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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离开,宋洱才让周妈扶她去浴室,开始卸妆洗澡。本来周妈是不允许的,毕竟脚已经崴伤,要是在浴室一个不注意再发生意外,就不好了。无奈宋洱坚持,她也只得妥协。
收拾完,又由周妈扶着回到房间,时间也不早了,没别的事,宋洱便让周妈去休息了。之后她才发现,刚才洗澡,脚上的药早被冲掉了。
宋洱准备自己上点药,却发现药被周妈扔在对面的化妆台上,没办法,只能单腿跳过去。
好不容易拿到药,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在扶住化妆台的同时,对方也伸手扶住了她。
“就会逞强。”
顾律行指的是刚才宋洱单腿跳过来的事,却让宋洱听出别的意思:“本来也没有撒娇柔弱的权利。”
对方像是没听到她话里的反讽,从她手上抽走药,过去扶她时,被她推了一下,他干脆一下将她抱起,有些置气地往床上一扔,动作完美地避开了伤腿。
宋洱知道,这种时候她做什么反抗都是无效的,顾律行完全利用她受伤的事实,乘虚而入。
顾律行的样子,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没有在桐西镇说过那些话,这连续大半个月的置若罔闻也不存在。
只见他一边打开喷雾,一边冷着脸开始他的说教:“演出之前没彩排过?服装道具没检查过?动作不够熟练,第一次跳舞吗?竟然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估计早就想骂她了,要不是因为一开始顾程在,后来她又被那么多顾家人围着,他绝不会将这些质问憋到现在。
“这只是一个意外。”哪怕在车上已经和顾程说过,也相信顾律行当时一定听到了,宋洱还是解释了一遍。至于舞蹈鞋为什么会在表演时突然坏,她也有疑问,按理说这些东西她一早就检查过,不可能出现问题。
顾律行意外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往她伤口喷上药后,伸手抚上她的脚踝,轻柔按揉着伤口,半天,才听见他开口:“能不能稍微让我放心一点。”
为什么,宋洱会从话里听出无奈?
她今晚不是没有注意到顾律行,他几乎和顾程同时到达后台。只是顾程过来本是祝贺,而他,一眼就看出她动作失误受伤了。
那样急切,带着少有的担忧表情,她很少看见顾律行这样,仅仅只是因为她表演时一个不显眼的失误。
此后的一路,几乎没听见顾律行说过一句话,他神情清冷,只有在医院医生检查,让她露出脚踝时,才看见他略微皱了下眉。
宋洱本来想反驳一句,可看到顾律行此刻的举动,帮她揉脚踝的动作熟稔,力道也恰到好处,完全不像第一次。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顾律行冷着声音解释:“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还专门做过这个?”
宋洱没打算问,可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了情绪。
“那我也不用了。”
“宋洱!”顾律行敏捷地抓住她作势往回收的腿,脸上是少有的慌乱。
他确实没给别人做过这种事情,但就在刚才,他特意打电话到陈医生那边,询问了这些步骤,详细到陈医生都有些烦了。
被他一凶,宋洱只得悻悻闭嘴。从六年前到现在,顾律行的严肃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做错事,她向来不敢再造次。
随着他的动作,加上药效的关系,脚踝处渐渐热了起来。
是因为太过安静了吗?宋洱听到自己的心跳也渐渐变快,脸颊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只能试图找话题来缓解这种气氛。
“顾律行,你别以为……”
“闭嘴。”知道她又要说那些,所以不等她多说一个字,顾律行就出言打断,稍稍缓和的脸色一下又冷了下来。
是威胁吧?但是现在,这样的威胁明显有用,至少现在,宋洱果真一句话都不再说。
顾叶做完作业,准备来看看宋洱的脚到底怎么样时,刚将门开了一条缝,看到屋内的情形,立即停下动作。
宋洱半躺在床上玩手机,而顾律行正在为她揉着脚踝,认真专注的神情里不缺温柔,本就是各有魅力的两人,这会儿看过去,整个画面是那样赏心悦目。
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不方便进去,顾叶赶紧退身离开,刚准备离开就撞上顾程。
“干吗呢?”顾程问。
顾叶被吓了一跳,赶紧道:“本来打算去看一下小洱姐,不过,她好像睡着了。”
这样顾程本来打算睡前再去看宋洱的想法被打消,两人各自道晚安后,就回了房间。
顾叶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想到如果顾程这时候进去,看到那一幕的话,事情恐怕就麻烦了。
门外的动静,他们也听见了,相比于宋洱的紧张,顾律行好像自在多了,一点都不害怕顾程会进来撞破这一切。
在他们都离开后,宋洱盯着自己脚踝处的那双手,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作罢。
顾律行什么时候离开的,宋洱不清楚,昨晚她后来昏昏沉沉就睡了,Y.B独家整理等醒来时,房间早就没有了顾律行的身影。
苏歇的电话是第二天一早打来的。
“小耳朵,你没事吧?”苏歇担忧地问道。他当时在台下,并没有及时发现宋洱受伤,加上宋洱去医院也匆忙,他根本没来得及跟过来,一直到后来演出结束才听说了这事。
“崴到脚而已,没多大的事情。”宋洱下意识看了一眼脚踝,虽然还是肿得很高,但已经消了不少。她不得不承认,这是顾律行的功劳。
苏歇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崴到脚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要是让Carrie知道,恐怕连我都逃不掉要被她教训一顿。”
“你会替我保密的吧?”说起Carrie,宋洱也有些心虚。
苏歇当然没有拿别人事情乱说的喜好,却还是不放心地又询问了一遍伤情:“问题真的不大吗?”
宋洱赶紧解释:“不大,只是这段时间不能跑跑跳跳。”
“那以后呢?”
“医生说,没有影响的。”
苏歇这才总算放下心来:“那就好。”
“苏歇,剧团那边没事吧?”
在即将结束通话的时候,宋洱将自己担忧的事情也问了出来。她受伤时,顾律行那么生气,她真担心他会不会去找剧团的麻烦。
“顾家人把你留在剧院的东西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到这个,宋洱多少有些意外,却也不再多问。
挂了苏歇的电话,宋洱在房间又待了一会儿,刚准备下床收拾,顾程就进来说带她去医院。
这事恐怕由不得她拒绝。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好碰见舒乐,宋洱和她打了声招呼,她不过淡淡地点了点头,并不问其他。
在顾家,舒乐对人都是冷冷淡淡,尤其是和顾铭靖关系密切的人,终归隔了层关系,不方便插手太多,也是考虑到顾良平的立场,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
到医院没等多久就安排了检查,医生大致看了看,没有太大的问题,又给安排了一个推拿,等都结束时已经是中午。
两人干脆在外面吃了中饭回去,下午顾程学校还有事,到了顾家,宋洱让顾程将她扶到后院。没一会儿,周妈又泡了一壶花果茶过来,应该是顾程离开前吩咐的。
顾叶来找宋洱的时候,她正半躺在靠椅上,听着舒伯特的钢琴曲,打发时间。
“小洱姐,脚好点了吗?”
宋洱赶紧摘下耳机,直起身子来,一边笑着说“已经好多了”,一边给她倒了杯茶。
顾叶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想起昨晚看到的事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昨晚我看见小叔叔在你房间。”
宋洱心跳不由得一滞,谨慎观察起顾叶的神情,揣测她话里的意味,强装镇定地解释:“我当时准备去拿药,可脚不方便,他正好路过,就帮了我一下。”
“可是我明明看见他给你揉脚了。”
“那……那是因为他怕我不好上药。”
顾叶看上去并不关心这些,而是凑到宋洱身边小声地好奇问道:“小洱姐,小叔叔给你揉脚踝的时候,你有没有心动啊?”
“哈?”宋洱被吓了一跳,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时我都被他那阴沉的脸吓死了,哪儿还有什么工夫心动?何况我就算是心动,也不能对着他啊。”
顾叶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却还是忍不住感叹:“不过,我昨晚还是第一次见小叔叔这么紧张呢。”
“你哥也很紧张好吧,去医院的时候,看他那样子,我有种自己得了绝症的感觉。”宋洱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说起顾程,顾叶就老不高兴了:“他也就只对你的事情紧张。”
“小叶子,这是吃醋了?”
“我才不稀罕呢。”
两人有说有笑,总算是把那件事情给揭了过去。顾叶本就只是因为对顾律行的崇拜,好奇地问了几句,也没往别的方面想,但别人可不会这么看。说到底,她还是顾程的未婚妻,和顾律行是差了一个辈分的。
她和顾律行之间,总是绕不开这个的。
第五章
霜降
1.
宋洱被要求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才总算回到学校。那时候她已经能够正常走路,但是为了以后的表演不受影响,最近一个星期的专业课,老师对她的要求都很放松。
宋洱扭伤脚的事情,最后还是被Carrie知道了,也不管两地时差,半夜三更把宋洱叫醒,对着电话把她骂一通。有时候宋洱还真佩服Carrie,永远保持着标准的英式贵族淑女形象,就连私底下骂人的时候,那不假思索就能飞快说出来的串词,也是活生生的一本英式骂人教科书,文明且高雅。
知道反驳无效,宋洱只能闷闷地应着,接受Carrie的各种批评教育。
除却她意外受伤的事,顾家上下也开始在为月底顾老太太的生日忙碌着。每年顾老太太的生日都是顾家的大事,一方面,前来祝贺的多是顾家的故交,还有长期生意伙伴;一方面,也是顾家各位亲戚难得的一次相聚。
只是,一到这时候,宋洱就开始头疼起来,送礼物什么的,她真不算在行。回来时带的礼物都是她想了整整大半年,才林林总总凑齐的,至于顾家人的生日礼物,前三年是顾律行帮忙出的主意,后三年在国外,基本都是Carrie的建议。
如今,顾律行是不可能去问的;Carrie远在天边,还正在气头上,顾程倒是说送什么都是她的心意;至于顾叶,连她自己都在烦恼这事。
上午的课结束,宋洱从舞蹈室出来,迎面碰到同样刚下课的苏歇。
“休息好了?”苏歇看了眼她的脚踝。
宋洱点头,为了证明,她还故意跳了几下:“看,活蹦乱跳。”
苏歇无奈地轻笑一声,出言阻止:“你悠着点,当心Carrie从英国飞过来揍你。”
宋洱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没继续说,没一会儿思绪又飞到了礼物上。苏歇看出她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嗯?”宋洱诧异抬头,反应过来苏歇指的什么,也不隐瞒,“太奶奶马上要过生日了,可我还没想好送什么。”
这事苏歇也有所耳闻,但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放心上,这会儿宋洱提起来,他才有了些印象。
“需要我帮忙吗?”苏歇问。
宋洱眼睛顿时一亮:“你愿意帮我吗?”
苏歇现在要说不帮显然也说不过去,何况对方正满脸期盼地望着自己。
“我想想办法吧。”
得到苏歇的答应,宋洱高兴得立马想扑上去抱住他,仔细一想好像并不合适,最后只得笑着深鞠了一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苏歇看出她那点小心思,不客气地拆穿:“你这分明就是不想报答吧。”
宋洱正想为自己辩驳两句,顾程的电话打来了,问她下课没有。
顾家在静山别墅区,位于静山半山腰,那一片基本都是有钱人家,公交车根本就没有,宋洱每次去上课要不是司机送,要不就是顺道蹭顾程的车。
宋洱报了个地址,和苏歇聊了几句分开后,紧接着,顾程的车也来了。
“苏老师正好下课?”顾程看了眼苏歇离开的方向,问宋洱。
“应该是的,反正他就算不上课,也基本上都在学校。音乐系那边都在说,苏歇这在校时间,完全是在为期末的‘最负责老师’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