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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就不爱,我不逼问你了,恨就恨,只要你开心,夏夏,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两个月过去,贺修宸说的话比他前二十七年加起来的都多,苏夏却还是那副样子。
唯一的好消息是,体内的病毒似乎也跟着她一起沉睡,蔓延的速度大大降低。
元旦这天,贺修宸刚帮苏夏擦完身子,电话就响了起来,看守李薇薇的保镖道:“贺少,李薇薇说,她有办法激起夫人的求生欲。”
若在苏夏刚昏迷的时候,贺修宸绝对不会相信,可等待太煎熬了,日复一日,没人知道他多么渴望再看见苏夏的瞳眸。
他叫来了苏夏的父母,没用,叫来了魏承则,没用,叫来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没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李薇薇真的能做到,他可以既往不咎。
贺修宸先问了一句:“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保镖说:“昨天不是轮换了拳击场和实验室的守备么,有人说心疼你,希望夫人快点醒来,她就知道了。”
她说她和苏夏有个只有她们俩知道的小秘密,是即使反目成仇也能触动灵魂的存在,可以唤起苏夏的意识。
贺修宸温柔地蹭着苏夏的脸庞,沉吟良久,说:“带她过来。”
第23章 因为要杀你
李薇薇被关了几十天,不是和藏獒在一起,就是被丢到男人堆里,形销骨立的身子比苏夏还单薄,狼狈得像是从垃圾集中站爬出来的乞丐。
去实验室之前,保镖丢给她一套干净的衣服,她当着他们的面就换,没有丝毫羞耻之心。
她活得比那两只藏獒都不如,但她不想死,仇恨支撑着她,恶向胆边生。
车子一路疾驰,李薇薇感受着照在身上的冬日暖阳,贪婪又邪恶地眯起双眸,心中默念着苏夏的名字。
“到了,下车。”耳边忽然响起保镖的声音,李薇薇从疯狂的想象里回神,敛起眸子,顺从地跟着他们走进实验室。
两个多月以前,她来这里耀武扬威,将苏夏踩到尘埃里,肆意发泄扭曲的嫉妒,今天,她再次踏足,竟是为了唤醒她,何其戏剧化。
贺修宸想来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竟然真的相信她能救苏夏。
李薇薇唇边的冷意一闪而过,伸手推开门。
不像苏夏被当做试验品时住的简陋单间,这里是个套间,客厅卧室一应俱全,设yb独家备更是齐全尖端得令人叹为观止。
“你爱的,果然还是她。”李薇薇在藏獒与男人的磨练下,彻底卸下了伪装,不再楚楚可怜,露出了狰狞的本性。
贺修宸不跟她废话,直接道:“若能叫醒夏夏,我放过你。”
李薇薇冷嗤一声:“修宸,你还记得以前对我有多柔情蜜意吗?现在,我只剩下这一个价值了?”
贺修宸面无表情:“你该庆幸你有价值。”
“真绝情。”李薇薇发自内心地道,随即折身走向床铺,仔细打量苏夏的容颜。
苏夏长得美,即使最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也有一种颓败的美感,属于上帝用心亲吻的宠儿。
她坐拥优越的家世背景,有过人的才华与美貌,万千宠爱,顺风顺水,完美得令人牙痒痒。
李薇薇端详着,古怪地笑起来。
贺修宸警告她:“别耍花样,否则,我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你跟苏夏说过这么狠毒的话吗?”李薇薇好笑又苍凉地问。
贺修宸没回答她。
李薇薇也没期盼他回答,问完便俯身,弯腰在苏夏耳边低语:“苏夏,你知道我被揭穿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日复一日的精神恐吓,源源不断的男人,有好几次我都撑不下去了,但我没崩溃,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薇薇贴得更近,除了她和苏夏,没人听得清,她说:“因为我要杀你,是你害我落到这步田地,不杀了你,我死不瞑目。”
大抵人体潜意识里都藏着很深的自保机制,一旦遇到危险,便会自动触发。
李薇薇的话音落下,苏夏的手指动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足够让贺修宸欣喜若狂。
他盯着苏夏细嫩的指尖,喉头发哑:“继续。”
李薇薇余光扫过他,很满意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继续【创建和谐家园】苏夏,手摸向了插着的呼吸机。
苏夏的手指又动了两下,贺修宸兴奋得忘乎所以。
李薇薇嘴角浮起笑容,袖子里费尽心机藏的牙刷滑到手里,猛然朝着苏夏脖子扎去的同时,一把拔掉了呼吸机。
尖锐的“哔”声比她的动作更快,贺修宸反应迅捷地抬眸,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一把握住了李薇薇手持牙刷的那只手。
牙刷柄从苏夏脖子上擦过,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
李薇薇铁了心要杀她,立刻将牙刷从右手换到左手,直直地朝着苏夏去。
贺修宸目眦欲裂,绝无可能允许这样的谋杀得逞。
他用了全部的力气翻折李薇薇的手腕,牙刷换了个方向,“噗”地一声,深深扎进她的心脏。
李薇薇的动作一滞,不死心地要去掐苏夏。
贺修宸抬脚一踹,将她的身体踢飞,李薇薇的后脑扎进茶几尖锐的边角,双眸蓦地睁到了最大。
听到动静的保镖和医生专家冲进来,异口同声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贺修宸浑身戾气暴涨,沉沉地盯着后脑和左胸冒血的李薇薇。
“修……修宸……”她嘴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呼唤,似乎有话要说,然而,迅速扩散的瞳孔没给她留时间。
医生动作极快地展开抢救,却始终没有逆天的本事补住她后脑的那个血窟窿。
蓄意谋杀失败,李薇薇就此殒命。
贺修宸冷着脸让人把她拖出去,转身要看苏夏脖子上的伤口,却见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视线正对着李薇薇刚才撞死的方向。
“夏夏。”贺修宸惊喜地轻唤,下意识侧身,挡住还没清理的血迹。
苏夏问:“她死了吗?”
她刚醒来,嗓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眼神一丝波动都没有,寻常得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贺修宸点头,忐忑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对不起夏夏,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夏平静地收回目光,“哦”了一声,再无其他反应。
贺修宸脑中乱成一团,不知她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
他走过去,轻声道:“夏夏,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苏夏茫然地看着他。
贺修宸心神一凛,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试探地问:“夏夏,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夏回答:“贺修宸。”
她还记得,她没失忆,但眼睛里的古井无波,却让贺修宸的心一沉再沉。
他柔声细语地和苏夏说了会儿话,直到她累得睡过去,他才起身去找医生,仔细说明情况,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谨慎地说:“这得检查过才知道。”
贺修宸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周密的检查,结果出来后,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什么叫‘对外界感知变得微弱’?”贺修宸整理思绪,大口呼吸,努力说服自己,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可医生残忍地打碎了他的幻想:“简而言之,她的大脑在退化,功能逐渐丧失,脑细胞死亡,很快就会……”
迎着他吃人的目光,医生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这才把后面的话补完:“脑死亡。”
第24章 不会更糟了
脑死亡,生物学和社会学双重意义的真正死亡。
贺修宸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怒不可遏地道:“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医生两股颤颤,舌头都捋不直:“这是、是病毒造、造成的。”
贺修宸更怒:“废物!我给了你们多少时间?你们就给我一个‘很快脑死亡’的结果?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啊!”
“我、我们在努力,小有成效了……小有成效。”医生很想说,研究的事不归他管,但没那个胆子,只能先安抚住这位暴怒的大爷。
贺修宸胸膛剧烈起伏,一把甩开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周之内再不让我看到效果,你们统统别在这行混了,滚!”
医生连滚带爬地跑出办公室,险些吓得尿裤子。
贺修宸烦躁地砸了办公室里的电话电脑,自己冷静了半小时,抽掉十根烟,又等烟味散去,这才回到苏夏的病房。
她还没醒,贺修宸坐在床边低语:“夏夏,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以命换命?”
苏夏无法回答他。
这天之后,实验室灯火通明,昼夜不歇,过了三天,毫无进展,贺修宸要大发雷霆的时候,苏夏的父母来了。
他们才知道苏夏清醒的消息,匆匆赶过来,眉梢眼角挂满了担忧。
“夏夏,你可算是醒了,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苏母拉着她的手问。
苏夏看着她,缓慢地红了眼眶,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流出来,她想笑,泪珠却滚滚滑落,越擦越多。
“妈妈的宝贝,醒来了就好了,还疼不疼?开车不看路,天杀的司机。”苏母眼泪浅,被她惹哭,勉强笑着安慰她,“不哭了不哭了。”
苏夏好半晌才止住汹涌的泪水,说:“妈妈,我想吃黄豆炖猪蹄。”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健康的时候,隔几天就必须要吃一顿,否则总觉得生活没滋没味。
苏母一叠声地应:“好,妈妈等会儿就回家给你做。”
“谢谢妈妈。”苏夏回握住她的手,瘦削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生气,不再是一心等死的那种颓靡。
贺修宸不远不近地看着,心想:父母是她最重要的人,为了他们,夏夏会想活下去的,他应该多让他们过来。
苏父苏母陪了苏夏两个多小时,看她实在疲累,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去买食材给她做黄豆炖猪蹄。
人走后,苏夏没有立即睡去,她问:“你怎么跟我爸妈说的?”
她只是反应一天比一天迟缓,并不是真的傻了,从她父母的表现来看,完全不知道病毒和两个孩子流产的事。
贺修宸言简意赅:“意外车祸。”
苏夏发了会儿愣:“挺好,别告诉他们真相,也别让他们奔波了,年纪大了,受不住。”
贺修宸说:“夏夏,他们在的时候,你才像个活人。”
“所以呢?”苏夏轻飘飘地反问,“你要让他们每天都来,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死去吗?”
“贺修宸,算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哪怕就一次。”
贺修宸心里刺痛,哑声辩解:“夏夏,我只想让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