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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抱着孩子出门给苏家人报喜。
苏立诚、温初寒、苏晔、陆子许都侯在院子里,期待地看着稳婆。
稳婆笑着说:“恭喜各位大人了,有惊无险,是个男孩儿。”
苏立诚喜极而泣,问:“小溪呢?”
“夫人体力透支晕过去了,白神医在旁,应是无碍。”
“好好好。”苏立诚一连说了三个好。
温初寒也抹了抹眼泪,说:“稳婆,辛苦了,侯爷重重有赏!”
……
苏溪是喊着“沈墨尘”的名字尖叫着醒来的。
她鞋都没穿就直奔白神医的屋子。
白神医告诉她,沈墨尘的尸身找回得非常及时,他见到沈墨尘时,沈墨尘一息尚存。
“那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不是再续前缘,只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白神医欲言又止。
在苏溪的逼问下,白神医才不情愿地开了口,道:“要想救他还少了一味药。此药生长在绝景谷悬崖之巅,百年难遇,极寒时盛放。花开只有一刻,花芯有起死回生之效,唤作天活草。”
“我去寻!”
“没用的,老夫活了百岁也只得两株,一株用在了采衣那丫头身上,一株用在了你身上。你生产这关极其凶险,老夫这段日子一直在打听天活草,但一无所获。”
“在找到天活草之前他还有多少时间?”
“勉强吊着一口气,最多半月。”
“一个月,帮我守着他一个月。”
“丫头!你这是胡闹!你身子本就亏损得厉害,又刚刚生产,你怎么能去绝景谷?”
“不拼尽全力,怎能甘心?白叔,我再恨他,他也是孩子的爹爹。”
孩子注定没有一个能陪他长大的阿娘了,不能再没有爹爹。
“你不是拼尽全力,你是在拼命!我不同意!”
苏溪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比如当初力排众议嫁给沈墨尘;比如重伤缠身也坚持保住孩子;比如现在……不要命地寻找天活草。
……
望京城连日大雪。
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围在炭火前烤火,几乎无人会在外受那天寒地冻,除了她。
“姑娘,您别进山了吧!我就个是给您带路的人,这万一出了人命我怎么担得起?绝景谷平日就崎岖凶险,如今大雪封山,进山的路更是九死一生,我只能把你带到这里了。”
这姑娘是若是死在了这绝景谷,怕是连尸体都瞬间被雪掩埋。
她究竟有什么非进不可的理由?
她这是何必呢!
形销骨立的女人一张脸全都藏在帽子之下。
寒风将她如雪银丝扬起,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地上的雪更白,还是她的发更白。
她全神贯注地以双手开路,哈着气道:“你走吧!白神医说了,天活草生长在绝景谷之巅,需在极寒下才会开花,其花可生死人、肉白骨。这是墨尘唯一的希望了。望京从未如今年这般隆冬未至就连日降雪,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希望,我一定不能错过!我要找到天活草救回墨尘。”
她曾带兵来绝景谷剿匪,她以为她对绝景谷地形非常熟悉,可进来了才知道…大雪覆盖后的绝景谷完全变了样。
如果不是她苦求山脚的村民为她引路,她甚至连入口都找不到。
手已经冻僵了,浑身都没了知觉。
手上划出数不清的伤口,血一流出就结成了冰。
脚越来越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是扯心扯肝的疼。
她不知在大雪里走了多久。
她也不知道她摔倒了多少次,又爬起来多少次。
她只知道,她必须登顶,她必须找到天活草。
整整一天一夜后,她终于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登上了山巅。
雪迷了她的眼,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每一次呼吸都万分痛苦。
她咬牙,跪倒在雪地里,一寸一寸地挪动着。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她更不能放弃。
也许是诚意动天吧!
她竟然看到了天活草。
她急速地往前爬,她不知道没在厚厚大雪里的小腿都已血肉模糊……
她停在天花草前,满脸喜悦却瞬间瓦解。
这株孤独生长的天活草并未绽放啊!
她气急攻心,呕出一大口血。
血飞溅到天活草上。
苏溪捏拳,低吼道:“为什么yb独家整理?老天爷,你为什么yb独家整理要这么对我!?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给他一世安稳。怎么就…这么难?”第三十七章 油尽灯枯
12-06 18:16 发布 | 1256 字
苏溪发泄到累了。
她觉得自己要长眠在此。
她抬起头却猛然看到天活草缓缓绽放了……
她终于知道绝景谷天下一绝的景指的是什么了,是这绽放的天活草。
太美了……
原来…极寒的东西是她的血和泪。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天活草,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
她要抓紧时间下山。
“苏溪!”
“小姐!”
“小溪!”
她似乎听到有人喊她,好像是二哥和陆子许。
她唇瓣张了张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咿咿呀呀。
嗓子坏了,求援都没了力气。
她只能捡起两块石头互相撞击,期待来找她的人能听到声音。
她想她还是幸运的。
苏晔找到了她。
她撑着一口气,吃了好几颗续命丸,清醒地回到了玉溪镇,见到了躺在床上几无生息的沈墨尘。
苏溪收回视线。
她坐在轮椅上,已经说不出话。
她只能握着笔,在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字。
这于她,已经很不容易。
她写着:“我找到天活草了,白叔!快救他。”
白神医看了眼纸上的字,没回答,冷着脸搭上她的脉。
脾气素来温和的老人家发了脾气,扬声道:“溪丫头,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遇到过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你已经油尽灯枯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是身体康健的女子在生产之后也要好好保养,更何况是你!你真的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一株天活草只有一朵花,一朵花只有一根花芯,一根花芯只能救一个人。你还是先救你自己吧!”
“不!如果你不救他,我现在就烧了天活草!”
“你……”
“他如果死了,我就陪着他。”
“溪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次老夫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是每一次你们在外面撞得遍体鳞伤,白叔都能救你们的啊……”
苏溪红着眼睛,她点头,眼泪将墨汁晕染开来。
她固执地写着:“白叔,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您别觉得我可惜,至少您帮我留下了孩子。您就答应我吧!就算我活下来,我头发全白了、双腿双手几乎废了、嗓子也坏了,我活着只会是折磨。您看着我长大,您肯定知道我喜欢骑马、喜欢舞刀弄枪、喜欢热闹…如果余生我都只能在床上度过,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沈墨尘是宁氏一族唯一幸存的人,爹爹当年不惜一切救下他就是想要保住挚友的血脉,我要完成爹爹的愿望。宁家不能少了沈墨尘,而苏家少了我还有二哥。”
“丫头!”老人家红了眼,沧桑的脸上都是心疼,“你说了这么多,你何曾为你自己想过?”
“我意已决!我要亲眼看着沈墨尘服下天活草!”
苏溪写完这四个字就将装着天活草的木盒举到烤火的炉子前。
白神医实在是没法子了,他做不出这种残忍的事。
他起身出了门。
他劝不了苏溪,他要让其他人来劝。
苏溪深吸了一口气,她驱动着轮椅朝床边走去。
她撞到了屏风,整个人都摔倒在地。
她不敢耽误,就着这个姿势,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短短一段距离,她走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