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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死在过去，远要比活在现在轻松！
第8章 怀有龙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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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浑身都快散架，双腿更是颤抖难行，可在听到窗外传来几声事先约定好的猫叫声时，她不得不咬牙起身，小心翼翼地从床尾绕过李曜。
正俯身穿鞋，上方传来一声呢喃：“阿丑，你去哪儿？”
温婉瞬间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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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阿丑，是她！
温婉几乎控制不住地，用自己的声音回应他：“哥哥，我哪儿都不去，我想留在你身边。”用温婉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留在他身边。
可李曜没有再回应她，床上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只是梦呓。
温婉眼中的期盼，慢慢熄灭，她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刚行至外殿，就被人揪着头发按在墙上。
“温婉，本宫在盯着你呢，若再敢像刚才那样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别怪本宫不客气！”温晗贴着她的耳朵，凶恶地低声威胁。
温婉已精疲力尽，不想与她多做纠缠，更不想看着她代替自己躺到李曜身边，便闭上眼，轻应一声。
“知道了。”
温婉在凤仪宫住了下来，可起居用度，跟温晗天差地别，她住的是狭窄偏房，吃的是清粥馒头，若无召唤，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像笼里的金丝鸟，被折去羽翼，再不能自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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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中，李曜情动时唤的那声“阿丑”，是她唯一的慰藉。她无数次想告诉他，她喜欢他唤她阿丑，可话冲至嘴边，终究没敢说出来。
她这辈子拥有的温情太少，除李曜外，温母是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她不能害她，所以输不起。
如此煎熬两个月，温婉真的怀孕了。
温晗恼得砸了不少名贵瓷器，可转眼又将消息散布出去，然后笑眯眯地接受后宫其他妃嫔酸溜溜的祝福。
李曜的赏赐，流水似的进入凤仪宫，他过来陪温晗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甚至把政务都搬过来处理，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可见一斑。
隔着漏窗，温婉远远瞧见他小心翼翼揽着温晗的腰散步，瞧见他细心为温晗吹凉滋补养身的红枣燕窝粥，瞧见他温声冲着温晗平坦的小腹念书讲故事……而她被困在方寸之地，吐得昏天暗地，动弹不得。
李曜刚刚登基，皇权不稳，为收拢权势，纳了不少妃嫔，其中不乏才貌双全的姑娘，温晗危机十足，唯恐龙嗣出什么意外，影响到她的地位。尤其在太医把过脉，说这胎极有可能是个小皇子之后，她当即命人在温婉的饮食中加了【创建和谐家园】，让她浑身无力，只能僵硬地躺着，等宫人前来伺候。
偏偏宫人揣摩着温晗的态度，只保证龙嗣的安全，压根就不理会温婉的需求。
等到肚子微微凸起，温婉身上的肌肤因为缺乏运动开始生疮，继而溃烂，她又疼又痒，整夜整夜地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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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终于明白，自始至终，温晗想要的只有孩子，她承诺给她的自由，就是个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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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婉不想死，腹中孩子已经知道跟她玩耍，他很调皮，喜欢翻身，经常踢她肚子……她怎么忍心把他交给温晗那个恶妇？
第9章 残花败柳
温婉耐着性子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机会。
随着肚子越来越鼓，太医来诊脉时摇着头向温晗建议：“身怀六甲者，最忌一动不动，长久卧床，轻则导致胎儿畸形，重则……一尸两命！娘娘若想皇嗣平安，必须让她适当的起身活动。”
温晗不悦地拧眉，思虑良久，到底不情不愿地撤掉【创建和谐家园】，在限定时间跟范围后，让温婉自行散步。
温婉早就观察过凤仪宫的守卫，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便也不做无谓的尝试。掐准时间，她特意来到小花园，到处找了找，然后从一株玉兰树上摘下几片鲜嫩的绿叶，卷成叶笛，放到嘴边。
深吸口气，她慢慢地吹奏起来。
其实她与李曜的故事，远没有她向温晗叙说的那般简单，很多朝夕相处的小细节，她都没有透露，包括这首曲风轻快的小调。
那时身在邪教，她常常害怕得不敢闭眼，李曜便会吹奏这首小曲儿，哄她入眠。
宛转悠扬的声音，像一只灵动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在云端上优雅地飞翔。
李曜刚踏入凤仪宫，正想去陪温晗用膳，听到这阵熟悉的曲调，脚步不由一顿。往昔的记忆浮上心头，他弯起眉眼，循着声音往前而行。
没多会儿，就看见一道纤弱的身影站在绽放着紫色花朵的玉兰花树下，微风拂动她的裙裾，宛若仙女入凡尘，清丽脱俗，不可方物。
“过去这么多年，你的臭毛病还是没改过来，朕告诉过你，这首曲子最后得以急音收尾……。”
李曜含笑的声音，消失在温婉回转过身的那一瞬。他轻松愉快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在脸上，尤其在瞧见她滚圆的肚子时，他眼中迸出浓烈的厌恶感。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不耐的模样，像是恨不得立刻就把温婉丢出宫墙。
温婉心中一痛，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走过去。纤白的手指伸出，她把手中的叶笛展示给他看。
“哥哥，这叶笛是你手把手教我编织，你能认出它，对吗？我知你对我有所误会，”温婉定定看住他的眼，迫切寻求着他的肯定：“可你别听信温晗的话，自己去温府调查一番行吗？我没有欺负过她，我才是你的阿丑姑娘，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
“陛下！皇后娘娘突然腹痛，您快去瞧瞧她吧！”
突然跑过来的宫人打断温婉的声音，李曜脸色剧变，转身就走。
被他毫不犹豫地抛下，温婉眼眶顿红，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嘶喊：“哥哥，若我真的是阿丑呢？你现在已是皇帝，重新调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啊！
李曜若不帮她，她真的会死在温晗的手里！而她的孩子，也会唤杀母仇人为母亲，这太残忍！
“朕是可以再查一次，”李曜停住脚步，微眯起眼睛看向她的腹部，言语间的鄙夷有如刀锋，狠狠刮在温婉身上：“但像你这般不懂自怜自爱的残花败柳，朕凭什么要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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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恩将仇报
残花，败柳？
这四个字，像一根根耻辱钉，钉住温婉向他靠近的脚步。
终究，是她妄求了。
或许，他说得没错？无媒苟合，她已肮脏不堪，不配再站在他的身侧。
痛苦地垂下眼帘，温婉歇了向李曜求助的心思，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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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娘娘怜你孤苦无依，枉顾规矩，将你藏在凤仪宫将养身体，可你竟恩将仇报，下毒戕害娘娘跟龙嗣，你好狠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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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她下意识地冲着李曜摇头。
李曜无视她凄婉的神色，快步上前，抬手掐住她喉咙：“不想死的话，就把解药交出来！”
“你不能杀我，我怀着你的孩子！”他手上的力道太重，温婉眼前一阵阵发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过脸颊，却拼命地嘶声哀求他：“哥哥，我没害她，是她害我，求求你，信我这回……啊！”
李曜扬起另一只手，重重甩了她一记耳光。
“不知打哪来的野种，也敢说是朕的子嗣？”有嫣红的血丝，从她嘴角溢出，可他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快给朕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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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看着他恨入骨髓的神情，早已破碎的心一路沉到冰窟：“我，没有解药。”不是她下的毒，她哪来的解药？
李曜彻底失去耐心，嫌恶地把她甩开，并冷声吩咐宫嬷嬷道：“把那碗含毒的鸡汤喂她吃下！朕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想办法给自己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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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等到了黄泉，可别怨奴婢，只怪你太不知好歹，总想取代娘娘的位置，”嬷嬷凑到温婉耳边，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你放心，娘娘已经安排好太医，会尽快把龙嗣从你腹中剖出来，以保他平安无恙！”
温婉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所以，所谓的中毒，是温晗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要夺取她的孩子，并让她死在李曜手中？
恨意滋生出力量，温婉用力推开嬷嬷，爬起身往外跑。可这是守备森严的皇宫，没李曜的允许，她又哪里逃得脱？
没跑两步，温婉就被宫人抓住，胸腹里传来一阵绞痛，她张嘴呕出一大滩暗黑色的血。
“终有一日，”知道自己此生已走到终点，温婉带着恨，冷冷地看向李曜，看着这个曾经给予她新生，又亲手夺走她性命的瞎眼男人：“你会后悔！”
李曜毫无回应，只冷峻无情地看着她倒在地上，看着她痛苦地抽搐，看着她慢慢阖上眼睛。
“陛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房中诡异的沉默，姜宁一路奔跑而来：“温二小姐腹中的孩子乃是龙种！”
“什么？”李曜惊愕地抬眼，心口处倏而泛起一阵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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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怀着他的孩子？她没有撒谎？
李曜心乱如麻，一时间压根不敢去看躺在血泊中的温婉，只怒声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温婉身上的生机即将断绝，姜宁眼眸沉痛，哪里还有时间解释，他蹲下身，迅速用银针封住她心脉，然后开始逼毒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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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心虚的模样，彻底打消李曜心中疑虑，他拍案而起，厉声说道：“朕的耐心有限，快说！”
“回陛下的话，”帝王之怒，并非每个人都有胆量承受，宫嬷嬷吓得抖如筛糠，立刻供述道：“皇后娘娘有体寒之症，难以受孕，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她逼迫二小姐与您同床……。”
“陛下！”虚弱又急切的呼喊声从门外传来，温晗踉踉跄跄着走进偏房。
见她不再伪装身怀六甲，一身束腰长裙勾勒出纤细匀称的身段，李曜眼中浮现出失望之色。
她真的，骗了他！
满腔的怒火不知朝谁发泄，李曜狠狠握拳，反手砸在墙上。
墙灰“扑簌簌”地落下，伴随着嫣红的血丝，温晗扑身上前，心疼地握住他宽厚的手掌：“陛下，我知错了，您别伤害自己，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