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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怪我年少无知苏夏贺修宸-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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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量他,有点儿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遂扯了个谎:“我叫艾米莉,你呢?”

      他仍旧没回答。

      现实里的苏夏动了动手指,艰难地把手放在小腹上,天上的流云又变了,有点儿阴沉,像是某个暴雨天。

      她看见十八岁的女孩拿着一件白色外套冲进小木屋,不由分说地裹住仍然寡言少语的少年。

      她说:“外面下雨了,你只穿一件衬衫,肯定会冷的,外套借给你穿。对了,你饿不饿?”

      他无神的双眸盯着不知名的方向,轻轻将她抱在怀里,说:“你穿得也不多,这样暖和,我不饿。”

      yanyuyu

      她悄悄红了脸,庆幸他看不见。

      没一会儿,她苦恼地嘟嘴:“你为什么不肯去诊所呀?那里的医生很靠谱,药品也齐全,我爸前几天被蛇咬了一口,他们还有血清呢。”

      他抱紧她的身子,沉默良久才说:“会有人找到我的。”

      她“哦”了一声,有点儿失望。

      少年今天的话挺多,主动问她这是什么地方,她在这里做什么。

      她说:“这是处海岛,我和爸妈来度假,风景可美了,等雨停了,我带你去看。”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她吐吐舌头,抱歉地说:“对不起啊。”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干燥温暖的手掌摸了一下她的头,说:“没关系,等我看得见了,你再带我看。”

      她雀跃起来,笑意盈盈:“那说好了,不许食言哦。”

      他大着胆子吻在她额头,说:“好。”

      引擎声突然响起来,流云散了,木屋散了,承诺也散了,苏夏感受到身下黏稠的湿意,嘴角苦涩地勾了起来。

      眼皮很重,恍若有人拿着针线缝合,她耳边出现很多杂乱的声音,她却无法分辨,眼前白光骤然变暗,随即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18章 女孩的秘密

      苏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十八岁的夏天,风景秀丽的海岛上,她遇到了二十岁的贺修宸。

      那是她活到现在为止最美好的七天,短暂得像一场华丽的冒险,却被她遗忘在时光里,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却又戏剧化地记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视线里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比记忆里沧桑一些,她不自觉地伸手去碰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贺修宸在病床边守了两天一夜,想了无数种她醒时的情形,唯独没料到这一种。

      几十个日日夜夜,他没在她眼里看到那么深刻的爱意与依恋,当她清澈的眼眸重新盈满那些东西时,他才发现,他有多么渴望她的喜欢。

      两天前得知她的父亲真的是他父母的恩人,他内心悔恨焦灼,想跟她道歉,好好和她谈谈,公司却出了紧急事务。

      他处理完,独自沉思了很久,在浮沉的心绪里学着正视自己的感情,他想陪她把孩子生下来,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然而,不等付诸行动,别墅的电话匆匆打来,说苏夏出事了。

      那一瞬间,贺修宸仿佛听到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他连闯数个红灯回家,见到的是苏夏被抬上救护车的场景。

      三十多个小时,他寸步不离,一颗心如油煎火烤,在仪器一次次的危险警示里,他终于意识到,他真的错了。

      而撇开那层让他悔不当初的歉疚,他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苏夏再也醒不过来,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

      天可怜见,苏夏醒了,还如此温柔。

      贺修宸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出声,活生生僵成了一尊雕塑。

      苏夏抚着他的脸颊,嘴角弯起,纯净的笑容里夹杂着几分羞涩:“你的眼睛好了吗?我带你去看海鸥,好不好?”

      贺修宸浑身一震,像有人在他脑袋里重重砸了一锤,他有点儿懵。

      活了二十七年,说要带着他看海鸥的,只有一个人。

      “苏夏。”贺修宸嗓子发紧地唤了一声,大手握上她的肩膀,没意识到力气略大,呼吸不太稳地问,“你说什么?”

      苏夏脑海里的风和日丽陡然破碎,视线渐渐清晰。

      她眨了一下眼睛,面前是二十七岁的贺修宸,余光里找不到阳光的残影,这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处,昏迷前的画面也争先恐后地【创建和谐家园】着神经。

      苏夏猛地收回手,变脸似的,零点几秒之内,从笑容灿烂回归到面无表情,再无半点柔情。

      贺修宸摇了她一下,急切地问:“苏夏,说清楚,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苏夏皱眉,哑着嗓子道:“我没摔死,你打算现在杀了我做成医疗事故吗?”

      贺修宸松开手,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她,追问不停。

      苏夏很累,各种意义上的,但她撑着没睡,而是用视线仔细描摹他的轮廓,从眉骨到眼窝,从鼻梁到嘴唇,不放过任何边角。

      他是极其英俊的,像用心雕琢的工笔画,每一处细节都无可挑剔,只是更成熟了。

      若是还能回到曾经的模样,那该多好啊。

      苏夏喟叹般地想着,随即自嘲一笑,问他:“贺修宸,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李薇薇?”

      贺修宸动了动嘴唇,不知为何没回答。

      苏夏却明白:“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对吗?”

      贺修宸倏然抬眸,薄唇抿成一条线,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无端有点紧张。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苏夏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七年前的夏天,一名十八岁的女孩和父母去度假,在小岛上,她无意间发现了一间没人的小木屋,她很喜欢那里,每天都去。”

      “有一天,小木屋里来了‘客人’,是个很好看的男生,他敏感、谨慎、多疑,明明眼睛看不见,又发着高烧,可就是死活不愿意去看医生。”

      “女孩生拉硬拽,想带他去,奈何他力气太大,怎么拉都拉不动,还把他弄生气了,掐着女孩的脖子问她是不是要杀他。”

      “女孩害怕极了,从小木屋里跑出去,回到家却怎么都睡不着,他担心那个男生出事。”

      “半夜,她过不了良心那关,起床找了退烧药,带着保温杯去了小木屋……”

      男生烧得神志不清,越发难缠,她费了好大劲才让他把药吃了,又怕他反复,她索性在那里陪了他一夜。

      第二天,男生的烧退了,她却有点不太舒服,赶紧吃了药,去给男生买吃的。

      大概是真的饿了,也或许是陪护的情意让男生卸下心防,他吃了她买的粥,和她说了几句话。

      那天之后,女孩每天都往小木屋跑,陪男生聊天解闷,和他约定等他好了,就带他看小岛上成群结队的海鸥。

      “艾米莉……”贺修宸艰难地发声,眼底布满红血丝,嗓音颤抖地问,“你是艾米莉,对不对?苏夏,你是她,对吗?”

      苏夏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嘴角在笑,泪水却打湿了洁白的枕头,她说:“女孩真傻,你猜她后来怎么样了?”

      贺修宸不想猜。

      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震碎了他坚硬的躯壳。

      他不管不顾地把苏夏拉起来,几乎是吼着问:“苏夏,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你是艾米莉,是不是?回答我!”

      苏夏被他晃得想吐,眼泪不停地掉,她哽咽着说:“女孩那时候有个特别好的朋友,也在那里度假。”

      “女孩忍不住和她分享男生的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抢走了女孩的秘密,据为己有,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一点都不好笑!

      贺修宸只觉有人将他的心剖成了两半,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分崩离析,那结果,他无法承受。

      苏夏太累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真切。

      “贺修宸,我曾问过你,若有一天,你发现对不起我,你要怎么办?这个答案,我能活到听你亲口回答的时候吗?”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他,复又垂下,很快睡了过去。

      贺修宸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宛若深海溺水,怎么呼吸都吸不进足够的氧气,逐渐坠入深不见底的渊狱。

      第19章 是什么颜色

      贺修宸快疯了。

      他被苏夏的一个故事推到悬崖边,摇摇欲坠,明知道往前一步是坠落,他却没有后退的余地。

      整整三天,他不眠不休地调查,当真相赤|裸裸地摊开,欺骗和伪装无所遁形,他才猛然发现,他错得有多离谱。

      很久以前,苏夏笑着跟他说:“修宸,有的时候你太执着啦,偶尔也要听听身边人的意见嘛。”

      贺修宸两眼放空地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心想,如果他能不那么倔强,不那么自信,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两个孩子未出生就没了,他亲手葬送了苏夏的人生。

      贺修宸手指颤抖地收起手机,点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里,苏夏疼得扭曲的脸孔反复变换,每一下都在凌迟他的心。

      他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从舌尖直达心肺,他闭上眼,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一根烟熄灭,他上楼换了衣服,抓起车钥匙,去了李薇薇的公寓。

      “修宸,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李薇薇惊喜地道,不住地整理头发和衣服,深怕在他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贺修宸走进去,站在窗边,颀长的背影沁在残阳里,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沉重,他淡淡地道:“你不是说病毒发作么,我来看你。”

      那都是一周前的事了。

      李薇薇给他倒了杯水,笑着说:“你能来看我,再疼再痛我都能忍。”

      “是么。”贺修宸捏着杯子,眸子低垂,看不出情绪,忽然问,“小岛暴雨那天,你给我的外套是什么颜色?”

      李薇薇一愣,心中浮起恐慌,干巴巴地扯了扯唇:“怎么突然问这个?”

      贺修宸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她:“想问就问了,回答我,什么颜色?”

      苏夏告诉她的时候,只说那天送了件外套过去,李薇薇哪里知道是什么颜色?

      她抿抿唇,若无其事地说:“当时就随手拿的,过去那么久了,我不记得了。修宸你饿不饿,我学了新的菜式,给你做,好不好?”

      贺修宸眸色沉沉,不说话。

      她不记得,苏夏却记得清清楚楚。丫.曰.d.jia

      白色外套,带着栀子花的清香。

      艾米莉说是沐浴露,不知道为什么外套也有那个味道,那件衣服至今还放在别墅三楼的房间里,他从来不允许人踏足的地方。

      那是他开口跟她要的,说要留作纪念,不止外套,还有装糖果的盒子、海鸥模型、游戏机等等。

      他那会儿刚被他爷爷从秘密基地放出来执行任务,第一次就出师不利,被人背叛,害得双目失明,辗转流落到那里。

      他看不见,她怕他无聊,每天都给他带新的小玩意,耐心地教他怎么玩,陪他度过那段最灰暗的时光。

      贺修宸时常在想,若那时候他没有遇到艾米莉,也许早就高烧烧死了,所以他对李薇薇百依百顺,因为她拿着他留下的信物。

      他只在那个小岛上待了七天,老爷子的人就找到他了,眼睛必须进行手术,否则会永久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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