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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远不顾地板上的碎片，不顾任何形象，直奔卧室。
被碎片扎破的脚掌，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心底，只有被大脑被冲击的震惊。
仿若，那年的故事，好像不是他所想的结局。
那年的女孩，依旧属于自己。
“砰!”
卧室的房门被慕寒远用力地推开，满含激动的暗眸，紧盯着蹲在地上的女孩。
阮年听到响声，视线从照片转移，微怔地看着站在门旁的男人。
慕寒远立即上前，一把抱住她。
他的脸庞深埋于女孩的颈窝处，放于她薄背的手掌颤抖不止。
脚底的血液逐渐曼延，染红了鞋底。
被紧抱于怀的阮年，不知发生了什么，抬手轻抚男人的后颈。
“年年。”
“嗯，我在。”
“年年，年年……”慕寒远不停地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健硕的手臂也随之收紧。
低沉的嗓音，颤抖至极。
“寒远，我在。”被男人勒痛的阮年，丝毫不在意身体的痛感。
对他，心疼至极，不想他再如此下去。
“寒远，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掌的抚慰依旧未停，淡粉的唇瓣贴近他的耳畔，低语轻抚。
“告诉我，好不好？”
无声的回应。
许久，沉寂。
整理好情绪的慕寒远，缓缓抬起头。
解开紧锁的手臂，捧起女孩的小脸，四目相对。
但，指尖的颤意，依旧出卖了他的平稳之绪。
“年年……”压制的情绪，在与女孩对视的那一瞬间，霎时解崩。
渐浮于眼眶的微光，倒映着女孩此时的模样。
阮年看着男人的脆弱模样，美眸皆是无措与痛惜。
随之，紧握多年的照片，直接滑落于身旁空荡的行李箱内。
指尖，轻拭他眼角的湿意。
“年年，对不起。”话音刚落，一滴眼泪沾湿了阮年的指尖。
滚烫的泪水，灼伤了阮年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句的道歉声，传入阮年的耳侧，直抵内心深处。
歉意，如带刺的玫瑰般，让她泛起微疼之感。
“寒远，寒远。”
努力克制泪意的阮年，温柔地替他擦拭泪痕。
随即，双手捧着他的脸庞，美眸逼视。
“寒远，为什么道歉?”
“如果不说清楚原因，我不会接受你的歉意。”
这一刻，深陷歉意与悔意的慕寒远，被阮年的话语轻唤回理智。
颤动的唇瓣，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也不知，从何说起。
无论从前忍受过多少的苦难，但他也从未如此般的无措与心痛。
那年的故事，是他先不告而别的。
而那年的告白，却不知是谁击碎了两人的暗恋之城。
沉默，不语。
阮年，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她不知，让男人如此悔意的原因。
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慌张与无措。
斟酌许久，慕寒远才缓缓开口。
“年年。”
“嗯，我在。”阮年的嘴角微微上扬，眸色闪烁期待与坚定之意。
“我喜欢你很久。”
“从你进入校园的第一天，我无法像对待旁人那般，忽视你的身影。”
说到这，慕寒远紧闭渐浮猩红的双眼，喉结吞咽不止，睡袍覆遮的青筋瞬间暴起。
体内的疯狂分子，逐渐跃跃欲试。
那年的所有情景，如电影放映般，存于他的脑海，挥散不去。
极力，克制。
“我偷窥你无数次，练舞室、教室、舞台、操场……”
“那时的你，过于美好。”
“美好到我不敢靠近。”
这时，一滴滚烫的泪花溅落于慕寒远的手背。
只是，这次的泪滴，是从阮年的眼眶滑落。
原来，青春那场所谓的单恋之情，却是两人的胆怯之举。
但，那年让阮年崩溃的离别之情，依旧令她难以殆尽。
四年的追寻，让她放弃了追寻已久的舞蹈之梦。
为了他，她一意孤行。
每至深夜，无数的泪痕总是浸湿脸庞的枕头。
而上一世的他，却那么轻易地再次抛下了她。
让她感受着他冰冷的躯体。
让她无论怎样呼喊，都无人回应。
让她独自一人承受着失去他痛苦。
这时，阮年躲藏于美眸的泪意，再也无法克制。
滴滴滑落，砸在慕寒远的手背之上。
“喜欢我，为什么要选择不告而别?”
“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出来？”
“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多等我一会……”
瞬间，所有的情绪积累于此。
男人躺在血泊的模样，让阮年永远难忘。
慕寒远看着她渐趋崩溃的模样，慌张地擦拭着她的泪水，心脏如窒息般地疼痛。
“年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慕寒远努力平稳地她的情绪。
“宝宝，不哭了，好不好？”
薄唇，轻吻她的眼眸、脸颊、鼻尖。
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这一刻，阮年濒临崩溃边缘的绳索，被他的柔情之举逐渐拉回。
缠绵，无任何的掺杂之意。
纯粹的倾诉之情与爱恋之意。
缓缓，唇瓣相离。
慕寒远在她的额头再次烙下一吻。
随即，额头相抵。
“年年，先听我说好不好？”
努力平复情绪的阮年，轻轻点头，“好。”
“高三的不告而别，是我无法弥补的错。”
“但，那晚，我鼓足勇气的告白，得到的回复却是如此的不堪。”
蓦然，慕寒远捕捉到了女孩眼底的迷茫之意。
“所以，那时的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突然，阮年猛地一抬头，瞳孔的阔意皆是茫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