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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们看见自家出来竟然是摘了面具的,一时惊得合不拢嘴,弱弱地想要上前看个仔细,却不曾想被他一把揪住衣领,惊得说话都不顺溜了:“督、督军,我、我只是路、路过……”
“去,找个罗医生过来,快点。”他沉声吩咐,松开了手。
仆人却吓得不轻:“啊,督、督军伤口又疼了?”
闵青暴怒,一拳砸在柱子上:“快去,立刻马上!”
家仆被吓得倒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起来,往大门口跑去。
他深吸一口气,无助地抹了一把脸,扭头看向屋内,却没有勇气进去,害怕会看见那双嗪满愤怒与害怕的双眼。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如此惊慌失措,就算面对十万人马的敌军,也未曾如此无措害怕过。
没多久,家仆带着医生前来:“快点,我们督军的旧疾又犯了,发了好大的火呢,赶紧走快点。”
医生罗列来到闵青面前,正要放下药箱时,却被拦住:“不是我,是屋里的人,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呆滞,直到屋内传来女人痛苦的低喊声,这才反应过来。
罗列提着药箱进了房间,他也想跟进去,奈何脚却始终无法跨过那道门槛。
犹豫踟蹰几下,终是将那即将跨入的脚收回,转身面向院子,而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显然,女人并不肯配合医生诊治,不断地叫喊着,还时不时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以及医生的为难劝勉。
第三十七章 威胁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冲入房内,将宛若刺猬防备的女人从角落抓起,咬牙威胁道:“如果你不乖乖配合,下一秒我就让你的陈源死在你面前!”
倏地,女人忽然就沉静了下来,眼里嗪满了晶莹泪水,欲掉不掉地望着他,嘴唇微微颤抖:“报纸上写的铁面罗刹不是这个样子的,报纸上说铁面罗刹是人们的大英雄,而铁娘子是他心里头无法拔除的肉疙瘩!铁面罗刹才不是你这种的强抢民女的登徒子!”
罗列跟门外趴着偷听的仆人们都惊呆了,对此不解,他们只知道铁娘子的是铁面罗刹的肉疙瘩,却从未见过铁娘子。
督府里的老仆人,早就离开京城回乡下去了。
虽然他们好奇铁娘子会不会眼前的女人,但刚刚那番话,显然证实这个女人不是铁娘子。
闵青心痛不知如何形容,更不知道怎么去跟眼前的女人解释,如鲠在喉,艰难开口:“你说对了一半,铁娘子确实是铁面罗刹心里的肉疙瘩,但铁面罗刹可从来没说过不会碰女人!”
语罢,不管女人震惊的表情,他松开手吩咐罗列:“过来给她看看,刚刚她说头疼,而且……”
沉吟片刻,他继续道:“我怀疑她患了失忆症,你帮她好好检查一下头部是否有创伤之类的。”
罗列靠近时,女人还想挣扎,闵青放话:“你再敢乱动一下,我这就让人去把陈源给抓来。”
威胁换来了平静的配合,却也同时换来女人对他的怨恨加深。
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他无法接受女人淬了毒似的目光,兀自走出房间,如若不能让她记起来,那么,让她恨着也是好的。
起码这样,他就还能继续住在她的心里。
这样可怜又卑微的奢望,不正是当年她对自己的期望吗?
只不过现在反过来罢了。
也让他彻底明白,原来当年自己负她,负得有多惨烈,当时的她定是对自己失望乃至于绝望透顶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罗列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怎么样了?”
罗列有些无奈,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你猜的不错,她的脑子确实有问题,可以说她丢失了以前的记忆,但她死不承认自己失忆,只是承认自己很健忘,总是丢三落四,而且我也检查过她的头部,确定没有重创过的伤痕。”
闵青皱眉,更是疑惑:“她不承认自己失忆了?”
“嗯,她说自己一直在欧洲那边的一个小镇生活,她有个丈夫叫陈源,此次回国是为了陪他回来探亲,不曾想就……”罗列挑了挑眉,略微玩味道:“就落入了你这个恶人的手里。”
见他眸色一沉,罗列脖子一缩,赶紧解释道:“她是这么说的,我也只是传达而已,不能怪我。”
闵青克制怒意,稳住气息,沉声道:“那有办法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罗列迟疑片刻,疑惑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铁娘子?你心里的那个肉疙瘩?”
闵青没有说话,不可置否的态度让他确定里面的女人就是铁娘子,身为军医,这五年来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他当年的往事。
唏嘘地吹了口气,随后罗列正色道:“我可是听说,某人当年负了铁娘子,然后铁娘子才会一气之下离开此地。还有啊,我们医学界有一种说法,说人这种生物有个本能的自我保护系统,只要痛苦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会衍生出无限的可能,失忆就是其中一种机能,所以说,你确定要她恢复以往的记忆?”
第三十八章 选择遗忘
闵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罗列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药瓶子,塞到他手中。
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或许她选择遗忘,就跟你选择不让胸膛的伤口愈合y~b独家那样执着。”
这番话,在他心里搅得翻天地覆,不得安宁。
药瓶被紧紧攥在手心里,却怎么都无法让他感觉到手里握住有东西,反倒是一种莫须有的负罪感沉得硌手。
回到房间,女人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但却还是对他防备着,见他到来立即直起了背脊,往里边靠。
闵青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勾起一丝嘲讽,淡然道:“我不会对你怎样,你不必如此防备。”
显然,这番话女人没放在心里,眼底依旧是无法掩盖的惊恐。
他无力地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女人过来。
女人皱眉,一脸的不情愿。
“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弱弱地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就被男人拽如怀里。
“啊——!”惊呼一声已然倒在榻,大掌顺势而上将她圈在怀里,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独特的草药味。
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宛若死尸。
耳边一声疲惫轻笑:“别紧张,我只是想就这样抱着你而已。”
仅此而已……
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是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将她抢回家里的登徒子,若是他真敢动手,她就……
忽然像泄气的皮球,兀自叹息。
其实她毫无反驳之力,陈源总是说她的命很金匮,不管她做错什么事情都可以被原谅,唯独不能做有损性命的事情。
陈源总说她身上有两种病,一种叫人念念不忘的病,而另一种则是太健忘,总是忘记他们以往的点点滴滴。
不久,身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男人果真是睡着了,只是手却依旧将她搂得很紧,动都动不了。
女人懊恼地皱着眉头,小脸鼓成了苦包子。
再三尝试还是无法挪动男人的手臂半分,终是死了心,加上身子容颜疲倦的缘故,一个不留神便在男人的怀里沉沉睡去。
男人缓缓睁开眼,看着怀里的人儿沉睡的姿态,枯竭的心脏仿若被注入了一丝甘露灵泉,渐渐复苏。
女人睡得极其不安稳,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成了他的致命伤痛,让他顿觉惭愧内疚致死。
才刚刚失而复得,怎能让她如此伤心流泪呢!
僵硬地伸出手轻轻拭去女人的泪痕,眼底的柔情仿佛下一刻就会溢出来,像只哈巴狗守着主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绣着她发丝的独有清香,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喊着:“慕晴,你回来了,真好,我再不会放开你的手,再也不会让你独自在暗夜里等待,绝对不会……”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用力拥抱她的谷物,明明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里,却生怕惊动了她不敢有任何动作。
整整一晚,他都舍不得合上眼,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他害怕会像以前那样,仅仅只是在眼前昙花一现,随即破灭消失不见,那种抓不住摸不到的虚空感会让他窒息。
第三十九章 似曾相识
次日。
在女人还没醒来之前,他已经吩咐厨房煮好了早餐。
都是她以往爱吃的点心,若非是不舍得将手从她脑袋下抽走,他想亲自去给她做早餐,做各种各样她以前喜欢吃的食物。
以前是她想方设法他也不会做的事情,如今倒成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指腹轻抚她容颜,一遍一遍地在心中描摹着她的轮廓,五年来,他的心从未像此刻这样踏实过。
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直到她悠然转醒。
触及那双惺忪朦胧的眼,先是懵懂随后惊诧不已地瞪大眼,张开嘴却说不出话的窘迫样儿,滑稽可爱。
他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醒了就起来吃早餐吧。”
女人木楞地怔住片刻,许是错觉吧,男人眼底的温柔,竟然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重拾遗失许久的温情。
刹那间,她竟有些舍不得挪开眼,直到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笑意:“若是你不愿意从我怀里起来,我也可以满足……”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弹跳起来,赶紧整理自己的衣物,发现没有凌乱这才将一颗心暗暗放下。
她的失措不安的表情,闵青都看在眼里,自嘲地笑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面巾亲自上前替她擦脸。
而她却惊得退了好几步,一脸防备:“我自己会洗脸,不、不用你来。”
见她如此执着,闵青只好将面巾递过去,指了指外面说:“我在外面等你。”
闵青离开后,她将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很是凌乱不知如何是好。
“你可是有丈夫的人,这辈子心里只有装陈源一个男人,不能因为其他男人而跳动。”
待会她就跟他说清楚,谈条件,让他放自己离开。
她为自己做个加油打气的动作,胡乱洗了把脸,走了出去。
厅内,她往里走去,看见男人坐在餐桌上,手里拿着烤栗子,神情专注细心地剥着栗子。
窗户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刀削般隽秀的脸庞似曾相识。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蔚蓝之下的梯田上,一个个金灿灿的稻谷包子甚是夺目,两年少人靠着稻谷包。
女孩坐在一旁抱着膝盖,笑嘻嘻地看着正在剥栗子男孩,看着他神情专注又略带鄙夷道:“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剥栗子,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我帮你洗了衣服,你帮我剥个栗子怎么了,咱是好哥们,好兄弟,自是要互相帮助不是。”女孩眸子闪烁得像星星璀璨。
“切,就你理由多。”男孩不满,但剥栗子的动作却不减。
她想得入神,男人何时来到面前的都不知道,牵着她的手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紧接着,将剥好的栗子放到她面前:“慕晴,你快尝尝看,以前你最喜欢吃我亲手剥的栗子。”
她看着眼前的栗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淡然道:“我叫晴儿,不是你的慕晴,还有……我的丈夫陈源也会给我剥栗子,并且剥得比你好多了。”
说着,她捏起一个剥好的栗子:“他剥的栗子表皮不会留下任何损伤的痕迹,你看看你剥的,全都是指甲扣出来的坑。”
闵青面色骤变,一拳锤在桌面上:“嘭——!”
第四十章 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