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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掌心的定水珠，季灵枢终究是攥紧了手。
与全族的命运比起来，她的骄傲，已经不重要了。
她就要离开了！
云霄宫大门，高耸入云，金光璀璨。
季灵枢最后看了眼这个她生活了百年的地方，毅然转身离开。
别了，云霄宫。
别了，裴元灏！
然而下一秒，一道强大的力量困住她，直接将她扯回了云霄宫。
季灵枢狼狈的跌在地上，眼前，出现了一双绣着金丝线的黑色长靴。
这是她绣的，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初学刺绣，已经记不清指尖被针扎到多少次，才终于绣好了这双鞋。
“季灵枢，你好大的胆子！未得本尊允许，竟敢偷盗定水珠，擅自离开云霄宫！来人，传令下去，季灵枢以下犯上，盗取灵珠，其罪，当让黑河一族陪葬。”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第7章 终究是她奢望了！
季灵枢打了个寒颤，脸色瞬间苍白，再顾不得其它，猛地拽住了男人的衣角，苦苦哀求。
“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我族人无关，求君上开恩，放我族人一条活路，君上便是让我魂飞魄散，我也认了！求君上开恩。”
相伴百年，她太熟悉这个男人了。
他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尤其是他生气时下的决定，一旦开口，绝无更改。
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全族蒙难。
裴元灏看着脚边的女人，怒不可遏。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甚至为了族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那他呢？
她对他，就没有一丝留恋？
即便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能面不改色？
“季灵枢，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晚了！”
裴元灏冷哼一声，抬脚便要离开。
她想要的，他偏不给！
她想守护的，他偏要毁掉！
他要让她明白，她没有拒绝他的权利！
“不要，不是这样子的，定水珠不是我偷拿的，是霓裳仙君给我的，可以找仙君对峙。”
季灵枢害怕了，她拉着裴元灏的衣角，苦苦哀求。
然而她话音刚落，霓裳便匆匆而来，泪眼朦胧。
“元灏，定水珠不见了，怎么办？那可是你交代我保管的东西，我把它弄丢了。”
霓裳急的眼眶发红，看到季灵枢更是愧疚不已，“灵枢，对不起，我把定水珠弄丢了，你们黑河一族怎么办？会不会死？”
季灵枢看着我见犹怜的霓裳，只觉得大脑嗡嗡的。
“仙君，明明是你说君上把定水珠送给你，你又送给我，让我带着定水珠离开云霄宫的，你为什么撒谎？”
霓裳满脸震惊。
“灵枢，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定水珠给你？那是君上的东西，我做不得主的，你不是被关禁闭吗？怎么在这里？”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开口问道。
季灵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让她脊背发凉。
“霓裳仙君，你为什么要害我？”
“灵枢，你不要乱说，你替我照顾君上百年，我对你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而且你跟我说，你马上就要离开云霄宫了，我还有些不舍，怎会害你？”
霓裳说着，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他那双好看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季灵枢。
虽然满是怒火，却是爱而不得的愤怒与不甘。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爱季灵枢！
心里的嫉妒疯狂地滋长，霓裳看向季灵枢，眼神中是压抑不住的憎恶。
季灵枢对上她的眼神，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对她的温柔友好，都是假象，她想要的是她的命。
自知多说无益，季灵枢看向了裴元灏。
她陪他百年，从未说过谎话，他知道的。
然而，当看到他冷漠冰冷的眼神，她忍不住自嘲。
她在期待什么呢？
终究是她奢望了！
“季灵枢，本尊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留在云霄宫，本尊就放你族人一条生路。
裴元灏开口，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灵枢打断了。
她缓缓起身，眼神无波无澜，“不必了，我愿以灵魂为祭，自证清白。”
第8章 偷盗定水珠
此话一出。
不仅裴元灏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霓裳的脸色更是苍白。
以灵魂献祭，一旦说谎，灵魂就会烟消云散。
她没想到季灵枢竟然会用这么这样的方式，自证清白。
连忙说道：“灵枢，不过是一颗定水珠而已，你也不需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我没有说谎，没什么可怕的。”季灵枢一字一句地说道。
对上她清澈的眼神，霓裳眼中闪过一抹恶毒。
可裴元灏在身边，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继续好言相劝。
“灵枢，你这种倔强的性子，以后是要吃亏的。”
季灵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仙君的话，要反着听才好。”
霓裳脸色一白，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狡辩，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灵枢，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但我真的是为你好，以灵魂为祭真的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尝试了。”
说着她又看向裴元灏，楚楚可怜，“君上，就是一颗定水珠而已，灵枢坚持说是我送的，就是我送的吧！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
好歹，灵枢也陪了你百年，就算她对你没有真心，你身为君上，也该大度一点。”
“大度？你是说本尊对她不够好？”
裴元灏问霓裳，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季灵枢身上。
这个女人，对他从未真心过吗？
季灵枢刚要解释，可抬头对上裴元灏那双冷漠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是她太天真！
从小父皇母后就教育她，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让她潜心修炼。
只可惜，从看到这个男人的那一眼起，她的人生就偏离了。
如今，她只想保护族人。
季灵枢移开视线，收起对满心杂念，收起不该有的奢望。
“君上，开坛吧。”
裴元灏看她冷漠的样子，终究是捏了捏拳头，“好。”
霓裳慌了。
一旦季灵枢自证清白，那她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君上，以灵魂为祭实在太危险了，一旦出现意外，灵枢就会魂飞魄散，还请君上三思。”
“不必多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便魂飞魄散，也是她咎由自取。”
裴元灏下了定论。
季灵枢要以灵魂为祭的事情迅速传开，许多仙娥跑来看热闹。
霓裳一直跟在裴元灏身边，试图阻止，却终究是徒劳。
她看着站在祭坛上的季灵枢，眸子里闪过杀念！
季灵枢，既然你执意求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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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裴元灏一动不动，霓裳一咬牙，假装好心地劝道：“灵枢，现在还没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季灵枢没有看她，视线落在裴元灏身上，“君上，可以开始了。”
裴元灏一挥手，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祭坛上。
祭坛启动。
季灵枢划破手指，任由血液将祭坛上的灵符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