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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城,南朔边城,过了此地,便是北燕地界。
“公主,咱们留在这儿,不再往北去了吗?”
玉藻有些不解,这三日来,她们马不停蹄一路向北,原以为元亭姝是要带他们回北燕去,可到了鸾城后,反而停下不走了。
“按照这图所示,这鸾城定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咱们暂且留下看看情况。”
而且按萧晏所言,今天是杨清越苏醒的日子,她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想要等他真的恢复全部记忆,两人再商量后面如何打算。
她们找了家客栈住下,玉藻去准备洗澡水,元亭姝继续研究那张图。
这张羊皮拼图,就藏在赫连沣书房的那张画里,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碎羊皮拼成一张完整的图,可上面除了标注几个地名,在“鸾城”两个字上圈了又圈之外,多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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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图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咳……”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元亭姝惊喜地转过身,果然见杨清越已醒,他似在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直到看到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熟悉的光彩。
“公主?这里是何处?我们为何会在此?”
他唤她“公主”,不再是冰冷陌生的“王妃”。
眼泪不断涌出,她几步上前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杨哥哥,你终于记得我了!”
屋内烛火幽幽,元亭姝靠在杨清越怀里,将他自中蛊毒失忆之后所有的事情讲完,双眼已经肿得一塌糊涂。
杨清越取了浸过凉水的帕子敷在她眼睛上,怜惜道:“公主,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
元亭姝抱着他猛烈摇头,想说这一切都不怪他。
“重逢”后的喜悦逐渐淡去,当她将一切坦诚相告之后,心底又忍不住泛起一丝丝卑怯。
他会不会在乎自己已经嫁过人,不再是清白之身?
当时得知他尚活在人世时,一心只想救他于水火,如今尘埃落定,反倒是这些之前未来得及思考之事令她手足无措。
甚至刻意回避他的目光。
好在杨清越并没有追问这些事,只是思考了一瞬,便做出决定:“公主,我们暂且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回北燕吧。”
元亭姝点点头,自然什么都听他的,她殚精竭虑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松口气,睡一个安稳觉了。
只是,当她再次醒来时,已不在客栈之中,杨清越和玉藻都昏迷不醒,用绳子绑在一处。
而萧晏,正端坐于前,笑意吟吟。
“现在,你该把那张图交给我了吧?”
第十八章 背叛
“梁王真是好急的性子,莫不是怕我们溜了?”元亭姝冷笑一声,试图挣扎了下,可是那绳子捆得极紧。
“倒不是怕你们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而是怕赫连沣先我一步找到你。那我岂不白忙一场?”
听到那个名字,元亭姝心内一动。
萧晏见状,摇头而笑:“虽然我早就知道他视你如宝,却没想到他为了你,得罪西荻也在所不惜。你可知,如今南朔国内,到处都是他的密探,在寻你的踪迹。”
“呵,梁王莫要被他骗了,他千方百计寻我,想必是和你一样,都是因为那张图吧?西荻……不过和北燕、东翀一样,是他迟早要踏平的地方。”
她虽如是说,可是心中仍免不了有所触动。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现今内忧外患,他绝不会轻易与西荻为敌,莫非真是为了她吗?
“废话少说,图呢?”
“梁王既然绑了我们来,想必也是搜过身了吧?何必明知故问?”
“自然是在你们身上都没有找到。”
“图给了你,你当真会放过我们,不再追究?”
“哼,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可不是赫连沣。”萧晏的耐心一点点减少,走到那两人身旁,抽出匕首威胁道:“你若再不说,我不保证他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在客栈那间房中柜子后面的墙砖里。”
萧晏这才收回手,命人去取,转身再看向元亭姝时,目光不由地深了几分。
他当真小看了这个女人,原以为是只温顺的兔子,却忘了狡兔三窟的道理。
“那张图中究竟有何秘密,让你非要得到不可?”
她研究了那么久都不得其所,心中非常好奇。
萧晏问出了图的下落,此刻倒也来了兴致,兀自倒了杯茶,幽幽说道:“那是赫连家族的藏宝图。”
一百多年前,南朔是萧家和赫连家共同打下的天下,而赫连氏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归隐一方。
经过几代的经营,赫连氏一族富可敌国,他们本就能征善战,如今又有钱财傍身,因此成为了皇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后经奸人挑唆,赫连氏全族蒙冤入狱,抄家之时却并没有搜出全部家产。
赫连沣之父赫连靖饱受严刑拷打,始终不肯透露家产藏于何处,后来终于扛不住,在狱中被折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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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南朔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赫连一族十二岁以上男丁全部处斩,而当时才十岁的赫连沣虽逃过死罪,却连同族中女眷打入贱籍,入宫为奴。
后来的很多年,赫连沣都被处以各种刑罚,逼迫他说出藏宝之地,直到其姐赫连淳成为后来的先帝、当时的五皇子侧妃,他由此被送到军中历练,竟然杀出一条血路,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如今的摄政王。
“我可是花费了很多精力,才得知那张藏宝图藏在他书房里的一幅画中。赫连一族百年基业啊,呵呵……”
萧晏微眯了眼睛,一脸憧憬之情。
元亭姝垂下头,努力掩饰心底的震撼。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可想象得出,赫连沣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难怪,他会成为那样的人。
萧晏果然说话算话,在取图的人回来复命后,就放了元亭姝三人,还给他们留了一辆马车。
元亭姝眼看着萧晏一行人纵马消失在夜色中,忙转头对杨清越道:“杨哥哥,咱们速速离开这里,快!”
“急什么,他们既然已得到想要的,难不成还能出尔反尔?”
元亭姝露出一抹苦笑,竟抢过他手里的马鞭飞快地赶起车来。
“我怕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张图是假的……”
时间太紧迫,她当时根本来不及细细准备,匆忙间弄了一张假图出来,以期骗过萧晏一时半刻,可时间一长,难免不会被看出破绽。
“什么?图是假的?”杨清越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对待那种人,多留一手总是好的。”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委实不想承认自己的私心。那毕竟是属于赫连沣的,一想到他将那么珍贵的东【创建和谐家园】在自己的画中,却被她偷去拿给别人做交换,心仿佛被什么撕扯着。
她不能,她做不到。
“真图在哪儿?”
元亭姝侧首看向杨清越,月色下的他,神情不同以往,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若说那次在冬至宫宴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是生疏而含着一丝温柔的,然而此刻,那种陌生中却夹杂着冰冷,和残忍。
她心尖一跳,下意识地唤了声:“杨哥哥……”
“说!真图在哪儿?”
冰冷的匕首横在她颈间。
刹那间,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你莫非是萧晏的人?”
车外的动静惊动了车里的玉藻,她掀开帘子见到此景,大惊:“公主!”
杨清越一个手刀将玉藻劈晕,转头对上元亭姝震惊与失望夹杂的脸,冷笑:“公主当真冰雪聪明,确切地说,我父亲曾是上一任梁王的部下,他奉命潜入北燕多年,替梁王做事,我们父子,是南朔人。”
“呵、呵……哈哈哈……”元亭姝失声而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他说她冰雪聪明,可实际却是愚蠢至极,枉他们父子被父皇信任,枉她自小对他痴心一片,还曾欢欢喜喜地想要嫁给他。
“原来,你对我的那些好,都是假的……”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为何有那么一瞬,却有一丝犹豫彷徨自他眼中一闪而过?
罢了,终究都是假的。
她握紧手中的马鞭,发了狠朝马身抽去!
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卯足了劲儿向前狂奔。
颈间滑过一抹冰凉,疼意伴随着血滴四溅。
“公主,只要你把藏宝图交出来,我不会伤害你性命!”杨清越眼见她一副要玉石俱焚的架势,不由地夺过马鞭,想要控制住惊马。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死死地掐住杨清越的脖子。
“公主,快走!”
玉藻不知何时被震醒,她不知前因后果,全凭本能,阻止任何人伤害元亭姝。
杨清越被她勒得无法呼吸,盛怒之下,握紧了匕首朝身后一通猛刺。
“玉藻!”
元亭姝惊呼一声,被颠下马车,路的另一侧,是崇山峻岭。
杨清越摆脱了玉藻,下意识伸出满是鲜血地手想要抓住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自山崖滚落下去。
第十九章 璧人
睁眼看到陌生的房间,元亭姝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掉下马车,又滚下山崖,还能保住性命简直是异想天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气,有人推门而入,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身,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元亭姝绝然没有料到,会在这儿遇见余娟儿。
“既然醒了,先把药喝了吧。”余娟儿将满满一碗漆黑的药汁端到她面前。
元亭姝微蹙了眉,有了杨清越的教训在先,她现在对任何人都存了戒备之心。
余娟儿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将药碗放到矮桌上,顺手拿了软垫垫在她身后,扶她慢慢坐起来。
“这里是孚城,前日我们上山采药材,在山脚下发现了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王妃,就把您带回来了……”
“如今这情境,还是莫要再叫‘王妃’了,就叫我‘亭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