛一会儿，我已经没什么兴致了，就起身说不用了，我们走吧。
程誉恒没有动，只是狐疑看我一眼，“我跟你可就半天不见，你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我迟疑了一下，否认道：“没有啊，我挺高兴的。”
他心细，看了一眼我背在身后的手机就知道了，“你上网看新闻了？今天叶世臻的新戏杀青了，你知道吗？”
我没有再次否认，只是说：“你猜的蛮准的嘛。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他没有细问，拍拍我的脑袋，“想通了就好。”
上了车我也还是闷闷的，车里又开始放那首《日久生情》。
我想起他上午说的话，一头雾水的跟他坐了大半天的车，才想起来要问问是什么演出，他竟然变魔术似的掏出两张演唱会的票，拿在手里晃了晃，说：“看看你高中的男人能不能治愈你。”
票面上印着光芒四射的男星，是我高中时期最喜欢的歌手，喜欢到毕业的时候差点就填了香港的学校，要来这偶遇他。
我惊叫一声，夺过他手里的票：“我都不知道他最近在红馆开演唱会呢！”
Ëû¿´×ÅÎÒÁ³ÉÏÏñÊÇһɨÒõö²£¬ßõßõµÀ£º¡°ÕæÊǺÃÎÞÇéµÄÅ®ÈË¡£¡±
他嘴上虽这么说，却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激动。因为高三那时候过得很苦，休息的时候听他的歌是唯一的慰藉，后来上了大学之后渐渐忘了，可是只要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还是会很激动，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Y.B独家整理白月光大概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