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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温漪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系在自己挎包上的灰兔链子——,她昏在火海被发现的时候,手里紧握着的玩偶,无论如何也不松手,就这样陪了她十几年,念及过往,苏温漪笑了,很无力的。
那只白兔玩偶是她不小心丢在了河里顺着水流走的。自己又不敢向父母说故意哭给裴卿书看,让他想办法。
小白兔怎么可能找妈妈去了,小灰兔又怎么可能来守护她,这一切当然是他笨拙的谎言哄她开心。
她也知道他会找遍全城给他买玩偶并在她没醒时放在枕头旁边哄她。
她也知道,那一天早上,他会站在门口偷听,她故意说给他听。
“你要做我的骑士。”
其实她一直没有说,它是他送她的第一个玩偶,她一定会珍惜一辈子。
珍惜一辈子。
她紧紧握住那个已经掉了不少毛的灰兔玩偶。
年少真的很无知,可以为最后一块儿糖该分给谁而吵上大半天,发誓从今以后谁也不理谁,永远永远一辈子,但是第二天就又开始和好如初了。
也可以为一只毛兔玩偶儿认为可以玩一辈子。
殊不知年少的他们哪里懂得一辈子很短,一生也只够爱一个人呢……
裴卿书从诊室出来,看到苏温漪的被背影,把诊断证明叠好放入口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不会让她感觉到坏情绪,才走上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
“怎么了?”
“我们的孩子……”苏温漪笑着指着花园里那两个孩子所在的位置,“一定会比他们更可爱吧!”
裴卿书看着她所指的地方,愣了半天才开口,双手用力紧紧的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一定。”
他把医生不善地提醒,“你迟早要告诉她真相。”咽了回去,也把那个地方空空的,没有任何人,但一周前有一对兄妹两个出了车祸,被送到她所看到的那片花园时,咽了气的故事说给说给她听。
一周前,是苏温漪本该来检查的日子,但裴卿书得知这个消息后怕影响到她,私下瞒了这件事并以自己忙而推了下周。
一如他在白兔丢的那一天恰好在河的下游钓鱼捡到了小白兔,但内心嫉妒小白兔可以随时陪她,而自己不能,便私自把兔子玩偶收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去找她。
那只小白兔玩偶还在,一直被他珍藏在盒子里,与母亲的遗照和那枚戒指。
但是他再也没有任何可能拿出来了。
有些事,有些话当时没有说,一旦过了那个时间,两人会发现再也没法提了。
不是没有时间,也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已经物是人非了,两人再提已经没有当年那种天真与幼稚了,就像当年他傻傻的以为那只小白兔玩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高。
却不知有些事,有些人本身在一个人心中是同等位置,无法取代,缺了谁,都不可以。
特助的那辆跑车在小区门口的众多跑车里仍旧很是显眼,裴卿书在大老远就看到了韩少功站在车门外,不由地皱起了眉----韩少功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不会在平时无大事的日子里主动来找他。今天来了,公司一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从后视镜上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苏温漪,想到刚给她承诺今晚他下厨,心中就有了打算。
车停到门口,韩少功便迎了上来。
“什么事?”他皱眉,语气不善。
“外贸那边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汇丰银行与花旗银行行长在今天下午分别打来电话要求您亲自出面面谈此事。”韩少功语气里满是歉意。
“我向他们解释了您有事,但他们很急,很执着,一定要见您一面。”
裴卿书在心中咬牙----该死!
这两个老头子怎么这么急?又不是赶着给自己挖坟。
这若一去----他扭头看了看车----怕是大半夜才能回来,温漪怎么办?
他正欲开口拒绝,已洞察他心事的韩少功面露难色。
“裴少,”他看着他近乎哀求。
“您去吧,这次的资金不少。”
“多少?”
“摩根那边估计上百亿美金,还是保守的。”
怎么会偏偏出在这个时候?
裴卿书咬牙,手背青筋冒起----钱不是问题,但温漪那边----
“卿书!”
是苏温漪的声音。
他扭头,苏温漪已经下了车走向他。
“你去工作吧。”她冲他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的。”说着她如同普通的妻子告别自己的丈夫一般替他系好领带又伸手整理了他的衣领。
“不要担心我。”她向他安慰,柔声道:“韩特助不到急切的时刻不会来找你的。”
韩少功心中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苏温漪----救命恩人啊!
裴卿书低头看着她的眸子,不言不语。
苏温漪知道他仍旧是不愿意,安慰道:“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
裴卿书猛地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对不起......”他道歉,“我食言了......”
苏温漪没有推开他,乖巧道:“嗯。”
她回答“没关系。”
处理完公务已经午夜凌晨,裴卿书本想直接睡在办公室,但想起她还在家,便回了家。
他以为她早已睡下,在掏钥匙开门时,轻轻地缓缓地,尽量不出任何声音。
开了门,看到屋里橙黄色的灯光仍在开着,在欢迎他回家。
苏温漪穿着白色的睡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
看到他来了,放下书起身走向他。
原谅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来了?”
她揉着困倦的双眼。
裴卿书心疼的拉过她的手。
“药吃了吗?”
“吃了。”
“饭吃了吗?”
“吃了。”
“身体不舒服吗?”
“还好,不疼。”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啊。”
“以后不用等我。”
他叹了口气。
苏温漪听闻明显身子一僵,动作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他。
裴卿书这才想起以前她还是那个苏家大小姐时因为没有等他开晚会独自去睡了,他凌晨回家时大发雷霆,命女仆去她屋把她扯出来,让她自己一个人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睡衣独自在黑暗的阳台上站了一夜。
听管家说那一夜她独自站在那里,默默地哭着,咬着下唇,浑身颤抖着,连哭都不肯哭出一声。
清晨回房间时她手掌因握拳太过于用力而血肉模糊。
当时他听说了,但没有放心上。
她没有向他多说什么,但从那天开始主动等他回来,而他则故意延长回家时间让她等。
为的就是享受多年来从未得到过的关怀。
他怎么会......这么自私......
他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捧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暗红色的疤痕蜿蜒,狰狞可怖。
他心里一疼,一股酸痛感传来,他嘴唇哆嗦了好久,也没说出一句话,只是伸出手指仔细地一遍遍地抚摸着,不平的疤痕有些硬,在白皙的手掌里触目惊心。
裴卿书的眼眶湿了,全身的筋脉都随着酸痛而被紧紧揪了起来。
他正欲开口,苏温漪却猛地收回手。
他抬头,看到了她如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眼神和几欲躲闪的神色。
她低下头,把手收回背后,才抬头。
“刷牙吧,我帮你挤好了牙膏。”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洗手间里,他站在镜子前,牙杯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的笑容,很疲倦,但仍站在门外等他。
他用毛巾擦完脸后没有把毛巾放回篮子里,而是捧在手里,看着。
“怎么了?”苏温漪察觉到他的异样走上前来,关切道,“毛巾不干净么?”
他摇摇头,把毛巾放回篮子里,猛的转身一把把她扯入怀里。
“对不起......”他颤抖着几欲哭泣。
“对不起......”
苏温漪这一次没有让他抱。
她一把推开他,看到他差异的双眸,有些愧疚自己刚才的行为。
“我不习惯。”
她看着他解释道。
“我不习惯,我和你----”说着她在内心斟酌了用语,“关系这么亲密。”
说着她挠了挠脸。
“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主动地拥抱我?”
她看着他,他低下了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