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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后,便跑开了。
白锦拉着云羡上了马车,又揪心又着急:“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好好地,孩子呢,你的孩子去哪了?慕言书呢!他是不是果真忘恩负义了!”
昨日种种因着白锦的质问一幕幕的回放在脑海,那些本以为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的撕开,只是,她现在已没有眼泪,哭不出来了......
“你倒是说话啊!”白锦急的直跺脚。
云羡努力调整了呼吸,才淡淡开口:“孩子没了,竹枝也死了......慕言书......慕言书没有负我,但......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吧......”
白锦虽然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云羡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看云羡现在这般模样,让人心疼的厉害,她拉过云羡,轻拍着她的背:“好妹妹,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就和姐姐一起生活,姐姐照顾你!”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了一路,云羡才知道,当年白锦赎身的钱是自己的,她找了一个看着老实的商人,让她配合自己演一出赎身的戏码,等她跳出火坑后分他一笔银两。只是,没想到,那商人对她真的动了心。
商人早年丧妻,余下一个孤女无人照顾,他答应白锦,若是她愿意嫁他,他可以保证不另娶、不纳妾。白锦让他立了字据,确保将来有一日他反悔,自己还能有后路,便就嫁了。
云羡在白锦那里住了一日,方才知道,原来白锦嫁的这个商人还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能和宫里搭上线的皇商。
这日,吃饭完后,白锦拉着云羡在花园散心,云羡借口有点冷,支开了跟着的丫鬟。白锦看出云羡有话要说,也找了个由头打发了跟着的下人。
“噗通!”云羡跪在了白锦的面前。
白锦连忙去拉:“你这是做什么!”
“还请姐姐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帮我一个忙!如今,我能信任的就只有姐姐了!”说着云羡又冲着白锦一连磕了三个头。
“自家姐妹,有什么要帮忙的直说就是,何必要这样......你这不是折煞我么!”
“明日,请姐姐带路,引我去宫门口。”
白锦皱眉:“你要去宫门口做什么?”
“击登闻鼓,告御状!”
“什么!”白锦大惊,“你疯了吗!你可知告御状的后果是什么!你......你不想活了!”
“我知道,凡击鼓告御状者,需要滚钉板......”
“你知道你还......”白锦不知云羡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冤屈,竟要走这条九死一生之路,“你身子这样单薄,如何受得了那钉板之刑!”
云羡抬起头,对着白锦的方向,虽然双目缠着纱,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坚定:“姐姐,这状我非告不可!请姐姐成全!”说罢,朝着白锦又是深深一拜。
28.登闻鼓,滚钉板 【Y.B十一整理】
白锦无力改变,应下后心中更是难安,一夜未睡通宵替云羡赶制了一件里衣,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去让云羡换上。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白锦拉着云羡的手,眼中不舍,“真的非去不可嘛......”
云羡想到惨死的孩子、竹枝,想到自己曾经美满和乐的一家,想到进京一来所遭受的种种,想到为了复仇同样付出良多的慕言书,一颗心如何也难平......
她点了点头:“如果老天有眼,没让我死掉,后面的事,还要麻烦姐姐了。”
“你......放心吧!”
朝堂之上,皇帝正和左右两班大臣商议着国事,就见有人匆匆进殿来报。
“报!”侍卫跪在殿下,“宫门外有一盲眼女子在击登闻鼓,说是有天大的冤情!”
皇帝皱眉,不怒自威:“把人带进来。”
一会儿,云羡便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到了殿内,跪在殿下,冲着万人之上的至尊叩首深拜:“民女云羡,恳请皇上伸冤!”
王陨在看到云羡的瞬间,心中就暗道一声不妙。
皇帝打量着下跪的云羡,芊芊弱质,怎么就敢来告御状:“你可知击鼓者,不论冤情是否属实,需先过钉板之刑?”
“民女知道。”
“启奏陛下,臣看这女子纤弱不堪,哪里受得了那等酷刑,不如陛下就将案情交由老臣审理,也免了她遭受酷刑,以彰显陛下仁德。”王陨见缝插针的开口。
皇帝眯了眯眼,睨了一眼王陨,转而对着云羡问道:“老丞相所言极是,姑娘以为呢。”
云羡冷笑一声,清丽的嗓音在大殿之上掷地有声:“民女甘愿受刑!”
王陨在一旁隐着怒气,看向云羡的目光恨不得能将她凌迟。
“那便依规矩办吧。”
皇帝抬手示意,不一会儿便有人将刑具抬了上来。莫约两米宽的木板上,竖着密密麻麻的钢钉,泛着幽幽的寒光,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吓人了。
接着,云羡被除去了外衫,只着着雪白的里衣,面不改色的站在钉板前。
下一秒,云羡整个人便躺到了钉板上,尖锐的钢钉刺破里衣,戳入皮肉。云羡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呼出声来,往一侧滚过去。
血水沾染可钢钉,浸红了白衫,一趟滚下来,云羡虽然脸色惨白,汗湿鬓发,但还有一口气在。
这也多亏了白锦替她赶制的衣服,加了棉絮,这伤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比她在王府受过的那些非人对待,已经算小巫见大巫了。
那些胆小的文官见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或侧着脸,或捂着眼睛,不敢看云羡这浑身是血的惨状。
“民女已受过钉板之刑......还请......皇上替民女伸冤......”云羡强撑着气,重新跪在殿前。
皇帝执政这么久,也是头一遭遇到敢击登闻鼓,过钉板之刑来告状的,还是个盲女。
“说吧,你有何冤情,所告何人?”
云羡虚喘着气,一字一句:“民女......要告当朝丞相王陨......【创建和谐家园】,党同伐异......通......”
“一派胡言!这是诬告!还请陛下明察!”王陨当即就跪了下来,打断了云羡的话。
“接着说。”皇帝看着云羡,意味不明,示意她继续。
云羡冲着王陨的方向冷笑,不顾连带着浑身的伤痛,加重了音量:“通敌叛国!”
29.御状 【Y.B十一整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时犹如冷水倒入了沸腾的油锅,炸开一片。
“诬告!这纯属诬告啊!”王陨连连叩首,对着皇帝表示忠心,“臣一生鞠躬尽瘁,万不会干出这等不忠之事!还请陛下严惩这个满口胡言的女子,还臣清白。”
王陨嘴上虽说着这些话,心却一直在下沉,看云羡这样式是十足的把握,可他藏匿和夏国往来信函的地方极为隐秘,云羡在府上不过就住了那么几日,还目不能视,如何能拿到证据。
除非......
王陨不禁想到了那日晚上,书房疑似有人闯入的事情。但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说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云羡从袖中取出信函,高举过头顶:“民女有王丞相与夏国军营交涉信函一封,上有王丞相亲印。”
皇帝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下殿,接过信函呈上。
皇帝拆开信函,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面色愈发不善,冷着脸将信函砸在了王陨的脸上:“你自己看罢!”
王陨心里没底,捡起信函,一看竟然是自家女儿的笔迹,大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珠一转,忙道:“启奏陛下,这信件上并非老臣的笔迹,至于印鉴,老臣前几日府上遭窃,印鉴至今下落不明。”
“相爷真是好借口,那敢问相爷,为官者丢失印信乃是大事,为何相爷至今瞒而不报?”节骨眼上,云羡已不觉一身伤痛,一副不将王陨拉下马,誓不罢休的态度。
“本官印鉴丢失,你这小女子便带着印有本官亲印的信函上殿来告,陛下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吗?”王陨心里有了数后,便不再将云羡放在眼里,“陛下,此女诬告朝廷命官,其心可诛,想必背后有人唆使,还请陛下将此女交给老臣,老臣一定严加审问,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见皇帝没有说话,云羡的心凉了一截,事到如今,如果落到王陨手中,便再无希望。云羡咬着下唇,对着皇帝又是重重一磕。
“若说民女今日上殿,背后有唆使之人,便是我黔阳江家那惨死的数条人命!”云羡未得赦令,缓缓起身,“更是那些曾经冤死在王陨老贼手下那些数不清的冤魂!”
王陨皱眉,黔阳苏家,为何听起来那么耳熟。这云羡不是黔阳的一名青楼女子么......
“民女今日前来告状,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只是,民女纵使死,也决计不会死在老贼的手上!”
“皇上若是不接民女的诉状,民女今日便撞死在这金殿之上!”云羡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让天下百姓都知道,登闻鼓形同虚设,御状不过笑谈!哪怕有天大的冤情,也只得忍着!”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八风不动:“此事兹事体大,朕也不能仅凭你一人之言就降罪国之栋梁。来人,将这个女子先押下去,好生照看,即日起由大理寺彻查此案!”
“陛下!”王陨不甘。
“好了!朕意已决,无需多言。”说罢便直接退了朝。
王陨回府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书房密室里那些可以成为他通敌证据的信件统统烧毁,结束后由不解气,砸了不少名贵的东西。
一时间书房乒乒乓乓的声音叫人惊心,家院们还从来没见过自家老爷发那么大火。
许久后,撒完气的王陨走出书房,叫来了一人,吩咐道:“你骑上府里最快的马,赶紧去把小姐带回来!”
“那姑爷呢......”那人想了想,拿不定主意。
王陨沉吟片刻:“找个缘由,让他留在北境。”
30.前尘往事 【Y.B十一整理】
云羡的存在始终是个祸害,这一夜,王陨辗转难眠,见惯了风浪的他如何能想到,竟会在这么个阴沟里翻了船。
天光乍亮,王陨便起了身,一人在院中踱着步子,盘算着什么。
“你过来!”看到路过的管家,王陨叫住了他。
“今日休沐,老爷怎么起的这么早。”
“昨日让你大打听的,那名告御状的女子,可知眼下押在了何处?”
管家点点头:“已经打听出来了,那女子现在就被关在天牢。”
“天牢?”王陨拧眉。
“依奴才看,皇上那也是抹不开,才不得已这样安排的。老爷是股肱之臣,皇上岂会因小失大。等风头过去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么个没有背景的小女子,让她消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管家一番话,让王陨稍稍宽了心,但王陨做事向来喜欢万无一失。圣心难测,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亲自动手,以绝后患。
王陨在朝为官多年,树大根深,所以想要进天牢并不是什么难事。
哗啦啦一阵锁链响动,关着云羡的牢门被打了开来,有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王丞相,久违了。”
面前的女子白纱遮眼,端坐在潮湿破败的墙角,明明经历了滚钉板那样的酷刑,一身伤痛,可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王陨就着天牢的凳子坐了下来:“你从相府逃出,本相念你可怜,打算放你一马,你又何必不识好歹,自寻死路。”
云羡勾了勾唇角:“未到最后一刻,丞相焉知是死路?”
王陨也笑了:“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能活着走出这天牢么?”
云羡沉着气,没有应答。
王陨忽然脑中回想起了云羡在金殿上说的话,黔阳,江家......
难道......
“你是江傅的女儿?”
“丞相大人终于想起来了。”云羡听到自己亡父的名字,心头一阵钝痛,咬着牙,“丞相大人当年赴黔阳巡狩,不慎迷路,我父亲好心接你到家中暂歇,不了却引来了灭门之祸。”
“你瞧上了我家传家的羊脂玉瓶,想要高价买去,我父母不应,你转头就向官府诬告,官府畏惧你权势,不分缘由,罗列了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父亲问罪,霸占了我江家原有的财产。”
王陨丝毫没有愧疚:“那是他们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