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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春吓得瑟瑟发抖,很快她听见有人说:“是徐将军,是他。”
一个类似大夫的人上前去查看一番,看向碧春的眼里都是感激:“多亏姑娘及时包扎,这脖子上的伤口要是不包扎,将军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碧春脸色苍白,手紧紧地攥着。
“碧碧在想什么?”徐瑾发觉怀中的碧春在瑟瑟发抖,轻柔的问道。
碧春还没有从记忆里缓过来,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也说不出心中是爱还是恨。
自从那日之后,他认定她是救命恩人,对她爱宠有加。她也迷茫地分不清是该庆幸因祸得福,还是怨自己忘记家恨。
万幸在她快要在娇宠中迷失自我的时候遇到了故国之人,他让自己将错就错为他提供情报。
她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关键那一战她故意被抓住,逼他退了兵,本以为这次他非死不可了,谁知道冒出来一个痴心不改的傻子。
碧春不爱徐瑾,但是她也见不得有别人爱他。
万幸,那傻子终于走了。
她勉强一笑道:“后日你就要去南疆了,可准备带上我?”
徐瑾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自然要带,我这辈子都回不来京城了,留你在城中,你也只能孤单。委屈你了……”
碧春心中无比开心,自己正愁找不到借口说服他带自己去南疆,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
惊蛰凑齐了那块龟甲,合衣坐在床上,脸白的吓人。
楚成怒骂她:“占卜哪里有你这不要命的占法?你占卜的太频繁了!”
惊蛰依旧看都不看他一眼,专心的烤着手里的龟甲。
紧闭的眼睛却在不停转动,她发觉自己静不下心来了。
一闭眼都是当初那些缱绻的回忆,少年的一言一语,甚至那长长的眼睫在记忆里都鲜活到可怕……
长长的街道车水马龙,满街都是繁盛的花灯。
徐瑾在国师府前的香樟树下等了很久,惊蛰也不见出来。
直到半夜花灯都快散尽了,她才垂头丧气的从后门出来。
她今日甲卦背错了,被冯天机关在房间里一直背诵,偏偏街上的繁华十分勾人。
惊蛰心烦意乱也背不进去多少,也就一直拖到后半夜,最后勉强背完,索性气的连花灯也不想去看了。
囫囵一滚睡到了后半夜,还是下人出去关门才发觉在香樟树下等了许久的徐瑾。
冯天机大怒,说她不守信用,让别人等了许久自己却还在睡觉。
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惊蛰委屈死了,从来父亲都宠爱自己,只有自己背不出卦象才会被骂两句。
如今这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外人骂自己,冯惊蛰也怒了:“他就是一个外人,爹爹竟然为了他骂我。”
冯天机气的吹胡子:“混账,他是你未婚夫。”
冯惊蛰更加不服:“是我未婚夫不就更加等着我哄着我,你也不愿意你的女儿嫁过去被欺负吧!”
冯天机老脸发青,直接拎起她把她扔了出去:“惊蛰,人家宠着你哄着你不是欠你的,是爱你的,你怎么能这么挥霍!”
那时的惊蛰高傲的就像小孔雀,一切都有恃无恐,仗着少年的爱耀武扬威。
徐瑾等的满身都是露水,一直站着等,看见惊蛰垂头丧气的出来想去接她,谁知脚站久了已经麻木了。
惊蛰板着脸道:“还不快走,我今天要买锦鲤花灯!”
徐瑾强忍着脚上的不适想去拉惊蛰的手,惊蛰一把甩开直直往人群里面钻。
她看见前面摊位还有最后一盏锦鲤花灯,她一定要抢下来,许愿让徐瑾永远都这么宠着自己。
其实徐瑾对自己的纵容娇宠她都明白,也如他喜欢自己一般喜欢她,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娇纵。
锦鲤灯就挂在那里,她跑的飞快就想买下来,谁知道那花灯很快被一对有情人买走了。
冯惊蛰只能呆呆的看着那花灯从别人手里放到河里,心里十分复杂。
徐瑾买了以前她很喜欢的花灯哄她,冯惊蛰一把把花灯扔到地上,一脚碾碎。
碎了的花灯正中心的白纸上是少年一笔一划写出来的“长长久久永相伴”。
她坐上马车回家了,她看到徐瑾在人潮人海中追着马车无比狼狈……
第十六章:途中遇袭
“噗!”冯惊蛰喷出一口黑血,泪流满面。
当年的记忆都是甜的,但都是建立在徐瑾心碎上的甜,她无数次伤害了那个她爱在骨子里的少年。
那时多么幼稚,只想通过任性来确定自己是被宠着爱着,被喜欢的人放在心尖上的。
龟甲裂开,又汇成一卦。
冯惊蛰颤抖的看着,她心知肚明,这一卦又是……
很快就到了出征那日,碧春和徐瑾早早地就起身收拾行囊。
徐府众人等在门口,徐夫人泣不成声。她怨恨碧春这个女人,若不是她,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当那个把贼人放进关内的罪人被皇上放逐到边境。
碧春趁着无人把路线图塞给了传信的鸟儿,鸟儿很快便消失在空中。
一行人路过国师府,府门禁闭,徐瑾看着那门前的香樟树心中莫名有种无法言明的难过。
府门紧闭,那个傻姑娘终于没有再来缠着自己,她长得好家境又好没必要跟自己去边境,她完全可以另嫁。
徐瑾想到这个词语眼前突然一暗,险些拉不住缰绳栽倒在地。
他摇摇头,快速经过国师府。
国师府内,楚成奉命把冯惊蛰守好,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出门。
冯惊蛰也是格外的安静,不吵不闹,用被子蒙着头安安静静的睡觉。
楚成为了以防万一,偷偷在她的饭菜里下了助眠的药。
他立在床前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惊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师妹!我会让你忘了他,即便你时日无多,我也会陪着你。”楚成喃喃道。
冯惊蛰根本就没有睡,自从她身上种了生肉虫就没有任何药能奈何她了。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师兄对自己有情,当年师兄和家人失散,是父亲救了他,俩人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本来以为他对自己的情是误会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了,谁知道这执念却更深了。
关门的声音传来,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当年徐瑾大战松荣国大捷,回城接受庆功顺便招兵买马,一直忙到深夜都没有来看惊蛰一眼。
惊蛰气的上蹿下跳,本来这次徐瑾说好要带自己一起的,谁知道他趁她睡着了连夜就跑了。
冯惊蛰打扮的美美的,想着等他回来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她等了好久好久,从白天等到第二天早上,那个少年还是没有来,后来听人说一个外族的小姑娘喜欢上他死活缠着他。
这下惊蛰慌了,也忘了自己被关着背卦的事情,开窗一跳跳到香樟树上,准备偷偷溜出去。
“蛰蛰,爬这么高作甚?小心摔了!”她正准备下树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站在树下看着自己,目光温柔。
她臭脾气上来了往更高的枝头爬去:“我得证明我手脚麻利,到时候就混进你的军队,守着你,看哪个不长眼的敢缠着你!”
徐瑾失笑,他从怀里摸出一把精巧的饰品。惊蛰这才知道那异族姑娘缠着他买饰品想接近他,他却不解风情让小姑娘帮自己给未婚妻选首饰。
那小姑娘气的脸比锅底还黑,冯惊蛰在树上笑的花枝乱颤,手一没拉稳栽了下去。
正巧冯天机出门,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栽下来了,竟然比常年习武的徐瑾还要快,上前去接住了她,自己的手臂却骨折了……
冯惊蛰凭着记忆跳到了香樟树上,树已经长得很高了,她望下去只觉得头晕眼花。
她知道如今只有靠自己了,树下没有她的少年,她得坚强,得跳下去才能追上徐瑾。
惊蛰咬牙从树上跳下去,崴了脚,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她自欺欺人地拍拍自己,自己哄自己:“惊蛰不哭,去找瑾哥哥,找到他就不疼了。”
惊蛰扶着树身站起来,脚下却是钻心的痛,她咬牙提起裙子疾步向前。
她必须找到徐瑾,她偷的这点寿命不能挥霍了,她要去帮助她的瑾哥哥。
当年那么爱自己的人被自己弄丢了,这就是自己的劫数。
出发之前还是阳光正好,走着走着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徐瑾立在马车前看着雨叹息。
如今正是深秋,深秋入南疆。要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自己戴罪之身,会常年镇守南疆本就是罪有应得。只是苦了一众兄弟,冬天的给养恐怕是到不了多么快,就算是到了质量数也不如之前。
碧春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雨,心中盘算着那人会不会在路上动手。
徐瑾见碧春没有说话以为她是舍不得京都,有些歉意的看着她。
惊蛰一直远远跟着他们,自从身上有了那生肉虫她也察觉到了很多不同。
且不说容貌的变化,身体也越发变得矫健,而且伤口复原能力变得很强。她前些天跳下香樟树崴了脚,也慌着追徐瑾没有处理,没想到自己就复原了。
她日夜不眠地追着徐瑾走,身体也不见疲惫,惊蛰没有窃喜。她心中有些悲哀,自己可能已经算不得一个常人了。
和天作交换,就是饮鸩止渴。
一行人走了许久,天也暗沉下来,徐瑾让大家在一处破屋歇息,破屋旁有一口没有枯竭的水井。
一行人打水煮东西修整,惊蛰偷偷爬到树上,远远看着他们升起的那团火光,火光中少年的脸很清晰。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没有了青涩,也没有了对自己的深情。
惊蛰坐在枝头,只觉得浑身发寒:“深秋露重,或许我坐的太高了。”
碧春坐在破屋内辗转反侧,屋外又响起了那熟悉的鸟叫。
碧春大喜,偷偷绕到屋外,那鸟张开嘴吐出一包药来,药上面包着一张纸条。
惊蛰坐在高处,清清楚楚看着碧春拿药的过程。
“这个女人……”惊蛰看见她把药下进了徐瑾的水壶,然后端给徐瑾。
“碧碧累不累?”徐瑾温柔的接过水,笑着问碧春。
碧春看着他温柔的眼眸手抖了抖,强行稳住动摇的心:“不累,来喝点水。”
“不能喝!”惊蛰忍不住惊呼。
“谁!”徐瑾拔剑朝树上掷去,惊蛰忙于躲闪从树上跌落,立刻被守夜的军队摁住。
徐瑾上前一看,惊讶道:“你怎么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