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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错付 【Y.B十一整理】
云羡怔怔的坐在雕花床前,手中紧攥着一纸书信,如同被冬夜里的一盆寒水,兜头浇下,彻骨冰冷。
她颤着指尖,抚上那遒劲有力的黑色墨迹,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绝无认错的可能。
一别八月,音讯全无,她拖着一天比一天沉重的身子,不顾鸨母刁难责骂,不顾姐妹冷眼嘲讽,散尽平生积蓄,日日等,夜夜盼,眼看着临盆在即,却换来了“终难相配”和“不必在等”寥寥数字!
云羡轻轻冷笑出声,泪珠儿似断了线一般从眼角滑落。
是了,慕言书如今是天子门生,朝廷新贵,哪里还是她这个风尘清倌匹配得上的呢。昨日种种,不过是贵人落难时的戏言,算不得真......
终究,是自己错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羡像是疯了一般,从小声低泣转为放声大笑,更是将这封好不容易盼回的书信撕了个粉碎,那些连同书信一齐送来的银票绫罗一股脑的扫落在地。
数月来的思念,加之孕期的种种不适,云羡本就憔悴,如今又受了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尚不足月的胎儿瞬间有了动静。
云羡隆起的腹部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羊水更是不知在什么时候破了,沾湿了她的襦裙。
“来人!快来人......”
云羡拖着身子,强忍着疼痛,推开了房门:“救命!救救我......和孩子......”
她整个人倚在门框上,顺着门框一点点滑下去,额上密汗涔涔,绝美的面庞上更是没了血色,尽显苍白。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慕言书立在窗边,神情冷峻的遥望着远方天际,骨节分明的手中紧握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深邃的眼眸里装着的是难以读懂的情绪。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来人匿于阴影之中,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公子,信应该已经送到黔阳了。”
一袭白衣的慕言书缓缓转身,看着面前这个慕家仅剩的家仆,一言未发。许久后,抬手拨掉了手中瓷瓶上的红塞,送至唇边,抬头猛地灌了下去。
“公子!”对方大骇,伸手欲拦,最终却还是空握成拳,悻悻放下。
慕言书解下腰间别着的玉坠,递到他手中:“慕青,带着这个去王丞相的府上,就说和嫣然小姐的婚事,我应下了。”
慕言书的目光一直盯着玉坠,慕青自然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公子......这是云羡姑娘与你的定情之物,公子要是不舍,还是换一样物件吧。”
慕言书闻言苦涩一笑,陡然松手,慕青连忙去接。
“定情之物?呵~情都已经断了,还要这定情之物有何用。”慕言书决然转身,不再去看,“王丞相是个老狐狸,我若对过往还存有留念,他怎么会同意将女儿嫁给我。”
慕青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慕言书作出这样决定下了多大的狠心,也知道这背后有多少无可奈何。
慕青拉开房门,依稀听到身后慕言书似是喃喃的自语:“只剩下半年了,老天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2.毒手 【Y.B十一整理】
“哟~这事儿给闹得!不是说那慕公子是个情比金坚的好男人么,怎么也做出了这喜新厌旧的事情?”
“天下男人都一样,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会写几首诗就真以为和我们不一样了?呸!”
“瞧她刚才那样,还真以为自己要进京做夫人了呢!真是笑死人了!”
......
云羡是被难言的疼痛和扰人的嘈杂声催醒的,无力的睁开眼,自己已经被扶回了榻上,丫鬟竹枝在一旁守着她,满眼担忧。
鸨母连同着平日里那些瞧不惯她的姐妹,此时都如同看好戏一般,挤挤挨挨的聚在门外,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着她。
竹枝瞧不过,擦着泪站起来,冲她们吼道:“你们给我闭嘴!有你们什么事!做人还是积点口德的好!”
鸨母眼看着一个小丫鬟也敢撒泼,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们说错了吗!你家姑娘可不就是个倒贴的赔钱货!现在可好了,她这个样子,我以后还赚个屁钱!还不许老娘说两句了!”
鸨母话一说完,立即有姑娘附和,更是嘲讽竹枝:“哟~这么急着替你家姑娘出头?是指着有朝一日跟着你家姑娘给人家做小去?”
一声接着一声的冷嘲热讽灌入云羡的耳中,宛若一把把利刃,凌迟着她仅剩的尊严。她这一生一直要强,即便不幸落入风尘,也从未自甘堕落,那里受得了今日这般羞辱!
被子下面,十指紧攥着床单,指甲几乎陷入肉中。
“竹枝,回来!”云羡强忍着疼痛,制止了竹枝与那些人继续争执。
“稳婆呢?”云羡气弱。
竹枝哭着回答:“稳婆被妈妈他们拦在寻芳阁外,我想了办法,可是带不进来,姑娘!姑娘!她们这是要你的命啊!这可怎么办呀!”
床榻之上,云羡心口一紧,她不能死!她还没有见到慕言书,还没有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背弃他们的誓言,她不能死,她也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死在这腌臜污秽之地,死在这些小人的吐沫星子里!
她大口喘着气,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一次又一次的将上半身撑起,向下使着力气。
“竹枝,帮我看......孩子......孩子出来没有......”云羡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耗尽了气力。
竹枝顶着哭红的眼睛,去帮云羡查看,微微掀开被子一角,又震惊又欣喜,捂着嘴激动的回道:“生了!生了!头已经出来了!姑娘再加把劲!”
云羡听完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用力。
妇人生产,九死一生,鸨母本想着什么都不管,坐等着自己这个败家的丫头一尸两命,落得清静,眼下看来怕是要生变数。
她甩着手帕上前,推开了竹枝,吩咐门外的姑娘:“把这个丫鬟给我带下去,别让她进来!”
竹枝扒着床沿不肯离开:“不!我不走!你们要带我去哪!姑娘!姑娘!”
大声的叫喊,奋力的挣扎,也终究只是一个人,难以抵挡对方人多势众。
云羡目光死死盯着鸨母,心中虽有惧意,却不敢表露出半分。
“妈妈这是......做什么......”
鸨母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做什么?你说呢?云羡,别怪妈妈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瞎了眼,爱错了人,挡了别人的路!”
“啊!”
3.丧子 【Y.B十一整理】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着寻芳阁的每一个角落。
胎儿被强行拽离体外,折断颈骨,被血淋淋捧出来时已无了生气。
血水染红了云羡身下的床单,云羡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目光紧紧盯着鸨母手中抱着的死胎。
用尽力气勉强抬手:“孩子......孩子......我的孩子......还给我......”
“孩子已经死了。”鸨母冷漠的看着云羡,“云羡,你要一早听妈妈的话,哪里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不!”云羡尖叫着去够鸨母手中的婴儿,不顾身上车裂般的疼痛,“你骗我!你骗我!”
鸨母不再与她废话,带着死婴转身离开。
云羡从床上滚落在地,拖着带血的身子仍不肯放弃,一点一点的像门边爬去:“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慕言书这般心狠,就算不顾念昔日的恩爱情意,她也曾救过他一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虎毒尚不食子,为什么他连自己的骨肉也不愿放过!
就因为她出身青楼,怕他们的关系一旦传扬出去会玷污了他的名声,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青云之路么!
“慕言书!”云羡眼底通红,用仅剩的所有力气,喊出了那个曾经让她思之入骨,如今让她痛彻心扉的名字。
嘶哑的声音,宛若杜鹃泣血,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
云羡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睁开眼,窗外的阳光暖融融的照进小楼,洒在她苍白绝美的脸庞上。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哑声开口:“水......”
竹枝听到后连忙倒来一杯水,扶着云羡,慢慢喂下。看着云羡那张没有生气的脸,忍不住落泪:“姑娘,都怪我没用......”
云羡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已经平坦的腹部,但那蚀骨的痛楚仍在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她,她咬着牙,挤出破碎的语句:“孩子......没了......”
“姑娘......”
“他们杀了我的孩子......他们都想我死!都想我死!”
云羡缓缓转过头,阴恻恻的看着竹枝:“竹枝,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神?如果有为什么慕言书这样背信弃义的人能平步青云!”
“姑娘,老天一定会给这些恶人教训的!”
“呵~”云羡冷笑,“教训?什么样的教训能抵得了我孩子的一条命!”
说着,云羡抬起自己青葱玉削般的手指,摊在自己眼前,自言自语道:“我生来这般无用,受人欺骗,任人欺凌,是不是只要我死了,就能化作厉鬼,向那些害我、负我的人索命了?”
这样的云羡如同魔怔了一样,全然不见了往日里的温婉贤淑,阴沉的让人害怕。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竹枝自然是不放心这样的云羡一个人待着的:“姑娘,我陪着你吧,我不说话,不吵你。”
“我说,出去!”云羡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连你也不愿意听我的了,是嘛?”
竹枝无奈,只得退下,临走仍不放心:“姑娘有什么记得叫我,我就在外边守着。”
云羡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竹枝。
竹枝才将房门合上,鸨母那边就遣了人过来叫她,她婉言回拒:“劳烦姑娘跑这一趟了,但我家姑娘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我得守着,还请姑娘同妈妈说说。”
对方冲着紧闭的房门白了一眼,话中带刺:“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就你家姑娘这点丑事,活该这个下场,我要是她,早就抹了脖子一死了之了,留在世上也是碍眼。”
“你......”竹枝气到不行,却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同这些人辩驳。
对方也知道竹枝是个好欺的,强行将她拉走。
4.灭口 【Y.B十一整理】
屋外的动静房内的云羡听的一清二楚,这些日子她听多了这样的话,心早已麻木。她轻轻勾起唇角,漾出一抹苦涩,目光沉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他们都看不起她,嫌弃她。
鸨母是,院中的其他姑娘是,慕言书......也是。
门外忽然燃起了火光,呛人的浓烟顺着门窗的缝隙钻了进来,连空气的温度都跟着升高了。
云羡依靠在床头,像没有察觉一样,木然的坐着。
她曾经也是家风清白书香世家的小姐,也曾读过经史子集,知道礼义廉耻。是生活,是老天将她一步步逼到了如今,却连一条生路都不愿留给她!
也罢,既然这世道容不下她,那她便就此消散于这世道,挫骨扬灰也挺好......
思想间,云羡了无生趣的合上了眼,静静等待着大火的吞噬......
竹枝被拉着走到一半,便瞧见了云羡所住的绣楼燃起的浓烟,惊惧的看着拉着自己的姑娘:“你们要杀了我家姑娘!你们好狠!”
对方见怪不怪:“丫头,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云羡不自量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对她已然尽心了,别再趟这浑水。”
竹枝被逼急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人朝着对方撞过去:“姑娘待我情同姐妹,我不像你们这般冷血势利!”说完,便朝着着火的绣楼疯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