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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慢慢喜欢你程誉恒林纾-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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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疼醒的。

      嗓子里像是横插了无数把小刀,尖锐的盘踞在那里;刀刃是螺旋着的,每吞咽一下,刀刃便相遇、摩擦,疼的我连回笼觉都睡不得,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醒过来的刹那过后,头痛甚至抢过了嗓子的风头。

      我坐起来之后,触目一眼便是自己为了避免肿胀而垫高的打了石膏的右腿,一瞬间只觉得悲哀至极,长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能这么倒霉。

      委屈的情绪来势汹汹,毫不含糊的从心底攀到喉间,是亘在喉咙上的一根刺,却是钝的,眼眶酸胀至极。

      我手臂拄在腿上,单手撑住额头,要深呼吸好久才能抑住眼里那点泪意。

      原来喘不过气是真的。

      我是真的觉得堵得慌,于是抬起头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觉得有空气进入了肺,仿佛是活过来了。

      天光已经大亮,透过纱质的窗帘洒下明灭不定的光。

      窗外是呼啸而过的地铁,载着满满当当的人奔向公司,奔向家,或是奔向恋人——哪儿都是热闹着的,只有我冷清一人。

      我抬头瞟一眼挂钟,已经十一点多了,头痛欲裂且腹中空空,虽然没有胃口,但总觉得还是应该吃点东西的,不然饿晕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我掀开被子,挪了一下左腿,落到床上便有种血液回流的感觉,停了停才下床。

      转眼石膏也打了快一个月了,我想着哪天最好和秦一斐约个时间去把绷带拆了。这样天天在家闷着,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实在是容易抑郁。

      我沿着扶手单腿蹦下楼,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听见身后突然响起一句:“呦,醒了啊。”

      一瞬间我头发都叫他吓得竖起来了,惊慌失措之下,只差没把手里的水壶扔出去,“唰”一下转身,看见程誉恒这厮正斜倚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财经节目,手里还托着一杯牛奶。

      听见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动静,程誉恒回头,“就把你吓成这样?”

      我没好气,把手里的玻璃杯“啪”的一声怼上操作台,“我自己一个人住,还残了一条腿,你说要是遇上入室抢劫的,我生还率能有几成?”

      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缓慢而优雅地啜了一口牛奶,嘴唇上还留了一点乳白色的痕迹,“你这间公寓是我挑的,安全性绝对没问题。”

      我实在是没心思在这与他打嘴仗,瞥一眼放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被褥,又瞥一眼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端着热水杯说:“回去吧少爷,该上班了。”

      他这样生龙活虎的神气,甚至还有闲心同我说笑,怎么一点也不像刚刚失恋的模样?这样衬得我更像一条丧家之犬了,还是条后腿残疾的小母狗。

      程誉恒扬眉斜了我一眼,一下子坐正了。站起身之后把遥控器递给我:“行,我回公司了。”

      我伸手,遥控器还是温着的——比左手的玻璃杯冷,但比我的手热。

      他走到玄关拿起外套要穿,我犹豫半晌,还是回身问他:“我想……这两天去把绷带拆了,我觉得我还是去上班比较好。”

      程誉恒套外套的同时还不忘摇一摇头,动作颇有点行云流水的意思,“你看你现在还站不稳呢,怎么拆?”

      我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因此也并不意外,态度很坚决,“你让我回去上班吧。”

      他怔了怔,一边系袖扣,一边走过来绕着我转了一圈,我有些心虚的缩了缩缠着绷带的那条腿。

      片刻之后,他停在我面前,扬眉看我,“在家里呆不住了么?”

      我吸吸鼻子,言辞恳切,“再让我呆在家,就真的要憋坏了。”

      程誉恒走去料理台拿手机,顺手把我的也一起拿在了手里,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没有回头,“那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单腿儿蹦着跟他走进电梯,一左一右站在两个角落里。

      下行途中,一对住在楼下的母女走进电梯。因为住得近,住户又不多,因此算个脸熟,见我站在里面,互相笑一下就算打招呼了。

      小姑娘抱着洋娃娃看我,颇羞涩的转头小声问妈妈:“姐姐的腿为什么缠起来了呀?”

      程誉恒本来目视前方,闻言偏了偏头,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分明有促狭。

      我瞪了一眼程誉恒,转回脸微笑一下以免她妈妈尴尬,低头说:“因为姐姐不小心摔倒了,就必须得包扎起来让腿快快养好呀。”

      话音刚落,一层就到了,小姑娘只好奶声奶气的跟我说:“那姐姐的腿要早点养好。”

      我用力点头:“一定。谢谢小宝贝。”

      她妈妈同我道谢之后,领着小姑娘出去了。

      电梯门关上。

      我瞧了一眼自己缠着的腿,忍不住从嗓子眼儿里逸出一声轻叹。

      程誉恒斜靠在电梯内壁上,侧头看我:“你对小孩子还挺有耐心的。”

      “我对孩子一向耐心。”

      “自己生一个吧。”

      我愣了愣,转头看他。

      程誉恒这人从小到大有个毛病,越是正经的话越吊儿郎当着说。他眼下神情倒还正经,却很是随意地斜倚着身子,我就更加捉摸不透他是个什么态度。

      恰好此时电梯门也开了,他摁住开门键让我先走,我于是一瘸一拐地说:“我跟谁生去啊?”

      他默默随在我身后,很反常的没有搭腔。

      到了医院,秦一斐果然没有轻易叫我取下绷带。

      他翻了翻日历,紧紧皱着眉头说:“你这骨头还没长结实,怎么能随便拆绷带?”

      我有点心虚,“如果我非要拆掉呢?”

      这天下午医院难得人不多,秦一斐于是大开着办公室的门通风,程誉恒就转着他那把车钥匙站在门口。来来往往的护士却多,每每过去都要绕着他走,还好他漂亮又嘴甜,连护士长都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秦一斐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像是在征求他意见。

      我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只回头也看着程誉恒,想来神情应该是挺可怜的。

      他本来自娱自乐地转着钥匙、调戏着小护士,忽然间两道目光齐刷刷朝他抛去,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哟,你俩看着【创建和谐家园】嘛?”

      秦一斐无奈,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道:“她现在虽然骨头没问题了,但我还是建议再缠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贸然拆了可能会有后遗症。”

      我扁扁嘴,“你别忘了刚刚在家你答应了我什么。”

      秦一斐表情一变,神情很是古怪。

      程誉恒忙对着他压一压掌,让他闭嘴,跟我说:“人家医生说什么,你听到了吧?”

      我点点头,“听见了。”

      他掏出包烟来,刚想点上才意识到是在医院,悻悻塞回口袋里,伴着一声叹息出口:“拆了吧。”

      秦一斐立刻反对,“我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你俩怎么还这么拧?”

      程誉恒说:“拆了吧。她愿意。”

      我对这次他的态度很是受宠若惊,却来不及细想,忙再给秦一斐添一把火,很恳切的说:“秦医生,我已经想明白了,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担。”

      两次接触下来,我倒发现秦一斐是标准的医学生,羞涩温和,只要肯磨他,到最后一般都能如愿。

      果然,秦一斐一怔,盯了半天程誉恒,终于举手投降,起身蹲下给我拆绷带,说:“近两个月内不要穿高跟鞋,尽量少走路,如果再崴到要立刻来医院找我。”

      “嗯嗯,麻烦你了秦医生。”我点头如捣蒜。

      秦一斐知道我本就不是个多么听话的病人,因此对我口头上的诚恳保证也没什么触动,拆掉的绷带被随意攥在手里,站起来说:“来,试试走两步。”

      我站起来试探着走了两步,太久没有试过正常走路,不免腿一软,被秦一斐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有摔得很难看,“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再给你缠上。”

      我摇头:“不用了,谢谢秦医生。”

      他把手从我小臂上拿开,我顺势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纱布,“这个给我吧,我来扔。”

      秦一斐很明显的愣了,看了我半晌,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因为背对着程誉恒,我倒是肆无忌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谢谢秦医生。”

      见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程誉恒走过来扶我,对秦一斐倒不怎么客气,“这次多谢你了,回头请你喝酒。”

      秦一斐还愣着,闻言,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好。”

      走出电梯进了停车场,我觑着个空儿停了步,没跟上。

      程誉恒闷着头往前走,忽然听不见身后我走路的动静了,很敏锐的回头问:“怎么了?”

      我随口扯谎:“意舒说要来接我出去吃饭,我俩也好久没见了。”

      程誉恒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一眼——其实我俩本来也就是谁都瞒不过谁,随便出口气儿对方都能知道互相是个什么心思,只在于愿不愿意点破——眼下,程誉恒应当是不愿意点破,于是挺爽快地点了头。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点儿,”Y.B独家整理他低头瞧了一眼我的腿,“别崴着了。”

      我目送着他上车,绝尘而去,才琢磨过来不对味儿:他又不是我监护人,我偏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他车去的远了,我才慢慢又挪回楼上,直接回到十分钟前刚刚从里走出来的科室,轻轻敲了敲门。

      刚才两只手相触的瞬间,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纸条塞到了他手里,里面写着我的电话号码和午餐邀约。早知道他是如此脸上藏不住事儿的人,我就想些别的方法了,还好程誉恒并没有注意到秦一斐的反常。

      他正在收拾桌面,越搞越乱,烦得他不停挠头,我忽然好奇起来这样医学生的个性怎么和程誉恒混在一起的。

      他听到敲门声抬头,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低头还在摆弄他的笔筒,说:“先坐吧,等我收拾一下。”

      办公室里除了两把凳子,就只有一张诊疗床,我打量了一下陈设,还是决定乖乖在原地站好。

      他没有抬头,“你刚拆绷带,多坐一坐对骨头恢复有好处。”

      与秦一斐接触时间不长,我暂且还摸不准他的脾气,也分辨不出他是对我这不听话的病人耿耿于怀,还是出自医生本身的严肃谨慎,因此只是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过去坐端正了。

      他又开始跟自己的抽屉较劲,把杂物折腾来折腾去,反而看着比刚开始还繁杂。

      我看着不免好笑,单腿蹦过去开始帮他整理,“你下次可以去宜家买几个隔物板,这样看着比较舒服。”

      他又挠头,直愣愣地站一边看着我动手,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好了,才颇尴尬的笑笑,“谢谢。”

      他今天也不知是被我还是被什么别的病人惹了,从头到尾对我不肯假以辞色,对程誉恒也没给几个笑脸,不料我随手帮他收拾好了,他倒肯对我笑一笑。嗯,是个直肠子。

      我关上抽屉,颇有成就感的拍了拍手,环顾一圈他的办公室,说:“还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吗?”

      他摇摇头,“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我让秦一斐挑餐厅,不料这个直肠子差点儿定在了他们医院的职工食堂,被我好说歹说才改了主意,选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日料店。

      虽然是两个人吃,为着说话方便,还是跟相熟的领班要了一间和室。

      秦一斐打量了一圈室内的陈设,说:“我跟程誉恒也经常来这吃饭。”

      我心说这地儿还是他介绍给我的呢,秦一斐已经转头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道:“你们俩口味倒是一致。”

      对方这么快就进入了正题,反而透着那么点自投罗网的意味。我不免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也不知道接什么话,脱了大衣就半跪在席上。

      幸好秦一斐也是想什么说什么,倒没有纠缠的意思,由此松了口气,越发觉得他心思耿直单纯,在程誉恒一堆九转回肠的朋友里甚至算得上清流,好相处得很。

      点单的时候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你跟程誉恒是怎么认识的呀?”

      他窘态更显,挠挠头道:“我是P大医学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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