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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速冻的食物和方便面,她这里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东西,怎么能煮给他吃!他带她吃东西总会去最好的地方,她怎么可以这样招待他呢。
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做到跟他一样,但是无论如何不可以是这样。
“要不我带你去以前去过的一家饭店,我觉得还不错,是我们当地比较有名的。”她试探性的建议道。
她的各种建议最后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他就是哪里都不愿意去,非要她做饭给他吃。
棠颜无可奈何,最后用近乎于呢喃的口气低叹一声,“怎么可以用泡面招待客人。”此后她就陷入一种思想混沌状态,怎么样才能把泡面煮的看起来高端一点,与众不同一点。
顾煜城一杯水喝完,她依然端坐在他旁边呈思考状。
“你家里不会除了白开水什么都没有吧?你中午没吃饭吗?”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问她。
“当然不是…只是没有可以给你吃的东西。”她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有吃的就行,你中午吃的什么,做一份一样的给我就行,我不挑食。”
棠颜终于起身,身上还套着那件深蓝色围裙,只是脱了羽绒服,穿着一件乳白色套头毛衣,脚上踩着一双浅灰色拖鞋。
十分钟不到,她就端着一个很大的方形不锈钢餐盘进来,餐盘上可怜兮兮的只有一个大碗。
她把那个大碗端到他面前,又放了一双筷子、一把勺子。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流露出十足的歉意,“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泡面和速冻饺子,速冻的你应该更不喜欢吃。你要是实在吃不下,我帮你出去买别的东西吧。”
他拿起她摆在自己面前的餐具很用心地品尝着那碗面,他吃得很慢,让她一度觉得下一秒他就要破口大骂太难吃,可是他没有。
棠颜甚至觉得他是一根一根面条在吃,那个鸡蛋他也吃了好久。
“不用都吃完的,吃点就好了,我再帮你倒杯水吧。”棠颜觉得他吃得太勉强,她知道他一直都是礼貌绅士的人,剩饭这种不体面的事儿他肯定不会做。
他把杯子递给她,却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直到最后一口汤都喝掉,那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棠颜看着那个空空的大碗,内心里涌出了一种类似于难过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我早说过我不挑食的。”顾煜城一副酒足饭饱的满足感。
半晌后又说,“棠颜,我看你真是很有能耐啊,寒假回家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说一声,你脑子里有没有一丁点儿责任感?还有,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你都做到了吗?”
棠颜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一茬事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认真道,“回家的事儿我跟王叔说过了,不过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跟你说的。跟季凌辰吃饭那件事情真的是误会,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保证一定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顾煜城听她一板一眼的回答,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他们谈论的是公事公办的商业话题亦或是教授提出的论文课题。
“这都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你最好说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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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宋煜城瞟她一眼,不屑道,“你算哪门子君子!”
她笑眯眯道,“非也,非也。君子者,义以为上,与性别无关。”
棠颜盯着洗碗槽里的大碗发呆,她和顾煜城变成了君子之交,他说路过来蹭饭,便只是蹭饭,吃了一碗方便面喝了两杯水很快离开。
像一阵风来了又走,若不是那个用过的碗和少了的一袋方便面,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大概他真的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她吧,他能在学校找到她,自然也能找到她家。他想做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她并不觉得奇怪。
她向来是一个安之若素的人,对于生命中突然出现的任何人、任何事,无论是喜是悲都觉得很正常。不会因为意外之喜得意忘形,亦不会因为突然的生离死别过度悲伤。变化无常原本就是生命的常态,没有任何事情是等你做好准备才会发生,所以她告诉过自己可以开心但不会为了任何事情难过。
一个人也要坚强地过好一生。
一路向北,500多公里,四个多小时的路程。顾煜城胃里一直不是很舒服,他觉得自己是吃太多了,他怎么会把满满的一大碗都吃掉呢。
第一次见到棠颜,他只觉得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而已。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并没有过去太久,她怎么能一下子从一个无忧无虑的漂亮姑娘变成一个让人心疼的孤单小女孩呢。
大约是车里的空调开得太足,他感觉自己快要踹不过气来,解开衬衣的扣子,按下一点儿车窗。冷风吹进来,脑子仍是沉重。
年底了,集团里仍旧很忙,这一天的时间是他自己私自推后了很多工作才空出来。
他一年到头忙,集团里养活着几万员工,他总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肩负着很多人的前途和命运。可是离他那么近的一个小姑娘他都没能给予她温暖。
顾煜城到了洛城后直接开车去了集团大厦,晚上六点多了,他的特助苏慧还没下班,总裁办忙得人仰马翻。
财务部的年底清算、各个部门的年终总结报告、人事调动和新的人事任命、集团总部员工大会、配合市里各方领导的调研工作、出席年度行业经营分析会议,事无巨细,顾煜城这个首席执行官没有一刻是轻松的。
两天后的集团年会,宋氏集团大厦28层宴会厅,宋煜城依照惯例在董事长宋爷爷发言后发表集团年度总结报告。
宋煜城挥手示意大家停下鼓掌,开始自己的总结,“宋氏集团已经形成化工产业、电子信息、珠宝服饰和房地长四个板块。在中国和全球经济持续恶化的大环境下,宋氏集团依靠集团董事会的正确决策、总裁为首的执行层的出色工作,更重要的是依靠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才能有本年度的优秀成绩。宋氏集团已经形成四个产业板块是目前的主要产业方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集团今后不再发展其他产业,如果有好的资源出现,不排除通过并购方式进入新的产业板块。”
苏慧看着还在台上发言的宋煜城,觉得自家领导才能配得上青年才俊这四个字,除了出众的能力,更让她觉得吸引人的是他的生活方式。她从毕业的时候开始在宋氏工作,来了总裁办已经四年,当他的特助也三年多了。他是个十足十的工作狂,宋氏集团本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却总是兢兢业业,没有丝毫的放松,工作之余也不像其他这个圈子里的二代一样时不时闹出点惊天动地的绯闻。对待他们这些下属,也从未有过任何苛待,她甚至没见过他发脾气。即便下属犯了错误,他也只是就事论事,绝不会像其他领导一样上升到个人进行人身攻击。
胳膊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是财务部的部长徐颖。徐颖看着她冲着台上发言的人努努嘴,“苏特助,咱们CEO真是一表人才啊。”
徐颖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事业型女性,一贯是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说话也向来是直言不讳,从不拖泥带水。大约是看她这副花痴模样才会打趣她。
苏慧笑着回,“岂止是一表人才,简直是貌赛潘安。徐部长,你老实说,要是你还没结婚,会不会花痴他?”
徐颖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要是年轻二十岁,那可得缠着他不放。”然后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她老公不在旁边。
苏慧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周部长没在,你放心吧。我不会跑到销售部告密的。”
徐颖摇摇头,“你不知道,销售部的小丫头们都是我老公的眼线,偶尔有人看到我跟其他男同事聊天,都会汇报给他们部长,特别可恨。”
苏慧开玩笑道,“难得周部长每天那么忙,还能有时间管着呢。我看你也确实要好好管管,不然还不得跟人跑了呀。”
徐颖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地盯着台上,“哪有比我老公还好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跑。宋煜城执行官这样的男人呀,不知人间烟火,只可远观,不适合咱们。苏特助,你还是不要迷恋的好。”
苏慧才明白徐颖这半天的意思,原来是想劝她不要太过花痴,可是她只是单纯地欣赏一下,完全没有其他想法。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宋煜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或者说什么样的女孩子才是适合跟他在一起的。
宋煜城已经发表完毕,在给集团今年评选出来的各部门的优秀工作人员颁奖。苏慧看他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她悄悄凑过去跟在他身后,等他颁完奖确定一下有没有需要自己安排的事情。
第44章 君子之约
{作者}:木棉花下|-->发布时间:2019-04-16 08:14|字数:3282
颁奖环节结束之后顾煜麟上台讲话,顾煜城终于不再是焦点,他长吁了口气,示意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苏慧。
两人走到宴会厅侧边的一角,顾煜城果然有事安排,“苏特助,我有急事要先离开,你转告我大哥一声,接下来基本都是他的事情。跟各个部长之间应酬那些事儿你都让他帮我顶一下,你也去帮忙。煜宁问起来你告诉她我有急事出去就行了。我这边一时半会儿可能不回来,你有事打我电话。”
他一口气交代完事情就不顾苏慧的询问径自离开了宴会厅。先前他在台上讲话的时候眼皮一跳一跳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看了眼在台下的顾家人,只有父母不在场,两人都有公务在身,身边都有人照顾。他唯一担心的是那个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小姑娘,她一个人在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身边连个可以帮忙照顾的人都没有。
他原本打算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过两天放假了除夕的时候去陪她过年,可是今天一直有很不好的预感。他早上打了电话过去,她也说没事,他还是不放心。
如果真的没事,就当他是疯了一次吧。
顾煜城离开宴会厅的时候已经傍晚七点多,第二次来算是轻车熟路,虽然是晚上,他仍旧开得很快,十一点的时候他准时到了那个朱红色的大门外。
他今天出门开的是GLC,棠颜家门口的小小巷子停了这辆车子之后看起来格外拥挤,他也顾不得自己挡着别人的道儿,车一停下就去砸门。
咣当咣当的声音回荡在黑夜寂静的小镇里,他砸了好几次依旧没有回应,门显然已经锁上了。
顾煜城绕着小院子看了下,除了大门处,其他的院墙都比较低,他索性把车往前开了一点,踩着车顶从院墙翻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朝正南方向的屋子走去。
他已经很上火了,结果屋子的门也紧闭着,屋里连一丝亮光都没有,他抬手砸了几下,准备踹门的时候,里面闪过一个人影,他砸门的手顿在半空中。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道门隔着两个人,门外是气喘吁吁的顾煜城,他身上还穿着从宴会厅出来时的那套西服,在这样寒冷的深夜里显得很是单薄。
门里是裹着一条绒线毯子的棠颜,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乱糟糟地随意扎了一个丸子头,只有一只脚穿着拖鞋踩在地上,呈金鸡独立状,整个人全靠撑在门框的右手维持着平衡。
她没穿鞋的那只脚悬空着,似乎袜子也没穿。没有开灯,就着微弱的星光,他看不清楚那只脚。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刚听到敲门声还以为听错了呢。”棠颜撑着门框跳了一下,让开一点儿距离。
顾煜城没动,盯着她那只脚,“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你快进来,外面很冷,怎么穿那么少。”她说着用空着的那只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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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有,不小心烫了下,没什么事儿。”
走到屋子里灯光下,他才看清楚在她口中没什么事儿的那只脚。他也不顾自己手里还搀着她的胳膊,直接把人仍在沙发上怒吼道,“你那只脚掉了才算是有事吗?”
那只烫伤的脚,脚背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大大小小的泡爬满了脚背,灯光下灼伤的皮肤呈现一种接近于棕色的病态模样,只有中间留下人字拖的痕迹是完好的。
棠颜被他摔在沙发上,身子陷进去,使劲缩着暴露在外面的这只脚。她被他这样盯着有点儿尴尬,轻咳一下,不自然道,“你别看了,太丑了。”
顾煜城不理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打了个电话之后叫她在家等一会儿,便急匆匆出了门。
她靠在沙发里,下巴搁在膝盖上,犹自披着那条毯子看着满脚背的泡泡发呆,她觉得自己这只脚看起来就像一个红烧猪蹄,又像只没有眼睛的蟾蜍,怎么看都很丑。
昨天晚上她洗完澡后本来打算洗洗拖鞋,也不知怎么地,拖鞋只换好一只,穿着一只人字拖穿着一只棉拖鞋,她就跑去拎暖水瓶了。大概是太久没有检查过,老化得太厉害,暖水瓶的热水胆突然掉了下来,当当正正砸在右脚上。银色的瓶胆碎了一地,里面满满的一瓶开水全都洒在了脚背上。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反应过来之后才立刻冲到水龙头下面去冲。
烫伤之后的疼痛感并没有在受伤的那一刻立刻体现出来,而是在当天晚上入夜之后一点一点逐渐加重。她只好一次次用脸盆接水,灼痛的脚背接触到刺骨的冷水之后会有短暂的麻木,而后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是没有那么疼的,直到冷水变温,痛感再度恢复。
一晚上她换了好多次水,终于捱到天亮之后去附近的一个小药店买了烫伤膏,涂上之后痛感减轻不少。只是看起来真的很丑,而且这个丑态貌似还要持续好几天吧。
她盯着自己的脚又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低声道,“怎么可以这么丑。”
顾煜城很快买了一堆烫伤膏和消毒的药水回来,她还窝在沙发里盯着自己那只猪蹄一样很丑的脚丫子。
他吼了她一嗓子之后就没再理她,似乎是在生气,她其实一直不太能准确get到他的点,不知道他会因为什么事情开心或者不开心。但是很明显他这会儿气压很低,导致这屋子都有点儿凉气。她想了下才意识到是他的衣衫太单薄,从外面带进了寒气。
她看着他一样样仔细地把那一堆烫伤膏拿出来认真研究,忍不住道,“你要不先来暖气边儿上暖和一下,你穿的太少了,这样会感冒的。”
“你闭嘴!”
她只好乖乖闭嘴,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他。他拿着一个打开的药膏伸向她脚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准备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我自己来就好。”
又自顾自嘟囔了一句,“其实我已经涂过药了。”
他拍开她伸过去的手,“坐着别动。”重新低下头帮她涂药,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涂完之后轻轻吹着,薄荷一样清清凉凉的感觉酥酥麻麻传遍了全身。那药似乎不只是涂在脚上,而是涂在全身。
她跟他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是仍然觉得生疏、尴尬,他修长的指腹捏着她的脚底,她很怕痒,又怕他会再生气,只好强忍着。
等到他终于涂完药膏,放开她的脚,她感觉自己因为太紧张出了一身汗。
顾煜城坐在她旁边安静地整理打开的药瓶,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气氛一度很是诡异。她又不是很会打破沉默的人,只能默默等着他开口,等着接受他的批评。
他终于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才转头看她,是她看不懂的眼神。“棠颜,早上我打电话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她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实事求是说道,“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告诉你的事情。”
他看着她那副云淡风轻又略带委屈的模样,似乎是他在无理取闹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追问道,“那你觉得什么事情是需要告诉我的?”
顾煜城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告诉他的,还是在她的心里他根本没有重要到有什么可以向他诉说。
棠颜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他,她不是不愿意告诉他,她只是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重要,还值得特意告诉他。她本来就不是喜欢倾诉的性格。
顾煜城盯着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正色道,“棠颜,我不是叫你像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把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不管你的。你明白吗?”
比如她母亲已经去世,她要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小房子度过寒假;比如她烫伤了脚,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照顾她的人;比如她家里除了泡面什么都没有。
很多事情,她都可以告诉他,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说。
棠颜笑盈盈地看着他,想了很久说,“我要是告诉你,你都会管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