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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卫府上上下下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宴席上卫殇坐在主位上，身边坐着苏夏，所有人好似都习惯了这一幕。

  “阿殇。”苏夏举杯，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她来卫府已有小半年，却迟迟未能等到卫殇有任何表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卫殇敷衍的举杯饮酒，心不在焉。

  “去把白念叫过来。”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良久一个丫鬟试探着开口，“是住在别院的【创建和谐家园】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卫殇莫名的有些烦躁，不知是丫鬟的询问，还是她称白念为“【创建和谐家园】”。

  丫鬟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夏，见苏夏点头之后，才快速离开。

  “过年本就是图个团圆，是该将【创建和谐家园】一并叫来。”苏夏善解人意开口，“这么说来，我也该让位置的。”

  说着她便起身，本是等卫殇制止，却见他竟是默认了，眼中划过一丝不甘。

  丫鬟很快到了别院，让白念随她一并去前厅。

  白念满心欢喜，扶着白老爷一并前去，却被丫鬟冷漠制止，“少爷只让【创建和谐家园】一人过去。”

  “去吧，正好爹也不喜欢太热闹的。”白老爷抽出手，笑着将白念往外推。

  白念心中泛着苦涩，犹豫之后开口道：“你回去跟夫君说，我在这里陪爹爹，就不过去了。”

  丫鬟冷嗤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回了前厅，她将白念的话转告给卫殇，只是说辞变成了“【创建和谐家园】不愿意来”。

  卫殇脸色微沉，心烦意乱喝了一通酒，起身离开。

  苏夏起身跟了出去，从后面牢牢抱住卫殇，语调满是深情哀伤，“阿殇，我不介意做妾的。”

  卫殇身子一滞，不动声色拉开了苏夏的手，“我介意。”

  苏夏瞬间泣不成声，“你究竟是介意我做妾，还是害怕白念介意，你还想我无名无分在这里待多久啊！”

  卫殇眼眸沉了又沉，“我差人替你置办了一处宅子，这是我欠你的。”

  第五章：兴师问罪

  苏夏离府那日，特意去了白念的住处。

  她脸上带着不甘和苦笑，“阿殇要把我赶出去了，你满意了吧。”

  白念摇摇头，一阵咳嗽后才勉强出声，“我能看得出，夫君他是喜欢你的。”

  一股火气从心底窜了起来，苏夏很想指着白念破口大骂，骂她夺人所爱，骂她赖着不走。

  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她冷嘲开口，“若是喜欢，怎会将我赶出去，他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夫君是怕委屈了苏小姐。”白念握紧掌心，艰难吐出一句话。

  她深知，卫殇将她留下来，不过是为了报复。

  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这样的日子，她却还甘之如饴。

  情之一字，还真是不讲道理啊。

  苏夏神情复杂，良久冷笑开口，“都是傻子，错过才好呢。”

  白念不明所以。

  府上的苏小姐走了，所有人都说，是被白念赶走了。

  只因苏小姐离开之前，去了白念的住处。

  白念不做辩解，心中也有些自责。

  若不是她，卫殇和苏小姐应该就在一起了吧。

  成全一个人，没那么伟大，至少现在的白念，还不想成全。

  她压下喉咙的腥甜，痴痴看着门口的方向。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应，许是如此，卫殇当真出现了。

  “夫君。”白念小心翼翼开口，却不敢抬眼看他一眼。

  卫殇心烦意乱，也不知怎么就来了这里。

  “夫君是为苏小姐来的吧？”白念心底的酸涩蔓延全身，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来呢。

  一句话将卫殇心里的期待冲得一干二净，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白念绞紧手指，鼓足勇气开口，“我没有赶苏小姐，夫君若是觉得亏欠，可以娶苏小姐为平妻。”

  “你给我闭嘴，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卫殇骤然出声，只想将堵在胸口的气狠狠发泄出来。

  “对不起。”

  “少在这给我装可怜！”卫殇恶狠狠开口，好似真的是来兴师问罪。

  白念脸色愈发苍白，哆嗦着身子不敢出声。

  “真是晦气！”

  这是卫殇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白念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睁眼的时候，外面天色早已漆黑。

  冰冷的地板刺骨的冷，她勉强起身回到床上，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裹紧了被子也挡不住心底的寒意。

  漆黑的夜似格外的漫长，白念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针线，坐在昏暗的烛光下，缝制着手上的衣衫。

  针脚拙劣却细密，掺杂着她所有的情意绵绵。

  她早已习惯了卫殇的冷言冷语，也习惯了他的不闻不问，疼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许是她太过容易满足，连上天都觉得，她受的苦还不够。

  第六章：请求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白老爷的身子却每况愈下。

  早在白家易主之时，他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只是为了不让白念担心，迟迟未说。

  积压的心病在这个春天也一并爆发，他终是扛不住倒在了病榻上，握着白念的手止不住的愧疚，“都是爹害了你。”

  若非当年他一念之差，又怎会落到如今地步，唯一放不下的，还是白念。

  白念慌了神，求卫殇找大夫。

  大夫寻了一个有一个，却都摇摇头说这是心病，时日不多了。

  白念日日守在白老爷病榻前，偶尔卫殇也会过来，却是一脸嫌弃和冷漠。

  依靠药物，白老爷艰难的撑过一日又一日，眉眼间全是遗憾，遗憾终究没能给白念找一个好归宿。

  出了房间，白念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本以为，自己会先一步离开，可命运就是这般无常，让人猝不及防。

  一想到父亲眼中的遗憾，她心脏紧了又紧，抬脚走出了别院。

  足足走了两刻钟，才走到卫殇所住的院中。

  夜色微凉，白念缓缓抬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卫殇刚好正要出门，见到白念的瞬间眼中染上几分欢喜，语调却依旧冰冷，“你来做什么！”

  “夫君。”白念轻声开口，大着胆子上前抱住卫殇。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主动，一颗心惴惴不安，祈祷着卫殇不要将她推开。

  卫殇身子一滞，似丧失了行动的能力，任由白念这么抱着他。

  两颗炙热的心有力的跳动着。

  白念颤抖着声音开口，“夫君，你能，能多去看看爹爹吗？”

  只要卫殇愿意，父亲就不会自责了吧。

  良久等不到卫殇的声音，白念心中苦涩不断翻涌，“等爹爹病好之后，我绝不会纠缠夫君，夫君可以，可以休了我娶苏小姐。”

  滚烫的躯体在这一刻彻底冷却，卫殇粗暴的将白念扯开，眼底冷若寒冰，“滚，给我滚！”

  白念跌坐在地上，咬紧嘴唇苦苦哀求。

  她可以将名分都让出来，只求卫殇陪她在父亲面前演场恩爱的戏码，让父亲安心，为什么他就不能满足她呢？

  卫殇如发了怒的野兽，用世间最不堪的言辞，将白念刺得遍体鳞伤。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如行尸走肉般回了别院。

  而口出恶言的卫殇并不比白念好过，他恨自己不该沦陷，不该对她动情，更恨白念的主动虚情假意，只是为了让白老爷安心。

  这一日之后，白念再未见过卫殇，俩人之间的关系冷至冰点。

  只是偶有听闻，卫殇忙得昏天黑地，就连府上都不怎么回。

  白念嘴角的苦涩蔓延到心底，撑着笑意看向白老爷，“夫君这段时日有些忙，过几日便能来看爹爹了。”

  苍白的话语，就连自己都骗不过，如何能骗过旁人？

  白老爷心如明镜，却并未拆穿。

  第七章：白老爷病逝

  白念不知，卫殇的忙碌，并非逃避。

  生意场上本就瞬息万变，白老爷叱咤商场多年，树敌无数。

  如今破落，多得是想踩上一脚的人，只是有卫殇拦着，无人敢来。

  但少不得有些人，ⓨⓑγβ憋着一口恶气铁了心要出。

  “卫公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交出白家那老东西，这买卖老子就不做了。”

  卫殇脸色铁青，谈判多天，一退再退，却还是没能谈拢。

  “白家那老东西不也把你卫家搞死了吗，你卫公子大气啊，娶了人家闺女做了上门女婿，如今还护上了。”

  【创建和谐家园】裸的嘲讽，让卫殇捏紧了拳头，却还是好声好气商谈。

  若这次买卖砸了，起码赊进去大半家业。

  那人愈发得意，出言更是不逊，“啧，瞧你这看家狗的模样，那【创建和谐家园】滋味挺不错吧，不如让老子也尝尝......”

  他话还没说完，一击拳头重重砸在脸上，卫殇脸上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