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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凉国都。
此时正直腊月寒冬,大雪整整下了好几日,此时的北凉国上下举国同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处处歌舞升平。
好一处国泰明安的非凡景象。
可是,未至节日,也未曾到庆典,究竟是什么让北凉国上下举国欢庆呢?
一月前,丞相苏穆与梁王勾结,企图谋朝串位,梁王起兵围攻北凉皇城,北凉皇城一时之间危在旦夕。
当今皇帝胤夙却以雷霆手段,调兵镇压,不到一月,就歼灭叛军,活捉罪魁祸首梁王,以及北凉当朝丞相苏穆。
百姓皆欢庆,歌颂皇帝,英明神武,将北凉治理有方,使北凉举国安定。
十一月十五日,午时三刻。
以梁王为首的叛军将士,贩夫走卒,一共两百八十七人,全部于十五日推至午门斩首,他们将斩下的头颅悬挂至城门,暴晒七日,以儆效尤。
这二百八十七人的鲜血,活生生将午门横通南北的长安街的街面染的通红。
足足被人清扫了三日才将血迹除去。
而此时的韶仪宫被围得如铁桶一般,外界没有传进来一点儿消息。
宫外正漫天飘着大雪,外面银装素裹,寒风凛冽,厚厚的大雪将北凉国那条染红的长街埋了个干净,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未曾见一点红。
韶仪宫里并未点炭火,冷咧的北风夹杂些许雪花飘进宫里,冻得刺骨。
藿儿这时正冻得手脚冰冷,不停得对着手呵气,她的脸上都冻得出现了青紫,此时吹进来一阵风,让她冷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等了许久。
才见小安子从外面抗着风雪进来,他进来后,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只见他一双手上,尽是一块块干裂的皮肤,有的裂缝还夹杂着血迹。
藿儿看见他走进来的一瞬间,眼睛一亮,赶紧迎上去。
“给娘娘的炭火拿到了吗?”
小安子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从进来起,就一直咬着嘴皮子,眼睛蓄满了泪水。
藿儿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了然,眼里的光一点点退去,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楚。
自从皇上封禁了韶仪宫之后,宫人们个个拜高踩低,不待见韶仪宫,刚入了冬,贤妃就断了宫里的炭火,眼见大雪已经下起来了,娘娘没有炭火可怎么办,这不是要让娘娘活活冻死吗。
藿儿急的脸皱成了一团,委屈得眼里蓄满了泪水。
贤妃这心肠实在是歹毒得很!
云倾此时站在韶仪宫的房檐下,只披着一件紫色底银丝绣暗花的貂毛披风,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到似的。
废后的诏书在三日前就已经传到了韶仪宫,那时云倾正绣着要给胤夙做荷包的鸳鸯戏水图。
宣诏的公公来到韶仪宫的时候,云倾听见传报,一个不留神将指尖扎破流血,血珠沾染莲花上,显得尤为刺眼。
“宜兴八年,文承武德,皇后苏氏,得沐天恩,贵为皇后,然其听信佞言,忠奸不辩,有失妇德,难立中宫,其心肠歹毒,残害皇嗣,全无皇后之德,故而昭告天下,黜其皇后之位,终身监禁韶仪宫,永不传昭。”
云倾闭上眼,泪珠从眼角滑落,整张脸惨白无比。
“胤夙啊,胤夙,你终究还是舍弃了我。”
御前的马公公将废后的诏书宣读完毕时,云倾抬头,眼里尽是淡然,没有一丝的波澜。
按北凉国法,废后乃大事,当废后的诏书宣读完毕之后,她应于正宫门口,当众脱簪待罪,褪去皇后朝服,当行大礼后,将皇后的金册凤印交出。
云倾一步一步走到正宫门口,抬头挺胸,双手交叠在腹前,面不改色,一举一动都带着皇后该有的威仪。
当众脱簪待罪,褪去朝服,每一条都是在脚踏当事人的尊严,羞辱她们的自尊,可这又是每个废后都去应履行她最后当皇后的一项职责。
云倾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个被废除皇后之位的是孝昭仁皇后。
她在被废后的当天晚上选择自缢,被倒夜香的宫人发现她吊死在了正阳宫门后。
她死了三天才被人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双目还流着干涸的血块,滴在地上,盛开出一朵朵暗黑色的梅花。
她至死,都死不瞑目。
云倾想,活在宫中,通常身不由已,心更是不由已,若人活一世,做任何事真的身不由已,心也不由己,那死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第二章
云倾站立在雪地上,她伸手摘下凤钗,放在藿儿端着的锦盘中,青丝无力垂落,铺满了后背,雪花飘在她的头发上,瞬间融化,婉转凄凉,真是应景得紧。
她又解开腰上系着的帛带,外服立即松散开来,她此时已是衣衫半解,穿着单薄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脖颈,在凄冷的大风中仍旧不改她的面色。
前来宣诏的马公公,已经是在两代君主面前侍奉的老人了,他这几十年里,见过宫中无数的妃嫔被废除名位时,亦哭喊,尖叫挣扎,崩溃得不成了人样。
可苏皇后面对废后诏书时,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想想她当皇后的这几年,后宫安宁,她本人也没有一点不是,可偏偏……
是苏穆的女儿。
贤妃的孩子倒底是不是如圣旨上所言,究竟是不是被皇后除去的,这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又有谁在乎事情的真相呢。
“可惜,可惜了,”看着云倾,马公公不由得叹了口气。
云倾向地连扣了三个响头,三拜大礼,每一拜都掷地有声。
而她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已是青紫不堪,难以站立。
三天前,她跪在胤夙的殿外求了他一天一夜,声音哭得嘶哑不堪,可胤夙一直都没有出来见她一眼。
胤夙没有听雪惜的任何解释,任她跪在殿在一天一夜,最后晕倒在殿外的雪地上。
第一次,雪惜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心灰意冷。
藿儿在一旁,看着云倾这个样子,心里疼得在滴血。
她的主子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
她可是皇后啊,是被北凉皇帝以十里红妆,一百八十台聘礼娶进韶仪宫的皇后啊。
马公公见此,脸上有些心疼:“还请废后遵循诏书上所言,以后千万不要出韶仪宫半步,否则便是死罪啊。”
寒风吹在云倾的脸上,冷的刺骨,可她的心更冷。
不得出韶仪宫半步?
这早已冷清了好几年的韶仪宫对她来说,出不出又有何区别呢。
藿儿见礼成,赶紧将手中衣服披在云倾的身上,将她扶起。
她的膝盖却疼得让她久久难以站立。
云倾淡淡开口:“烦请马公公将皇后金印、朝服、以及我脱下来的金簪送到胤夙面前之后为我带句话,就说云倾恳求皇上移尊到韶仪宫一趟,我想见他最后一面,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马公公有些面露难色:“咱家自会带到,可陛下会不会来,咱家可就不好说了……”
云倾欠身:“公公带到就行,陛下来不来在他。”
马公公点头:“好。”
带着众人离去时,不由得回头嘱咐:“天寒路滑,望废后保重身体,一切安好。”
云倾点头:“多谢公公,望公公多福多寿。”
这天晚上,胤夙还是来到了韶仪宫。
云倾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胤夙了。
明黄色的皇袍绣着飞腾的龙,象征这天子的威严,让云倾看了有些陌生。
他还是那样雍容俊朗,玉树临风,只是他的眼神里再无那时的宠溺与温柔。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憔悴。
胤夙只是站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就这样互相远远的看着对方,直到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
雪惜很平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或恨或悲,苍白得脸像一滩死水一样,毫无生命力。
相顾无言,其实,千言万语早已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胤夙,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云倾打破了这样的宁静,开口询问。
胤夙白了脸,“对不住,我没有选择。”
云倾流着泪,脸上痛苦不已,“两百八十七条人命啊,听说他们的鲜血活生生将长安街都染红了,胤夙,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我只斩了参与叛变的人,未曾株连,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胤夙,想问你,这五年来,你予我的宠爱究竟是不是真心的,我于你,在你心里我又是怎样的位置,我苏家是不是从一开始早就成了你拿来牺牲的筹码?
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云倾看着他,声音都有些发颤,手指都捏得发白。
胤夙沉默了半响,才慢慢开口:“……
因为你是苏穆的女儿,从苏穆决定要叛变那一刻开始,苏家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你于我,终究是我的亏欠。”
第三章
胤夙的这一句话,将云倾所有的期待化为灰烬。
“亏欠……
?”
云倾喃喃道,内心凄凉无比,原来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亏欠?
云倾突然仰天大笑:“是啊,是我错了,父亲,是我错了。”
胤夙见此,眼中划过一抹痛苦:“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