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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急,匆匆跑去就看见那个傻子蓬头垢面的压着他的碧春,朝她吐着脏东西,还扯她的头发。
徐瑾心痛无比,飞快跑过去一脚就踹开了惊蛰。
这一脚极重,惊蛰没有防备被踢了出去,喷出一口血来。
没人注意到那血里面有一只小小的白虫,蠕动着身体。
惊蛰捂着心口,看着眼前一对璧人相拥,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她忍下喉头的腥气,哇的一声就哭了。
脸痛的她快要昏过去了,她只得借助自己傻病犯了才敢在徐瑾面前在地上滚。
冯惊蛰,你真的恶心!要不是你父亲的势力,我徐瑾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徐瑾拦腰抱起蓬头垢面狼狈无比的碧春。
“阿瑾不要生气,我看妹妹可怜给她送汤来,她也不是故意的。”碧春满脸的污渍,更加楚楚可怜。
徐瑾丝毫不嫌弃的拉起长袖为她擦去,心疼道:“你也是个傻子,大晚上的不要一个人来看傻子。这次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一个又一个的“傻子”,如同毒针一般扎进惊蛰的心窝,她呜呜咽咽的哭着,在地上滚的满身都是尘土。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身体和心脏哪个更难受。
你为什么想不起我了,为什么?
冯惊蛰双手紧抠着地面,直到指甲片都扬起来了也不放手。
她仰头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碧春把头放在徐瑾肩上,朝她轻轻一笑。
惊蛰也扯起一个傻傻的笑,埋头,眼里却滴出几滴血泪来……
夜月入窗,冯天机合衣在窗前占卜,一阵疾风吹来,吹灭了祭台上的白烛。
楚成红着眼站在他面前,对他哀切道:“师傅,你怎么这么糊涂,让师妹嫁过去受那份苦。”Y.B独家整理
冯天机闻言心如刀割,没有说话摇头,又点燃一根蜡烛:“天命如此,天命如此……”
楚成看着师傅超尘的样子,有些无力,他哀哀道:“我不信命,不信!”
他回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八章:天命难违
冯天机拿着蜡烛的手开始颤抖,他的皮肉从手腕上竟然开始裂开,血一滴滴涌出。
他捂住伤口,痛的坐倒在地上。
他们一族从来受上天偏爱,容貌出众,一生富足,甚至有推算甲卦,窥探天机的能力。
但是窥探天机都是会被惩罚的,惊蛰会被惩罚,他也会。
他的惩罚已经到了,当年为了救惊蛰他窥探了天机,如今什么都晚了。他再也救不了惊蛰,一切只有她自己前行了。
惊蛰睡的不安稳,梦里都是那些白白的蠕动的虫子。
它们慢慢爬上了她的脸,大口大口的啃咬着她的肉,耳侧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皮肉撕裂的声音。
她伸手想去拉那个少年,少年却连连后退,最后惊恐的看着她。
眼里没有爱恋与温柔,有的都是恐惧,在他眼球里面的自己是个满脸碎肉的怪物。
“啊!”惊蛰捂着剧痛的脸坐起来,床边圆月正悬,刚刚下半夜。
徐瑾又梦到了同样的梦,脸皮发麻,吓得坐起来,身边的温润软玉翻过身来抱住他。
细声问道:“阿瑾你怎么了?”
月光照在佳人貌美的脸上,驱退了几分心中的怯意,他一把揽过碧春,细细密密的吻在她脸上。
明明在怀里的是碧春,但他却魔障地老是在脑海里浮现出惊蛰那张脸。
心中越发烦躁,他翻身压住碧春,床帘微动又是一场荒唐昳丽……
惊蛰心口剧痛无比,她挣扎着起身却呕出一口黑血,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血液里翻滚,最后竟然变成了白烟消散开来。
她擦去嘴边的血,垂眸看着那些虫子,扬起一个苍白又脆弱笑。
惊蛰咬牙从床上爬起来,跪身从床底拖出一套龟甲卜器。
她顿了顿,伸手在手心处婆娑,撕起一层薄薄如蝉翼的人皮。
人皮一撕下来,她原本满是伤痕和老茧的手掌也露了出来。
她是族内最擅长占卜的人,年纪轻轻过目不忘记住了所有的卦象不说,对窥探之术是琢磨的最透彻的。
他们一族占卜习惯用手在龟甲的裂纹上抚摸,只为了察觉出最细微的卦象变动,久而久之就练出了老茧。
她拾起一块甲片放在烛火上炙烤,也不顾甲片烫手,一寸寸细细的摸过那甲片,手一抖,甲片掉到地上化为碎片。
惊蛰看着自己的手苦笑,自己占卜的能力随着肉身的虚弱已经支撑不了了,她这么久,只能占卜出明日,徐瑾有一难。
惊蛰收拾好甲片,挣扎着躺上床,歪头看向窗外的明月,微微一笑。
瑾哥哥,惊蛰在一日,便会守你一日平安。
天刚吐鱼肚白,宫里的宣旨太监就来了。
老太监挥挥拂尘,有些轻蔑的撇撇嘴角,看着下跪的众人,却没有看见惊蛰,只看见徐瑾身侧跪着的弱不禁风的碧春。
他啧一声开口:“怎么着,这徐家,自从赤门关失节,就一失再失了?别忘了徐瑾这条叛国的命还是人家国师家惊蛰姑娘,磕破了脑袋给救回来的,你们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第九章:圣旨到
老太监瞟都不瞟碧春一眼,当她是那种腌臜脏污,就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徐老爷是个明白人,马上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立刻低声呵斥道:“瑾儿你真是越发放肆了,怎么什么肮脏【创建和谐家园】的东西,都敢让跟过来接旨。主上隆恩,岂是这等肮脏东西能侵犯的!”
徐夫人慌忙拉过丫鬟轻声道:“快些把那个别院的傻子招来,一定要细细打扮一番。那个肮脏的样子,别来了说我们徐家亏待她。”
丫鬟匆匆忙忙跑去……
碧春心中憎恨无比,趁徐瑾不注意眼神怨毒地剜着老太监。
徐瑾皱眉马上起身护住碧春:“碧春是我唯一的妻,你们怎么能这么过分?”
徐老爷万万没想到这逆子竟然这么口无遮拦,上前去就狠狠掴了他一掌,碧春泪汪汪地扑过去:“老爷不要打阿瑾,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徐瑾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看气氛剑拔弩张,就要出事。
“陈公公!你又来看惊蛰了呀!”远远跑过来一团耀眼的红,那声音软软糯糯口齿不清,但是听的出欢快。
陈公公抬头看过去,看见盛装的冯惊蛰,眉头一皱有些奇怪。
今日老友冯天机冯国师听说自己要来宣旨,早早就等在宫道旁,等他经过就为了让他帮自己看看女儿。
自己有空等半天,为啥自己不去?他打趣道:“国师真是大忙人,女儿在的时候宠到心窝里,一嫁出去就看都不敢去看了。是不是怕再看舍不得吧。”
冯天机向来带着笑,云淡风轻的脸僵了一下,笑了笑:“是啊,我怕舍不得。”
冯天机塞了一块龟甲给他:“老友,替我看看蜇儿,把这块龟甲给她,龟甲会让她安心。”
陈公公回想至此,看目前的状态也知道惊蛰的处境,他长叹:“是啊,惊蛰啊,公公来看你了。”
冯惊蛰咯咯的笑,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美得让人惊心。
徐瑾不自觉看入了迷,不是因为美色,而是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好熟悉,熟悉到似乎有个名字张口就能叫出。
徐瑾头痛欲裂,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来回钻动,他什么都喊不出来,那个名字一闪而过就像是错觉。
他不可置否,惊蛰是个美人。
如果不痴不傻,不做这么多荒唐事。
冲着她救自己一条命,即便再不爱他也会跟她相敬如宾,让她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
但是,她又痴又傻。
他堂堂一个少年成名的将军,前途无量,又怎么能和一个傻子相濡以沫?
虽然他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但是他还有碧春,那个无论自己在什么地步都一直跟随自己的女人。
“瑾哥哥,你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快起来!”冯惊蛰蹦蹦跳跳走近,遮住了徐瑾眼前的光。
陈公公见她跑来,微微虚扶了她一把,把龟甲塞进她的袖子。
她深深吸一吸鼻涕,发觉没有用,就嘿嘿一笑,拉起袖子重重擦了一下。
这一擦,脸上丫鬟涂好的口脂腮红都糊到了一起,让人生不出欢喜。
徐瑾下意识要避开她的手,却被她大力的拉起来。
第十章:自欺欺人
惊蛰大大的笑着,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满脸幸福对公公道:“公……公……瑾哥哥最爱我了!你……你看!”
徐瑾僵硬着身体,也不知该不该推开。
冯惊蛰把脸埋在他心口,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心里痛成一团。
她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心中一酸,就要流下泪来。
为什么俩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只能靠着这种方式才能离的这么近?
若不是天命捉弄,这个怀抱应该光明正大的属于自己的!
凭什么?
徐瑾感觉胸口滴进去一颗滚烫的液体,脑海中突然想起她刚刚擦鼻涕的样子,身上鸡皮疙瘩全部都立了起来。
碧春被遗忘在角落,所有人都起来了,但是没人喊她。她跪在角落里看着俩人离得这么近,气的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这个死傻子,她迟早要弄死她!
陈公公看着无奈摇头,这都是她自己选的,再心疼又有什么用。若是被休离,她一个傻子又该去何处?
他别过头擦擦眼泪,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清清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瑾擅离职守,放外贼入国,其罪当诛。念记其少时功勋,活罪难逃!贬职充入南疆,敌灭不尽终身不得回京城!若是再次叛离,满门抄斩!”
圣旨一读,在场众人都愣住了,徐夫人更是险些白眼一翻神志不清。
这圣旨哪里是赦免,分明是让他活活战死。
南疆是外贼盘踞之地,兵力众多,没有辈子又怎么可能杀的完。
一辈子太长,少年之时入疆日日戎马,杀敌,一直到老没有一日可以松懈。若是松懈,肯定死无全尸。
这分明又是另一种酷刑。
冯惊蛰也是浑身一僵,苦笑。自己占卜从未失算,这劫,怕是凶险。
陈公公走后,谁也不曾说话,碧春轻轻痛呼一声,众人才如梦初醒。
徐瑾一把推开冯惊蛰,上前去扶起碧春,神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