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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均怒极，也不管李晟珺是何身份，上前便想动手。
李晟珺嗤笑：“不自量力。”
他身后出现两个带刀侍卫，上前架着沈灵均大步走了出去。
李晟珺坐在宁素婉面前，目光自她面上扫过，又慢慢下移至她腰臀间，不由勾唇露出个邪肆笑容。
“沈大人坏本皇子好事，害得本皇子被父皇圈禁半年，这笔账今日便由沈夫人来还如何？”
第三十四章
宁素婉闻言微微皱眉，沈铎却是愤怒至极。
只可惜他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便是想要拿起桌面上的茶盏砸在李晟珺面上也做不到。
他没有想到，自己拼上一条命才揪出李晟珺同瓦剌勾结之事，却被当今圣上轻轻放下。
圈禁半年，这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又算是什么惩罚？
李晟珺今日本就是来寻仇的，只是他没想到市井传言沈铎成了卧床不起的废人竟是真的。
既如此，他留沈铎一条狗命又如何？想必对沈铎来说，这般境况怕是比让他死更难受。
可在看见沈灵均和宁素婉后，李晟珺有个更好的法子。
“沈夫人于闺中时候便素有美名，本皇子倾慕已久，不如今日沈夫人便陪本皇子春风一度如何？”
李晟珺抬手解开颈间的金丝盘扣，眼中带着淡淡欲念。
他对宁素婉没什么兴趣，但他对“沈夫人”很感兴趣。
只要一想到在沈铎面前肆意【创建和谐家园】他的妻子，李晟珺便有种别样【创建和谐家园】。
“真想让沈大人看看这等场面。”
他慢慢逼近宁素婉，在看见宁素婉抱着沈之淮眼露慌乱的时候，不由勾唇一笑。
还不等宁素婉反应，李晟珺便把人扑倒在床榻之上。
间隙中，他还抬头看了一眼眉目紧闭的沈铎。
沈铎脸色惨白，双颊凹陷，虽然被人照顾得很好，但也能看出绝非康健模样。
若让李晟珺来说，这人怕是撑不过年底。
只是如今他的心思都在宁素婉身上，低头看着在他怀中不停挣扎的女人，李晟珺一巴掌甩了过去。
男人掌劲很大，一巴掌下去宁素婉便觉耳中翁鸣，眼前发晕。
“沈铎坏我大计，我留他一条命在已是大度，你若是伺候得本皇子高兴，说不定本皇子还可给你一个身份，不然……”
掰着宁素婉的下巴，李晟珺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的气息喷在面上，宁素婉险些呕出来。她不停挣扎，双手胡乱拍打间摸到了床上放着的一个木匣。
这木匣是沈铎托沈灵均送去给她的，说是弥补她和离未带走的嫁妆。
宁素婉眼中一亮，抓着那木匣猛地朝李晟珺头上砸去。
“啊，【创建和谐家园】。”
温热血液自头顶而下，李晟珺被血腥味【创建和谐家园】得更加愤怒，他抓起宁素婉的长发，朝床柱撞去。
二人都没有看见，床榻上的沈铎指尖微动，连眼皮也开始慢慢抽动起来。
“本皇子今日就让沈铎看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把我拉下去。不仅如此，我今日还要在他和他嫡子面前，玩了他的女人。”
捞起已经被撞得半晕的宁素婉，李晟珺一把撕裂她身上那件烟纱薄裙。
女子白皙肌肤暴露于空气中，满眼【创建和谐家园】的李晟珺低下头，在宁素婉的肩头上，狠狠咬下一口。
“唔……”
剧烈疼痛让她找回几分神志，宁素婉伸出手想要去剜男人眼珠时，却发现自己身上一轻。
李晟珺被人一脚踹飞出去，跌落在远处生死不知。
第三十五章
宁素婉抬头，沈铎万分孱弱的坐在榻上喘着粗气。
男人面若金紫，看着仿佛已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宁素婉眼中一热，扑进到他怀中。
“别怕，把这个东西喂到他口中。”
从床中暗格拿出一颗丹丸，沈铎递给宁素婉。见对方乖乖听话把丹丸丢进李晟珺口中的时候，他抿唇淡笑。
沈铎卧床许久，整个人起来的时候还很是虚弱，尤其他方才拼尽内力踢出一脚，如今整个人就好似泄了气一般。
但即便这样，他仍是把缩在床底，紧紧捂着唇不哭的淮哥儿抱进怀中。
小小的沈之淮瑟缩在角落中，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雾，却硬是没有哭。
“淮哥儿不怕，爹爹在。”
一手揽着沈之淮，一手抱着宁素婉，到此时沈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主子！”
沈灵均从门外进来，沾了一身的伤，进屋见沈铎醒过来，也是惊讶万分。
沈铎朝他虚弱一笑：“待我写了折子，你让人一起把李晟珺送到太后面前。”
见宁素婉万分担忧的望着自己，沈铎摸着她的脸柔声道：“太后会处理此事，莫怕。”
明面上他虽是圣上的人，但实际他效忠的乃是太后。当今圣上虽称不得昏君，但他有个弱点。
圣上痴迷梁贵妃，也就是李晟珺的生母。
所以哪怕李晟珺做出跟瓦剌细作勾结，欲以卖国造反在梁贵妃哭诉之后，也不过是只圈禁李晟珺半年而已。此事若是落到其他皇子身上，怕早被斩首示众了。
将手中折子递到沈灵均手中，沈铎半倚在宁素婉怀中感受这片刻温存。
这半年，他最想的便是如此。
沈灵均带领府上下人把李晟珺带走之后，宁素婉急忙找了太医。
“沈夫人放心，既然沈大人已醒，那便再无大碍了，日后只需静养便可。”
太医写了副方子给宁素婉，她派人去煎药后，便静静陪在沈铎身边。
沈铎拉起她的手，语气微沉：“素婉，我于生死存亡之际看到些上辈子的景象，上辈子在淮哥儿灵堂之上，苏妩对你所说俱都不是真话。”
这件事他想要同宁素婉解释很久了，虽然之前通过淮哥儿的口，解释过，但沈铎觉得还不够。
“是我一直纵容了苏妩伤害你，对不住。”
“她所言并不是真，上辈子淮哥儿身亡的时候我并不在他身边，我未尽到一个为人父的责任是我的错，但我从来没想过伤害淮哥儿，也从未想过跟苏妩如何。”
“苏妩口中我心悦于她，亦或是我二人厮混之言俱是作假。”
“我一直都把她当做晚辈看待。”
宁素婉点头。
其实她都知道的，在沈铎临死前找到自己说出那一番话后，宁素婉就把上辈子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沈铎心高气傲，若是他真喜欢苏妩，是万不会再娶她做什么掩护的。
这男人不屑做这等事情。
可在当时，在她被仇恨蒙蔽的时候，她看不清也分辨不出苏妩的谎言，她认准了对方的话，便一心恨上了沈铎，如今想想，这正是苏妩想要的结果。
“素婉……”
第三十六章
沈铎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宁素婉的手。
“此事过后，我们带淮哥儿去乡下找个地方生活如何？”
宁素婉一愣，他的意思是……
“经过此事，我对朝堂之事已经倦了，圣上有心庇护李晟珺，太后一心想要斗倒梁贵妃，朝中官员派系众多，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引火烧身。”
“且我今日伤了李晟珺，日后圣上怕是不会甘心。”
沈铎揽着宁素婉，颇为惬意：“我二人不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守着淮哥儿再生上一儿半女，日日守着几个小家伙过日子，你觉得如何？”
他父亲为朝廷而死，母亲带病多年在他娶妻之后也很快撒手人寰。
而宁家二老，更是双双死在了战场之上。
若是以前，沈铎并不觉得为人臣者为国效力捐躯有何问题，可经此一役，他忽然就倦了。
此次是他福大命大，硬是挺了过来。可下次呢？再下一次呢？
沈铎可不想再为李晟珺这种与外族勾结的蠢货效力了。
他若真死了，他为之付出性命的朝廷不会善待他的妻儿，他的妻儿只会沦落到更悲惨的下场。
既如此，他下半辈子不如为妻儿而活。
“素婉，你喜欢临阳村，我便同你去临阳村定居如何？”
宁素婉点头，眼中满是欢欣。
她也不喜欢京城，这里的人勾心斗角日日为了权势相互陷害，她早就想要离开了。
“我给李晟珺喂了锦衣卫中惯用的毒药，此毒短期内不会生效，但顶多三年，李晟珺必死无疑。”
沈铎把手探入宁素婉的上衣，肩头上被那畜生咬出的痕迹尤在。男人用指尖轻轻触碰，见宁素婉面露难堪，心疼不已。
他这小妻子，当真是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我明日便入宫求见太后，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第二日一早，沈铎便给太后递了折子，往日他同圣上还有几分君臣情面，从不会越过圣上直接去找太后，可李晟珺一事让他倍感愤怒，如今连这点面子也不想给了。
“沈铎，你可想好了？”
太后虽已年过半百，但目光矍铄，隐含锐意。
“禀太后，微臣心意已决。”
沈铎慢慢跪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竟是无比艰难。
“微臣如今武功尽废，只是空有一条命在的废物，日后无法为太后分忧，还望太后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