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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白了雪玉一眼，对她的说话表示嗤之以鼻。

  我拉着雪玉跟了上去，还没等我走到病房门口，许小莲就已经迎了上来。

  “月姐，不好了。”

  糟了。

  许墨不会真的像雪玉说的那样，动手把程文渊揍一顿吧，要知道，他这个身份，不允许他犯下一丁点错误的啊！我没空理会许小莲，径直冲了进去，果见怒气冲冲的许墨已经挥出了拳头，直直的朝着程文渊的脸去了。

  “哥，使不得。”

  我是真的急了，这一声叫唤，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的，吼出来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许墨这一拳头下去，许墨肯定会受到处分的。

  再者，程文渊原本就是个无赖，他那漫不经心却又满脸无畏的表情落入我的眼中，仿佛在对我说，你哥这一拳头下来，我再告他蓄意伤人，怕是这些年就都毁了吧！万幸的是，许墨还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听进了我的担忧，挥出去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程文渊闷闷的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连忙奔过去，一把将许墨给拉了回来。

  “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说！”

  “怎么？旧情人处理不了了，现在连你哥都给搬出来了？他不是参军去了么？”

  “程文渊，你住口！”

  我死死拉着许墨的手，这一拉，我明显感觉到许墨整个人都在颤抖，再看他时，只见他额上的青筋都快要暴出来，“哥，你冷静点，父亲不是已经交代好了吗？我们是来商量事情的。”

  看着许墨愤怒到极点差点失控的模样，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鼻子也开始发酸，好似稍不留心，眼泪就会掉下来。

  许墨还是没有说话，他整个人都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显得阴鸷不堪。

  “怎么？还不让我说？怕你哥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事么？出轨旧情人，还怀上了旧情人的孩子，现在恬不知耻的要来离婚，你……”

  啪！“这一巴掌，是替许月打的。”

  啪！“这一巴掌，是替许墨打的。

  他不方便【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脆替他来好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你大不了去告我啊！我正愁找不到人来给我出气呢！”

  林雪玉一连扇了程文渊两个巴掌，扇的程文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紧接着，我就听到门外传来婆婆的一阵哀嚎。

  “你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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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缺不缺观众

  一阵狼嚎的功夫，婆婆已经冲进了病房。

  “替你教训你儿子，没看见么？谁让他嘴这么贱。”

  林雪玉收了手，趾高气扬的昂起了下吧，似乎根本就不把婆婆放在眼里。

  婆婆气不过，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冲上去，只是她明显低估了雪玉的战斗力，雪玉可不是我，她没我这么弱。

  许小莲亲眼见识了雪玉的气场，自然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一腔好意去劝架，却没想到竟被婆婆一把推开，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我是不是让你好好照顾文渊，你就是这么照顾的？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打？”

  许小莲没成想到自己会费力不讨好，被婆婆推了一把后，身子晃了两下，眼见着就要摔倒，得亏是许墨眼疾手快，赶紧拽住她的手臂，才将她拉了起来。

  舒然间，许小莲的脸上飞起一片红霞，用低如蚊子哼哼的声音，羞涩的对许墨道了声谢。

  可惜了，许墨是个木头脑袋，把许小莲拉起来之后，压根就没有多看她一眼，松开手就把目光转向了婆婆和林雪玉。

  婆婆压根连雪玉的衣角都没碰着，就被雪玉一推，随即婆婆整个人都摔倒在床边。

  我忽然发现，对付婆婆这种刁妇，果然还是要雪玉这种霸道的人来，她甚至比纪遇白都要汉子。

  “你们……”

  婆婆屁.股着地，干脆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放开嗓子就开始嚎：“你们就是这么尊敬老人的？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你们三个人欺负我一个老年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婆婆嚎着嚎着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我身上蹭，第一次见到这场景的时候，我还觉得挺慌的。

  毕竟家里的老人在公众场合又哭又闹的，说出去，怎么都是丢子女的脸面。

  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之后，我就开始变得很冷漠，这些人怕都是被惯的。

  我就那么看着她，想等着她嚎一会累了，也就自己歇着了。

  只是雪玉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耐性，她依旧剑拔弩张的，浑身散发出一股菜市场大妈的气质来，一边骂骂咧咧的对着婆婆吼，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摁了110。

  “你要报警是不是？那敢情好了，上次你在走廊里说的那些话，还有打许月的视频我还留着，你要是不怕把警察招来，让你儿子进去吃牢饭的话，你就报啊！来，我给你拨号。”

  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半信半疑间，还是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许墨见着终于安静了下来，才跨步至病床边，严肃出声，“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婚？”

  我想，我要是程文渊的话，最近听这句话怕是都会听得耳朵生茧子了。

  程文渊不回话，却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一如既往的露出些不耐的神色。

  “难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放屁的？”

  这话是对我说的，可是许墨也听明白了。

  “五百万你休想。”

  “那离婚免谈。”

  说罢，程文渊又一次无赖的闭上了眼，显然是已经失去了和我们继续交流下去的兴趣。

  我早该知道，这样的谈判不论对我还是对程文渊，不过都是在浪费在彼此的时间，毫无意义。

  我小心的上前，拉了拉许墨的衣角，经过了刚刚那一下子，我实在是担心许墨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努力的压低自己的姿态，用几乎低到尘埃里的语气，对程文渊道，“我家实在拿不出五百万来，你知道的，我们结婚的时候，买房子和装修的钱都是我家给的，这些年我的工资都用来还房贷了。”

  其实我还想说，程文渊挣的不少，只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钱。

  他每次给我的理由基本上是交给婆婆保管了，一直以来我也没有想太多，他生长在单亲家庭，父亲去世的早，是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给拉扯大的，好不容易他成家立业，挣来的钱都交给自己的母亲。

  我从来都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看起来，我真的是个傻子。

  要么五百万，要么接着过。

  程文渊的这番话于我而言，简直就像是魔咒。

  所幸，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也算是看透了程文渊了。

  我摸索出手机来，悄悄的打开了录音机，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接着问道，“这么说，是没有可谈的余地了？”

  程文渊闻言，极其慵懒的睁开了眼。

  “月儿，我跟你说过，我不想离婚，是你一直在逼我。

  你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些事情我原本都可以不计较，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所以刚刚林雪玉连着删了我两个巴掌，我都没有还手。

  我本以为你会回心转意，看来是我错了。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的话，也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陪你去。”

  听着程文渊前后好似判若两人的言语，我都要被气笑了。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弱。

  好不容易想到个套话录音的法子，也被他识破了。

  我极其愤懑的关掉了手机，眼见着程文渊的唇角勾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

  “那好，不离是不是？那就不离。”

  做出这个决定的后一秒，我就后悔了。

  挣扎了这么久，如今看来，便算是徒劳。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早日摆脱程文渊，可是，似乎命运就是要跟我作对。

  程文渊的笑容更大了，看向我的目光里，又多了些意味深长。

  我不知道他又在心里盘算着些什么，也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后，我还需要面对什么，可是眼下，我似乎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他一直都了解我，父母是我的软肋，哪怕是许墨回来了，也依然改不了我出轨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我还挣扎什么？反正形势再怎么样，都不会比眼下更加糟糕了。

  许墨是了解我的，对于我的决定，他虽有不满，却也只是稍稍皱起了眉头罢了。

  倒是林雪玉，整个人顿时之间跟吃了炸药一样。

  “月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这一时半会的，我也不知道该要怎么跟她解释。

  当然，除了雪玉之外，还有个人是极力反对的。

  “儿子，我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第37章 许墨的曾经

  也是挺有意思的，舒琴一直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多强壮，怀不上孩子都是因为我有病，还眼巴巴的等着抱孙子。

  呵呵，抱孙子，怕是这辈子都很难了。

  “小莲怎么办？这个女人已经生不出孩子来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她喝了那么多的药，就算是怀上了，生出来也可能是个有病的孩子。

  你看看小莲，屁.股大，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样。”

  婆婆说话间，还用手拍了拍许小莲的臀.部，啪啪的。

  这一拍，许小莲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的面色，又一次红透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是真的不喜欢程文渊，却又甘愿守在他身边干这干那，我实在是不太明白。

  “既然决定不离婚了，那今晚就搬回去住吧！明天开始，每天做好了饭菜给我送来。”

  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跟我这么说话的，这下是真的彻彻底底暴.露出本性来。

  他目光幽幽，一副把我吃的透透的样子，我也不怵，抬头直直的迎上他。

  我有些惊诧于自己的反应，或许是近日来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意识到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人能保护我一辈子，父母、我哥、雪玉，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