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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也别上台表演了，若是没有去处，便在月楼住下。”
“姑姑……大恩大德，如眉没齿难忘。”
青娘轻笑了一声：“我虽然救了你，也是存了私心的，因为你长得好。”
柳如眉微微一笑：“可姑姑并未强迫过如眉。”
“楼中的姐妹都是命苦出身，我也不是开善堂的，没什么特长我自是不会留。”
这个她自然是知晓，在月楼中有青娘护着，姑娘们倒也乐得自在。
旁的院子里，就没有月楼轻松。
柳如眉回了月楼便去找了萧连城，质问道：“我表哥的脚是怎么回事？！”
青娘当初调查来的消息只说表哥平安无事，却没说他的腿瘸了。
萧连城在他的面前站着，没有辩解。他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
“你说话，我表哥的腿是不是你弄的？！”
萧连城继续沉默，而沉默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你【创建和谐家园】！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表哥！”
柳如眉失去了冷静，激动地捶打他，他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她的打。
“我与表哥清清白白，你却把他的腿弄成了这样，你【创建和谐家园】！”
一想到表哥是因为她才会弄成这番模样，她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
若是当时她没有找表哥，表哥就不会被萧连城打断了腿。
“对不起。”他轻声开口。
除了说对不起，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说再多，都是借口，他确实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怒之下命人打断了沈问新的腿。
第三十七章 告别
情深终不悔
她打累了，便停了下来，红了眼眶。
柳如眉的心原本松懈了几分，可知道表哥的腿被他打断时，心房又紧紧的锁了起来。
萧连城想要伸手去触碰她，却被她拍开。
“不要碰我。”
她嫌恶的连退了几步，看着他，冷声道：“是不是又想说是因为太在意我，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对不起……”萧连成还是这几个字。
他无法辩解他做过的错事。
柳如眉心如死灰，“你的对不起，就能让我表哥的腿完好如初吗！？”
柳如眉带着嘲讽的笑意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房间。
看着柳如眉离开的背影，萧连城握紧了手，想要最出去，却还是忍了下来。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是他。
柳如眉开始心软的时候，沈问新瘸着腿出现了，给了她当头一棒。
让她清醒了，她忽略了赵婉霜，一个已经死去，却生生折磨了她四年的人。
在那四年中，萧连城的心中一直都有赵婉霜，一个抛弃他，一个背叛他怀了野种的女人。
赵婉霜背弃他，却仍然是在他的心中有一席之地。
他因赵婉霜的死，对她冷漠了四年，他因赵婉霜妹妹，而对她恶言相向。
可他又为了她做了什么？
辞官？
他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即便有三分真，但她不敢信了。
她怕了。
她不想再沦陷下去了，不想把自己再变成可笑的人。
柳如眉给了他机会，让他把钱还给了青娘，她答应跟他走。
走之前，柳如眉去见了沈问新，未说自己这两年是在青楼，只说被人救起后，以身相许做了那人妾侍。
柳如眉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让沈问新安心。
“如眉……委屈你了。”
柳如眉摇头：“不委屈，那人对我很好。”
沈问新不由得自责道：“若是我当时能把你救出来，也不会让萧连城伤你至此。”
“表哥，对不起。”
沈问新听到柳如眉说对不起，只摇了摇头：“你不需要说对不起。”
“可表哥是因为我才会被……”
余下的话，柳如眉说不出来。
沈问新摇头：“都是萧连城那个混账害的跟你无关，你别自责，如今这样，也是我的命。”
萧连城辞官，沈问新官复原职，这两年倒也升了官。
“表哥，近期我会与夫家离开秦淮。”
沈问新一愣，随即问：“你夫家是何许人？”
柳如眉捏造了一个，“做布料生意的，因正室无所出，才纳的我，他待我很好，表哥你也不必挂念，等稳定下来了之后，我会让人送信给表哥你报平安。”
沈问新叹了一口气，没有强求，“若是夫家待你不好，你便直接和我说，不要再忍气吞声。”
柳如眉点头：“我自然不会再那么傻。”
话落，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最后告别，目送走了沈问新，柳如眉从酒楼出来，看向街巷对面的萧连城。
她知道，他今日跟着她出来的。
第三十八章 新生活
情深终不悔
萧连城知道柳如眉要去见沈问新，匆匆跟了出来。
柳如眉没有上马车，而是走到了萧连城跟前，嗤笑一声：“你还以为我跟他不清不白？”
萧连城摇头：“不，我没有，我只是怕会失去你。”
柳如眉大抵真的是因为心死了，对萧连城的话毫无波动。
“我今日回月楼收拾东西，你不必再跟去，过几日我会随你离开，你答应过我会带我去见秀禾。”
因为沈问新的事情，柳如眉变得多疑，不亲眼见到秀禾她无法相信萧连城。
萧连城黯然道：“自然，我不会骗你。”
知道她要走，青娘将月楼闭客一日，办了场饯行宴。
花楼的女子都知道柳如眉要和那萧爷走，有嫉妒，有羡慕。
却没人敢说半句闲话，之前如心和吴员外的事，到现在没过去多久。
夜幕落下，青娘敲响了柳如眉房门，“如意，是我。”
柳如眉看着深夜过来的青娘，问道：“姑姑，这么晚了，可有要事？”
青娘笑了笑，“明日你就要走了，想与你说些体己话。”“这么晚了，我还以为姑姑已经睡下了。”
青娘微微一笑：“想到你要走，是有些不舍，正好也有些东西交给你。”
说着，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桌面上，推到了柳如眉的面前。
“这是何物？”柳如眉疑惑的看向青娘。
“男人靠不住，女子，总是要有些钱财傍身的。”
听到是钱财，柳如眉立马推回到青娘的面前：“姑姑不仅救了如眉的性命，还收留了如眉，这钱如眉不能收。”
青娘摇头：“这是我向萧爷多要的，也是特意为你要的，你收下吧，也让我心安一些，别推辞了。”
柳如眉还想说什么，青娘立即说：“你再推来推去，是存心不想让姑姑我回去歇息？”
柳如眉这才肯收。
见她收下后，青娘斟酌了一下，才问：“关于三爷提起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柳如眉唇畔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便是说了，也不见得他会去做。”
“不，你说了，萧爷定然会听。”
闻言，柳如眉诧异的看向青娘。
“我听三爷说过，萧爷以为你死了之后，像是疯了一样，行尸走肉了好几个月，每日买醉，嘴里喊的都是如眉。”
柳如眉身子一僵。
青娘继续说：“若不是三爷他从那江上把喝醉后跳江的萧爷捞了起来，打醒了他，萧爷或许现在也不在这个世上了。”
闻言，柳如眉的眼眸一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他不会的……”
青娘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淡淡的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背对着青娘的柳如眉，一脸的震惊。
萧连城真的为她寻死过？
“萧爷的软肋是如意你，支柱也是如意你，你若说让他重新披甲上阵，他自然会听，当然，日后就算你不说，他也有可能重新披甲上阵。”
青娘走到了柳如眉的身后，眼神变得暗沉了起来，语调轻缓的道：“若是让他永远都无法再上阵，那就是摧毁他的支柱。”
察觉到青娘话语的怪异，柳如眉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正要转身，脖子一痛，便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