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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森掐灭烟蒂，咬了咬牙，“不怪你，是我没注意她把然然的护照也拿走了。”
两人转身下楼。
大妈一见两人出来，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迎了上去，“这么快就出来了？她要钱了吗？”
于洋略点了下头，“没有。”
那大妈一声惊呼，“哎哟，这姑娘，这么有个性。”
于洋没再理她，黑着脸跟在楚凡森身后往外走。
大妈身边的人围拢过去，问出了什么事。
于洋听到大妈高谈阔论。
唯独没提她自己收了于洋几千块钱的事。
……
楚凡森坐在车里，闭眼，用手按着头。
于洋叹了一声，“楚先生，您似乎有种未卜先知的本领呢。之前您不让我把找到夫人的消失告诉楚小姐……幸亏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什么未卜先知，分明就是乌鸦嘴。
楚凡森心里暗暗想着。
“她们飞去美国的目的地是哪里。”
“洛杉矶。”
“嗯。”楚凡森揉了揉头。
“不过，以夫人这聪明的程度，那里未必是她的落角点，她完全可以只选择在那里中转，不是么。”
楚凡森点点头。
蓝溪，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楚先生是担心然然吗？”于洋问了一句。
楚凡森将身体放松，瘫在座椅上。
从得知蓝溪生活在本市的那个消息起，他整个人都是紧张的。
现在，蓝溪出国了，他终于颓了下来。
他担心然然吗？
如果说之前他还担心蓝溪会对然然做些什么的话，现在，那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
在小区里，于洋跟那大妈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大妈分明说过，蓝溪非常宝贝然然，甚至怕然然冻着，坚持陪他在房间里。
有这样的描述，他还担心什么呢。
或许，真的如楚知意所说，蓝溪从最开始，就只是为了让他们尝尝失去然然的痛苦。
而从来没想过，真的对然然做些什么。
路边的雪已经全都融了，树干开始泛绿，春天已经悄然来临。
楚凡森的心境忽然就明朗了起来。
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最近的日程安排到哪天了。”
秘书查了日程表。
“半个月左右。”
“重新整理一下，压缩到十个工作日，后面不要再安排行程，我有事，需要去日本呆一段时间。”
“日本？”秘书重复了一句，“好的，楚先生，我尽量将工作压缩，另外，您决定哪天走，需要我帮您订机票吗？”
“不用。”
放了电话，楚凡森对于洋说，“帮我订十天后飞洛彬矶的机票。”
“好的。”
楚凡森想提醒于洋不要告诉楚知意，“知意那边……”
“您去日本了，我知道的。”于洋眨了下眼。
楚凡森嗯了下，闭上眼，嘴角牵起了微笑。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出生证明
美国，夏威夷岛。
天蓝海碧，万里无云。
蓝溪从洛彬矶辗转到夏威夷岛，不仅是因为这里气候宜人，更重要的原因是——楚凡森的父母生活在这里，楚霍然小朋友的出生地也在这里。
还是本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原则，她选择了这里。
几天的周折，蓝溪一直担心小家伙的身体吃不消。
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事，然然竟然吃得好睡得好，时差倒得比她还快。
有时候蓝溪想，难不成是因为然然就出生在这里的原因？这才算是他的故土？
“妈妈，亲亲。”
然然现在完全把蓝溪当成了妈妈，竟然再没提过楚知意一句。
蓝溪多次纠正无果，也就由着他这么叫了。
并且，自打到了美国后，或许因为换了个环境，身边的人也都是外国人了，蓝溪对于“妈妈”这个称呼，适应了不少。
在国内，每当然然这么叫她，她就有种被身旁的人窥视了她内心肮脏的感觉。
而到了这里，她和然然都自由了。
蓝溪在海边租了一栋民居，房东是一对美国老年夫妻，就住在蓝溪的隔壁。
老两口非常恩爱，女主人时常坐在男主人的电瓶车上，两人一起出门采购，旁若无人的接吻。
男主人还时常送女主人各种小礼物，鲜花首饰围巾……
那些小东西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每每女主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都会让蓝溪羡慕良久。
曾经，楚凡森也是这么对她的。
到小岛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门铃响了。
蓝溪开门，只见房东女主人站在门前，手里端着一个蛋糕。
然然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玩具，扑腾着跑过来。
老人说明来意。
原来房东的女儿刚刚在医院生了宝宝，房东一高兴，特意做了蛋糕拿给邻居们分享。
蓝溪谢过，回赠了一盘自己新烤的饼干给她，关上门和然然一起坐在地板上吃起蛋糕来。
“房东奶奶的女儿生了小宝宝哦。”蓝溪跟然然絮絮地说着。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然然也是在那个医院出生的呢……然然，想不想去那里看看呢。”
然然其实听不大懂蓝溪的意思，不过无论妈妈说什么，他都会表示赞同。
“好。”嘴里塞满蛋糕的然然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蓝溪给然然倒了杯牛奶，默默看着小家伙吃。
楚凡森曾经告诉过她，楚知意是自己生下了然然，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因此，楚凡森一直觉得很内疚。
蓝溪想，或许，这是他的谎言呢。
或许然然出生的时候，楚凡森就陪在身边呢。
……
第二天，医院里。
蓝溪拿着然然的证件，跟医生说明来意。
“我们中国给孩子办入学的时候，需要出生证明等一系列材料，可以不要原件，复印件就可以。”
医生很爽快地答应了。
去资料室的路上，蓝溪环顾四周。
这不是她第一次到这间医院来。
几年前，她就是在这家医院，由楚知意亲手接生，生下了一个死胎。
想到那个男婴，蓝溪心头一阵发堵，鼻子也酸了。
她甚至都没能看到那个婴儿一眼……
她还记得当时，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她伏在楚凡森的怀里哭得天昏地暗，而楚知意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哭得甚至比她还伤心。
那时候的她怎么就没想到也没看出来，那个女人在两个月前，刚生过孩子，而且生的就是楚凡森的孩子呢。
蓝溪想要的资料很快被找了出来。
她先拿出手术通知书。
她要看一看，上面的签字，究竟是谁的。
如果当时楚凡森陪在楚知意身边，那么上面的签名就会是楚凡森的。
视线停留在签名处十几秒，她心跳的频律渐渐变快。
那里，的确是楚凡森的签名！
也就是说，他骗了她。
从最开始，他和楚知意就骗了她！
蓝溪一阵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