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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夙想了想说:“这日子算来,优昙花尚且不在花开期,而且优昙花长于悬崖,是极不易寻。”
听见胤夙这么说,云倾脸上有些惋惜,也是,优昙花何其珍贵,平常人又如何能见呢。
她摇摇头,脸上浅笑,“臣妾只是说说而已,只是一朵花罢了、”胤夙看着云倾笑而不语,表面不说,心里却已默默记下了,许久才道:“朕知晓了。”
这事也就没有了下文,后来西北爆发了一场战争,胤夙亲征西北处理战事,云倾在后宫整日整夜的为他担忧,很快就将优昙花一事淡忘了。
胤夙这一去便是两月,此时已入了深冬,北凉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这天晚上的时候,云倾坐在火炉旁静静地发呆,就连身上的毯子掉下去了也没有发觉,韶仪宫里冷冷清清的,只有烛火还在不安的跳动着。
小安子站在门外,看着云倾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问藿儿:“藿儿姐姐,自从陛下去了西北之后,娘娘就一直这样神不守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藿儿苦着一张脸蛋,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啊,可是娘娘对陛下的情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劝了也没用,我都还在发愁呢。”
小安子叹息:情之一字,实属不易,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第二十四章
就在小安子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陛下!
陛下回宫了!”
两人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还未来得及进去通知云倾这个消息,便听见传来了“啪……”
的一声巨响。
众人望去,只见云倾站了起来,地上摔碎的茶杯正冒着热气,她急忙出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陛下回来了?”
小太监擦了擦脸上的雪粒子,狂点头:“奴才不敢欺骗娘娘,陛下的鸾轿已经停在了正武门,用不了多久就会到韶仪宫了……”
还未等他说完,云倾连披风都没穿就往外跑去,吓得藿儿和小安子赶紧拿着披风在后面跟着,生怕她摔着,边追还边喊:“娘娘!歪笔
您慢点!”
云倾一路跑向正武门,地面上的白雪踩上去咯吱作响,她一个不留神,滑到在地上,膝盖钻心的疼,雪花也顺着风钻进了她的脖子,刺骨的凉。
她挣扎着起来向前跑去。
此时,她已顾不得许多了。
两月了,她已经整整两月没有见到胤夙了,她想他想得快要疯掉了。ъУ
当她跑到正武门的时候,远远的瞧见前方站着一个身穿银白色铠甲的男人,身姿卓越,俊眉星目,云倾眼睛一亮,急忙赶上去。
他穿盔甲的样子,添了许多英气和铁血,和平日里的斯文儒雅完全相反。
可就算如此,他的眼里的温柔依旧不变。
眼前的人,正是让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人啊。
云倾在他前方几步停下,抿着嘴看着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有好多话想要和他说。
他长了胡子,脸上也不似之前的白净了。
她鼻头一酸,眼里蓄满了泪珠,她张了张嘴,可喉头像是堵了块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见胤夙露出一个极大的笑容,对她舒展开双臂,温声道:“倾儿,过来!”
这一句话,让云倾再也顾不得前方还有许多人看着,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冰凉的铠甲下方传来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在告诉云倾,他真的回来了。
胤夙抱着云倾,但下一刻就放开她,皱眉:“怎么穿这么少?”
云倾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有些委屈,“我想你想得紧,”说完又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乖巧地不成样子,瞬间软化了胤夙的一颗心。
他心疼的解下了ソろЧБ身上的披风,披到云倾身上,嘴角一翘:“走!
我们回宫!”
回到了韶仪宫之后,胤夙身上的铠甲还未脱下,就从随身的箱子里拿了一个冰盒出来,云倾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知这是为何,胤夙笑着将冰盒的盖子打开。
盖子刚一打开,云倾就闻到了一股奇香,定眼望去,只见冰盒下方有一层泥土,泥土里赫然种着一朵冰蓝色的花。
云倾不由得赞叹:“好美的花。”
此花花枝摇曳,花瓣形状像莲,却又比莲花小,花瓣也比莲花多且细长、卷曲……
难道……
这就是优昙花?
云倾眼底浮起一抹狂喜,转头问胤夙,“这是……
优昙花?”
胤夙点头,悠闲道:“在结束西北的战事后,朕去了一趟雪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雪国的无径峰找了一月,竟被朕找到了。”
一个月?
原来西北的战事早在一月前就结束了,他之所以现在才回宫,是去了雪国找优昙花。
她目光落在胤夙的脸上,他憔悴了,也瘦了。
云倾摸上他的手,手指上伤痕累累,还泛着微微的红色。
刹那间,云倾的泪水再也没忍住,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
?
“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云倾呜咽着问他,“就为了一朵花,不值得。”
胤夙心中一动,反手将她抱在怀里,温声道,“为了你,值得。”
只要是你,一切都值得。
第二十五章
那日晚上,胤夙将她压倒在床榻间,像发了疯似的吻她,口中一直在叫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叫着她的名字。
“倾儿……
我爱你”“别离开我……”
“云倾……”
“……”
云倾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回应着他,两人就这样十指相扣的交缠着,缱绻着……
第二日,胤夙躺在云倾的怀里,叹息道:“这优昙花虽美,可花期甚短,实在令人惋惜,但干花亦可入药,香气更甚,到时候将它装进香囊里,随身佩戴可好?”
云倾道:“好。”
岂不知,云倾至死都未曾将这个香囊绣好。
随后三年,胤夙像放下了所有的情一样,只要有空就带她去游山玩水,就算国事再繁忙,他也会腾出时间来陪云倾,带她去云城泛舟游湖,下棋品茶,为她吹笛伴舞,雪月风花,极尽非风月之事。
云倾也劝过胤夙,切不可误了国事,胤夙却答:“万事都比不上我一个倾儿。”
好在胤夙不是什么昏君,云倾纵使再无奈,也只能随他去了。
可后来,从云城回来之后,胤夙渐渐开始忙碌起来,很少召见云倾不说,就连韶仪宫也是十天半个月才能来上一回,就算来了,也只是匆匆待上一会,云倾心中就算再难受,也只能自我安慰是他太忙了。
在云倾眼里,偌大的韶仪宫变得空荡荡的。
这晚,云倾倚在窗前,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她目光落在庭中,合歡花又开了。
还记得上一次合歡花开的时候,她做了合歡糕,酿了酒,胤夙和她都有些微醉,乘着月光,他拿出玉笛吹了一曲《凤求凰》,云倾在合歡树下轻移莲步,伴曲而舞,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云倾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合歡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令人迷醉。
而现在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做合歡糕了。
身旁的藿儿挑了烛芯,走过来轻声道:“娘娘,夜里凉,您已经待坐了半个时辰,可别伤了身子……”
云倾的目光未曾移开,叹了口气:“藿儿,陛下……
还未曾来吗?”
藿儿低下头,轻声道:“陛下还未曾来。”
今夜怕是又不能来了吧?
云倾收回目光,神情有些疲倦,关上了窗道:“本宫困了。”
胤夙站在墙外,眼底隐晦不明的看着宫里的烛火,他其实早就来了韶仪宫,只是一直没有进去而已,等到寝殿的烛火熄灭了之后,他才肯转身离去。
身旁的小安子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不忍,“陛下不进去吗?
皇后娘娘已经等了好几个晚上了……”
胤夙顿足,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等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决绝,“不用了,早晚都会如此,还不如不进去,徒增牵绊。”
许久过后,他转身对小安子说,“替朕好好照顾她,”话语间竟是带着些恳求。
小安子抿着嘴,行礼道:“臣定当不辱此命。”
得到了他的回答,胤夙才离去,月光下他走时的背影确实那么的苍凉。
孤独。
见他如此,小安子眼角微微湿濡,胸口似有千斤重,陛下所要承受的东西实在太重了。
这晚,云倾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胤夙身穿银色盔甲,浑身是血的站在韶仪宫的门口,她追上去,却被他用利剑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刹那间,鲜血模糊了她的眼睛,染红了她的衣衫,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胤夙的脸……
一片模糊。
“啊!”
云倾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吓出了一背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她将头埋进腿中,眼泪打湿寝被。
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差点让她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这时藿儿端着蜡烛急急忙忙赶来,一脸焦急道:“娘娘您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只见云倾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我做了个噩梦……
这个梦好可怕,可怕到让我以为是真的。”
语气间竟带着微微的颤抖,藿儿赶紧她拍了拍云倾的后背说,“娘娘别害怕,梦里都是假的。”
云倾苍白着脸,犹豫着问:“陛下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