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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的影子黑得渗人，苏眠咽了咽口水，抬眸看着苏迟墨漆黑的背影。
脚步停下。
苏迟墨的脚步也停下了，紧接着一声温和无奈的低叹。
“过来。”
苏眠勾着唇，握着苏迟墨温凉的手。
她细细的指腹摩擦着苏迟墨大掌的虎牙处，因为长时间的操持手术刀，那里已经形成了粗糙的老茧。
苏眠正磨得起劲儿，小手被大力的握住了，而肩膀上也搭上了一只温凉的手臂。
她被苏迟墨揽在怀里……
“别乱动。”
苏迟墨住在六楼靠走廊窗户的那一间公寓。
他拿着钥匙开门，就听见苏眠酸酸的声音：“那个谁是不是也在里面？”
苏迟墨手上不停，“咔”拧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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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喜欢是不能强求的
换了鞋子往客厅里走。
房间里空调温度低冷，一进来苏眠就哆嗦了一下，抱着手臂低头换上属于自己的拖鞋。
苏眠的拖鞋还是暑假她借口说提前来学校适应环境时，在苏迟墨的公寓里住了一个星期，苏迟墨给她买了一双拖鞋。
随手关上门走进去，安安静静的。
除了客厅，其他的房间都黑压压的没开灯，不像有人的样子。
苏迟墨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旺仔牛奶，递给苏眠，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连翘二郎腿的动作都这么优雅。
打开电视，挑了一个医学栏目。
“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苏眠拿着手上冰冰的旺仔牛奶走过去，在苏迟墨旁边坐下，把旺仔牛奶递给他，凤眼中的爱慕与欢喜一点都没有掩饰。
苏迟墨接过旺仔牛奶，却别开了视线。
“咔”打开放在透明的茶几上。
苏眠拿起来喝了一口，笑嘻嘻的问：
“苏迟墨，你送了我什么生日礼物？”
她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找苏迟墨，然后又不欢而散，根本就没有收到苏迟墨送给她的成年礼。
“你没收到？”
苏迟墨挑眉，视线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11:22。
“那你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
今天还没有过去，还有34分钟。
苏眠想起今天跟李安妮她们说的生日愿望，那句话就像是没有过脑子，直接从她口中说了出来。
“我要和你年年岁岁，白头偕老。”
她痴痴的望着苏迟墨，虔诚地就像信徒在神像面前许愿。
苏迟墨微微皱眉，很快眉头松开，大掌带着兄长式熟悉的关怀落在她的头发上，薄唇微微带着温柔的浅笑，连拒绝也这么温柔。
“不行，换一个。”
苏眠固执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苏眠，我是你哥哥，比你大了整整八岁，你说为什么？”
“我们又不是亲兄妹，八岁代表什么，人家老少配二十岁差距的都有！”
苏迟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白皙的大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起身：
“之前你喜欢的BUIRBY的那款手链，寄到了你们学校，也算是今天送你的，明天早上你去取。”
苏迟墨一边说着，一边往卧室里去。
苏眠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不停的浮现下午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一幕。
“苏迟墨！”
苏迟墨停下步子，却没有转身，黑眸微垂看着脚面。
似乎……有一点厌倦。
苏眠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倔强又委屈。
“你为什么不愿意喜欢我？”
苏迟墨皱眉，双手控制苏眠的手，缓缓打开。
“苏眠，喜欢是不能强求的。”
“那我非要强求呢！”
她都强求了这么多次，再多一次又如何？
今天可是她成年的第一天。
她扳过苏迟墨的身子，不小心扯到了睡衣的腰带，黑色的睡衣松松垮垮的半开。
苏迟墨低着头拉好，正要开口训斥。
脖子一沉，被迫性的低头。
下一秒唇就被一个柔软带着旺仔牛奶的甘甜所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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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祝我早日结婚
旺仔牛奶混杂着铁锈腥味儿，味道很怪。
苏迟墨皱着眉推开胡闹撒野的苏眠，那手背擦了擦嘴角，夹杂着血丝。
咬起他来怎么忘了喜欢他这回事儿？
苏眠还要上前，苏迟墨眼疾手快的拿手抵着她肩膀，不让她靠近。
“苏眠，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
苏眠红了眼睛，带着固执又有些委屈的嗓音质问他：
“为什么唐娟菀可以吻你，我就不行？”
苏迟墨擦了擦唇角，黑眸渐渐变得几分冷清。
苏眠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苏迟墨的排斥感，带着淡淡的厌倦，尽管他现在仍然是温和的，也不曾训斥她一句。
她倔强地瞪着。
放弃什么也不愿意放弃苏迟墨。
“因为她是我女朋友。”
苏迟墨缓缓的转身，不紧不慢的往卧室的方向走，那温和的嗓音里说着让苏眠最不愿接受的句子：
“但是，你是我妹妹。”
“砰——”门轻轻带上。
整个过程，苏迟墨都不见动气，他擅长的是冷战。
尤其是苏眠触越他底线的时候。
房间骤然的冷清下来，空调制冷的十六度风吹着，苏眠觉得脚腕冰凉。
她就那么盯着紧闭的房门，愣愣地看着，倔强着，嘴角往上勾，努力的笑着。
哪怕心里因为苏迟墨的一句话，委屈地像浸在了柠檬汁里，酸楚无比。
……
海底捞里的热闹与她的低沉格格不入。
苏眠的愣发的比较久，也比较走神。
连刚刚打起的精神也焉了下去。
唐糖举起手边的啤酒，站了起来。
“干杯！祝咱们四人毕业快乐，心想事成！”
“干杯！”
四杯冰的啤酒碰撞在一起，发出激荡的响声。
苏眠昂头把一罐啤酒都喝完了，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那些不堪的回忆都晃掉。
嘴角勾着笑容，看着即将分别的三人，心里有无数的不舍。
苏眠又开了一罐啤酒，举起来：“祝你们事业高升，祝我早日结婚，到时候咱们又能聚在一起了！”
三人相顾而笑，没见过苏眠这样不要脸的人。
可心里却无比的想让苏眠实现愿望，这四年里，苏眠几乎所有的眼泪都是因为苏迟墨流的。
两点半从步步高结完账出来，苏眠脸色微白，坚持把三人送到了高铁站。
她站在广场大厅里，看着三人检票进去，露出大大的微笑。
倒是李安妮三人，托着行李箱一边进站一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