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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周囡声音温柔，“我可以借用一下手机吗？或者，麻烦帮我联系一下我朋友，秦玺，号码是……。”
周囡熟练地报了一串数字，梁镱凡目光深邃了十一次。
她每念一个数字，他的目光深邃一些。
医生不知道其中纠葛，看到周囡伤心的样子，谁都没多想。
梁镱凡双手插在兜里，冷眼看着周囡。
他刚才接到助理电话，说医院通知，周囝没熬过去，死了。
他以为这个女人会伤心欲绝。
结果，他想太多？
梁镱凡面色铁青，双眸尽是厌恶。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女人，哪里是水做的？
分明，无情无义，毫无感情。
或者，她的感情，都在别人身上。
谁对她有用，她就跟谁。
他的手无论向她伸过去多少次，她都会毫无知觉。
周囡挂完电话，跟医生说了谢谢。
她安静地走进那间冰冷的房间，看着被白布盖上的人。
就像发生过无数遍的事一样，周囡揭开白布的时候太自然了，她摸着周囝的脸，嘴角露出微笑。
“囝囝，你乖乖睡觉，乖乖的！相信很快，姐姐就会跟你再见。”
第12章 你先躺回去
很快，秦玺来接她了。
他到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坐在冰冷的长凳上。
周囡几乎是看到周囝后的第一时间签字把他火化的。
悲伤到极致，就真的不在意那些多几分钟几个小时或者几天的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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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他快点安稳，早点去跟爸爸妈妈“团聚”。
或许爸爸妈妈，能比她更能照顾好弟弟。
周囡脸唇瓣都是发白的。
秦玺把她拉起来，一把抱在怀里。
“我来了。”秦玺声音无力。
他抱她在怀里的时候，看到梁镱凡在角落处转身离开的身影。
“秦玺，麻烦你了……我……我好像，真的撑不住了！”
她把爸爸留给她的家底，败光了。
可是，还是没能保住弟弟。
她真没用。
“我在！”秦玺把周囝抱紧，“我们，结婚吧！”
周囝不记得她回应了什么，只觉得好累，好累。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瘫软在秦玺怀里。
梁镱凡远远看着两人的背影，表情默然。
他隐隐听到结婚两个字，心中升起一丝凌冽和嘲讽。
周囡，你不是很清白吗？
现在就迫不及待嫁出去了？
之前忌惮我会对周囝动手，你就暗中跟秦玺苟且。
现在周囝死了，你甚至没有犹豫一下，直接要嫁人。
你在我面前，装的那些清纯，都是戏！
梁镱凡胸口突然钝痛，他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撑住墙。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一个护士路过，看到梁镱凡脸色不太对，急忙询问。
这位先生也英俊了，即便他现在皱着眉，看起来很不适。
即便，他身上的气质拒人千里。
“滚！”
……
周囡最终还是没有和秦玺结婚。
但是她和秦玺一起消失了，彻底消失在了梁镱凡的世界。
她每天在秦玺的别墅后院，种花养草，种满了菊。
遍地的菊花，是周囡对弟弟的思念。
也是，对她跟梁镱凡的孩子的缅怀。
她恨梁镱凡，可是孩子太无辜了。
她没有选择去死，没有选择跟弟弟一起去。
是因为，她再一次，怀孕了！
梁镱凡的。
幸好，秦玺很包容，也愿意照顾他们母女，也很尊重。
他说，只要她开口，他随时可以跟她结婚。
孩子，他也愿意养。
可是周囡就一句话回应：“秦玺，你已经帮助我太多，我不能再依赖你，这对你不公平！等我生了孩子之后，我会找个工作，养活我们母女。”
“囡囡，你希望孩子没有父亲陪伴吗？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以后会很不安的，也会很……”
周囡垂下眼皮，单手摸着肚子。
“我的孩子，会很勇敢坚强的！谢谢你，秦玺！你已经帮了我太多。”
秦玺终究没说什么，他了解她，这个女生，美丽，勇敢，温柔……
也独立，倔强。
不是他说，她就会听的。
也不是他一直做什么，她就会感动的。
她其实很理智，感动不是爱。
她不会把感动和感激，用爱来回报。
但秦玺不着急，他可以等。
转眼，三季过去。
春夏秋，已经远离。
预产期还有三天的时候，周囡肚子开始阵痛。
同一天，有警察找上门来。
他们说：“周囡是吗？有人举报你跟一起商业诈骗罪有关。”
周囡捂着肚子被保姆扶着，痛苦地看着那些警察。
“抱歉，我……我能先去医院吗？”周囡脸色已经苍白。
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自己离气若游丝更进一步。
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双腿上，努力站稳。
她的手，按在肚子上。
警察相互对视一眼，为首的那个打量周囡，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最终点了点头。
出院门之前，周囡回头看了一眼。
菊花烂漫，色泽鲜艳。
……
周囡生了个男孩。
她却一眼都没见到。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两个警察守在她床边，面目严肃。
他们很严肃地按着周囡：“周小姐，你涉嫌一起数额为五千万的商业欺诈罪，鉴于你情况特殊，我们会二十四小时监护你，直到四十天之后，再开庭。”
“什么？”周囡身体还隐隐作痛。
这九个多月来，因为怀孕，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身体。
能多吃就尽量多吃，能动就尽量多动。
就是希望，能有个健康的宝宝。
但现在，她似乎脑子不好使了，连警察说的什么话，她都听不懂了。
她又生病了吗？
周囡脑子嗡嗡的，晕得要命。
“一年前，你是否和梁总裁私下交易，你给他转账五千万。”
周囡浑身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