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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确定您看见的真的是野男人，不是您儿子？”
我话还没说完，婆婆就扔给我一个白眼。我立马闭上了嘴，再也不说话了。
“不可能啊，那么高的一个人，能藏在哪儿呢？我昨晚明明把房门给锁了，确定他逃不了的。”
婆婆自言自语着，忽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可了不得的事情。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晚上起来给他开的门？是不是你把他放走的？”
“妈，你既然这么肯定是我偷人的话，昨天晚上你看见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叫起来，为什么不把那个人留住，跟我当面对峙？”
我的问题难住了婆婆，她一脸为难色，好像有话想说，却半天都没有出声。
“你别转移话题，你说，是不是你把他放走的！”
“是，是，是，是我把他放走的，行了吧？您赶紧去对你的儿子说，说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人，让他休了我，你去！”
要闹是吧？那就闹！
闹到文渊那儿正好。
我把电话狠狠地扔到婆婆的跟前，然后就气呼呼的走开了。
走进厨房，一阵熟悉的中草药味儿袭来。自从婆婆住进来之后，这个家里就总是被乱七八糟的味道充斥着。
中药，符咒烧成灰的味道，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类似于尿之类的。
我都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这么些东西，起初的时候，知道她是为了早点抱个孙子，加上文渊又处处袒护着我，我也就忍了。
可是，现在，除了忍，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翻了翻冰箱，一点吃的都没有。看来，婆婆是有意让我不好过。
“饿了是吧？来，把这个喝了。”
婆婆笑嘻嘻的端着草药追进来，这脸转的太快，我简直都以为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果然，程文渊的演技这么好，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给我儿子打电话了，他跟我说了，是我太敏感了，昨晚那时候，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他。他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他那时候想起来东西忘记拿了。”
我说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来是已经给儿子打电话确认过了。
“乖，把这药喝了！”
我不为所动，看着空空如也只剩下草药的冰箱，折腾了大半天，我早就饿了。
婆婆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深意不明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喝完药，我就给你钱，让你出去吃东西。”
没等她说完，我就接过药碗仰头喝了。
我也不知道在我彻底摆脱这段婚姻之前，还需要喝多少草药，然而，我深切的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
“好了，喝了，你给我钱。”
婆婆撇了撇嘴，极其不情愿的从她的碎花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布包来。
一叠零碎的票子里，她挑了一张最破的十块递给我。
“呐，够你在楼下的小餐馆里吃个饭了。”
确实够了，刚好一碗米饭，一盘土豆丝。
“谢谢……”
本想说谢谢妈，想了想，再叫她妈，怕是会玷污了这个字眼。
未来某一天，等我和程文渊离了婚，我就和这个婆婆再无瓜葛。
我拽着钱，出了门。
出去吃饭是假，透气才是真。
否则的话，我怕我人还没疯，就已经被屋子里那浓重的草药味给憋死了。
我在小区里转了几圈，很想回家看看，却又担心父母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更加担心。我拿着手机，还想给雪玉打个电话，也担心她在忙。
她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想再麻烦她。
于是，人在落寞的时候，就会想起阔别已久的故人。
例如说，叶琛。
那天我被关在雪玉家的门外，会不会真的是叶琛找来的物业呢？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了。可是，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没准他已经成家了，没准他都有孩子了。
那天只是刚好碰见我被程文渊欺负罢了，只是刚好，刚好。
我找了个花坛坐了下来，时值正午，【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里似是要流出火来。
就在这股热流中，我竟然又看到了叶琛。
他还是那么好看，那么高挑，全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腹痛难忍，紧接着，下身一股热流涌出。
我低下头一看，裙子都被血染红，鼻息间，涌来一阵凝重的血腥味。
连着吃了两天的堕胎药，也该来了。
我连忙给程文渊打了一个电话，他倒是接的很快，只是言语间充斥着各种不耐烦。
“什么事情？”程文渊的声音夹杂在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中，听起来，像是在酒吧会所那样的地方。
我顿了顿，如实的回道，“我流血了，大片的血，好像是流产了。”
明明是事实，我却说的很没有底气。
程文渊嗤笑，似乎连同身边的人都跟着一阵哄笑，他说，“你压根就没有怀孕，怎么会是流产了，要是月经不调的话，就吃药。”
嘟嘟嘟。
话音刚落，跟着就是一阵忙音。
他挂了。
而我，要死了。
殷红的液体沿着我的双腿流下，落在水泥地上，成了暗黑的斑点，一点一点汇集起来，就成了红色的一摊。
而原本白色的裙子，已然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我在意识完全丧失的前一秒，替自己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怕死，我更怕这么憋屈的死。
这之后，我就闭上了眼，倒在了花坛边。
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有些灼人。
我仿佛被一个好心的人抱起，然后在一阵手忙脚乱中，上了救护车。
“月儿，你醒醒。”
那般温柔的声音，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风，轻轻撩.拨在心上。
而那个怀抱，就像温暖的港湾，给了我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全感。
“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对我说了声对不起。低沉的声音，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是叶琛吗？
第16章 你老公真好
应该不是吧！我记得，那时候我确实看见他了，远远的看见他走进了我们小区，然后我就躲了，躲到了花坛后，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看到我，也不至于会为了凑热闹来看我，他原本就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
我醒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绞尽脑汁的想，那个把我送到医院来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
直到护士来给我送药，她说，“你老公对你真好！”
老公？文渊什么时候来过么？我怎么没有看见？我盯着护士，不明所以。
“就是把你送来医院的那个人啊，难道他不是你老公吗？不可能啊，那种关切的样子，不是一般人能够表现出来的，又是给你喂吃的，又是守你睡觉的。
今天早上才走呢，都守了你三天了。”
三天了。
我竟然都昏迷三天了。
“那他人呢？”
“今天早上走的，走之前还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你呢，有什么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我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着一个男士对自己的老婆这么好呢，你说这贴心的男人也有，但是长得这么帅又这么疼老婆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呢……”
我没有吭声，从护士的描述中，我越发肯定送我来的肯定不是文渊。
三天了，他是不是想起我了，都是个问题。
“哦？真有这么好的男人吗？我倒是很想见见。”
也是很巧，正想起程文渊来，他就出现在了跟前。
护士本就不认识文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是当然了，你是没见着，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你知道我是谁么？”
程文渊已然露出些许不爽的神色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护士。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有人家老公长得帅！”
小护士得意昂昂的说完，又冲着我使了个眼色。
而我，却紧张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万一这小护士把程文渊给惹怒了，他就像在家对我那样的，对待人家护士可怎么办？于是，我抢在了程文渊之前开了口。
“他是我老公，护士，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忙你的。”
就这一瞬间，我看见护士的脸都绿了，尴尬的不行。
文渊则一如既往的黑着脸，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动怒的兽。
“那个，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