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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带着秘密去了,那这个钱还是能保住的,沈念还能做个普通人,沈唯有个救命钱,能活着两个人。
父亲的结局点醒了沈念,有些东西你是抗衡不了,这不是老天开眼,现世便是那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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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容锦约沈念见面,其实他打个电话就可以,大概是有点恻隐之心,好歹沈念让容毓醒来,这才百忙之中抽空一面。
约在他工作单位附近,容锦一身笔挺的制服,带着金丝边眼镜遮掩了原本凌厉的气势,显得斯文又意气风发。
容家男人老天赏饭,那天容家到齐,护士姐姐们的微信群炸开锅。容爸端正英俊又有上位者的气度,容妈叶莉虽微整形过,但底子好五十出头看着像三十的。容锦成熟又沉稳,禁欲系十足赢得票数最多,年轻的妹子们自然是喜欢目前记忆缺失还有些软萌萌的容毓。
容锦递给沈念一张卡,她未动推了回去。
容锦怔了片刻,接着说母亲叶莉已经联系好国外的医院,转个月要带容毓检查把脑部剩余的淤血清除……又客气的问了沈念的需求,一点反驳的余地不给沈念。
沈念想了片刻,说想再见容毓一面,就是吃顿便饭,权当一个工作人员跟容毓告别。
容锦却岔开话题说,叶莉的突然回国是容家的对头搞得,想引起他们家内乱,不料让容氏父子这样反转。
据说,怂恿叶莉的是程云娇,容锦诡异一笑,他继续道,自己可不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赶走沈念。
把矛盾转给了程家,你看看你该恨的是他们,然后耸耸肩道,程云娇不会嫁给容毓,且不说容毓身体状况,目前程曹两家一条船急需联姻,曹家就是曹征家。
这些跟沈念看似没关,又有着千丝万缕,确切的说当年她爸爸那根线能牵连出来的就有曹、程两家,暗地里他们也是沈家的冤家。
所以,该说什么?
如果还在跟他们那个世界沾边,就摆脱不了这种利益纷争,冤冤相报。沈念低着头用勺子搅动着咖啡说,容先生,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是我这个阶层的人该关心的。
容锦颇为赞赏的说,沈念,可惜了,不然……话尽在不言中。
最终容锦松了口,只说这两天给她准信。
让她把手机及所有社交账号换了,沈念点头,她知道不主动换,对方恐怕有千万种方法给你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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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夜晚,沈唯本来准备期末考试,一直没回来,却突然回家,见到沈念就跪下,沈念也懵逼了问怎么了这是。
沈唯才说,他和陈白之间的事儿被曝光了,还有那种亲昵视频和照片。沈念知道自己弟弟喜欢什么人,她不循规蹈矩,只希望沈唯明白自己的喜好就行。
细问才知道曝光的是今年暑假他去参加比赛时,陈白去探望的时候,有一夜聚餐喝多了,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于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儿,被有心人故意设计拍到。
陈白也在美院比沈唯大一岁大一届,也是动画类专业。
他成绩优异,考上了本硕连读以及获得了明年要去国外做交换生的资格。
是竞争者搞得鬼?这种事儿会断掉他的前程,沈唯想做的是退学,说自己勾引学长不成诬陷,把锅都背在身上。
如果沈唯是跟旁人相爱,沈念不会让他自损,两人的事儿需要共同担当。但陈白,陈家对姐弟俩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是恩人,陈白之父陈伯伯和沈大川十几岁相识是最好的朋友,陈家家底不错,两人同僚时就没少帮着沈大川,后来陈伯伯回家继承家业。沈念妈妈去了以后,沈唯身体不好,有几年是被陈家照顾,他和陈白的感情也源于此,日积月累,两个少年都上了心。
如今,陈伯、伯母去国外给大女儿照顾双胞胎,留了陈白自己在国内,而沈念姐弟住的房子也是陈家的一处老宅,房租就是象征性的,他们欠陈家的情太多。
这两个人都在美院属于风云人物,陈白热情活力阳光,沈唯是相当低调,即便如此也会有有心嫉妒之人。闹大了陈白会失去升学的机会和交换生资格,也会伤到陈家,毕竟陈家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常人眼里就是我接济你,你反过来恩将仇报睡了我儿子……
沈念把沈唯强扶了起来,拿出两瓶小二锅头,跟沈唯说不醉不休,天下没解决不了的。
其实姐姐也遇到麻烦事儿,需要离开这个城市,这样可好我们一起搬家浪迹天涯。沈唯说你骗我,姐姐,我对不起你,你别这样……
沈念就把容毓的事儿改编了改编跟沈唯说了,里面真假参半,沈唯知道容毓,但没想到牵扯这么多。
第二天,沈念给容锦打了电话说,我不见容毓了。钱我也没要,但有别的事儿需要你帮忙,就当这几个月的交换条件。
事情是这样解决:校方低调压下处理,沈唯退学背锅,至于他和陈白怎么说的沈念没过问,就是彻底分开了。
容锦找关系把弟弟的学籍调到南方海边小城的三流美术学院,他还能继续学业,陈白的一切还都在,甚至即将出发去更好的院校交流,是陈家如今所在的国家,他们家团圆了。
沈念自己已修够学分,毕业论文答辩通通免去,毕业证会给她邮寄到现在生活的小城。
几天后的一天,沈家姐弟收拾好行李跟着托运车,去往千里之外的小城,沈念也遵照承诺,把所有的联系方式删除的一干二净。
11、 每周赠币
之后的四年里,沈念经常会做一种梦。
梦境里是她离开的前一天下午,天空飘着大雪,她从相熟的护士长姐姐那儿得知,容毓要出院她去蹲守,只想再看他一眼,之前离开的太匆匆。
雪越下越大,雪花蒙住她双眼的时候,她终于看见容毓出来,驼色的羊绒大衣,毛线帽一身衣服矜贵有气质,一看就是叶莉女士的手笔。
这时候,院长出来相送,他礼貌地说了几句点点头就先行上了商务车,沈念远远的盯着那辆车,她当然不能过去。
突然车窗伸出来一只手,带着的手套就是她的,被撑的有点变形,那只手一直在摆来摆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过去,也似乎在跟谁说再见。
看到这里,沈念低下了头,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掉,想起来容毓傲娇的说,沈念这次只能我说分手。
是啊,她又欠了他一次,不告而别,她没敢继续看,怕控制不住,悄悄的转了身。
沈念一直走啊走,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后来她想,本身自己就不爱哭,估计那天更是把后半辈子的泪都流干了,当天夜里他们本是订了货运站附近的酒店,方便第二天一早随车出发。
那地方在贵城南边城乡结合部,所以一直走到晚上十点才到酒店,进了门,沈念看见了比她好不了多少,红着眼一身风雪的弟弟,想来也是回来不久,也和她一样去看那个最在乎的人去了,两人互望一眼破涕而笑,哎西吧,难姐难弟。
时间仿佛又跳转到沈念初一,妈妈去世的那年十一月,处理完事情,沈大川托人找关系,好不容易把沈念转到后勤大院附近的耀华中学。
沈念虽然在县城念书,但是她们县城可是十强教育基地,耀华单独给她测试,她的分数进了一班。
这会儿开学已半个学期,老师把她领进教室时,简单介绍两句就把她安排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匆忙开会去了。
沈念在大家讶异的目光中坐到座位上,扫了一眼老师给她的课表,就望着窗户外起雾的天空发呆。
“嘿,同学你怎么坐这儿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念冷漠的转头,就对上了穿竹节扣驼色羊绒大衣一身俊朗的容毓,感觉是参加什么活动刚回来,算起来他们有一年半没再见过。
旁边有个热心同学给容毓解释,是老班安排的新来的同学,不知道你容小爷最近坐这里的……
容毓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那个表情有点欠揍,大概是青春期少年的傲气:“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介绍一下呗!”
沈念当真以为他贵人多忘事,不带多余表情回道:“沈念。”
“巧啊,是我认识的那个沈念……的沈念吗?”说完,少年绷不住表情了,笑得前仰后合,拉开椅子迈着长腿坐在了沈念旁边,这一坐就是三年……
少年容毓被叶莉女士教养的非常好,外表清朗内里纯净根正苗红,不会装酷装逼。顶多是不知所措下板着脸掩饰,那时的他品学兼优,小提琴得奖无数,老师们心中的栋梁,偶尔来点男生的淘气倒显得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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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被刺耳的电钻声彻底吵醒,刚才一直有听见,梦太沉,最近外地工作昨个夜里才回来,她实在也累的不行。
电钻声仍是声声刺耳,沈念瞧了一眼闹钟,不过刚八点又是周末,平日里她是不多事儿,现在到了那个零界点,于是就下楼找说法。
两年多前,沈唯提前毕业跟学长到距求学小城不远的海港城市夏城发展,沈念今年也搬到夏城,居住的地方是夏城的新城区岛外。
这片区域有悠久的历史,近年随着旅游业的开发,这边旧式小洋楼都变成了各种艺术品类型的作坊或者小店。
沈唯的合伙人恰巧祖辈居住此地,之前他们的创业地就在这儿,如今随着事业的扩展搬到岛内市中心,这个位于小楼顶层的空间就被沈念当成栖身之地。
沈念刚从楼后的外置楼梯下来,就看见远处飞来两辆大摩托,第一个人来了个急刹车,摆了个pose才把车停好。
路旁有趁着日出来拍照片的网红妹子们,忍不住惊呼,好帅什么的,这人也很来劲,摘下头盔吹起了口哨,沈念脑子里闪过一个字,浪!
后面那个人,到没这么骚包,稳稳的停到一边,也没摘头盔,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衣服到车都有股子尘土的味道,问题是这是海边啊,衣服都是三五天不换还很干净的那种,也真难为了,感觉这个人似乎刚从大漠里穿越而来,透着股野性。
沈念无心研究,朝着她楼下的底商行进,之前房主一直把这里当仓库,她也不过出门一个月,怎么就租出去了,她对去问问。
沈念所住的楼跟隔壁是个连体楼,看来一层都被一家承租,已经打通,装修的颇有后现代主义风格,装修师傅得知沈念的来意也很客气,表示已经施工二十多天没人找来,真不清楚楼上有人,但是如果晚会开工他还是需要跟店面老板问问。
沈念自不会难为人,又问了问大概工期,只是说尽量在节假日别七点钟不到就开始施工,好赖让人多休息会。
“美人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的,可惜我们还没开张,”沈念正要转身,便听见这轻浮的声音。
正是刚才那位浪人兄,这会儿一手托着头盔打转玩,一边挑着眉头问她。
装修师傅道了句,吴老板,然后给沈念介绍,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就去干活了。
吴卫收起撩人的架势正儿八经的说了一句抱歉。
沈念点点头道谢,转身差点撞上一堵人墙,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她觉得很野的人,头盔这会儿摘了,还带着墨镜,头发在脑后扎起,别人弄有点娘的发型在他这里更男人,那种有点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沈念有点心悸。
她赶紧绕开,只听见背后吴卫调侃道:“妹子,有男朋友不,我更适合你……”
其余的话,她都没听见,只是想赶紧摆脱那种瞬间而来的不适从。
午后,沈念去岛内看许久未见的沈唯,出门不久还走在沿海的路上,就被一辆摩托车急速擦身而过,她刚抬头就看见那人停在她前面不远处,大长腿支着回头看了她片刻,像是确认什么,然后似有似无的点点头,便飞驰而去,搞得沈念有点莫名其妙。
后来沈念发现,楼下的新邻居虽然看起来很不正经,但人还算不错,电钻声不会清晨响起,施工也延后到八点开始,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几天以后,沈念把手边的布展工作都搞定,准备休个假。
这天清晨六点,她准备晨跑,刚下楼却看见楼梯尽头有个人高马大的身影靠在一侧的木制扶手上。
夏城,是个极其安全的城市,猛地看见沈念还是心有余悸,正要转身跑回去,却看见那人回过了头。
第一眼,沈念知道他是被自己称为野的那个男人,衣服还是那种很风尘仆仆的感觉,只不过头发没扎起来,随着海风飘扬。
第二眼,却让沈念僵住了,那张脸逆着晨光让她毕生不忘……
12、 每周赠币
四年多前的遇见再分离后,沈念不再相信这辈子还会再见,当容毓回眸一笑的时她僵住了。
时间仿佛静止,从青春到现在的那个滤镜拉的很长很长,镜头里现在的容毓则自然而然,坦诚无比,用比记忆里低沉沙哑的声音道:“邻居你好,又见面了。”
说完,他自顾自的叼了根烟却没点,又转过头去不知道看什么。
沈念麻木的走到楼下,脑海里却波涛汹涌,他不认识她,这不是装的,一瞬间内心自是五味陈杂。
“邻居,去哪儿?”容毓含糊不清的追了一句,沈念叹了口气:“随便走走。”
“我对这儿不熟,能一起?”容毓笑起来一股子人畜无害的,就是告诉你,我这没什么想法,就是想搭个伴。
路上他到自来熟的问这问那,烟就在手里把玩,最后捏的都变形了又被他揣回到烟盒里。
如果不是那么多年的相知相近,沈念绝壁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外表野性内里带着股憨劲的人,是她那个曾经精致过头的容小爷。
岛外最著名的渔港早市就在附近,沈念顺道过来点了小虾饼和热椰奶当早餐,给容毓点了双份,他耸耸肩说没带钱,对让邻居买单,说完也不矫情,大口大口的开吃。
一向利落的沈念都忍不住内心吐槽,叶莉女士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怎么就把宝贝儿子搞成这个样了,也不管不问的。
看起来原来的记忆还是有问题,不管哪个阶段的沈念似乎都不认识了。
一个没爱没恨的人,跟个流浪汉似的,容毓身上少了那种归属感多了飘忽不定的沧桑,沈念的心被狠狠的剐了一下。
吃饱喝足,容毓伸了个拦腰,诚恳的说了声谢谢。
沈念看见他直往鱼市里的摊位瞧,就问:“想看看,还是要买什么?”
他冲着沈念呲牙一笑,这到不似从前不苟言笑的摸样,然后说要的。接着就要摘手表,得,这个操作还是一贯的骚气,沈念摆摆手,怕他不自在又说了句,来日方长,邻居难道还怕你赖账。